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2章舊居神傷

第12章舊居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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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舊居神傷

我總覺得整件火燒事件沒這麼單純,好像是有人在設一個局,但設局的人並不想讓我死,而是想救我。這個人究竟是誰。我卻著實猜想不出。

酒樓內,我沒能見到四爺。

在那燒得烏黑的房間中,我和小葵都在仔細尋覓著,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小小的角落。

“快點。讓四爺知道我就慘了。”胖護衛有些不耐煩了:“一把破琴有什麼好找的,早就燒成灰了,還找什麼。”

我幾乎是趴在那些漆黑、橫七豎八的木碳中用雙手刨著,希望能有一個奇蹟發生。

那一截截燒焦的木頭讓我揪心,我又仔細環視了一遍房間,什麼都燒沒了,那把七絃琴怎麼可能還完好無缺呢。

就在我幾乎絕望的瞬間,我看到那一堆木頭下面壓著的一小截焦木上隱約顯現著一個“聞”字,我喜出望外,衝過去,將那截焦木刨出,輕輕撫摸那個僅存完好的聞字。若不是這個字,我怎樣也分辨不出它化成焦木的模樣。

“錦城絲管日紛紛,半入江風半入雲。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我在口中輕念這首詩。一股莫名的哀愁湧上心頭。

“行了,行了,快走快走。”胖護衛將我和小葵趕出房間,末了,還不忘加一句。“這樣的人也值得用一千兩白銀來交換,真是。”

“一千兩白銀,你說什麼白銀?”

我一驚。

沒等那胖護衛再次開口,一個瘦一點的護衛上前將胖護衛拉開,緊張的看了看四周,一臉懼色:“你不要命了,亂說話小心四爺砍了你。”

胖護衛嚇的一臉土黃色。趕忙和瘦護衛逃也似的離開。

我在他們身後一臉愕然。一千兩,誰用一千兩白銀買了我的自由,怪不得四爺會因為我燒了房子而趕我出去,原來是有人出了高價為我贖身,他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一個又一個的迷團弄的我神思混亂,我竟一直理不開頭緒。看著身邊同樣陷入迷霧的小葵,我想從她嘴裡知道點什麼,估約也是不可能的,小葵一臉茫然,忽然又像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

“姐姐,會不會是云溪哥哥?”

我一驚,隨即搖搖了頭,我已經傷了他的心,他怎麼可能會回來救我,再說那可是一千兩白銀,云溪曾還戲言,連出錢請我為她彈琴的錢都沒有,他又哪來的這一千兩?

“那難道是姐姐在睡夢中一直叫著的那個人?”小葵又問我。

““漠——幀。”我驚叫出聲。

小葵點點頭。

可我卻疑惑更深了。我和漠幀分開這麼久,難道他來了京都嗎?他哪裡來的這麼多白銀。難道是芊羽嗎?碧池山莊,天下第一莊。會是芊羽的幫助嗎?難道她們一起來了京都嗎?

一起,我忽然心裡沒來由痛了起來。

為什麼還我自由的人會是她,辛芊羽。

我寧願一輩子被關進那樣高深的圍牆裡,可是我也不願接受你對我的好。你對我出手相助的那一千兩,如一根根針深深紮在我的心裡。

本以為離開了就會風平浪靜,從此再無牽掛。

可是你這一千兩白銀,贖了我的身,卻禁銦了我的心。你讓我生生世世的記住了你。記住了你對我恩情,芊羽,對你這樣一個純真善良的女孩,我究竟要怎麼辦好呢。

“姐姐,你是不是累了。”小葵見我失魂落魄的模樣,忙扶我在一家路邊茶館坐下,要了兩碗清茶。

我伸手捏了捏疼痛的額頭,自火燒事件到現在我似乎一直未曾清醒過,若是那場火燒死了我該有多好,我便一了百了。多好。

我以為自己是很堅強的,可以看著漠幀和姐姐相親相愛,只因那是我的親姐姐,我同樣也深愛的人。只是芊羽,我沒有那麼寬廣的心胸,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九年啊。我足足等了漠幀九年啊。

