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節

第二十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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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節

俺坐在狗洞外面等著這幾個夥計出來,閒沒事想想這種場面可以當做一個故事情節寫進某個故事中。假設說卜楓他們幾個被揍得很慘,那陳鵬他們幾個肯定就是大俠,為匡扶正義而戰,並且大獲全勝。假如陳鵬他們被揍得很慘,那就是魔高一丈,道高一尺,武林危機。男主角(劉則)此時要橫空出世,化解正邪兩道的戰事紛爭,最後成為武林領袖,結局要寫成幾個美女同時愛上了俺,俺最後要留個懸念給大家,請觀眾猜測到底是俺跟哪個閨秀終成眷屬,或者是比較無奈的一夫多妻制。當然每部作品必然要準備多個結局以選擇最佳的那個,俺比較中意同眾女俠結親的那個喜劇結局。

就在俺已經決定武俠故事結局的時候,俺的幾個兄弟飛速從狗洞爬出來。盧貴賓和羅德鑫因為同時鑽狗洞擠在一起,好不容易被陳鵬拉出來。幾個兄弟一聲不響拉著俺就跑,一直跑到俺家附近的河邊才喘口氣。

羅德鑫先開口:“真他媽多人,那咋不也得個十幾二十幾個?”

嚴亮也拍著胸口說:“嚇死我了,跑慢點咱幾個都得進醫院了。”

陳鵬找塊石頭坐下說:“現在咋辦?要不是我眼尖咱哥幾個都得挨消。這次跑了下次還得碰著,要不我跟卜楓道個歉算了。那啥費興東,你那事兒就算了吧,現在我們這幾個還不夠人家當拳擊袋的。”

費興東看見卜楓和陳靖國本來第一個衝上去,後來小操場裡忽然閃出一幫人向著陳鵬這些夥計衝過去,費興東又打頭先跑掉了。所以這事兒他也沒啥發言權,只能說:“算了算了,我認倒黴就是。”

羅德鑫跟盧貴賓笑著說:“讓我想起那次了,你還記得不?就咱們在遊戲廳那次。有個小B嵬子跟咱們對九七,後來對輸了嘰嘰歪歪地。我上去就去忽他一嘴巴,這小子一邊跑一邊說‘你……你,你等著,有本事別跑’,我還說‘等著就等著,叫你爸來吧’。結果那小子叫來六個彪形大漢,一個個腚大腰圓地,嚇得咱們屁滾尿流的跑了,一邊跑還一邊笑來著,你記得不?”

盧貴賓掐羅德鑫臉說:“記得呢,咱們還說以後看見那小子落單的時候再消他。不過以後也再沒看見他了。”

陳鵬用力朝河裡扔了塊石頭說:“這次也跑得屁滾尿流的,行啊,好漢不吃眼前虧,明天我就跟卜楓說對不起,這事兒他也不能掐死不放,逼急了狗還能跳牆呢。”

羅德鑫跳上陳鵬背上使勁往下墜說:“我靠,你把咱們都當狗了是不?”

陳鵬左晃右晃要甩掉羅德鑫說:“小樣兒,你還想跟我練練?來,我陪你玩玩,弄疼別哭聽見沒?”

羅德鑫趕緊跳下陳鵬身笑著說:“不鬧了不鬧了,打不過你。”

俺們幾個就這樣跑去遊戲廳玩了一會後分開各自回家。

等到星期一上學那天,陳鵬果然先到卜楓桌前說:“卜楓,上週的事兒對不起了。”

卜楓說:“沒事兒。”

“那以後咱們還是好同學,這事兒就過去了行不?”

