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色沼澤之消失的亞特蘭蒂斯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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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夜色沼澤之消失的亞特蘭蒂斯 (1)
光照射在冰川之上，碧藍的剔透的粼線在閃爍，沉默的亞特蘭蒂斯之城安躺在冰雪之中，大殿四周開滿了山櫻花，微風捲動著花瓣消失在大殿門口。
他們站在大殿的中央，在大殿的盡頭是十二級寬大的階梯，環繞著一個金黃色冰封的王座。座椅已經被冰封給包裹，大殿裡的每一根石柱上都雕刻著遠古的象形文字，所有的歷史都活躍在這些石柱上，暮色之海、時光之穴、遠古聖戰、黑暗契約，它們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宛若星辰。歷史在這裡劃下痕跡，時光在這裡停滯。大殿的內堂擺滿了古老的書籍，包裹著書籍的羊皮卷淡出歷史的痕跡，撲鼻的書香，有山櫻花瓣飛舞著落在書頁上，它們承載了史前的文明。
咕嚕翻遍了這裡的每一寸地方，依然沒有找到菲斯之井，他拿了一個隔層裡的卷軸，躲在大殿後的一個暗格裡翻閱，櫻澤站在他身後問：“你在這裡幹嗎？”
“我在找生命之泉。”咕嚕的面色中流露出一絲尷尬。
“你覺得生命之泉有可能在茅房裡？”
“這是茅房？怪不得這麼臭。”咕嚕收起手上的卷軸，倉促地走出暗格。
在亞特蘭蒂斯大殿裡的確沒有找到任何一口井，咕嚕迷茫地說：“難道傳說是錯的？”
星痕痛苦的呻吟越來越劇烈，疼痛扭曲了她的臉，她的臉色變成了死灰色，她的手緊緊地攥著櫻澤。
星痕的眼睛裡流出淚水，藍色的淚水滴在櫻澤的手上，熾熱的淚水在他的手心裡化成青煙。山櫻花瓣大片地吹落下來，一片一片地從他們身邊飄過，散落在他們周圍。
櫻澤瞳孔裡的山櫻花瓣飄下來，在柔和的光線下閃爍著紅彤彤的光芒，像滴落的鮮血。在花瓣之後，他看到了冰封的王座。他似乎看到過這一幕，冷凍的冰層環繞著階梯彷彿湧現的泉水，這一刻，他發現了生命之泉。
他說：“我找到了，冰封的王座之下就是菲斯之井。”
寂寞的王座聳立在冰封的臺階之上，櫻澤踏步走向王座的階梯。這一刻烏雲密佈，陰雲瞬間環繞整個亞特蘭蒂斯之城，在大殿上空形成一個漩渦。
咕嚕焦急地勸慰：“預言古捲上說，不是泰穆斯汀預言裡的人物坐在王座上會受到永生永世的詛咒，不要受到它的**。”
櫻澤沒有理會他，徑直地繼續走向王座。陰霾的積雲捲起憤怒的颶風，冰雪在颶風中搖曳，疼痛地打在臉上。大殿裡的書籍、古鼎被颶風扯動著在風中飄舞，羊皮卷、紙張鋪滿了地面。櫻澤逆風走到王座前，用力地推動王座，王座紋絲不動地矗立在那裡。
颶風扭動著他的身體，他坐在王座上，颶風突然停止了，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來沒有來過，只有狼藉的大殿上散落著書頁殘卷和物品撞擊後的碎片。咕嚕環顧著四周，覺得這一切都匪夷所思，他看到在王座上的櫻澤嚴重的桀驁和不可一世，那是君臨天下的孤寂。他無法想象這個人剛剛還像條狗一樣地被人扔到地板上，並且把地板砸了個大洞。
環繞在冰封王座上的階梯在慢慢地移動，漸漸地交叉重疊在一起。王座正在慢慢地下降，階梯附近的地板伴隨著下降的階梯沉入地下，從地下湧出了碧藍色汩汩的泉水。
櫻澤走下王座，用卡姆酒壺取了泉水給星痕喝。咕嚕揹著嘰哩大步地跑向泉邊，被地板上的水滑倒，嘰哩重重地摔倒在他身邊。咕嚕抬腳把嘰哩踹入泉水中，得意地笑道：“這回總應該能讓你起死回生了。”
星痕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櫻澤那張焦慮的臉，她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這張臉，她看到了信任，她說：“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櫻澤握著她的手，笑道：“你的對白一如既往地沒有想象力。”
“每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總是看到你，沒有任何的懸念。”星痕抿嘴蹙眉，她環顧四周說，“我怎麼會在這裡？”
櫻澤說：“你來過這裡？”
星痕站起身，看著大殿裡的一切，這一切讓她感覺到很熟悉，她狐疑地說：“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咕嚕搶過來說：“我們當然知道這是哪裡，我們一路千辛萬苦把你帶過來的。”
“這裡就是傳說中消失的亞特蘭蒂斯。”櫻澤解釋道。
星痕撫摸著大殿裡的巨大石柱，看著上邊熟悉的象形文字，她搖著頭說：“這裡是亞特蘭蒂斯？”
“我們需要菲斯之井裡的生命之泉來救你。”咕嚕說。櫻澤沒有說話，他只是沉默地看著星痕，星痕的表情被疑雲籠罩，他知道這裡一定出了問題。
“這裡不是亞特蘭蒂斯，這裡是暮雪之城。”星痕的語氣很堅決。她確定這裡是她成長過的地方，這裡的一切都讓她感覺到親切，讓她感覺到熟悉。
咕嚕說：“你確定？”
“這裡曾經是我的家，我曾經出生在這裡，我熟悉這裡的每一寸地方。”星痕看著這一切，覺得彷彿讓她回到了童年。她看著咕嚕問：“他是誰？”
櫻澤說：“他是一個活人。”
