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夜色沼澤之無盡的哭訴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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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夜色沼澤之無盡的哭訴 (2)
母親的記憶突然從此消失。星痕泣不成聲地說:“母親一定不會是叛徒,一定是那個男人蠱惑了母親。為什麼母親的記憶到此就終結了呢?”
櫻澤說:“這是一段不完整的記憶,就像你所說的一樣,這段記憶以後的事情也許被人刪除掉了,或者你母親的記憶所承受不了的事情,最終還是選擇忘掉了。”
“那真相永遠都無法知道了。”
“真相有時候就那麼重要嗎?很多事情既然已經成為了歷史,時間過了,人已經不在了,我們又能怎麼樣呢?”櫻澤說。
星痕執著地說:“真相,永遠都只有一個。”
“奇怪。”咕嚕撓著頭鬱悶地說,“為什麼這裡沒有主人的記憶呢?”
“誰?斯塔文?幽冥王?蝶舞?”星痕問。
咕嚕說:“我都查詢過了,主人用過的所有身份裡,都沒有找到有關的記憶。”
櫻澤思考了良久,也感覺到匪夷所思:“是啊,我查過了,甚至連卡諾和影襲的相關記憶也都沒有。”
“也許,”星痕猶豫了一會兒,猜測道,“也許他們一直都沒有死。”
“哈哈……哇哈哈……我知道了。”咕嚕突然大笑起來。
“你難道又在給自己講笑話聽?”櫻澤問道。
咕嚕故作聰明地說:“因為今天下雨,他們的記憶給雨水淋溼了,所以找不到了。”
櫻澤撿起身邊漂過的一隻鞋子,砸向咕嚕的腦袋,大聲呵斥道:“你給我閉嘴。”
咕嚕惱羞成怒,順手拔了身邊的一株紅蓮,頓時海面上波濤洶湧,他們看到了一個被遺棄的小女孩在雪地裡掙扎,與狼共舞,在雪地中她咬死了一隻狼,凍紅的雙手在雪地中慢慢地挪動,臉上的面板已經被冰雪凍得裂開留下血跡斑駁的裂痕。她在雪地中爬過,流下一道血痕,然後從雪峰中滑落下來,她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嘗試著爬過這個雪峰。在荒城之中,一個人丟給了她一塊冰冷的饅頭,飢餓已經讓她失去了理智,她像條狗一樣在那裡掙扎、吃食。她突然抬頭,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裡充滿了仇恨,因為她渴求生存,她必須要生存下去。她跪倒在那個人面前,虔誠地叫了一聲:“主人。”
他們從小女孩的記憶中醒轉過來,在那株紅蓮上寫著一個人的名字,他們都認識這個女孩,曾經一度讓他們恐慌的一個人,那兩個字現在清晰而安靜地寫在紅蓮上:噬月。
那兩個字曾經是邪惡與死亡的象徵,現在卻用簡單而安靜的兩片紅蓮所遮掩。卡比猴的眼睛還在驚懼與惶恐中膨脹,充滿了條狀的血紅色細絲,抓耳撓腮地想逃出這片淒涼海域。
咕嚕一把抓起卡比猴的腦袋,質疑道:“你和她很熟?”
