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6章人非昨物依舊

第66章人非昨物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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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人非昨物依舊

沈奕清進來時,上官梓頎沒有察覺,直到沈奕清開口說,“沒有多少時間,緩毒丹的藥效快要消失了。”

“朕不會讓她離開!”上官梓頎道,語氣裡透著不容質疑的決絕。

沈奕清看著眼前那個滿眼通紅的皇帝,現在的他像個小孩,拼盡全力去保護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不容別人傷她一絲一毫。

沈奕清哪時出去的,上官梓頎也不知道,因為一直抱著懷裡的人,所以忘了周圍。他想抱著她,讓她知道這個世上不是她一個人,即使身處在一個冰冷黑暗的地方,身邊總會有一抹溫熱覆在她的身上。

天也不知是哪時完全黑下去的,懷裡的人似乎不敢太貪心,摸索著上官梓頎的手,在他的手掌上寫下,“很晚了,回去吧。”

上官梓頎在她的手掌上回道,“晚一些再回去,我想多陪陪你。”

“我累了,想睡了。”蕭藍若寫著。

上官梓頎心裡又是一陣痠痛,每次蕭藍若說累了困了的時候,她都是假裝睡著的,呼吸那般不自然他又怎會沒有察覺?她不過是想騙自己回宮罷了,每日都會有早朝,她不想讓他太累。

“那好,我明天再來看你。”上官梓頎寫道。然後將她抱起,放在床榻上,幫她蓋好被子,掖好被角,看著她閉上眼睛。

蕭藍若不知道他沒走,他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看著她消瘦的臉頰和越來越紫的脣瓣,始終不敢伸手去碰她,怕讓她知道。

“皇上,劉太醫已經在偏殿候著。”李傳生對著剛下早朝的上官梓頎稟報。

上官梓頎有些激動,立即奔著往偏殿走去。李傳生口中的劉太醫年逾七十,五年前才告老還鄉,上官梓頎的醫術都是他教的。上官梓頎一個月前就派人去他的故土尋他,請他回宮一趟,這下終於到了。

一位滿頭銀髮的老者端坐於高几旁的太師椅上,手中託著一隻茶盞。

外面太監扯著嗓子大聲喧,“皇上駕到!”

老者立即起身迎駕,上官梓頎快步上前將老者扶起,“太醫不必多禮。”

老者起身,道了句,“多謝皇上。”

“太醫,朕託人跟你說的噬骨你可有辦法解。”上官梓頎直入主題道。

劉太醫撫著脣下的一縷花白的鬍鬚,嘆了一氣,“草民愚鈍,這噬骨的解藥至今未能研製出。”

上官梓頎微微一愣,眼底劃過一絲黯然,連這個希望都要破滅?

劉太醫撫著須繼續道,“不過,研製噬骨的毒王正是與我同門的師兄,他生前留下過一本書籍,現由我來保管,若是皇上用得上,草民便將它交由你。”

說著劉太醫垂首將袖中的一本泛黃的書籍雙手奉上。

上官梓頎看著劉太醫微微舉高的那本泛黃的書籍,眼低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取過書籍,上官梓頎道了句,“多謝太醫!”

劉太醫躬身一禮,“皇上,請聽草民一言。”

“太醫請說。”

“師兄毒王善用以毒攻毒而達解毒功效,若是可以皇上大可一試。”劉太醫拱手道。

上官梓頎恍然大悟,握緊了手中的書籍,點頭道,“多謝太醫提醒。”

劉太醫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繼而道,“若是皇上有需要草民幫忙的,草民在所不辭。”

“好,若是有用的上太醫的,朕定會請太醫幫忙,現下還請太醫暫住宮中。”上官梓頎道。

“草民遵命。”劉太醫道。

李傳生笑得很欣慰,很久沒有見到皇上這麼有精神了。

劉太醫坐在床榻邊為蕭藍若把脈,而後點了點頭,將蕭藍若的手放回被褥裡。

“毒藥雖然擴散,但因為蕭大人服了緩毒丹,現在脈象還算平穩,暫時不會危及性命。”劉太醫嘆了一口氣,“但是,緩毒丹能支撐的日子已不多,若是不盡快找來解藥,恐怕過不了這個冬天。”