“你們只要不沒事兒找麻煩,我也沒什麼意見。”

陳鵬伸出手來說:“握手言和。”

兩人握過手之後此事作罷。

費興東挑起的事端雖然平息了,俺們幾個壞學生拜把子的事情卻被老師知道了。這次不是李大鵬告的密,是女班長林婷告發了俺們。

前文說過,俺班座位安排是一男一女制,一般來說同桌之間學習成績差別較大,比如說俺在班裡面排行十六名,張春鈴就排前八名之內。老師這樣安排的意圖無非是想讓一個好同學帶著一個壞同學,好同學要用雷鋒精神幫助壞同學改邪歸正提高成績。要麼就是一個壞同學把一個好同學成績拉到跟自己同一檔次上做難姐難妹,免得人家高處不勝寒。總之,老師的意思是,想讓俺們全班人口的學習成績普遍提高。

費興東就坐在班長林婷旁邊。這本來是對他最大的優惠政策,可惜這小子不怎麼會做人,在王麟這件事情上受過氣之後,感覺自己特窩囊,要找人發洩一下。正好趕上林婷收作業,對他說話沒有過份尊重,讓他比較不爽,就出現了以下對話。

林婷:“怎麼又沒寫完作業啊?還想不想好好學習了?”

費興東:“關你鳥事?別以為你有啥了不起的,咱們兄弟幾個要收拾你還不跟玩兒似地?以後再叫喚就收拾你聽見沒?”

林婷:“費興東你怎麼說話呢?講不講點紀律了?你兄弟都誰?稱兄道弟的,還把不把老師放在眼裡了?”

費興東:“嘖,也不怕告訴你,陳鵬、羅德鑫、嚴亮、劉則、盧貴賓和我,咱們現在是班裡的‘六虎’,你聽了哆嗦不?”

林婷啥話沒說轉身就走,五分鐘後,俺們“六虎”全都在鍾老師辦公室裡邊兒哆嗦著。

鍾老師很嚴肅的看著俺說:“劉則,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站在我的立場上,我對你那種家庭狀況比較同情,可能有些時候你想法有點偏激,那也不至於什麼活動都沒選擇的參加吧?你說你們這麼小年紀學人家談兄論弟,一個個像大人似地,還威脅班長,這像什麼話?”

陳鵬立刻解釋道:“老師,我們幾個只是關係比較好。劉則上次離家出走以後,我們都挺同情他,想以後能多幫著他點啥的。老師你看我們幾個平時學習都挺不好的,也沒什麼別的優點,我們就尋思幾個人照顧一下劉則,他家裡邊兒不怎麼好,沒有別的意思。我們就是關係挺好的,沒稱過兄弟。費興東嚇唬班長我們都不知道,他可能說著玩兒的。劉則平時都挺老實,他不可能去威脅人呀?真的老師,俺們真的啥也沒幹。”

鍾老師聽陳鵬一番解釋比較合理,就點點頭說:“幸好你們沒做什麼,要等到做出什麼來就晚了。你們現在的年紀做事一定得警惕,將來不管學習怎麼樣,人生道路還很長,在學校裡德育重過教育。我對你們學習要求還不算嚴格,但是德育不能不嚴格。希望你們回去後多反思一下,我想你們幾個要照顧劉則,這個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形式上最好不要論兄弟,你們能夠多幫助同學我也很高興,只是要注意一下,不能太過火。”

俺們“六虎”立刻表明立場:“嗯,老師,我們都會注意。”

鍾老師點點頭說:“那你們都回去吧,費興東你先留下。”

俺們在陳鵬的掩護下終於順利矇混過關,剛剛稱兄弟,福還沒享俺就當了兩難,讓俺感到真是倒黴兩個字,不只說一次。

半個月後就是俺們學校的秋運會,大家課外活動情緒高漲,每天稍有時間就到操場上打籃球。俺班男生對外時團結一致,對內矛盾也極易解決,是集體感強的大家庭,俺生活在這個環境中,感到十分幸運,在很大程度上中和了俺自己家庭中種種矛盾對俺的不良影響。

秋運會之前的一個雙休日,學校安排老師和同學們出去野營,三年級到校外集體活動基本上三年就這一次,所以大家很珍惜這兩天時光。野營不光能夠增進同學和老師之間的交流,更能夠增進部分男女同學之間友情之外的某些情誼。

