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情有獨鍾，心結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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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情有獨鍾，心結難開
“萱慶都做爸爸了，你們也得加油了。”許母笑道，其他人都一笑而過，韻茹則羞澀地低下了頭。
“大哥說隨時歡迎你們去北京玩兒，他做東。”琥珀笑道。
“說起這個，琥珀珊瑚才回來，對這裡都沒什麼印象了吧，有空讓逸川他們帶著逛逛。”許母笑道：“萱慶在北京，萱揚又留學在外，林家就兩個女孩子，逸川吶，你們要多去照應照應。
“是該多跟我們逛逛，得讓我們照應著，不然可會迷路哩！”逸川瞥了一眼琥珀笑道。
琥珀見眾人在場，不敢發作，也就橫了一眼逸川作罷。
林家人走後，逸軒回到自己的小院，走進書房，從一本書裡抽出一張泛黃的宣紙，上面是很稚嫩的筆跡抄寫的一首李白的《長幹行》。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逸軒默默地念了兩句，喃喃自言道：“如果知道你有回來的一天……”
韻茹端著茶進來，逸軒忙把宣紙塞進書裡，韻茹看見逸軒的茫然失措，沒有去問，只是笑道：“原來林家的兩個妹妹長得那麼漂亮，你都沒有對我提起過。”
“噢，她們走的時候還很小的。”
“固然小，那時候也一定是美人胚子了。”韻茹把茶遞給逸軒，笑道：“倒是聽母親和兩個弟弟提她們多些，你都很少提及她們的，今天一見，都不是俗人。”
“她們跟逸川逸文年齡相仿，玩兒得多些吧。”
“你們兩家是世交，當時怎麼沒有訂親？兩個妹妹都那麼漂亮，我看母親也很喜歡的樣子。”
“她母親走得早！”逸軒面露不耐，說：“你怎麼對她們那麼感興趣？”
“第一次見面，也是覺得好奇罷了。”韻茹見到丈夫的反常，也不以為然，繼續笑道：“你寫字嗎？我替你研磨。”
“不了，我想一個人看會兒書。”逸軒自知有些失態，緩下口氣道。
“在鋪子裡忙了一天了，也不歇歇嗎？”韻茹依然微笑地問。
“我不累。”逸軒也對妻子淡淡一笑。
“那好吧，晚飯的時候來叫你。”韻茹帶著笑容離開了書房。
走出書房，韻茹的笑容僵在嘴角，輕輕地嘆了口氣，剛才在廳堂裡，她看得分明，丈夫看林琥珀的那種眼神。
這天，逸文剛放學回到家，遇上全順正囑咐一個下人把一包茶葉送去林家，逸文便道：“我去送吧。”
“這怎麼成！四少爺，你去做你的正經事。”全順道。
“我正好是準備去林家的，我去就是了。”逸文拿過茶葉就興沖沖地離開了。
全順笑著搖了搖頭轉身，看見女兒雲出端著點心：“爹，剛才出去的是四少爺嗎？”
“是，去林家了。”
“哎，才給他做了點心，本來算好時間正好他能回來吃的。”雲出無奈道。
逸文一路來到林家，麗容見了他笑道：“你來了啊，找珊瑚她們嗎？”
“伯母，我爹的朋友從杭州帶來些上好的龍井，我捎來給伯父伯母嚐嚐。”逸文笑道。
“讓下人過來就是了，還煩你特地跑一趟。”
“我正好出門，順路的。”
“快進來坐會兒吧。”
“琥珀她們在家麼？上回說起要帶她們去逛逛的。”逸文笑道。
“是吶，琥珀說是放了學去同學家了，珊瑚在的。”麗容喚來丫頭把珊瑚叫了出來，逸文問珊瑚：“願意出去逛逛嗎？”
“今兒天氣那麼好，出去走走吧，你也別老是在家。”麗容笑道。
珊瑚含著笑點點頭，和逸文一路出去。
“沒想到蘇州城也是那麼熱鬧。”珊瑚跟著逸文走到熱鬧的街市上。