這句話不是第一次聽了。室內一片寂靜,能清晰聽見屋內的火爐炭火燃燒的噼啪響。

凌蘭捂住嘴,努力剋制住不哭出來,“一定會有辦法的!現在那麼多醫術高明的大夫都在研製解藥,一定會沒事的!”

劉餘鑫抽了抽鼻子,“對!一定會沒事的。師父做的好事無數,上天一定會讓她長命百歲的!”

不知何時,沈奕清轉身出了門,踏著潔白如許的雪快步離去,留下一路清晰的腳印,迎面過來的是上官梓頎。沒有任何的打招呼的言辭,沈奕清便毫無表情地往他身旁走了過去。寡言少語如沈奕清,從來都不知道該怎樣表露自己內心的傷痛,所以把所有情感都掩埋在那張不會變化的面孔下。就算心如刀割,他也不會喊一聲疼或告訴別人他有多難受。

踏進蕭藍若的寢房,屋裡的人立即請安。上官梓頎道了句免禮,掃了一眼靜躺在**的蕭藍若,現在他還不知道有誰在她身邊。

上官梓頎過去緩緩坐下,幫她掖了掖被角,伸手理了理她的鬢髮。蕭藍若蒼白的臉上暈開一絲淺笑,即使聽不見看不到她也能感覺得到上官梓頎那雙再熟悉不過的手。

劉太醫在旁邊輕喚一聲,“皇上。”

上官梓頎轉過頭,察覺到劉太醫有什麼話要說,便道,“太醫有話不妨直說。”

“草民發覺蕭大人體內不僅有緩毒丹運行於血液之中,還有另外的一樣草民從未聽聞過的藥物。”劉太醫道。

上官梓頎頜首,“此藥可以鎮住噬骨帶來的皮肉之痛,具體是什麼藥物,朕也不清楚。”

劉太醫捋著長鬚道,“若是能找出此藥的成分,說不準能對研製解藥有利。”

上官梓頎轉頭看著蕭藍若平靜蒼白的臉,道,“朕會想辦法找出此藥。”

離開了蕭府,上官梓頎沒有回宮,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紫衣男子慵懶地倚著檀木榻上墊高的軟墊,身上還是罩著那般單薄的紫色交領錦衣,體溫本來就比常人低的他似乎對嚴冬一點都不陌生亦不畏懼寒冷。青絲如瀑,眼眸如千年深潭,姿態優雅雍容華貴。

“皇上可是我軒陽王府的貴客呢。”紫衣男子懶懶道,口裡說著皇上卻完全沒有要下榻行禮的意思。

“這些天是你給藍若吃的鎮痛藥?”反問的語氣,意思卻是確定的。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與你又有何干?”柳夙玥不屑道。

“因為我想救她!”上官梓頎加重了語氣,兩眼直直瞪著榻上慵懶的男子,自稱時用的不是朕,而是我。

紫衣男子水色的紅脣微微上彎,偏頭看著上官梓頎,“所以,你現在是在求我?”

“若是你能給出解藥,我就算是在求你!”

紫衣男子下榻,信步向著上官梓頎靠近,挑眉道,“只可惜,我沒有解藥。”

上官梓頎負手而立,別開臉,“那你告訴我,你給藍若吃的藥是什麼?”

“要我告訴你也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上官梓頎轉頭問。

柳夙玥一字一句道,“救了她後,放手。”

上官梓頎心下微怔,放手,他要他放手,放開蕭藍若。

“難道你認為我放手,她就會怡情於你?”