這九年來多少個日日夜夜,我看著漠幀卻不能表露心跡。想著他卻只能躲在被窩裡痛哭發洩,我也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子,為什麼我就不能擁有一段平淡的戀情,過一個平凡女孩子想過的生活呢。

九年朝夕相處,漠幀待我好,卻當我是他最愛之人的妹妹。眼下姐姐離去,我時時刻刻想站在漠幀面前,對他大聲說出來,可不可以也把我當作一個女孩子看待。我不想只做你的妹妹,不想,真的不想。

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淚滴千千萬萬行,更使人,愁腸斷。

要見無因見,拼了終難拼,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清水樓閣,推開層層鎖心的門,我終究又回到了這裡。

漠幀的房間依舊整潔如初,墨黑的書桌上,筆墨紙硯俱在。窗臺上擺放著姐姐曾送他的一盆蘭花,蘭花嬌豔高貴,發出淡淡的清香。

還是那張紅漆雕花床,明黃的被褥,我輕輕拿起貼於臉頰,彷彿還保留著那人的餘溫,那股熟悉的芳草香傳來,彷彿置身於漠幀溫暖的懷抱之中。

小葵悄悄替我掩上了房門,轉身離開。

陽光輕照進窗臺,我沉醉在這片刻的溫柔裡。

書桌旁的大青瓷瓶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引人注目,我走上前,伸出顫抖的雙手將藏在瓶中的畫像取出……

“你這幅畫好像差了什麼了?”

我接過漠幀手中的筆,一臉深思。

漠幀低頭仔細看著他的畫像,笑了:“我就說嘛,自己畫自己總畫出不神韻來,要不,你替我改改。”

我掩脣一陣竅笑,今日閒來無事,便纏著漠幀讓他畫他的自畫像,在我的死纏爛打下,他終於同意了。

畫中的男子白衣翻飛,俊逸脫俗、溫潤如玉、眼眸中所散出來的暖意般的陽光,他都完美無缺的刻畫出來了。

只是這幅畫卻太完美、太真實了,令我有想哭的衝動。

我拿起畫筆,輕輕在他嘴脣兩側畫下了兩撇黑黑的鬍子。

漠幀不解的看著我,而後又笑了:“你是在畫我老去的樣子麼。”

我低頭不語,輕輕將畫晾乾捲起,小心的放進他書桌旁那個大瓷瓶裡。

眼前這幅畫像又完整無缺的呈現在我的眼前,那兩條黑黑的鬍子輕貼於漠幀的嘴脣兩側,我伸手輕拂。

當日只因他那畫像太完美,婉如仙人。我非得要加這麼兩條鬍子來消消他的俊美之氣,只可惜即便是這樣的畫像,看在眼裡,也無法讓人平靜。

畫像中的他暖暖的笑容,彷彿只要一瞬間就要將我心底的寒冰融化。我合上畫卷,放回青瓷瓶,不忍再看。

小葵推門進來,輕聲問道:“姐姐,要先吃飯嗎?”

我轉身抱以這個善良的女孩甜甜的微笑,摸摸乾癟的肚子,和她挽手走出了房門。

小葵是個勤快的女孩子,在我的舊居里,她彷彿才是主人,將這裡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

不論我起的多早,她總是在水缸裡佇滿了水,在灶前堆滿了柴火,在桌了上擺滿了可口的早餐。那個女孩,勤快的惹人憐,她做這麼多的事,如同每晚沒有睡去一般。

我在她的碗裡夾了一大塊排骨,心疼的看著她,:“以後別這麼累了,很多事情我也可以做。”

