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天下筵席無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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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天下筵席無不散
蕭藍若的面前積了很多剝好的瓜子,覃慕塵抓起一把瓜子,繼續剝著,漫不經心道,“他這也是為了保護你,不想讓你捲入這場爭鬥罷了。”
那邊的山頭,夕陽只露出了半個臉頰,紅暈的好像某家偷了人家地裡地瓜的孩子怕主人上門找來,偷偷躲在了門後不敢出來。
蕭藍若看著覃慕塵片刻,低頭捻起盤裡剝好的瓜子往嘴裡送,將話題轉移,“日後你打算怎麼樣?”
“還能怎樣,走一步是一步,船到橋頭自然直唄。”覃慕塵坦然道。
“既然做官並非你所願,又何必牽強?”蕭藍若道。
“人生在世,有些身不由己的事倒是一生下來就是自身的責任,只要活著一天就得按部就班去做。命中註定罷,誰叫我爹就我這麼一個兒子。”覃慕塵感慨道。
蕭藍若掩脣笑著,“聽你這話的語氣,未來的穆錦山莊莊主非你莫屬了?”
覃慕塵將最後一顆瓜子放到蕭藍若面前的盤子裡,拍了拍手上的殘屑,無奈道,“若是他想將莊主之位傳給外人,我可是會舉雙手贊成。”
蕭藍若從懷裡掏出那塊似要滴血的血玉,伸出手遞給他,“這個你收回去吧。”
抬眼看著她蒼白的臉,對比之下那紫色的脣特別顯眼,視線又落在她託著血玉的手上,五指的指甲像是沾了墨水般黝黑,緩毒丹雖然抑制住了毒藥,但還是毒性會慢慢顯現,恐怕過不了多久……覃慕塵拿過那塊血玉握在手心,臉上的笑蕩然無存,微微低頭沉聲道,“放心吧,我會幫你找到解藥的。”
慢慢收回手,雙手在桌下捏成拳頭,現在自己的那張臉和那雙手自己看著都會有些被嚇著。蕭藍若笑了笑,繼續道,“聽凌蘭說你明日就要離開。”
“嗯,魯州那邊已經離開了一個多月,有些事要回去處理。”覃慕塵道。
蕭藍若頓了頓,道。“明日恐怕我不能去送你了,那就在此提前跟你說聲一路順風。”
覃慕塵注視著她的眼睛,認真道,“下次再見的時候,你可不能帶著這樣一張虛弱的面孔來見我,我要見以前那個可以和我舞劍對弈的蕭藍若!”
蕭藍若的嘴角硬是扯起一抹笑,“那是當然,到時你可別輸給我。”
“你要是贏得起我便輸得起。”覃慕塵道,一句本是揶揄的話被他用極為正經的語氣說了出來感覺就變了。
覃慕塵走的時候,夕陽已經完全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這灰黑之中又漫無邊際的夜色。覃慕塵的身影在蕭藍若的視線中慢慢隱沒在黑夜中,不知還能不能再見……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距離上月的仲秋之夜好似過了好幾個寒冬酷暑。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太多,多得好似一輩子才能經歷完,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的日子現在看來是多麼漫長。
仰頭看著墨空中那一輪銀月,蕭藍若在心裡默唸著,還能看幾次這樣的月亮呢?現下還可以貪婪地沐浴著月光,闔目仰頭,感受那銀月的冰涼如霜。再過些日子恐怕就看不到了吧。
那人還是那個時刻著一身白衣,修長白皙的手拿著桃李扇邁著大步向著蕭府走來。與平日不同的是,今日來他沒有一邊微微笑著一邊搖著扇子。
劉餘鑫感嘆說,“皇上對師父是用了真心的。”
一個人的那顆真心只能對一個人,那便是這一生中的摯愛。若不是摯愛,再熱忱的心都算不上是真心。
她的十指指甲是黑的,黑得妖異,若是常人見了還以為是鬼魅現世。上官梓頎緊緊握住那雙手,在她坐的床榻前蹲下,仰著頭問她,“可有覺得那裡疼?”
“不疼。”蕭藍若抿脣搖頭,注視著他有些憔悴的面容,“可是對國事太過操勞,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上官梓頎道,“我很好。”
在一旁的李傳生看在眼裡,心裡憋得慌恨不得撲上去說,蕭大人,你可知道皇上為了研製解藥,整夜未眠翻醫書專研醫術啊!這都兩天一夜沒睡了,恐怕今夜他又會挑燈夜讀了!
“難得今夜月色怡人,你可想聽我撫琴一首?”蕭藍若問,害怕以後都不能為他撫琴,所以想趁著現在自己還能看得到聽得見為他撫琴。
上官梓頎將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挲,“不,今日我不想聽琴,只想陪在你身邊。”
起身在她身旁坐下,上官梓頎將她的肩攬過,讓她的頭靠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一隻手仍然緊緊握住她的手。
“若是有一天我離開了不能再陪你,你……”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離開,你說過你會一直陪著我。”未等蕭藍若的一句話說完,上官梓頎便在中間打斷了,下面的話他不想聽也不敢聽,怕聽了自己就會害怕失去她。
懷裡的人眼裡積了好多淚水,淚花在眼眶裡留戀,朦朦朧朧模糊了視線。
這一夜很靜,靜得只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墨空中的那一輪銀月明亮如雪……
蕭藍若睡著了,上官梓頎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為她蓋好被子,伸手為她理了理髮鬢,俯身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吻,不捨地看著她良久。
等他走了蕭藍若的眼睛才緩緩睜開,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落下,溼了他方才撫過的髮鬢。
下了早朝,上官梓頎在御書房裡端坐,剛剛拿起一本醫書要看,外面就有太監稟報白風瑗要見駕。
上官梓頎放下手中的醫書,抬頭看著面前板著臉的白風瑗。
“皇上多久沒有上榻就寢?”白風瑗眸子裡滿是怒火,若是昨天早朝上官梓頎一夜未寢倒也看不出來,但是今日上朝時他的眼裡血絲滿布,眼圈發黑,認真看都知道他已經好幾天沒睡了。
上官梓頎躲開她的視線,“多謝姑姑關心,朕這幾日睡得很好。”
“很好?”白風瑗挑眉,向前走一步,掃了一眼御案上的一本醫書,“說謊也要有個根據,看你那張臉就知道你幾天沒睡了!”
