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夜色沼澤之無盡的哭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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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夜色沼澤之無盡的哭訴 (1)
這個世界上之所以充滿了**和趣味,正是因為它有著太多的未知,該來的逃不掉,要發生的事情始終都會發生。
木板漂浮在漆黑的大海里,灰色的海面上映出點點的星光,伴隨著波浪平靜地起伏在大海上。海面上氤氳著一層薄薄的白霧,櫻澤和咕嚕在海上漂流的第三天,海面上的風突然沉寂了下來,沒有一絲的生機。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咕嚕面容疲憊地說。
櫻澤用手撫摸著躺在木板上的星痕,星痕的脈搏跳動得越來越慢,身體的餘溫正在慢慢地散去。他的面容憔悴了很多,漠然道:“我也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任何事情,都應該是好事。”
咕嚕面色紅潤,低頭說:“我餓了。”
“這就是你不祥的預感?”櫻澤已經不想再理會他。
咕嚕流著口水看著靜坐在木板上的卡比猴,提議說:“我有一個餿主意。”
櫻澤不屑一顧地看著神情古怪的咕嚕,他的眼睛通紅,像一隻餓狼,目不轉睛地看著木板上瑟瑟發抖的卡比猴,櫻澤追問道:“你究竟想幹嗎?”
咕嚕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卡比猴,他說:“這隻猴子是瘦了點,與其等著它餓死,不如我們把它吃了吧。”
卡比猴看著咕嚕飢餓的眼神,知道一定不會是好事,從木板上跳躍起來想逃竄到海里,尾巴卻被咕嚕牢牢地抓住。
卡比猴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櫻澤,櫻澤說:“這隻猴子長得太難看,肯定很難吃。我聽說用猴子的尾巴能釣到魚,你信嗎?”
“媽了個巴叉。”咕嚕拍著自己的腦袋,覺得這麼容易的問題自己早應該想到,他說,“魚比猴子好吃,這個主意比我的餿。”
他拽著猴子的尾巴,看著可憐巴巴的卡比猴,卡比猴齜著牙齒,掙扎著想逃出咕嚕的魔掌,眼睛裡淚水汪汪。櫻澤仔細地看著卡比猴的淚眼,默然哀悼道:“它哭了。”
咕嚕解釋道:“它笑的時候也這副德行。”
“你確定?”櫻澤疑惑地問。
咕嚕捂住卡比猴的腦袋,上下地晃動了幾下,說:“看吧,它自己都承認了。”
咕嚕得意地看著卡比猴,在木板上選了一個舒坦的姿態坐了下來,捂著卡比猴的脖子,把卡比猴腦袋以下的身體全部塞進了水中。卡比猴的四肢接觸到冰冷的海水,在水中拼命地掙扎,蕩起一朵一朵浪花,水滴飛濺在咕嚕的臉上。卡比猴掙扎了一會兒,祈禱地看著咕嚕,咕嚕發呆地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面,沉沉地快要睡去,似乎忘記了自己還在釣魚。
海平面上瞬間平靜了下來,風停了,天空中偶爾劃過的飛鳥也靜謐了下來,夜幕中的海面像一塊黑色的大玻璃。漂流的一葉木板彷彿鑲嵌在玻璃上的孤舟,在死寂的沉靜中,卡比猴第一個拼命地掙扎了起來,它咬破了咕嚕的手指,還沒有來得及爬上木板,水底一個巨浪掀起來拍打在木板上,只看得到幾顆鋒利的牙齒,看不清是什麼東西。木板已經被拍打得粉碎,櫻澤在木板上背起星痕,只看見一條巨大的鯊魚氣勢洶洶地向他們衝來。
咕嚕用一隻手拉著跌落在水中的嘰哩,揉了揉眼睛,驚訝地說:“這種魚以前沒見過,估計不好吃。”
“這種魚的確不好吃,一般人不吃這種魚。”櫻澤說。
“為什麼?”
