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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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節
威**。
“哦。”他說：“那個是0。”
“啊這麼壯是0”石雪清很震驚。
“就是啊。”顏檸也很無奈。
“那你怎麼一點都不壯。”石雪清問。
“所以我失戀了咯。”顏檸說。
“抱歉抱歉。”石雪清看起來真的很srry。
顏檸可愛地皺了下鼻子：“沒事啊。”
石雪清去上廁所，顏檸找來自己認識的一個酒保。
“ben怎麼了啊好像在對我不爽。”顏檸對別人情緒還是挺**的，他有點擔心不知道自己哪得罪朋友了。
畢竟這個圈子不大，有時候自己都不知道就被莫名其妙地撕逼了。
“你不知道啊”酒保看著他。
“怎麼了你說啊”
“前段時間他老和人吹說他認識rex，還說他生日那天會請rex，結果呢他生日那天rex沒到就算了，你也沒來，你說他生不生氣。”
“啊，抱歉，我忘了”顏檸說，ben之前好像是有和他提過，三令五申要他這次務必把rex帶到，可是
我們分手吧。
那句對白，那個場景，那天rex盯著他問真的要分手嗎的神情，又立刻電一樣地閃回到他腦子裡。
“我要不要和他解釋一下。”顏檸問。講真，他現在真的沒有心情。也不是很想和圈內這些愛幸災樂禍的難友們分享分手的事。
“看你自己咯。”酒保說完飄走了。
石雪清一時半會沒回來，顏檸猶豫一下，還是去找ben。
他也沒有別的話，就先說抱歉我這兩天有點事忘記你生日了是我不對blabla的一堆之後，ben攤手錶示不屑：rex呢把我的rex帶來我就原諒你。
我｀操。顏檸真想罵你這個賤｀人。
“分手了。”他說。
“啊”酒吧音樂太吵，ben皺著眉：“你說什麼”
“我們分手了”顏檸帶著對ben，對自己，對rex的憤怒吼。
“哦”ben愣了愣，看著顏檸：“聽到了。”
有人叫他：“ben”
ben說：“來了”
他回頭又囑咐顏檸一句：“等我一會啊，待會八。”
“八你個頭啊。”顏檸想。
大概自己和rex本來就不是特別被看好的一對，又或者大家對分手這種事早就看淡，不對，是喜聞樂見了吧。顏檸邊走回剛和石雪清坐的位置邊又開始胡思亂想，中途還碰到個男的和他搭訕，一個大叔，一看你就會懷疑他已經已婚出來玩那種，顏檸怒從心頭起，淡笑著應付了那人幾句，然後大叔幫他和石雪清買了單。
“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嘛”
買完單以後，大叔搜到附近的人有顏檸，他裝模作樣地問了顏檸一句。
石雪清坐旁邊不知道顏檸想尷尬，她有點尷尬。
“不可以。”顏檸笑眯眯的。
“”大叔臉色不太好看地走開了，石雪清拉住顏檸襯衫袖子，擔心這樣好嗎，待會他們出去不會被人打了或者幹嘛的吧。
“沒事的。”顏檸說。其實他知道石雪清想說什麼，大概是想說他這樣耍人不好吧
從酒吧出來時已經是快十二點了，顏檸送石雪清回酒店，兩人半天沒攔到車w市的車是出了名的難攔，江風滾滾，石雪清打著抖說：“還是邊走邊看有沒有車吧。”
“好。”顏檸問：“要不要把我的衣服給你穿啊”
石雪清臉都吹白了，她挽住顏檸：“不用，哎，借我挽一下。”
“好啊。”顏檸沒意見。
快午夜了，路上已經行人稀少，他們這樣一男一女彼此挽著在風中走，兩個人都沒說話。
“感覺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差哦”石雪清抬起頭，眼睛閃爍著一種女性特有的，自覺性很強的狡黠。
“因為，我失戀嘛。”顏檸再次黑線。
“啊，我又忘了。”石雪清笑起來。
“哎。”顏檸說。
這時，他們轉過一個街角，迎面走來一對男女，其中那個女的顏檸只見過一面，嬌嬌小的蠻可愛，但她好像已經不認識顏檸了，挽著男伴兩人邊走邊親個嘴。