卡比猴開始點頭,後來又拼命地搖頭。星痕疲憊地伏在櫻澤的背上,此時又開始昏迷不醒,氣息微弱,四肢冰涼。他從來沒有祈禱過什麼事情,因為他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以用雙手創造出來的,此時他在祈禱,他祈禱如果此時能有一艘船來,就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
有風從海面上傾斜地吹過,櫻澤感覺到了不安,因為這風是從海底向天空傾斜的方向刮過,海水似乎凝結成了冰,他們的身體在海水中也許浸泡了太久,已經失去了知覺,麻木的四肢已經全然無法動彈。櫻澤還沒有來得及想清楚四周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的雙腳已經離開了海水。咕嚕驚奇地看著這一切,情不自禁攥緊了拳頭,早已經忘記了手中攥著的是一隻猴子,他手中的卡比猴在空中不斷地掙扎,喘息著晃動著四肢,面色通紅,想掙脫掉咕嚕的手。
當他們站穩腳步,發現腳下是一艘巨大的冰船,船身由黑冰凝固而成,船體的四周散發出逼人的白色煙霧。咕嚕站在船舷上目瞪口呆地看著這艘船,卡比猴掙扎著抓破了咕嚕的手背,他剛剛意識到手中是一隻生物,深表歉意地看著哀求的卡比猴,隨手把卡比猴扔進了海里,然後焦急愧疚地說:“真對不起,力氣好像用得大了一點點。”
咕嚕走下船舷,趴在地上曖昧地撫摸著甲板,眼睛裡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興奮,他齜著牙興奮地指著這艘船說:“這艘才是真正的傳說中的幽冥船,開往自由國度的幽冥船。由萬年寒冰雕塑而成,遇火而不化,只要是幽冥船出現的地方,天堂也會立即變得跟地獄一樣寒冷。”
咕嚕走到甲板前沿,站在船沿上大聲地衝著湛藍的大海宣佈:“從今天起,我就是真正的幽冥船的船長。”
咕嚕轉身看了一眼櫻澤,櫻澤示意沒有什麼意見,讓他繼續。他面向大海,繼續吶喊:“從今天起……”他剛開口,覺得腳下踩著了什麼東西,剛剛移開腳步,看見一個黑影跌入到海中。那是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他方才親手扔進海里的卡比猴,剛剛用盡全力爬到船沿上來,被咕嚕踩到了手指,再次跌入到海中。
咕嚕把卡比猴從海水中打撈上來,天空中垂直的雨點噼裡啪啦地砸在甲板上,他用衣架把卡比猴掛在船帆上晾著。櫻澤揹著星痕進了船艙,裡面空無一人,船依然在行駛,船艙裡的桌子上放著食物,一些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水果。
櫻澤看著興致勃勃的咕嚕在打掃著船艙,走過去抓過他的衣領說:“你究竟是誰?”
咕嚕丟掉手中的掃把,指著躺在地上的嘰哩說:“他叫嘰哩。”
“你不用再裝瘋賣傻了,所有人都九死一生,只有你一個人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裡,還是很開心地坐在這裡。”櫻澤怒視著咕嚕。
咕嚕目瞪口呆地指著船帆上掛著的猴子說:“它叫卡比猴,是猴子的一種,屬於哺乳動物。”
“噬月死了,斯塔文死了,幽冥王死了,嘰哩死了,星痕昏迷不醒,在這個鬼地方莫名其妙地又多出一艘幽冥船,你究竟是誰?”
“最重要的是現在你也活著,我也活著。”咕嚕想了半天,似乎找不到話說,他轉身掙脫了櫻澤的手臂,望著船艙外邊的甲板說,“雨下得真大,卡比猴該晾乾了。”
櫻澤放開了緊握的手,淡然地說:“不管你以前是誰,以後將會變成誰,現在你也被困在這裡。”
“至少現在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咕嚕看著躺在**的星痕和地板上的嘰哩,“這一段旅途註定由我們來共同完成——亞特蘭蒂斯。也只有真正的幽冥船能通往那裡。”
“我們怎麼才能找到亞特蘭蒂斯?”
“你有沒有發覺一個問題,幽冥船上根本沒有設定駕駛艙,也沒有船舵。因為幽冥船本身就是一個靈物,它可以和船長心心相惜,只要船長心中想去的地方,或者最想得到的東西,它便會向著那個東西所在的地方航行。”咕嚕得意地說。
櫻澤說:“它現在是在航行,但不是我們要去的方向。”
咕嚕困惑地看著船艙的窗外,不解地問道:“有嗎?”
“它現在航向我們前進的反方向,也就是血祀島的方向,那裡絕對不會是我們想找的地方。”櫻澤憂慮地說。
他們兩個都深知血祀島向北便是卡爾諾斯大陸的暮雪之城廢墟,那裡絕對不會是亞特蘭蒂斯,而亞特蘭蒂斯在遠古泰穆斯汀預言記載中沉陷於暮色之海東岸附近,和赫澤拉斯隔水相望。幽冥船依然在義無反顧地衝向卡爾諾斯沿岸的暗礁地帶。
咕嚕凝神默唸了幾遍亞特蘭蒂斯大陸的名字,喃喃地說:“我已經是船長了,可是這條船還是不聽使喚。”
“有人告訴你你是船長?”
