簡體版 繁體版 第16章噬睡美人

第16章噬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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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噬睡美人

而他卻還依然這樣頑強的活著,大概也只有他才會在這樣冷清寂寞的山頭夜夜凝視月色,然後幻想清晨的陽光是何等模樣吧。他已多久沒有見過那明媚的陽光,難怪我初次見到他的時候,總覺得他像極了這黯沉的夜,原來他竟然一個人這樣默默在夜色中獨自生活了這麼久。

“云溪”,我忽然心底一陣抽空的涼,喃喃叫他。

云溪肩膀微顫,他伸出手來將我攬入他的懷裡。

山裡的夜很靜,靜的我足以聽見他細微的呼吸和心跳聲。

多少個寂廖清冷的夜他也是這樣獨自聽著自己的心跳吧。

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卻對自己毫無掌控的許可權,對於任何人都是一件太過殘酷的事實,可是云溪他卻一個人把這所有的苦默默承受了。

“云溪,你中這噬心睡盅多久了。”我問他。

云溪長嘆一口氣,萬般無奈:“八年”,他低低的回答。

“八年。”我抬起頭來,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云溪回頭看我,一臉滿含苦澀的笑容,向我講述了他中盅的經歷:“九年前,本教主教星子傳給我本教武功祕笈九夜玄功,九夜玄功雖然威力極大,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若練此功,必先在自己體內種下噬心睡盅,這噬心睡盅一年比一年厲害,剛開始,我只是每天沉睡半個時辰,時間長了,隨著武功修為的不斷進步,盅在體內開始發揮作用,現在我大功告成,可是卻擺脫不了噬心睡盅的危害了。”

我漸漸開始明白他的苦衷了,身為一教之主他沒有選擇的權利。我問他:“難道這盅沒有辦法可解嗎?”

云溪深深的凝視我片刻,再次將我輕擁入懷中,下巴輕擦我的額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雖不懂武功,可大致也明白,萬物相生相剋的道理,據說在劇烈毒物的旁邊總能生長著可以解毒的藥物,云溪體內的睡盅難道沒有辦法可解嗎?

次日清晨,陽光微展笑顏。

鴛靜和鴛和在前座驅車,我安靜的坐在馬車裡,身旁躺著酣然入夢的云溪,我的手被他緊緊的扣在掌心裡,他說這樣他才可以安心的睡去。

他的臉剛毅卻輪廓分明,濃密幽黑的眉峰,高挺的鼻樑、薄而微翹的嘴脣,彎月銀製面具閃著盈盈的光芒,他此時的樣子活脫脫像極了一個“睡美人。”

鴛靜在前座輕撩開紗簾,小心翼翼探過腦袋,看到云溪睡著,這才舒了一口氣。

“怎麼你們好像都很怕他?”我問道。

“其實也不是怕他。”鴛靜乾脆回過頭來跟我講話:“我和鴛和從小就是孤兒,當年若不是教主(也就是魔君的母親)相救,恐怕我們姐妹早就餓死街頭了,在淨水教安家以後,我們姐妹便一直跟著魔君,魔君平日裡甚少言語,總是一幅冷冰冰的樣子,我們幾乎很少見到他的笑容,不過他對我們姐妹一直都很好,甚至從來沒有把我們當奴婢看待,其實現在想想,對他我們更多的是敬畏吧。”

“敬畏”,我點點頭,看向云溪。他不知道有多幸福呢。能被這兩個如玉似玉的大美女敬畏著,不管現在的魔君是什麼樣的,他們對他始終不離不棄。

我不由想起了在家中著急等待的小葵,眼下因有要事在身,卻不得不讓她擔心了,小葵也是一樣,從跟隨我的那刻起,便註定不離不棄,要做一輩子的親人。

“是啊,其實魔君是一個很好的人呢。別看他平時不愛講話,其實心好著呢。他要平時看見些什麼小動物受傷,準要帶回家悉心照料。”鴛和接著說道。

我不由掩嘴輕笑:“他喜歡小動物,我看還真看不出來。”