“因為這種魚一般吃人。”櫻澤補充地說。
“現在怎麼辦?”咕嚕呆愣了一刻說。
櫻澤沒有回答他這個愚蠢的問題。咕嚕看到櫻澤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答案,這時櫻澤已經拼命地游到了五十米之外的水域。
他們在水中掙扎著前進,似乎有斑駁的微光散落在海面上,海面上飄著一個個的紅蓮,紅蓮的蓮心裡點著一支白色的蠟燭。咕嚕從後邊拖著嘰哩游過來,一路上發出咯咯的笑聲。
櫻澤不解地問:“今天我才知道,難道被鯊魚追殺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嗎?”
“這是我有生以來經歷的最恐怖的事情了。”咕嚕板著臉嚴肅地說。
“那你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櫻澤更加迷惑地看著他。
咕嚕說:“這一路太無聊,我在講笑話給自己聽。”
“很好笑嗎?”
“哈哈。”咕嚕突然大笑起來,“這個笑話我聽過三百多遍,每次聽起來我都覺得非常好笑。”
“什麼笑話講來聽聽。”櫻澤好奇地問。
“從前有個小孩子,他不聽話……哈哈,他不聽話。”咕嚕笑得捂著肚子,勉強地講下去,“哈哈……因為他不聽媽媽話,第二天便被狼吃掉了,哈哈……被狼吃掉了……哈哈……笑死我了。”
櫻澤板著臉說:“很好笑嗎?”
“被狼吃掉了,哈哈……你說好不好笑。我不行了,笑得我臉都抽筋了。”咕嚕笑了良久,終於停了下來,看著櫻澤呆板的臉,有一種想抽人的,忍俊不禁地說:“因為那個小孩子說要喝狼奶。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櫻澤哭喪著臉,痛不欲絕地說:“省點力氣吧,我們很快就有麻煩了。”
咕嚕停止了笑聲,環顧四周,喃喃地說:“今天誰過生日?怎麼海面上突然一瞬間點了這麼多蠟燭?”
卡比猴停下來不知所措地看著傻乎乎大笑的咕嚕,轉身拔了一根紅蓮戴在頭上,齜著牙齒坐在一片蓮葉上手舞足蹈唧唧地叫著。從它拔斷紅蓮的地方,由海底的深淵裡傳出一陣遙遠的哭喊聲,傾訴如歌。卡比猴紅著雙眼在跳舞,陶醉在自己的舞蹈之中,咕嚕游過去伸手想摘下卡比猴頭上的紅蓮,卡比猴紅著眼睛,凶狠地在他手臂上抓出一條血痕。
哭訴的聲音從海底的深淵裡傳來,無盡地瀰漫在整個海面上。凶猛的鯊魚在這片海域的附近被驅除乾淨,追逐到這裡便掉頭重新迴歸到深海之中。
進入到這片海域,他們不由自主地感覺到淒涼和憂傷,內心那些憂傷的往事似乎突然被重提,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裡重現,讓人不禁潸然淚下。
咕嚕想起嘰哩,突然抱著腦袋哭了,哭得像個大笨熊。
櫻澤在海面上看到一雙溫暖的手在撫摸著自己的臉,那是一雙女人的手,潔淨如塵,宛若初雪。女人一身白衣,他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但是他安逸地躺在那個女人的懷中,所有的煩惱似乎突然被抽離,也忘記了自己現在身在冰冷的海水中,忘記了寒冷,忘記了苦惱。
一雙手緊促地拍打著櫻澤的臉,那個急促的旋律將他從幻境中呼喚回來,他看到身邊的星痕用微弱的手指撫摸著他,他的意識回到冰冷的海水中,不禁打了個寒戰,全身都在發抖。
星痕微弱的喘息聲在他耳邊不均勻地傳來一陣暖風,她說:“不要聽那個哭訴的聲音,那是憂傷的**。”
櫻澤覺得全身鬆軟無力,艱難地游到咕嚕身邊,在他臉上扇了兩個耳光。咕嚕從幻境中醒來,擦乾了嘴邊的口水,發現自己淚流滿面,失落地說:“原來一切都是假的,我和嘰哩的雞腿還沒有吃完呢,浪費了挺可惜的。”
“我們的麻煩終於還是來了。”櫻澤剛說完,天空中下起了大雨,一粒粒的雨點拍打在他們的臉上,海面上也突然有了風。紅蓮上的蠟燭卻依然還在燃燒,雨水在蠟燭的附近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星痕說:“根據史書裡的記載,這片就是淒涼之地,每個紅蓮上都會有一支用之不盡的白色蠟燭在燃燒,生生不息。每個紅蓮都代表著一個人的記憶,紅蓮上燃燒的其實不是蠟燭,是每個人的憂傷與記憶。”
“那這裡有沒有我們的記憶?”咕嚕問道。
“沒有,只有死去的人的記憶才會封存在這裡。”星痕說。
“咦,好恐怖。”咕嚕把手指放進嘴裡,恐懼的雙眼看著這些海面上漂泊的紅蓮。
星痕繼續說:“這些紅蓮被一種叫埃利斯的生物守護著,是精靈的一種。那種生物無形無色無味,卻可以影響到每個人的思維,甚至透過人的思維去驅動一個人的行為。在暮雪之城的記載裡,矮人族稱他們為鬼。”
咕嚕問:“為什麼你會不受影響?”
