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50章又一次的相聚

第250章又一次的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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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又一次的相聚

第250章又一次的相聚

郭芓蕎淌血的耳垂激憤了我心底血液的熱度。我丟掉了手中提著的塑膠袋,衝出去幾步來到汪銘的身後,抬起一掌打落了他又一次伸向郭芓蕎的手臂,“汪銘,你住手!”

汪銘的臉痛苦地抽搐著,他凝視著決然不看他的郭芓蕎,又轉過頭來,狐疑而憤懣地看著我。他用手指指著我的鼻子,道:“陸鳴,都是你,都是你!是你跟芓蕎胡說八道,這才讓她不認我、跟我分手的!”

“說他媽什麼鬼話!”我打斷了汪銘,並伸掌將他向後猛推,搖著頭極度失望地看著他道,“瞧瞧你現在的這副樣子……邋遢、頹敗、悲哀!在上海的時候,你不是已經瞧遍了世間繁華嗎?怎麼才過了區區半年,你灰心了?挫敗了?還是你根本只是糾纏芓蕎,讓她為了你所謂的理想和奮鬥,而繼續給你無償的資助嗎?”

“芓蕎,你別聽他胡說!”汪銘臉色變得煞白,整個人像是歇斯底里的瘋子,“我不是他說的那樣!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拓寬自己的視野、結識更多的人脈,等我畢了業,等我畢業的時候,我一定不只是一名碌碌無為的博士畢業生,而會是社會的菁英!人群裡的佼佼者!請你相信我,芓蕎,我不會讓你……讓你在這間小小的學校裡辛苦太久的!”

郭芓蕎悽笑著搖頭說道:“難道我在上海所見到的情形……難道所謂結識人脈,就是和一個豔媚的女子,午夜時分勾肩搭背地走進一家情侶主題的賓館嗎……夠了,我不想再說,我只覺得噁心!”

汪銘呼喊:“芓蕎!我說過很多次……在那件事中,我是……”

彷彿寒冬深夜,一盆冰水兜頭澆灌。我漠然打斷說道:“你是被花花世界洗了腦子、在靡靡之所裡丟了良心!你走吧,老二,這兒不歡迎你,這裡是教孩子們學習向上的地方,不是同你這樣浪蕩的人扯淡的場所!”

一陣清脆的腳踏車鈴音傳來,田建宇晃晃悠悠地騎著單車停在我們一旁,單腿支撐著車身,掛在車把上的塑膠袋裡緊湊地裝著幾隻方便飯盒。

“咦?汪銘?你也在這兒!什麼時候回來的?”田建宇看著汪銘,表情卻又驚喜很快轉為疑惑。他已經對汪銘和郭芓蕎的過往有所瞭解,在這個尷尬的時刻,他很快將熱情變為了緘默。

汪銘點點頭道:“田老師,您好。”

“怎麼都在門口站著呢?一起上去坐啊!”田建宇推推眼鏡,擠出爽朗的笑容,笑道,“我買了西南市街最好吃的海鮮餛飩,快,還熱乎著呢!都沒吃飯呢吧?咱們一起……咦?芓蕎,你的耳朵怎麼了?”

田建宇瞧見了那兩抹扎眼的紅光。

“沒什麼。”郭芓蕎忡忡地看了看汪銘那對緊蹙在一起的劍眉,像一片梧桐葉子在風中轉了個圈子,消失在了舞蹈學校門廊的昏暗中。

田建宇不解地推推眼鏡,鎖好腳踏車,提著塑膠袋匆匆忙忙地追隨著郭芓蕎的腳步,忽而回頭指指塑膠袋道:“你們快來,要開飯了啊!”

接著,田建宇呼喚郭芓蕎的聲音,開始在走廊裡幽深地伴隨著他的腳步聲而來回迴盪著。

汪銘嘆了一口氣,眼神裡有種挫敗感。

他抬起手臂指著田建宇的背影:“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為什麼不可以在這裡?”我愈發失望地說道,“我拉著老田跟芓蕎合作,給老田的合唱團提供贊助、芓蕎的舞蹈班跟著學院出國參加演出,難道這些事情你一點兒都不知道嗎?”

汪銘沉默一陣,忽又問道:“他在追芓蕎?”

“不可以嗎?”

汪銘忽然瘋癲癲地大笑,笑著笑著又忽然無比悽慘地喊了一聲:“真是人走茶涼啊!”

“走都走了,茶還為你熱著,”我抵近汪銘不無鄙夷地說道,“那茶也太賤了點吧!”

