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3章噬心之毒

第63章噬心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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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噬心之毒

一屋子的人陷入沉寂,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床榻上面目蒼白嘴脣發紫的女子。

上官梓頎的一隻手握住蕭藍若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撫著她毫無血色的臉頰,修長白皙的手竟然不自覺地抖動。此時,躺在床榻上的人眼睫突然動了動,眼睛緩緩張開了,入眼即是那張又喜又憂的面孔,那張時常牽掛的熟悉面孔。

對著眼前的人蕭藍若脣角勾起一絲淺笑,上官梓頎理了理她的鬢髮,柔聲道,“可有覺得哪裡痛?”

蕭藍若抿著紫的妖異的脣搖了搖頭,依舊淺笑,“哪裡都不痛。”雖然在昏迷當中,但方才大夫的話她也隱隱約約聽到了。

對上她那張笑得淡然的臉,上官梓頎第一次有想流淚的衝動,淚水始終沒有流出來,被他強制在眼眶裡。

視線在房內掃了一圈,視線落在著一襲月白色錦衣的覃慕塵身上,蕭藍若臉上的笑蔓延開來,好似平日裡調侃那樣,“慕塵,幾個月不見,你又瀟灑了許多。”

覃慕塵臉上一滯,沉重的臉上旋即有看看露出個自信的笑,“那是當然,倒是你,幾個月不見竟虛弱成這個樣子。”

“無礙,過幾天便好。”蕭藍若輕描淡寫地說,好像是在安慰別人那樣。

此時哭得眼睛紅腫的玉玲端來了燕窩粥,放在床榻隔壁的高几上,努力抑制自己的哭腔,玉玲道,“小姐,你吃一些粥吧。”

蕭藍若對著玉玲笑了笑道,“我還真有些餓了。”

上官梓頎鬆開握住蕭藍若的手,扶著她的背在後面墊了個高枕,讓她枕在上面,然後端過燕窩粥用湯匙在粥裡輕輕攪動了一下散熱,看著她道,“我來餵你。”

蕭藍若看見屋裡還有這麼多人,便推辭道,“我自己來。”

而後沈奕清轉身出了門,覃慕塵瞥了一眼剛才出去的人,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覃慕塵也作揖道,“藍若,我改日再來看你。”

蕭藍若點了點頭,“嗯。”

等覃慕塵出去了,上官梓頎舀了一口粥在嘴邊吹了吹,送到蕭藍若嘴邊柔聲道,“來,張口。”

蕭藍若抿脣笑著,微微張口嚥下了那一口粥,而後上官梓頎再舀了一口,看著蕭藍若慢慢嚥下後又再舀起一口。

一碗粥喝完後,上官梓頎將碗放到一邊,拿出絲帕替她擦了擦嘴,紫色的脣上有一個傷口,是蕭藍若為了清神咬的,傷口有些大,流過很多血。

上官梓頎蹙著眉近距離看著她,撫著她的臉,眼裡有幾分水汽模糊了視線,“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蕭藍若覆上臉上的那一隻觸感很舒服的手,搖了搖頭低聲說,“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我也沒有受苦。”

上官梓頎攬過蕭藍若,將她抱在懷裡,想抱得更緊但又怕弄疼她,只希望永遠維持這個擁抱。懷裡的人闔目,在這個很溫暖的懷抱總有幾分說不出的滿處感。

過了二更蕭藍若才趕著上官梓頎走,這個江山是他好不容易保住的,怎麼可以又將它置之不理。明日還有早朝,群臣面前馬虎不得,若是睡不好精神不佳,那可是很容易會出亂子的。

於是上官梓頎就是這樣不情不願地回了宮,心裡還是牽著掛著,離開一刻就好像離開了好幾個春秋。

朝政的事由尚書令白風瑗和中書令聶海平兩人操持著,怎麼處理被羅煥忠賄賂禍亂朝綱的奸臣,怎麼為之前入獄的清廉官員洗脫罪名,御史臺的長官誰去誰留,三朝元老程允浩程太師被冤一案的平反,朝政的恢復……