“要是她知道你為了她幾天幾夜不睡,難不成她還會開心麼?”白風瑗苦口婆心道。
上官梓頎垂首扶額,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良久才道,“朕怕,她不能等太久……”
白風瑗看著他痛苦不堪的樣子,不禁嘆了一息,“皇上,你為一國之君,整個朝廷還要你來把持。天下名醫眾多,若是你開口誰又能不聽?你又何必自殘龍體。”
“朕會保重自己。”上官梓頎道。他是一國之君,更是一個深愛著蕭藍若的普通人,為了心愛之人連性命都可以不顧,幾夜不睡又如何。
白風瑗倒吸一口冷氣,“皇上不想聽的話為臣不想說過多,點到即止,你自己有分寸的話就該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明日早朝為臣可不想見到皇上這副疲憊不堪的摸樣,藍若也不會樂意看到,所以,皇上自己看著辦罷。為臣告退。”
白風瑗走後,在一旁的李傳生也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說,“皇上,白大人說得對,您還是休息一會吧,這都已經三天兩夜沒有合過眼了。”
上官梓頎拿起一旁的醫書,一邊翻著書卷一邊道,“朕看一會書就去休息。”說完這句話時,上官梓頎已經完全沉浸在書中的醫理藥理中了。
李傳生咧嘴笑著,弓著身子要出去吩咐宮女整理龍床。中途被白風瑗攔住,李傳生笑著道,“白大人有何吩咐。”
白風瑗斜睨了旁邊的李傳生一眼,輕描淡寫道,“在寢宮裡放點助眠香。”
李傳生笑臉一僵,怎麼好像是在下毒一樣,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怪罪下來,那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啊,“那個……大人……這恐怕……”
白風瑗狠瞪他一眼,提高音量道,“叫你放你就放!”
李傳生唯唯若若地弓著身子點頭,“奴才知道了奴才知道了。”
白風瑗這才放了心,揮揮手道了句,“去忙吧。”然後繞過李傳生徑直向著長廊的反方向走去。
在這秋高氣爽的日子裡,李傳生還是出了一層冷汗,這助眠香放還是不放?若是放了,皇上醫術高明,一定辨得出來,那到時……
直到手裡握著助眠香時,李傳生還在打著囉嗦想到底要不要放。於是在御花園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摘了一朵秋菊,扯著花瓣,“放,不放,放,不放……”
最後一片是“放。”李傳生乎了一口氣,只是天意啊!
等到上官梓頎回道寢宮時,龍榻已經整理好了。上官梓頎瞥了一眼案几上的香爐,往後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人,李傳生連忙低頭大氣不敢出一口。
“把那個撤了。”上官梓頎淡淡道。
李傳生忙著點頭,“奴才遵命。”
若是有助眠香,常人少說也要睡五個時辰的,但沒有了助眠香,上官梓頎只睡了兩個時辰便起來了,用了膳,繼續在那一堆醫學著作裡專研。
太醫院的人也都在忙著研製解藥,但他始終不放心,有關蕭藍若性命的事,他又怎能等著別人來搭救!
那場聲勢浩大的宮廷政變轉眼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朝廷運作基本恢復了政變之前。偶爾還會有官員聚在一起談論那時的軍臨城下的恢巨集氣勢,當時那人啊,黑壓壓一片全是,多得跟螞蟻似的,我平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多士兵聚在一起,若真是要打起來,還不知那京城的城門下又會添多少孤魂野鬼。還好,還好皇上英明,真不愧是真命天子啊,一早就識穿了奸臣的計謀,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奸臣亂黨一網打盡,還將所有兵權集中在自己手中!大昊出了這麼一位賢明的皇帝實為大昊子民的福分!
一個月來,沈奕清將沈家名下的大夫聚集在一起,提供經費和藥材讓專門他們研製噬骨的解藥,並承若,研發成功者賞黃金三萬兩。
覃慕塵那邊託人快馬加鞭送來了很多對解毒有助的珍貴藥物,都是些江湖上的祕藥,花錢還買不到的。只是,眾多藥中沒有一樣是專解噬骨的。
上官梓頎一個月來每兩天只睡兩個時辰,除了要處理國事,其他時間都放在研製解藥去了,寢宮的偏殿被他改造成了研製解藥的專用地,每日對著書和藥材琢磨半天也不出來。
這一個月來,畢風堂來過蕭府看望蕭藍若,來的時候說了一大推八卦,把蕭藍若逗得笑了半天,還用一口要交代遺囑的口吻和蕭藍若說了些有的沒的。劉餘鑫就一直趕著他走,“你說的是什麼鬼話,我師父還沒死呢!”
凌蘭說童少晉官位晉升了一級,是尚書令白大人親自提拔的,因為他闖入天牢救出了那些被冤的官員,而後有幾次那其中的官員大力向皇上推介,白風瑗便升了他一級。每次跟蕭藍若說童少晉時,凌蘭的眼裡能開得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