……

那晚,魏航得知汪銘回來,約兄弟四個吃頓晚飯。魏航每天忙於生意,少與我見面交流;汪銘同我的關係急轉直下;李含笑更是在我遞交孟廳長罪狀、自己官路被阻的情況下,對我這個始作俑者充滿了毫不留情的敵意。

熱辣的重慶牛雜火鍋蒸騰起白生生的霧氣,火鍋店的空氣裡飄蕩著無與倫比的香味,直叫人饞涎欲滴。可唯獨我們四個這一桌,氣氛冰冷得就像陷入僵局的朝核六方談判。

李含笑依舊飲酒不斷,看起來酒量更比從前大了許多。汪銘從前不抽菸的人如今竟接連不斷地吞雲吐霧。而我垂首不語,枯坐得像是一尊崩裂了的石像。魏航一邊飲著扎啤,一邊左邊看看、右邊瞄瞄,一股惡氣頓生心頭,噹啷一聲,將半杯未飲完的酒杯砸碎在地。

他的舉動引來周遭的驚呼和白眼。

而他的吼聲更是振徹了整個火鍋店的大廳:“媽賣批!都他媽給我作吧!”

眾服務員不敢上前,瑟縮地圍在一旁,警惕地瞧著眼前這位髮型誇張的,刺著紋身、戴著鼻環的野男子。

李含笑鬼魅一笑,擱下酒杯拍拍魏航的肩膀,道:“老大,消消氣,犯不著。”

魏航搡開李含笑的手,一把扯起汪銘的衣領,指著他的臉對我和李含笑吼道:“瞧瞧這張他媽的臉,拉的比驢還長!怎麼地?才走了半年多,你哥我魏航也進不了你的法眼了,是嗎?”

“你!三兒……”魏航對我一臉無語狀,“老子他媽懶得說你!”

“含笑,還有你……你小子自從走上官路,從不曾打個電話發條資訊,老子每次聯絡你,你都說在忙,忙忙忙,忙個錘子!”

李含笑陰下臉來,憤憤地夾起菜餚洩憤般大嚼,而後說道:“咱們四個,早就不是大學裡頭的學生了,魏航,你少拿以前的交情說事!大家走上社會,各自有各自的追求,我沒強求你們,你們也彆強求我!三年了,我在個窮鄉僻壤當了三年村官,三年啊……好歹沒冤枉我喝的那三年苦酒,我能進省裡工作,”他用筷子尖指著在座其他三人的臉,“你們明白嗎?那不是平步青雲的運氣,是我李含笑一杯酒一杯酒喝出來的!是我一小步一小步走出來的!現在好了……你陸鳴正人君子、仁義道德,對吧?孟廳長下了,我李含笑樹倒猢猻散,你陸鳴勝利了、圓滿了、成就了,是不?”

“他勝利?他圓滿?”汪銘跟腔道,“我真不知自己哪裡得罪了你這個煞星,你來上海,我好端端地請你吃飯,好酒好菜地招待你,你呢?不告而別倒也算了,回過頭來不知在芓蕎麵前說了些什麼不著調的風涼話,現在芓蕎再也不會原諒我、再也不會跟我在一起了,這下你滿意了?你真的滿意了吧?”

我舉起筷子,手上卻彷彿提著萬鈞的重物。幾番試圖從鍋中夾些什麼東西出來以掩藏此刻我內心瘋狂的波瀾,可我終於失敗了。我將筷子砸在桌上,憤然說道:“從青石橋我們最後一次聚餐,到現在,不到一年的時間,我們四個就從青春**、鬥志昂揚的青年,變成了現在這副沒落狀,你們仨,請問,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誰,誰他媽的出了問題!魏航你倔啊,肇可可一件事做得不合你意,放著愛你的女人不要,卻跟一群不三不四的女人夜夜笙歌!汪銘,你用著芓蕎血汗掙來的錢,揮霍給一群壓根瞧你不上眼的人,更是做出了背叛芓蕎的事情來,你奢求從此躋身上流社會!結果呢?含笑,如果你認為跟著一個爛透了的貪官,是你官途的必經之路,如果我所有的遭遇和決定,對於你都是礙手礙腳的話,那麼我只有跟你說聲對不起,對不起!但是我沒錯!我一點都沒有做錯!”

我在急促的呼吸中大幅度掀動著肋骨,從而引來一陣灼燒般的疼痛。然而那裡的痛,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我沒有錯,我沒有做錯!我們不該在真摯的愛情面前執著自己的執著,我們不該試圖攀附在上流社會的物慾中,忘記了自己本來擁有的一切美好,我們更不該陷入違背道德和法律的黑暗漩渦中,還自信的以為自己正衝向激流的波峰!

我們生而平凡,該當腳踏實地。我們生而此命,該認的還得認!

……

當晚,我們四人都喝得太多了。

我最最無法忘記的是魏航那雄獅般體毛旺盛的野蠻人,在情緒到了最深處時,哭得像個淚人,比不願出嫁卻硬被趕上花轎的小媳婦更加悲慼。他哽咽著哭道:“你們幾個……你們幾個都他媽什麼人啊?說好的……說好的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可他媽的……他媽的為啥走著走著,哥兒幾個心就散了呢……”

汪銘冷眼旁觀,李含笑冷冷地笑著。只有我拖著痠軟麻痺了的身子來到魏航的身邊,一把又一把,把個漢子臉上交加的涕淚,抹得更加花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