“不要輕易地觸碰這些紅蓮上的蠟燭,如果陷入了別人的回憶之中,很難再回到現實中來。”星痕撫摸著胸前的星辰之戀,星辰之戀在她的胸前散發出微微的紅光。他們看到每一個紅蓮的蓮葉上都寫著一個人的名字,這些紅蓮沒有根,在海上無休止地漂泊。
咕嚕一隻手脫掉嘰哩的鞋子,用力地擲向在蓮葉上手舞足蹈的卡比猴,正好砸在了它的腦袋上,卡比猴應聲跌落在了海水裡,唧唧地從水中爬上來,手裡舉著嘰哩的鞋子,又衝著咕嚕砸來。
櫻澤設想道:“如果要了解某一個人的記憶,是不是找到寫有他名字的紅蓮就可以瞭解到?”
星痕沒有回答他,只是痴痴地看著一株盛開的紅蓮,紅蓮上的蠟燭發出耀眼的光芒,他們同時看到了紅蓮上的那個名字:渃澌。
星痕的手指輕輕地觸碰到那株紅蓮,她眼睛裡的淚水已經打轉成一團。
她看到了小時候母親抱著自己在暮雪之城的大殿裡玩耍,教她讀書、寫字和走路;她看到母親君臨在暮雪之城大殿的城牆上,她的臣民俯首膜拜,用暮雪之城最神聖的祭奠來朝拜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占卜師;她看到母親和一個男人幽會,母親躺在一個男人的懷中,母親的笑容很幸福,她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但她知道那不是父親;她同時看到了父親對母親的怒喝和咒罵,父親把母親關在地牢裡,地牢裡爬滿了蟑螂和老鼠,母親的頭上沾滿了稻草;她看到了那個男人來看望母親,母親哭了。
櫻澤拼命把她從渃澌的記憶中喚醒,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她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她搖著頭說:“這一切都是謊言,一個關於記憶的謊言。”
“也許已經過了一千年,你母親已經記不清楚了。”櫻澤安慰地抱緊她。
咕嚕怔怔地說:“難道就是你母親和那個神祕的男人出賣了卡爾諾斯,導致了遠征的軍團一夜之間消失在時間的空隙之中?怪不得你父親要把你母親關進地牢……”
“你想不想嚐嚐自己的舌頭被烤焦以後是什麼味道?”櫻澤阻止他再繼續講下去。星痕已經泣不成聲,她哭喊著說:“不會的,一定不會,一定是搞錯了。”
她的手指繼續伸向渃澌的紅蓮,再次陷入到母親的記憶裡。
這次她看到了母親手中拿著一串項鍊,她認識這串項鍊,那就是星辰之戀。她看到母親穿過迷霧森林,在聖戰爆發的前夕,來到井澤鎮。逃脫了狼人的追殺,那個男人再次出現在渃澌的記憶裡,他抱著渃澌,渃澌交給了他星辰之戀,星痕依然看不到那個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