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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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這個星期天放假,俺要到媽媽那裡去一次,很久沒去看她了。俺好不容易才跟奶奶要到車費去一次。
俺爺在一邊說風涼話,說俺沒志氣。俺心說志氣個屁,俺去看母親天經地義,不是因為你們還沒有俺今天的成就呢,毀了俺的前途還想毀親情,做人做這麼過份的真是百年難得一遇。
俺摒棄雜念,坐上一列進城的中巴。找了一個靠窗的座,開啟窗戶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俺暈車,不得不把頭伸出窗外。
突然,司機緊急剎車,俺頭差點兒就被窗戶給斬了,險些變成“白斬雞”。
原來剛一出鎮,路上就有個人攔車。那人一上車,離得近的都捂住鼻子,一股濃烈的牛糞味“薰陶”前面的乘客。俺心說得虧哥們俺找了個靠後的座,要不然還不把俺整休克了啊。
這位新上來的乘客,穿著要多土氣有多土氣,還戴了綠色前沿帽,俺覺得就算他想戴某種綠帽子,也沒有可能戴得上。
有好問事的大叔問那位“土客”:“哎,上哪兒去啊?”
那“土客”傻乎乎哼哼著嗓子說:“找媳婦兒去。”
大家自然被逗笑了。大叔又問他:“你上哪兒找媳婦兒去啊?”
“土客”撓著腦袋說:“上山東去,俺媳婦讓人拐跑了。”
乘客們哈哈大笑,大叔接著問:“跑了還怎麼找啊?”
“土客”不高興地說:“俺媳婦告訴俺說是去山東了,肯定能找著!”
大叔見“土客”完全相信能在山東找到他媳婦,就不再問了。這時“土客”從挎肩的舊書包裡面拿出一隻舊木梳摘下綠帽子梳梳可能從來沒有洗過的頭,頭皮大塊大塊的雪片一般漂落下來,對著陽光一照,像鋸沫子一樣漫天飛舞。
“土客”掏出一罐健力寶易拉罐,用牙在蓋子上一口一口的啃,上面的鉛漆被他咬掉一些,易拉罐卻沒咬開。
“土客”怒道:“什麼破玩意兒!”
大叔笑著說:“不是那麼開的,來我幫你開。”
“土客”把健力寶往懷裡一藏說:“你別偷喝我的!”
“不會,這麼多人看著呢,我就教你怎麼開易拉罐。”大叔補充道。
“土客”顯得十分不情願,一時又打不開,只好一隻手拿著易拉罐伸出一半手來,擺出隨時搶回的架勢。
大叔一隻手伸過去指著易拉罐上的拉環說:“拉這個東西,一拉就拉開了。”說著大叔直接拉掉易拉罐的拉環。
“土客”伸出手來跟大叔要拉環說:“給我,還能賣錢呢!”
大叔剛要把拉環遞給“土客”,忽然發現上面刻著“恭喜中獎”下面還有具體的獎金數額——五萬元。
大叔一臉興奮地對旁邊的乘客說:“哎,你看,有字,五萬!”
旁邊的乘客也看到上面的字,在當時來講,五萬塊就是兩室一廳的樓房。
那乘客不禁叫起來了:“真是傻人有傻福,我活了這麼大還沒中過一次獎呢。”
大叔雙眼露出貪婪的神色說:“哎,兄弟,你這瓶水我買了,一會兒下車你跟我上銀行,我給你五百塊!”
“土客”不情願的說:“銀行是啥地方啊?我不去,你給我錢,你現在就給我錢。”
車上的乘客立刻都眼紅著這筆眼看就能到手的巨財。大叔一摸身上,掏出了七八十塊錢遞給“土客”說:“我身上就這麼多,剩下的你一會兒下車跟我回家拿也行。”
“土客”搶過大叔的錢說:“你現在就我,你現在就給我。”
這情景看得俺十分心動,心想要是俺現在有五百塊就好了,肯定那大叔佔不了便宜。這五萬塊錢要是讓俺拿了,那一定先開個遊戲廳,然後天天可以玩遊戲了,這活得多瀟酒啊!
大叔此刻顯得焦躁不安,渾身上下再也沒有一分錢,沒有錢“土客”當然不會把易拉罐賣給他。
這時後面的一位乘客說:“哎!兄弟,我這兒有五百,水給我。”
“土客”一把搶過大叔手上的拉環一步一跟頭的跑到後面去說:“給我錢,給我錢!”
後面的一位商賈打扮西裝格履的中年人從他油亮的黑皮包裡面掏出一疊百元大鈔,抽出五張來遞給“土客”。“土客”接過錢,把易拉罐和拉環都塞給那中年人,然後一遍一遍地點著錢往回走。
那位花五百元買了五萬元大獎的中年商人把易拉罐裡的飲料從視窗倒掉,從黑皮夾裡找了乾淨的口袋把易拉罐拉環和罐子都裝進去,拉好黑皮夾拉鍊,閉上眼睛開始假昧。其他人都看了看商人,心中或多或少有點嫉妒。
車前面坐的大叔等“土客”回來時一把揪住他說:“我的錢呢?還給我!”