“認識”他們徹底經過對方後石雪清問。
“唔，嗯。”顏檸點點頭：“見過一次，同事的女朋友。”
“啊那剛才她旁邊那個是你同事”
“這就是我尷尬的地方啊，不是。”顏檸搖頭。
剛走過去的是戴詩寧。她不是倪安平的女朋友嗎
顏檸心中晃過一絲疑惑。
“你同事帥不帥啊”
顏檸聽到這個問題，嘴歪了一半，不得不佩服女性的直覺，有時候真是賊雞｀巴準啊。
“還蠻帥的。”顏檸回答。
“嘿嘿。”
“你問這幹嘛”顏檸說。
“不知道。啊車來了”
那天晚上顏檸躺在**，猜倪安平到底和他女朋友是已經分手了還是女朋友出軌。不管怎樣也好，顏檸不打算管這樁閒事。這和倪安平對他存了什麼心思沒有關係，而是情侶的事外人是管不了的，顏檸不想沒事還沾了自己一身腥。
不知不覺，和rex分手已經七天了。
顏檸非但沒有擺脫痛苦，反而每天都比之前一天更思念rex。
有些事情是必須兩個人才能做的，早晨不能和rex打電話問早安，下班了也不會為即將到來的約會興奮，顏檸過著這樣了無生趣的日子，每當他想要犯賤聯絡rex的時候，就只有狠狠回憶那天當他問rex你愛不愛我時，rex沉默到令人絕望的眼神。
“fet”
上班的間隙，顏檸本來在打著原稿，結果打著打著螢幕上就出現了這行字。他心一跳，趕緊按下delete，這樣的行為後來又發生了好幾次，比如說下雨天的時候打的，會在玻璃窗上寫字啥的，實在是有點太噁心了，而是顏檸還是忍不住犯病。
“如果分開更痛苦的話，那還為什麼要選擇分開呢”
除了得不到以外，現在顏檸還需要面對孤獨和寂寞，他想：一定是因為相信痛苦有一天會過去，才會選擇長痛不如短痛的吧，可痛苦什麼時候才會過去呢這個人什麼時候才能從心裡消失呢
沒有人知道答案，正在嘗試遺忘的人，每一個都是孤獨的。
“顏檸，這次出差你和小倪一起去。”
星期三下午剛上班，社長就把顏檸叫進辦公室，倪安平過一會也進來了，他對兩人吩咐。
一開始社長叫倪安平安平，叫其他人都是小x小y的，現在倪安平也被叫小倪，大概是社長想表現出自己一視同仁吧。
“”顏檸沒有立刻應聲。
“領導，我星期四中午要幫朋友接新娘，我最好的朋友，可能您得換個人。”
誰料到，是倪安平主動為顏檸化解尷尬。
兩人走出了辦公室，顏檸說：“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吧。”
他想化干戈為玉帛，大家在一個單位上班，早不見晚也得見，還是趁早恢復正常的社交關係，難不成每次一起出差都有個人要請假啊
“謝了。不過我約了人，改天吧。”倪安平說完傲然走了。
顏檸望著他的背影，心想：這傢伙自尊心還真強。約誰啊你那個出軌的女朋友嗎
顏檸下班回家沒事，大部分時候的活動都是抱著零食看電視。
還好最近有幾期綜藝節目好看，奇葩說啦，跑男啦，他看奇葩說有時候看著看著就睡著了，明明睡著之前還很投入的，這樣下來，他上個禮拜減掉的體重迅速回來了，臉也很不給面子地變肉了很多。
“最近變包子臉了。duang。”
分手後，這是顏檸發的第一條微博。
很陽光，很正面嘛，還有點賣萌呢。顏檸想。
照片中，他把臉擠成一團。
然而底下的人，百分之九十還在關注rex。
“檸檬榨汁機，你老婆又賣萌了”
顏檸看著那個小號，心一酸，點進去看了。
裡面還是那樣，空空如也，除了那個搞笑的賬戶以外，其他都好像不能證明這個號真的存在過。
顏檸想了想，還是補發了一條。
“我和榨汁機已經分手了。跪求大家不要再at他。憐愛一下寶寶，好嗎”
這微博一發，顏檸就後悔，因為沒過幾分鐘，他的微博評論私信at就爆炸了，以至於他手機都卡掉了。
顏檸退出微博，關掉手機。
他捏了下肚子上新長出的肉肉，窗外，還是熟悉的霓虹燈，還是熟悉的廣告牌，還是熟悉的不滅的夜晚。