野營之前要進行種種準備,除了野營必要的器具還需要攜帶很多食品和生活用品等等。這些事情讓俺頗犯愁,因為俺爺俺奶要給俺準備吃的東西,恐怕三頓飯要帶三個飯盒出去,兩天至少有五頓是在外面吃的,俺又沒有五個飯盒。吃對俺來說是件比較麻煩的事情,同學們可以在雜貨店裡採購大批大批的即食方便食品,俺除了飯盒之外也就只能帶盒飯,野營的時候在同學面前吃盒飯不知道又是怎樣一種尷尬情形。

回到家通知俺爺兩天野營的事情,俺爺不問政治,先談經濟問題:“那你這兩天想花多少錢吶?”

俺思考著怎樣做一個合適的報價,多於十塊錢顯然不可能的,少於五塊錢連一斤餅乾都買不到,俺又不需要減肥。那麼合理價位應該在八塊錢左右,平均分配下來每頓飯可以花掉一塊六,這也算是一小筆錢了,怎麼說也不至於餓著肚子看著俺的兄弟們說:“你們吃吧,我看著就行了。”

想到這兒,俺開口說:“差不多得花八塊錢吧。”

俺爺慢吞吞的說:“去什麼野營,也就吃口飯,花什麼錢吶?讓你奶給你烙點雞蛋餅帶著,裝一瓶糖醋水什麼的你帶著喝喝吧。不行我再給你帶五塊錢,渴了買點汽水啥的,飯不夠就買個麵包。”

這結果和俺料想的差不多,反正也沒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俺說完這事情就跑回屋寫東西。一邊寫一邊想著,怎麼樣才可以讓自己下得來臺,同學們看見俺揹著的書包很癟,準會以為俺怎麼怎麼地,其實俺也不想怎麼怎麼地,實在是沒辦法。要不在書包裡面裝點什麼東西充充樣子也是好的。不過早晚要開啟書包讓人家看到,到時候俺兄弟們再開啟俺的飯盒說:“老劉,裝啥好東西吃哩?給咱們分分。”

不能那麼想,要不然俺就趁吃飯的時候趕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躥進森林裡找個隱祕的地方三分鐘內搞定一餐飯,這樣大家就少有機會注意到俺帶了什麼東西吃。想想俺上小學的時候,一天的春遊還有十塊錢買東西吃,真個是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俺越想越感嘆,覺得自己死撐的不是面子,是在憐憫自己可悲的自尊心。

臨近野營的幾天,俺見同學們一個個興奮地談論,這時候當然不是談論武功,而是一個個討論家裡面如何如何替自己籌備野營所需的材料。條件好的甚至把家裡載客的大型公車和專業司機(自己的爹)也列在計劃之內,為學校多做一份貢獻。

“劉則,你家裡給你準備什麼東西了?我媽給我裝的吃的太多了,我一個人也吃不掉,要不分你一半吧,你是男生,肯定能吃掉。”

俺覺得想哭,並不是感動地,而是悲傷地想哭。為什麼俺會有這樣一個家呢?俺爺為什麼不考慮一下俺在學校裡的感受?受人同情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恐怕俺比誰都清楚。

“謝了,既然你這麼好心,我就不客氣了。到時候我幫你揹包好了,白吃白喝不是我的作風。”俺嘴硬地說。

王躍這時候一步飛過來說:“劉小姐,勞您大駕幫我也背個包,我也分你一半東西。”

俺揮揮手說:“靠靠靠靠靠邊兒站去,你一個大男人家的不幫女士拎手提袋替孩子拎尿布啥的跑這兒來摻和啥?”

王躍說:“照你這麼講,是有點想上廁所。”

王躍剛想跑,俺忙叫住他:“哎,幹嘛?想溜啊?說的算不算?到時候真幫你背了。”

王躍倆指頭一伸:“OK,I’mgoingto尿尿,到時候就讓你背了。”

俺一捂鼻子說:“這麼大了尿尿還讓我背,尿我一身咋整?你當我是電線杆子吶?”