將那些要做的事交由尚書令和中書令兩個得力助手後,上官梓頎總有時間來研製解藥了,連夜遣人將太醫院的醫書送到了寢宮,一堆堆積如山的書又可讓他挑燈夜讀了。旁邊的李傳生提醒了幾次,皇上,時辰不早了,該就寢了。上官梓頎一邊點頭應著一邊目不離書的專研著,也不知道他點頭是什麼意思。

晨光初現,換了幾次的燭火也剛剛燃盡,正好碰上早朝時間,捏了捏眉心,喚人打來洗漱的水,隨意洗漱後用點早膳,換了龍袍就往金鑾殿去了。

上了早朝還有精力往蕭府那邊跑。蕭藍若只讓他停留了半個時辰,又要趕著他回宮處理政務了。蕭藍若就自己一個人坐在清雅亭,看著離開時十步一回頭的上官梓頎,眼裡不覺積了些淚水。低頭看,那十個開始變黑指甲映入眼簾,紫脣黑甲,真像是某個修煉了千年的魔女。

莫詩萱來看她的時候說,“藍若,表哥這也是關心你,你怎麼能趕他走呢。”

“他好不容易保住了江山,現在是關鍵時期,若是他不好好把握,我怕文武百官會有怨言,還是讓他多點心思放在朝政上吧。”蕭藍若臉色比昨日好了些但也好不了那裡去,嘴脣還是那樣成黑紫色。

“何時,你會顧忌一下自己呢?”莫詩萱搖頭嘆息道。

蕭藍若但笑不語。

劉餘鑫拿著自己嘔心瀝血寫的文章給蕭藍若看,他雙手遞過一張寫滿正楷的宣紙,“師父,這是徒兒花了一個晚上寫的,請師父過目。”

蕭藍若看過後,抿脣笑著,“嗯,不錯,又有進步了,不過日後要注意休息,別熬夜。”

“是,徒兒知道了。”劉餘鑫乖巧地應道。

“餘鑫。”蕭藍若小聲喊著。

劉餘鑫應道,“師父,徒兒在。”

“將來你可想做朝廷命官?”蕭藍若試探性地問。

“嗯!”劉餘鑫重重地點頭,“徒兒想做和師父一樣的父母官!”

蕭藍若笑得欣慰,眼裡氤氳了些水汽,“那好,日後就要努力唸書,日後透過國試成為朝廷命官。”

“那到時,師父一定要繼續指點徒兒!”劉餘鑫道。

蕭藍若頓了頓,到時,到時都不知道自己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好,到時我定會指點你。”

“藍若。”

蕭藍若循著聲音看去,是凌蘭。

劉餘鑫見凌蘭來了,喚了聲凌蘭姐,而後對著蕭藍若道,“師父,徒兒先出去了。”

蕭藍若點了點頭。

凌蘭看著蕭藍若的樣子,淚水嘩啦嘩啦地就流了下來,她一邊用繡了梅花的絲帕擦著眼淚一邊抽噎道,“我都聽慕塵說了。”

蕭藍若牽過她的手,放在手心拍了拍,“我會沒事的。”

凌蘭擦乾眼淚,點頭道,“恩恩,對,你會沒事的,皇上的醫術絕對不會輸給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郎中,有他在的話你定會沒事的。”

蕭藍若笑了笑,“別說我了,說說你吧。”

“我有什麼好說的。”

“當然有啊,童少晉那日冒著生命危險去天牢救你,難不成你一點感覺都沒有?”蕭藍若挑著眉問。

凌蘭臉騰一下地紅了起來,雙手不停的絞著手上的帕子,“他……不只他一個,救的也不只我一個。”

蕭藍若看了看她絞著帕子的手,心裡偷笑,看來她是害羞了,“他可有跟你說了什麼?”