“我剛剛宣佈了我是船長,難道我聲音太小,這艘又舊又老的破船沒有聽到?還是它聽不懂我說話?”他在船艙內又大聲地喊了幾句,然後拿捏著嗓子溫柔地說,“船大哥,我是您最親愛的咕嚕,現在我來做船長好不好?”
他的話剛說完,整艘船都在晃動,咕嚕得意地炫耀著說:“看吧,它都同意了,晃動就代表點頭同意。”
“我覺得你這艘真的幽冥船還沒有你那艘假的幽冥船好使,現在是觸礁了。”櫻澤探視著外邊的雨幕,船身依然在晃動。
黑色的雲層壓得很低,從上空中快速地掠過。冰冷的雨點傾斜地從海面上吹過,傾灌入船艙之中。整條船垂直於海平面上,咕嚕趴在甲板上滑行,船艙內已經狼藉一片。船身撞在礁石上,冰質的船體中間出現了一條裂痕,在衝擊力下,整條船慢慢地偏離礁石區域,又再一次漂向大海。
“我們終於擺脫了那群暗礁,船又再次駛向深海。”咕嚕幸災樂禍地說。
“再次駛向深海才是最麻煩的事情。”
咕嚕不解地問:“為什麼?”
“你難道沒有發現整條船都在漏水嗎?”櫻澤說。
咕嚕感覺到下半身被一陣冷風吹過,此時才發現,船艙裡的海水已經淹沒了下半身。
“這條船還有多久沉入到海里?”櫻澤問。
咕嚕從水裡撈出嘰哩,又從嘴裡吐出一條小魚,他抓緊了嘰哩說:“我想我們現在已經在海里了。”
櫻澤好奇地看著他的屁股,用手敲了敲,發出“噹噹”的聲音,彷彿敲在一個大鐵塊上,他說:“你什麼時候穿了護甲?”
“護甲?什麼是護甲?”咕嚕從褲襠裡掏出一隻巨大的牡蠣,牡蠣又夾在了他的手上,他掙脫著說,“你難道說的是這鬼東西?”
“是牡蠣。牡蠣只能在淺海中生存,也就是說這附近就有大陸。”櫻澤說。
咕嚕繼續和牡蠣糾纏,心不在焉地說:“這和我們有關係嗎?”
“當然。”櫻澤制止他再說下去,笑道,“這和你沒關係,和我有關係,對我來說活著比死亡要開心。”
“有大陸?”咕嚕喃喃自語地說,“有大陸我們就不用死了?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把這玩意兒從腦袋上弄下來。”
櫻澤轉身看他的時候,牡蠣正夾著他的鼻子和手指。櫻澤無奈地說:“它也許真的很喜歡你,我建議你一直帶著他更好看,至少比你以前英俊多了。”
咕嚕撫摸著被牡蠣夾著的半張臉,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問道:“我以前什麼樣子?”
“你沒有被牡蠣夾住的一邊臉很難看,至少在牡蠣的遮掩下,另半張臉可以給世人留點懸念。”
咕嚕追趕上去問:“真的?你發誓?”
“對愚蠢的人講話我從來不說謊。”櫻澤抱著星痕走出船艙。咕嚕從甲板上背起嘰哩游出船艙。他們剛剛走出船艙,整條船筆直地沉入海底,形成一個黑色的漩渦,帶動著他們在海水裡旋轉。卡比猴抱著夾在咕嚕臉上的牡蠣,咕嚕痛得哇哇大叫,在憤怒的海浪中,卻沒有一點聲音。他們被順流的漩渦推向淺海,在他們眼前果然是一塊綠色的大陸,大陸的中央綠柳成蔭,連綿的山脈上空懸浮著一座白色的城堡。
咕嚕呆滯的瞳孔裡映射出那座華麗的城堡,此時的他似乎連話都說不清楚:“亞……亞特……蘭蒂斯,這就是傳說中的天使之城——亞特蘭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