城市給顏檸一種孤獨的感覺，他以前從沒這麼想過，顏檸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成熟一點了，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只是孤獨的人中的一分子，沒什麼特別需要難過。
“rex”
走在街頭，顏檸忽然聽見有人喊rex的名字，這是一個週日，他逛街買了一堆新衣服鼓勵自己減肥，聽到這個名字，他差點魂飛魄散，立刻想躲到隨便什麼建築物的遮蔽之中。
可是回頭一看，被叫rex的那個男人竟然是真的外國人，他滿面陽光，別說，光說那笑容和高大的身材，和rex還是有點相似的。
顏檸慶幸，可是又湧起深深的惆悵。
夕陽拉著他的影子，他四處尋找。
哪裡有rex呢
rex只不過是他做了的一個夢，他們交匯，然後錯過
那天晚上顏檸又忘了減肥，轟轟烈烈地大吃一頓，他一個人在火鍋店裡吃火鍋，徹底享受墮落的快感。
肥羊，魷魚卷，牛百葉，墨魚滑
吃吃吃，肉肉肉，胖胖胖。
他大快朵頤，吃辣椒吃得嘴巴都紅了臉也冒汗的時候，忽然
門被推開，顏檸的心跳也戛然而止。
他這麼狼狽，以為再也遇不到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就出現了。
是rex，他也穿得休閒，粗條紋毛衣，牛仔褲，整個人年輕又朝氣，簡直和鮮肉差不多了嘛。
顏檸抹抹嘴巴，站起來。
相形見絀，他就是真人版粗體相形見絀。
rex看到他，好不驚訝啊，他的嘴型就是“ww。”
“hi。”顏檸主動朝他打招呼，給自己解圍：“你來吃飯嗎”
rex還驚訝呢，顏檸發現他真不給自己面子，有什麼好驚訝的尼瑪
“嗯嗯。”rex眼光從上到下掃了顏檸一整圈，顏檸立刻收復，rex總算收斂住自己的驚訝，展現出笑容，儘管擱在他和顏檸中間的是滿滿的肉，肉，肉。
“一個人”rex問，他語氣若無其事，顏檸也聽不出他是感興趣呢，還是照常一問。
“一個人。”顏檸說。真他媽倒黴。
“你呢”他問rex。
“我約了人。”rex說，他好整以暇地衝顏檸微笑，顏檸想：當然，你約了人，這是當然的。
“我約了我妹。”rex平淡無奇地說出來。
“哦。”顏檸說完，也不知道該怎麼表示了。
晚上回家後，顏檸把所有的零食都直丟垃圾桶，然後又把雜誌裡模特的照片剪下來貼到床頭。
看著那些完美的身材，他發誓：我絕對絕對不可以再吃了。絕對。
第71章
像上次那種在火鍋店巧遇的情況並沒有再繼續發生，顏檸努力減肥，但挽回形象的機會卻好像已經沒有了。
“總算恢復體重了。”
顏檸站在體重秤上，他最近報了個健身房，每天辛苦兩個小時的結果是體脂率的降低，還有整個人精神的好轉。
運動運動，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新的單身的一天，又是新的一個人在跑步機上奮鬥的一天，顏檸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但治療一段失戀最好的辦法就是談新的戀愛
“你毛巾掉了哦。”
有個男聲出現在身後，聽聲音還挺有質感的。
顏檸回過頭，一笑：“謝了哦。”
結果是個黑、猛、一看就很gay的攻，是攻吧
“要送你嗎”
顏檸洗完澡走出健身房，他還沒吹頭髮，溼潤的頭髮有點長的地方搭在額前。
剛那個黑皮**開著輛豪車再次停在他身前要搭訕，顏檸繼續笑著：“不用了。我家住的很近。”
“上車吧。”**繼續說，他一副土豪，有點裝逼，又很自信，然後還挺有勢在必得的嘴臉。
顏檸嘆口氣，剛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顏檸”
沒想到他今天左右逢源，這邊**還在對他大獻殷勤呢，那邊又開來一輛。
倪安平車很普通，穿得也低調，但他人比**順眼多了。
“我朋友來了。謝了哦。”
顏檸揮別**，上了倪的車。
倪安平車開過**車旁邊時，冷淡的神色看上去分外挑釁。
“謝謝。”顏檸說。