“我是咕嚕，水裡洗澡的那個傢伙叫嘰哩。”咕嚕突然皺起眉頭不解地問，“暮雪之城早已經成為了獸軍重兵把守的地方，作為赫澤拉斯的軍事控制中心，然而這一路上我們連個鬼影都沒有見到，難道亞特蘭蒂斯就是暮雪之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我們已經身處險境，大殿外邊已經被獸軍層層包圍。”櫻澤在閣樓的窗子裡望向殿外，殿外已經全是密密麻麻的獸軍，“我想他們在等，在等一個機會。”
“我知道。”咕嚕舉手大聲地宣佈，“他們一定是在等我們餓死，我們在這裡直接餓死，他們連刀都不用動，直接進來抬我們的屍體就行了。完蛋了，這次真的死定了。”
嘰哩從泉水中爬出來，暈頭轉向地說：“這裡是哪兒？”
“這裡是地獄。”咕嚕回答說。
嘰哩半信半疑地感慨：“哇，地獄也太奢侈、太奢華、太壯觀了。請問一下哪位是死神？”
咕嚕指著門外獸人的百萬大軍說：“他們都是死神。”
“這麼多？”嘰哩的臉上露出恐懼之色，然後問，“他們為什麼不進來，要幹嗎？一起聚會呀。”
“他們在等著把我們餓死，然後直接來收屍。”咕嚕認真地解釋著。
“太惡毒了。獸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沒有想到連死神都是獸人他們家的。”嘰哩無奈地說。
咕嚕捋起袖子，罵罵咧咧地說：“你媽了個巴叉，老子和你們拼了。”
櫻澤呵斥道：“你們兩個再廢話，我就把你們扔出去。”
“他們在等什麼？”星痕終究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
“他們在等一個人，在等一個人的命令。”櫻澤說。
咕嚕面露恐懼地說：“他們隨時可能衝進來？”
“他們一定會衝進來，只是他們現在在等待一個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就是赫澤拉斯。”櫻澤猜測道。
“我有一個餿主意。”咕嚕說，“嘰哩，你脫光了衣服出去在他們面前跳豔舞，先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然後我們趁機偷偷溜走，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不怎麼樣，憑什麼是我？”嘰哩不滿地說。
咕嚕說：“如果不是我，你已經死在了海底宮殿，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看你的樣子也不像傻缺，知恩圖報你懂不？”
嘰哩點頭說：“知恩圖報，我懂。你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
咕嚕鼓勵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委屈地說：“以你的智商和情商，我騙得了你？”
“你們兩個再胡鬧，我就……”櫻澤還沒有說完，嘰哩已經光著屁股跑出了大殿，他在大殿外的冰雪中跳舞。咕嚕的眼睛裡含著淚水，望著已經跑出去的嘰哩說：“嘰哩，你真是個好人，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人民不會忘記你的。”
咕嚕剛說完，只見從門外飛進來一團東西，砸在了他身上，兩個人一起摔進了泉水裡。定睛一看，竟然是嘰哩。嘰哩捂著屁股爬起來，衝著門口大喊：“你媽了個巴叉，是哪個混蛋用腳踢我？”
咕嚕用手指戳了一下嘰哩，害羞地說：“別罵了，先把褲子穿上，你全身上下有幾百個腳印，肯定不是一個人踢的。”
“現在我們怎麼逃出這裡？”咕嚕求助地望向櫻澤。
櫻澤說：“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站在這裡欣賞風景了。”
“我知道。”星痕微笑地看著他們。此時的他們完全相信星痕的話，因為這裡曾經是她的家，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裡的一切，包括它現在的主人。她走過大殿的側壁，站在成千上萬的書架旁，抽出了不同的十二本古卷。偌大的書架緩慢地向牆壁的兩端移動，細微的灰塵瀰漫了整個大殿。在移動開的書架中央出現了一個石門密室，上邊寫著“古卷禁區”。
星痕剛剛邁出步子，腦子裡傳出一陣鑽心的疼痛，彷彿千百隻螞蟻在腦海裡撕咬，她昏厥在櫻澤的懷裡，櫻澤知道一定是黑衣斗篷卡諾的“滅”字訣亡靈術開始起作用了，在侵蝕她的身體和大腦。他把她抱進密室之中，身後傳出呼隆隆的密門關閉的聲音。密室裡沒有光，咕嚕和嘰哩點燃了牆壁上古銅色的壁燈。密室內千交百織，縱橫交錯著無數的書架和木質的卷軸書檯，一望無際，在入室的門口放著一個巨大的水晶盤。
把手放在水晶盤上，在水晶盤裡可以看到自己的未來，和自己想知道的一些事情。咕嚕和嘰哩玩弄著水晶盤，咕嚕手舞足蹈地大笑著：“原來以後我真的可以有屬於自己的一條大船。”
“嗨，你個胖豬，那條船明明是我的。”嘰哩打了他一個耳光。
咕嚕說：“嗨，你個瘦驢敢罵我胖豬？那條船上明明有咱們兩個，船應該屬於我。”
“我們兩個都在那條船上，憑什麼說是你的呢？”嘰哩爭論道。
咕嚕說：“因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知恩圖報，你難道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