“沒,沒有。”凌蘭艱難地開口,絞帕子的力度更大了些。好好的一張繡了梅花的帕子被她絞得不成形了,繡得精細的梅花到像是被**過的殘花敗絮。

凌蘭隨後又道,“他現下俸祿還沒發,身無分文,我便讓他住了下來。”

“這也好。”蕭藍若點了點頭道。

今日來探病的人很多,蕭藍若一下也沒得空,與凌蘭聊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倒也有些累了。送走了凌蘭,沈奕清立即過來,為她披上了一件狐裘。來得那麼及時,想必在不遠處看了很久,那件狐裘還有他手上的溫度。

“外面有些涼,進屋去吧。”沈奕清不鹹不淡的語氣。

“嗯。”

扶起蕭藍若往屋裡慢慢走,沈奕清一邊說,“我會遣人告知姨父姨母,一個月後他們就可以趕過來。”

蕭藍若停住腳步緊了緊身上的裘衣,偏頭看著沈奕清,“我不想讓他們為我擔心。”

“他們遲早要知道的。”沈奕清淡淡道。

“還是晚一些,晚一些才告訴他們吧。”蕭藍若道。

沈奕清對上她懇求的眼神,下意識別過臉去,“我知道了。”

蕭藍若嘴角微微笑了笑,繼續往屋裡走。

沈奕清安頓蕭藍若坐在床榻上,隨即端了一盞茶給她,試問,冷漠如沈奕清,一向都是別人沏好了茶,手一伸,一盞不燙不涼的茶便恭敬地遞到他的手上,他又何時為別人端過茶水。

蕭藍若看著他遞來的茶盞,有些說不出的滋味。揭開茶蓋,用茶蓋拂著茶水上的茶葉,然後淺嘗一口。

“小姐,中午你想吃些什麼?”玉玲進來問。

“什麼都可以,像平常一樣就好。”蕭藍若答道。

遠方的那一輪火紅的太陽終於在疲勞了一天之後,在西方的天空懶洋洋地伸著懶腰下墜。離開時不忘惡作劇地將周遭的雲彩染上絢麗的色彩,自大又高傲的太陽神硬是將那一輪火紅的夕陽強留在某座山的山頂山。

夕陽餘暉下,覃慕塵搖著一把扇子向著蕭府信步走來。

蕭藍若說屋裡太悶,想看看夕陽,這樣的夕陽還不知道可以看多少次。覃慕塵扶起她往外走,在一副桌椅落腳,這個地方剛好可以看到夕陽西下的景光。

桌上擺了些葵花籽和兩盞茶水,是玉玲剛剛送來的。

覃慕塵將扇子擺在桌子上,剝著瓷碟裡的葵花籽,然後放在蕭藍若面前的瓷盤,蕭藍若拎一粒放進嘴裡。

“若是外人知道堂堂的魯州刺史為我剝瓜子,你道他們會說什麼?”蕭藍若揶揄道。

覃慕塵繼續剝著瓜子,笑了笑道,“他們會說中書令大人可真是享了天大的福分。”

蕭藍若笑了笑,繼續吃著他剝的瓜子,兩人又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最後,聊起覃慕塵為什麼會知道羅煥忠的太后的陰謀後。

覃慕塵說,“他什麼都知道,一開始就設下了陷阱,就等羅煥忠那幫奸臣跳下去。將大將軍的二十萬大軍分離出來,製造事由命劉周晨帶兵北伐,其實那二十萬大軍哪都沒去就在京城外潛伏了兩個月。一年多前京城來了道密旨,我爹就把我推到了州試的考場,直到被封了魯州刺史,他才祕密召見我,安排我去魯州,為的是昨日的那一場沒有殺伐的戰。明明比我還小兩歲的皇帝,哼,竟然有那樣的深謀遠慮,當時有那麼一刻覺得他是不是已經過了半百了,那張年輕俊美的面孔怕是用了什麼返老還童之藥。”

蕭藍若端起茶盞,淺嘗了一口碧螺春,緩緩放下茶盞道,“所以,你離開京城之前給了我一塊血玉,還安排了追影來保護我?就是因為你一早就知道我一定會用得上。”

“沒錯。”覃慕塵道。

上官梓頎的計劃覃慕塵和劉周晨都知道,唯獨她不知道,蕭藍若似笑非笑,“沒想到你們都知道,只有我蒙在了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