“土客”把錢攥得死死的說:“你不是說給俺了嗎?你咋耍賴哩
大叔怒道:“我說你賣給我才給你錢,你沒賣我咋給你錢?你傻呀?”
“土客”也生氣道:“你才傻哩!哪有給人錢還往回要的理?”
大叔叫一聲:“停車!我下車!走,下車說去!”
“土客”急道:“幹啥呀?你拽我幹啥呀?鬆開!鬆開!”
司機果然停下車來說:“你們要打下去打,別在我車上鬧!”
就這樣,大叔把“土客”拉下車去繼續理論。之後的事情大家都在設想會咋樣發展,但對俺來說卻是沒啥意思了。反正錢沒到俺手裡,五萬元的鴨子從俺眼前飛過,俺只來得及驚鴻一瞥。
俺忽然想起一部比較有名的電影中的比較有名的臺詞好像是這樣說的:曾經有一份巨大的款子落在俺面前,可惜俺沒有帶錢。如果上天再給俺重新看見那筆錢的機會,俺會說:“都別動!哥們兒撒尿圈上了,誰動俺跟誰急!”
車上有閒聊的乘客此時談論著商人的飛來橫財,有人忽然提了一嘴:“挺長時間沒聽說過健力寶出獎了,是不是真的。”
“那誰知道啊,我一直也不喝易拉罐。”
那中年商人耳朵“撲愣”的一動,好像聽到旁人議論的內容。忙開啟黑皮夾拿出易拉罐來看,這一看不要緊,險些變了植物人兒。原來易拉罐上面除了飲料名稱、廠家、配料表和商標之外,再也找不出什麼字了,包括什麼特一二三等獎的訊息。顯然商人打了幾年雁,今兒個是被雁啄了眼,花了不少錢買這個教訓。
中年商人大罵著把“五萬塊大獎”扔出窗名,連五萬元的拉環也扔出去了,俺挺想下車去撿撿,看看那個罐子是不是能以假亂真。
車終於坐到城裡,俺本來想打三輪車去媽媽那裡,但是花一塊錢的話,俺的四個幣就沒有了,所以俺決定走過去。
俺一路走到媽媽住的地方,那是一個小衚衕,像北京的四合院一樣住著形形色色的人。
俺媽跟俺爸離婚以後,就找了一個搞防疫工作的男人。那男人借工作之便撈了不少好處,但是住的地方防疫工作反倒沒搞好,有點像卜楓說的陳懂學的家——昆蟲專業戶。
這次來,家居環境大為改觀,屋子被俺媽精心收拾過。鄰居的孩子孟超見了俺還認識,跑過來跟俺招呼:“哎?你來了,王姨!有人來看你啦!”
俺心說:“這小鬼,這麼大點兒就學得跟牛頭馬面似地,傳令俺又不給賞錢的說。”
俺媽在前面的小賣鋪裡面“擺長城”,聽不見小孩子喊,但那小孩一直喊,俺媽就聽得見了。俺媽趕緊找人換手,跑出門來接俺。俺那時正掐著小鬼脖子說:“小嘎豆子你喊啥?喊了也聽不見,你帶我去找。”
“別鬧了劉寶,來了怎麼沒打電話通知我一聲呢?”俺媽責怪俺先斬後奏。
“電話號碼也不記得了,我爺都不同意我來這兒。”
“別管他們,你吃飯沒?”
“吃不下去,我現在坐車坐的還噁心呢。”
“沒事兒多坐車鍛鍊一下就好了,就是不常坐的事兒。”
“媽那你先玩麻將吧,我也出去轉轉透透氣兒。”
“行,一會兒餓了回來吃飯。”
就這樣俺領著孟超出去玩,孟超說:“哎,我能借著遊戲機,就是沒電視,要不要玩?”
俺說:“那挺好的,去借吧,我媽那兒有個電視,說說可能讓玩。”
孟超跳著出去借遊戲機,邊跑邊回頭說:“說話算數,別騙我!”
靠,俺啥時候也沒騙過小孩子,只是有時候為了哄哄他們來點善意的謊言而已。
不一會兒孟超捧著個遊戲機盒子跑回來說:“快點!我借來了。”
俺領著孟超找到俺媽說:“媽,小孩借個遊戲來,我玩會兒吧。”
“行,你會插吧?去玩吧,難得來一次。”
俺高興地帶著孟超來到俺媽住的屋裡,開啟電視插上游戲開耍。
兩個遊戲迷玩得正開心,俺媽找的那個男人拎著菜回來,看見俺們兩個小孩正用他的電視,不愉快地說:“劉寶,別玩了!一會兒吃飯了。”
孟超趕緊解釋:“李叔,我陪小哥玩一會兒。”
老李忙說:“行了行了,趕緊收起來送回去,電視都打壞了。”
不知道誰把遊戲機損害電視的事情傳到這種**的人耳朵裡的,俺很掃興。剛要把遊戲機收起來,俺媽回來了。她在外面就聽見老李讓我們收遊戲機的話,比我更生氣,厲聲說:“劉寶!玩!”