“不,你是我的姐姐,這是我應該做的。”小葵一邊啃著排骨,一邊語氣堅定誠懇的說道。

從她身上我彷彿看到了許久之前的自己,姐姐在世的時候,我也是這樣不辭辛苦的照顧她。卻從來不覺得辛苦,那是一種在照顧親人的時候才有的快樂。

可是我與她相識不足半年,以前我是酒樓的琴師,衣著華麗、奢侈享受,而如今,我什麼都沒有,這樣一間樸素平常的屋子,她居然願意跟在我身邊受這麼多的苦。

我坐到小葵身邊,將她輕輕摟入懷裡,一陣心痛:“好小葵。你能告訴姐姐,你這般執著待我的原因嗎?”

“姐姐”,她圓圓的臉頰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忽閃明淨:“我沒有親人,姐姐待我很好,所以我也要好好待你,小葵把你當親人。”

親人,她說把我當親人。我將小葵更緊的摟在懷裡,眼睛卻被一層淡淡的薄霧迷失。

在這個世界上我又有了一個親人,從此我再也不是孤單一人了。

窗外,明月一輪,繁星閃爍。

舊居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夢境。

修長寂廖的背影,一襲白衫,背對於我,始終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就在那道絕美的白光裡披著柔美的光緩緩走遠,烏髮像瀑布一般輕輕瀉下來,沒及腰部,婉如畫中仙人。

他的衣袖輕拂過的地方一股好聞的味道傳來,淡淡的清香,彷彿在哪裡聞過一般,卻始終是想不起來了。

“姐姐”,迷糊中彷彿有人在輕推我的身子。

我睜開朦朧的雙眼,小葵取出絲帕為我擦乾額上的汗珠,她驚奇的看著我。姐姐又夢見他了嗎?

“他,你說誰”?我追問,也期待這個答案,那個始終不曾轉頭的背影到底是誰?

“就是你上回提到的啊,好像……”小葵抓了抓後腦勺:“叫漠幀。”

“漠幀。”我如夢初醒,原來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沒想到我竟是重複著同一個夢,我是這般想他,他卻連在夢裡也不曾對我回過頭來溫柔一笑。

想越多,頭越痛。小葵再次擔憂的遞過絲帕來,我卻是再也不法安然睡去。

東方魚肚白,天微亮。

我輕輕為小葵掖好被角,提著木桶,悄悄走出房門。

念幀湖,百花齊放、霧氣環繞、芳香撲鼻。

我一襲墨綠衣衫提著水桶沒入那仙境般的美景之中。瀑布從天而降,落在湖面,泛起大朵清透潔淨的水花。

我將裙角繫緊,小心的踩著石頭,將木桶丟入水中,看著那一股香甜的泉水緩緩流入桶內,滿心歡喜。

小葵終於可以喝到香甜的泉水了。她那丫頭,哪裡會知道這個絕美之地呢。想著不由笑出聲來。

一陣低沉悠揚的簫曲傳來,打斷我的思緒。

簫聲婉傳流淌,那曲調是如此熟悉,難道是……

我一驚,腳一滑,整個人便向水中滑去……

陽光綻放笑臉,一縷柔美的光向我傳來,我只覺得在那束溫暖的光芒之下,仙子一襲白衣、一根玉簫,蜻蜓點水般掠過湖面,撩起木桶,而後將我攔腰抱起。

那縷陽光一直縈繞在他的臉旁,暖的讓我睜不開眼睛,周圍的樹木花草從我眼前一一掠過,時間彷彿緩慢了下來。

天地萬物停止了呼吸。

“漠幀,是你嗎?”我伸出顫抖的手輕拂他的面頰,卻又遲遲不敢觸及,我只怕那裡一片冰冷,只怕這又是一個美麗的夢境。

漠幀伸出手來將我的手輕按上他的面頰,一臉暖暖的笑容,飄逸的髮絲在風中輕輕翻飛,溫熱的氣息自他的臉頰傳至我的手心,我終於是止不住的大哭出聲,上前擁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