“那當然，你想玩什麼吃什麼就告訴我。”逸文笑道。
“謝謝你。”
“我們之間就不要那麼客氣了。你們在新學校還習慣嗎？”
“習慣，和北京的女校也差不多。”
“琥珀性格外向，你文靜許多，能習慣？”逸文關切地問。
“恩，新同學們都挺好的。再說，你怎麼就知道我文靜呢？”珊瑚笑道。
逸文微微一愣，笑道：“那就好，要是有誰欺負你，告訴我。”
珊瑚不免“噗嗤“一笑，說：“逸文哥哥當我還是孩子啊。”
逸文紅了臉，說：“我怕她們欺生。”
“不會的，我們是新派學校，都好著呢。”
逸文跟著珊瑚不知不覺地走進一家繡鋪，珊瑚拿起鋪子裡的繡品，專注地看起來，逸文笑道：“你家開繡廠，也開繡莊，你怎麼還來其他的店看呢？”
“我想多看看其他的繡品，取長補短嘛。”
“怎麼？你自己也繡？”
“劉媽從小就教我，我對刺繡也比較感興趣。偶爾也會繡幾幅繡品給自己的繡莊賣呢。”珊瑚笑道。
“是嗎？”逸文顯得很驚訝。
“嗯，我想看看我的繡品有沒有人買。”珊瑚俏皮地笑道。
“沒想到你一個大小姐，還喜歡這個。”逸文讚許地看著她。
“過去大家閨秀都會這個的，只是現在都新派了，學的人越來越少了。”
“琥珀就不會吧？”
“我姐姐沒有這個耐心。”珊瑚笑道：“她愛看書彈琴，新派得很。”
兩個人剛走出繡鋪，珊瑚忽然看見了前邊的逸川，便笑著對逸文說：“你三哥。”
“三哥！”逸文叫道。
逸川走過來道：“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啊？”
逸文莫名有些尷尬，道：“噢，我帶珊瑚逛逛。”
“遇上你們正好，我本來路過你家，要把書帶給你姐姐，你替我給她吧。”逸川把書遞給珊瑚。
“原來姐姐問你借書啊？”珊瑚試探性地問道。
“不是，上次琥珀也要買這書，被我先買了，我一直忘記給她，今天想起來想去你家給她的，遇上你，我也就免得走一趟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替二姐姐謝謝你。”
“沒事兒。那你們逛吧，我先走了。”
“要不，索性一起去我家坐坐吧，反正離我家也不遠。”珊瑚笑道。
“不了，碰上琥珀，可能又要跟我吵架。”逸川笑道。
“三哥你也讓讓琥珀嘛。”逸文道。
“今天我姐姐要去同學家呢，不會那麼早回來的，你們碰不上。”
“下回吧，我也有事兒呢，是正好路過這裡的。”
“噢，那好吧，下回你來。”珊瑚有些失望地說，逸文沒有忽略珊瑚的神情。
逸川和逸文珊瑚告別後，就來到同學家中談興辦學校畫社的事情，不一會兒，只聽窗外忽然飄來一陣優美的鋼琴聲，四個人都略略停了下來。
主人陸正霖笑道：“是我妹妹那裡，她們學校有琴社，今天來了幾個同學。”
“你們兄妹兩個可以啊！一個辦畫社，一個辦琴社。”同學陳凱笑道。
“這琴彈得真不錯，是巴赫的曲子。我就喜歡他曲子的激昂。”另一個同學歐陽磊笑道。
過了一會兒，另一個曲子又響起，他們不禁又停下了討論，陸正霖笑道：“這是貝多芬的吧。”
“到你家來又可以暢談，又可以聽琴，真是一舉兩得啊。”歐陽磊笑道。
“什麼時候你引薦一下你妹妹啊？”陳凱道。
“是啊，琴彈得那麼好。”歐陽磊推了一把眼鏡說道。
“你們算是來幹嘛的啊？”逸川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忍不住笑道。
“陸正霖妹妹的女校聽說是美女如雲的，讓我們認識認識也應該的嘛。”陳凱道。
“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歐陽磊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