“是啊是啊。”鴛靜忽然神祕的將頭貼近我的耳朵:“我們還發現魔君似乎挺喜歡你。”

“啊。”我不由一下子羞的滿臉通紅,那隻被云溪握住的手也不由自主窘迫的掙扎了出來。

鴛靜和鴛和轉頭,放下紗簾,卻在前座笑的前腹後仰。

我捂著燙紅的雙頰,忍不住輕瞟了云溪一眼,心卻出奇的跳快了半拍,節奏快的連我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一路勞累奔波,路經一家包子鋪,鴛靜下車匆匆買了些肉包便又匆匆上路,我坐在車內,品嚐著美味的包子,看著身旁斜躺的云溪,他這樣一整天的睡著,不會捱餓嗎?

我從懷中取出絲帕,將兩個肉包用絲帕包好,放進了云溪的手中。這樣等到黃昏時分他醒過來的時候,便能吃到香香的肉包了。

這樣想著,心情好了很多,便開始大口啃著肉包。恍恍惚惚的我眼皮開始往下沉去,人也疲憊了好多,不一會兒便去見了周公。

一道柔亮的白光襲來,我只覺得那修長雪白的身影又一次朝我走近,這一次他的臉彷彿清晰了很多,只可惜卻仍看不完整,他側著臉對我微笑,讓我備感溫暖,當我終於忍不住想要拉住他的時候,卻從馬車軟塌上跌了下來。

“歌飛姑娘,你沒事吧。”鴛靜回過頭來,關切的看著我。

我揉揉惺鬆的睡眼搖搖頭,重新坐回到塌上。

“姑娘你可坐穩了,天快黑了,我們要快一些,不然這裡山勢險惡,說不定會遇上劫匪。”鴛靜話音將落,馬車便止不住的一陣顛簸,而且越晃越烈,我在車內早已像一顆彈珠一樣,彈來彈去,根本無法將自己固定。

一旁的云溪顯然也是受到了巨大撞擊,整個人傾斜,似要從軟塌上滾落一般,我慌忙上前用力扶住他的雙肩,想將他固定,誰料,馬車忽然猛的向上彈起。我沒來得及叫喊,云溪一個翻身整個人便將我壓在了身下。

他的髮絲鬆鬆的散落下來,在我身旁一個耀眼的光芒閃過,我一驚,竟是云溪戴於臉頰上的半張彎月形面具。

車內仍不停顛簸,馬車行的似乎越來越急。鴛靜說了,這是山賊的地段,縱然她倆有再高的武功,要保護我和沉睡的云溪恐怕是有眾多困難的。

看著被髮絲擋住面容的云溪,我用盡全身力氣也顧不得那麼多,將他緊緊抱住,只怕他一個不小心給摔出了馬車。

馬車似乎行進到稍微平坦的路段,車聲振盪漸漸平息下來。云溪在我懷裡動了動,我一驚,忙鬆開他,他絲毫是清醒了。

他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見身下的我,一臉驚愕,我卻也是用了比他驚愕萬倍的驚愕去看他。

那是怎樣一張完美絕倫的臉啊。精緻仿若畫筆畫出一般,一個線條,一個輪廓都給勾勒的如此到位,微揚的脣角,狹長的眼眸,長而密的睫毛,尤其是那雙眼睛,澄清的如同被月光滌洗過一般,明亮而又幹淨。

晚風襲來,紗簾微微拂動。

偶有火紅的光芒照射進來,晚霞滿天飛,映襯的我跟云溪此時的姿勢更為暖昧。

晚霞過後,暮色漸起。

在我的死纏爛打下,云溪終於同意帶上我一起前往淨水教。然而我卻是別有用意,對那個冒充魔君的血魔我一點兒興趣也沒有,我所關心的人只有漠幀,幾日不見,我想知道他是否已經成功將芊羽救走,如若沒有,我還可以在淨水教看見他也說不定,如果芊羽獲救,我也好在淨水教打聽到他是否平安。

對於我的這些想法,云溪當然是毫不知情,他見我一臉期待滿心歡喜的模樣,說道:“此去是辦正事,說不定還有性命之憂,你那麼開心,當是回家過年嗎?”