俺一見危機一觸即發,趕快收拾遊戲機,俺媽接著說:“不用收,插著,你玩你的。”
俺已經沒有心情玩了,俺媽是絕不允許別人看不起俺的,尤其是像這種俺應該叫一聲繼父的人。
老李小聲小氣的說:“別玩了,以後有時間再玩吧,噢,收起來。”
靠,哄小孩的伎倆也用出來,俺本來也沒心情玩了,於是就收起遊戲機。
但是這件事情讓俺媽很生氣,俺媽啥話也不說,進屋從櫃上拎下來一個皮箱,準備收拾東西,看樣子是要分了。
老李再有七八千個理由不讓俺玩遊戲,這時候也慌了,恨不得電視機都讓俺當摔炮隨便砸著玩。他向來不敢拂逆俺媽的意思,這回算是捅了大婁子。
俺媽走得比較堅決,老李留俺媽的心也比較堅決,拉住俺媽就不放了,這時候讓他死他肯定就撞牆。連他平時深藏不露的存摺也趕緊拿出來交給俺媽。
俺一見事情演變成這樣,一點兒也沒折。
本來俺說一兩句話事情或許會好轉,老李也不斷向俺使眼色,希望俺能表態讓俺媽留下。但俺對這種人不欣賞,不願意替他說話,只是乾站著。
孟超見事不妙早抱著遊戲機跑了,俺媽和老李這個臨時組合看樣子馬上也要崩了。
“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錯了我錯了,以後我再敢這樣你再走行不?”老李此刻比綿羊還容易馴服,跪在地上眼淚都要擠出來了。
俺媽一直在喘粗氣,顯然氣得不輕。這時候老李的老媽也就是老李媽出來上前先給老李兩個嘴巴說:“這麼好的媳婦上哪兒找去啊?你說用你點電視都不行,誰以後跟你啊?王月,別管他,一會兒我收拾他!你別走了,來我這屋坐坐。”
俺媽看在老李媽的面子上才消了火,老李這時候屁都不敢放一個,擦擦眼淚從兜裡掏出二十塊錢塞給俺說:“來,李叔給你二十塊錢,想買啥買點啥,別放心上,李叔不是心疼破電視,打遊戲對眼睛不好……。”
俺真覺得自己是個災星,到哪兒哪兒有災,要是不來這裡還不能有這種事情發生。
但是現在問題是,老李的二十塊錢要不要收?
因為俺不太喜歡老李這種小氣巴拉的人,難得他能拿出這麼大一筆錢,趕上他一天工資了,多不好意思。
俺媽在屋裡說:“給你你就拿著,客氣啥?他不給你我給你。”
俺趕緊接過錢來,比較開心,回去夠玩老長一段時間遊戲了。但
是俺臉上不露聲色,好像這是應該的一樣。
次日中午,俺休息夠了就跟俺媽告別,乘上回鎮子的客車殺回學校。
回到家,俺爺又在閒問俺媽對俺怎麼樣,俺隨便應付幾句就把自己關進小屋裡去了。
因為進城一次玩了一陣飛機遊戲,回想從前俺看過的一些諸如變形金剛之類的動畫,腦子裡泛出一些奇思妙想。
俺又準備搞動畫劇本創作了,這次的主題就叫《地球保衛戰》。上初一的時候,這部作品已經被俺改了多次稿。每次都是寫一兩集之後撕掉重寫,重新寫一兩集後被老師沒收重寫,再重新寫一兩集後被同學傳來傳去傳進垃圾桶重寫……。重複的次數多了,前一兩集比較好寫,輕車熟路,後面幾集很難寫,因為生活是創作靈感的泉源,無論什麼作品脫離生活都會成為一盤散沙。
當你把小說裡面的人物賦與不同人格的時候,沒有對生活深刻的理解,故事必然平淡過白開水。只是當時不能對這種創作的潛規則有深刻的理解,所以俺只能創作出加了一點鹽的白開水。
即使是白開水,俺也是十分開心的。平時爺爺奶奶出門的時候。俺就會在屋子裡面大喊:“變形!刻刻苦苦苦……。”
這一晚出奇的靜,靜得讓俺睡不著覺。兒時的夢想是將來成為一名童話作家。想想現在的處境,夢想遙不可及……。
過了幾天,一年三班和俺們這些學長之間的磨擦算是徹底平淡了。再也沒人有打群架的興趣,即使有也組織不起來了。俺覺得生活就是這般無聊,不如每天在家看看電視打打遊戲混時間過得舒適。
談到看電視什麼的消遣方式,就不得不提提“那件事”。提起“那件事”,大家自然要問了,哪件事兒啊?其實就是俺下面要說的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