王躍抬起一隻腳就要往俺身上踩一邊說:“當我是狗是不?現在就尿你身上。”

俺嚇得本能地往旁邊一躲,撞到張春鈴,張春鈴掐了俺一把說:“別鬧了!老師要來了。”

俺添料轉述了一遍:“別鬧了小躍子!皇上要來了,還不退下?”

王躍果然跑出教室說:“我尿急,不跟你扯蛋了。”

俺轉身對張春鈴說:“剛才他要尿我身上,你怎麼不幫我插他雙眼吶?害我險象環生。”

張春鈴沒好氣地說:“一天哪兒來的那些詞兒?還險象環生呢,作文沒看你打幾分,廢話整筐整筐地都不夠裝。”

俺伸出兩指頭說:“我作文二十多分好不?你別誣賴我,劉大帥咋也算得上個天才級別的人呀。”

“好了好了,你是天才你是天才行了吧?天生的蠢才一個。”

“可耐可耐,唉,可憐沒人愛呀。”

羅德鑫和陳鵬走過來說:“別泡妞了劉則,找你商量點正事兒。”

俺走過去跟大夥兒聚會。

陳鵬說:“咳,那什麼,劉則,野營時候咱們幾個帶東西放一塊堆兒吃,到時候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反正挑自己喜歡的東西買點兒啥堆一包出來,咱們就吃大堆兒行不?”

俺連忙說:“不行不行,我爺就給我五塊錢,什麼也買不了。”

羅德鑫一捶俺胳膊說:“咋那麼外道呢?兄弟們都特地為你想的,再說人多熱鬧。你那五塊錢留著自個兒花吧,有咱們呢你怕啥?都知道你家情況,誰能讓你花錢啊。”

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覺得胸口堵得慌,鼻子也酸酸的。

陳鵬一拍手說:“就這麼決定了,一般都能帶三十吧?就按一個人三十塊計帳,到時候一起去買東西,看啥好咱們拿啥。”

“行!就這麼決定了……。”

“行!行!”

……。

幾個同學替俺做主之後,俺覺得輕鬆多了,不再研究找地縫鑽進去的方法了。

等到野營那天早晨,俺們早早來到學校排隊,大書包小書包大旅行包小旅行包裝滿了公車過道。俺們要分三批走人,每批帶兩個班出發,俺班人因為排名第六,那也只能排第六走,所以班主任就組織同學們圍在一起做遊戲。

遊戲無非是要大家唱唱歌,跳個舞啥的。因為在野營和秋運會之後的不久還有一天下午要進行班級文藝活動評比。俺班的許多能人為了在那天活動一出彩,這時候必定要有所保留。所以俺班平時不發威的幾個“病貓”活躍起來。

先是古少文開頭唱個歌,一邊還左右扭著屁股跳舞大吼:“我的愛,在等待,我的愛在等待哎矮~~~。我的愛,在等待,在!等!待~~~~~~~~!”

唱完了這兩句之後,古少文行了個紳士禮說:“謝謝大家,謝謝大家!”

俺們都光顧著笑了,這小子挺不自覺,也不知道他謝大家個什麼,誰也沒給他鼓掌來著。

“狗屎不肥田,討死萬人嫌。”俺多這一句嘴。

這時候盧貴賓過來說:“哎,咱們讓羅德鑫唱一個吧,你們說行不行啊?”

盧貴賓還是比較有號召力的,他話一落地,大家就跟著鼓勵羅德鑫上場:“羅德鑫!來一個呀!羅德鑫!來一個!”

羅德鑫從隊伍中大步上前,轉身提手當話筒,兩隻手向前做個揮刀的動作,一聲大吼:“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俺們哈哈哈地笑,這時候有香蕉皮和蕃茄啥的,羅德鑫肯定賺一袋子出來。主要不是因為他跑調太厲害,而是動作太誇張搞笑,俺班的文藝評比肯定能指他出菜了。

等羅德鑫繪聲繪色龍騰虎躍地表演完畢,大家報以熱烈持久的掌聲。等到羅德鑫返回隊伍後,俺們幾個兄弟對他飽以老拳說:“這小子將來演戲肯定能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