紫衣男子悶哼一聲,邁步走回榻前,姿態優雅地坐下,“你與她生來便是敵對,你將她留在身邊只會害了她。”

“你說的敵對是指她是郢國的公主?”上官梓頎蹙起眉問。

柳夙玥眼眸一斂,眼神分明是在說,原來你已經知道。

“你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怒火焚心,他看了蕭藍若肩上的藍仙子紋印。

“就算她是郢國公主我也會保護她,絕對不會棄她不顧!”

柳夙玥飛他一記冷眼,冷冷的一句,“固執!”

“若是對她,多固執我都可以做得出!”上官梓頎揚起下巴,不退一絲一毫。

這樣的一句話只會讓柳夙玥更加不屑,兩個同母異父的兄弟碰在一起竟然是比仇人還要疏離的情面。

上官梓頎倒吸一口氣,“你給她吃的鎮痛藥說不定會有助於研製解藥。”

榻上的紫衣男子依舊無動於衷,窗外的風景要比眼前的人好看。過了片刻,那人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向著上官梓頎那邊飛扔了過去。

上官梓頎出手接住藥瓶,握在手心端詳了一會,“就算我說不答應你的條件你亦會將藥給我。”

因為他也想救蕭藍若,比任何人都想。所以把原來緩解自己身上情毒的藥物全數用在了蕭藍若身上。

柳夙玥不屑地偏開視線,冷冷吐出兩個字,“荒謬。”

蕭藍若的孃親許嬋月見到她心愛的女兒後,眼眶頓時就紅了,淚水就如泉湧般奪眶而出。跪坐在蕭藍若做的圈椅旁,握著她的手泣不成聲。坐在圈椅上的蕭藍若眉間緊蹙,看不到,聽不見,不能說話,只有手上的感覺,那人的感覺好熟悉卻想不到是誰,玉玲在一旁哭腔勸慰著夫人莫要太過傷心了。

許嬋月並非蕭藍若的生母,十九年前,蕭藍若還只是幾個月大的時候,她的母后許妃因後宮的勾心鬥角而被打入冷宮。許嬋月便是許妃的親妹妹,當年,入了冷宮的許妃早已看破了這紅塵,除了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女兒藍若便心無所念。許妃託了許嬋月一件事,便是讓她帶蕭藍若離開皇宮做一個平民家的孩子。

許嬋月便遵照姐姐的吩咐將藍若帶出了宮,來到昊國的柳州,嫁給了蕭藍若現在的爹蕭明權。日子一直都是淡淡地過著,許嬋月因天生原因不能生育,便一直將蕭藍若視為己出,蕭明權更是一個出了名的好人,自然也對蕭藍若疼愛有加。

原以為可以徹底擺脫郢國皇室,卻不料近年郢國皇帝一直派人收索著當年藍若公主的下落。傳聞中郢國皇帝因為三年前唯一的皇子因病去世後便一直想找回十幾年前失蹤女兒。明理人都知道皇帝這時候要找藍若公主,必定是打算將皇位傳給她。

得知郢國皇室只有蕭藍若這一個後人,身為郢國人的許嬋月終是不忍心,便答應將蕭藍若帶回郢國。如今看到的卻是蕭藍若現在的這個樣子,又怎會不心痛。

“我要帶藍若回去。”臨窗而立的許嬋月背對著沈奕清說。

“她身中劇毒,你現在帶她走只會讓體內的毒擴散,倒不如留她下來,起碼還有一線生機。”

“藍若是始終是郢國人,若是那個皇帝知道她的身份,又怎會是真心想救她。”

“他不會這樣做。”沈奕清鐵定了上官梓頎絕對不是那樣的人,這些天,他對蕭藍若的種種已經不是身份可以分割的了。

“你的意思是叫我相信他?”許嬋月轉身看著沈奕清。

“若是這樣可以救藍若的性命,相信一次又何妨。”

許嬋月沉吟,閉目沉思了片刻,“好,我姑且相信他一次,等藍若好了我再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