我白了他一眼,收斂笑容,老實的呆在他身邊,再也不敢露出任何表情來。

云溪無奈的搖搖頭,嘴角卻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自黃昏時分在馬車上他露出真面目被我瞧見之後,我便將他的銀製面具偷偷藏起,他也不問我要,似乎默許了一般。

鴛靜鴛和走在我身後,我卻總覺得那倆個丫頭在後面竅竅私語,似乎在笑著什麼,待我回頭瞧的時候,她們倆一臉正經,若無其事的衝我甜甜一笑。

沒抓到把柄,我只能失望的回過頭來,心裡納悶極了,是我今天穿的衣服顏色不對,還是我臉上沒擦乾淨啊,幹嘛都要笑我。

婉延曲折的羊腸小道,路變的窄而陡峭起來。鴛靜鴛和此時走到云溪身前,對他說道:“魔君,淨水教今非昔比,我和鴛和先行一步,去教內打探虛實,半柱香功夫,如果還沒有等到我們回來,魔君請帶著歌飛姑娘快速離開這裡。”

云溪點頭,似乎對鴛靜鴛和此去的安危一點兒也不擔憂。

我卻在心裡彆扭極了,這傢伙,鴛靜鴛和兩個柔弱的姑娘家,他竟然也放心讓她們以身犯險。

眼前那寸草不生的陡峭山壁,周圍連個草木藤曼的都沒有,別說是鴛靜鴛和,就是他自己,恐怕也很難攀越吧。

云溪似乎讀懂了我心裡的想法,目光玩味的看著我。我挺了挺胸,自認為自己想的很有道理,眼光絲亳不避諱,直直的與他對視。

不知怎的,自那日他在馬車內露出那絕美容顏後,我反而不再如以前一般憐惜他了,這傢伙,長的一幅這麼好看的皮囊卻還戴著面具,那長成我這樣的豈不是要把整個身體給套著被子出來見人了。如果不是那面具意外掉落,我還以為他是個“半邊美”了。

這個世界果然有很多人是不能信的,尤其是戴著面具裝可憐的人。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鴛靜鴛和相互對視一眼,施展輕功,騰的一聲,我驚愕的下巴幾乎都要掉下來了,這是人嗎?居然可以以腳輕點巖壁藉助推力,直直穩穩的向上攀去。

直到那兩抹淡綠的身影躍至山頂,我的下巴仍沒有合攏。

等我回過神來看向云溪的時候,他臉上竟然是,是有些得意的笑。

切,他得意什麼,飛上去的人又不是他。

我氣惱的轉過身去,用嘴將臉部肌肉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給扭動了一遍,卻還是忍不住臉部一陣抽搐,餘光隱約可見那光禿禿的山壁,迎合著大好的月光,那山壁光潔如玉,我,打死我也上不去的嘛。

云溪忽然將臉貼近我的耳朵,輕吹了口氣,就那麼輕輕的一下,彷彿連我最後一道防線也給吹垮了,若不是他扶住我,恐怕我早已嚇的癱瘓在地。

緩過神來,卻見他一臉沉思的模樣看著那光禿禿的山壁。

“你在想什麼。”我問。

“我啊。”他看向我,一臉很陰的笑容:“我在想,你這麼重,我要怎麼把你弄上去呢。”

“弄,弄上去。什麼我也要從這裡上,上去。”我傻了眼:“不會吧,這麼陡,你還是一個人上去吧,我在這裡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