上次倪安平在領導面前主動拒絕和他一起出差他就想和他和解了，今天又幫他擺脫了油男，不得不說，顏檸對他的好感度增加了不少。
之前他排斥倪，當然有rex的原因，可是更主要的還是他害怕雙性戀，前男友姚梓成就是其中之一。
雙性戀永遠左右搖擺，他們博愛，無論對異性還是同性都釋放吸引力，想上岸了隨時可以起身，異性戀的日子過無聊了又可以找同性尋求刺激，對他們，顏檸傷不起。
“你不覺得太巧了”
倪安平冷不丁說，一輛警車開過，顏檸在車窗緊閉的車內都能聽到警報的呼嘯聲。
“什麼太巧”
倪安平手扶著方向盤：“我家不住這邊，碰到你不會有點太巧嗎”
“你來這邊有事嗎”
的確，倪安平家好像住得挺遠，顏檸聽同事提過，他為了上班還特意租了個房子，今天週末，他應該住自己家才是啊。
“沒事。”倪安平說完，又沒二話了。
什麼意思啊
對於現在的檸檬來說，既沒勇氣開展新的感情，也沒有耐性玩任何曖昧的遊戲。
“你就放我在這下吧。我買點東西。”
顏檸指著一家超市，他本來還想和倪安平恢復邦交的，可對方這麼怪他又不想應付了，倪安平停下車，就在顏檸想開啟車門的時候倪竟然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幹嘛”
車內的空間本就狹窄，倪安平一靠過來顏檸立刻呼吸一窒，他背抵著車門，緊張地臉繃緊。
“我”倪安平嘴皮動了動。
“我趕時間。”顏檸倉促地道了聲拜拜就開門下車了，他快步走向超市，儘管春寒料峭卻還是臉發燒。
我可以同時喜歡兩個人嗎
顏檸問自己。
毫無疑問，他還愛著rex，每天晚上都在為要不要再主動一次rex而焦慮。
可是倪安平的接近還是打破了他這種心如止水的狀態，在後來單位遇見他時，顏檸總是刻意低著頭走路。
其實他的心思到底是什麼呢
顏檸想：也許不該把議題放大到能否同時喜歡兩個人這麼嚴重。人都不是木頭，即便是柳下惠，誰又能保證他在美女在懷時心裡不想入非非呢
顏檸期待能再見一次rex，他不想和他幹嘛，只是還想再見他一次，或許是因為他上次形象不佳想挽回吧，又或者他只是害怕以後再也看不到他了。
一個城市很大，他們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再碰見對方了，顏檸想得悲觀而文藝，rex這個人的消失，使他覺得自己的一部分熱情也被帶走了。
以後不會再這麼愛一個人，不知為什麼，顏檸有了這樣的感覺。
他害怕自己變得淡定，就像某些前輩一樣，從此之後就放下某些執著了。
或者就像rex也許他以前也執著過
儘管分手了。可是一想到r和顧那段過往，顏檸還是會不可抑制地心痛。
嫉妒就想根細細的針尖時不時地紮在心頭，這也成了顏檸無法忘記rex的原因之一，他不相信rex和那些三四十歲的叔叔們一樣，是愛了一次之後就再也愛不起來了，他總覺得rex也在期待著什麼，他無法說服自己rex對他或許只是玩玩而已。
“顏檸，今天要不要一起吃飯”
這天下班後，倪安平出乎意料地提起要請顏檸吃飯。
“啊可是我有事。”
真不巧，顏檸抱歉地看著他。
這傢伙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呢顏檸這個念頭一轉就想拍自己，曖昧嘛想啥呢
“是嗎那明天你有沒有空”倪安平繼續問。
“小倪生日快樂。”
顏檸愣了，一個女同事經過，她滿臉堆笑地問候倪安平。
“啊哦謝謝。”倪安平愣了。
顏檸望著他，再次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倪安平：“她不是我刻意安排的啊。”
顏檸想了。發現這小子還挺有幽默感。
第72章
他會是一個好物件嗎
和以前不同了，現在的顏檸在戀情開始前竟然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以前的他，都是很快就沉溺在那種感情的漩渦裡，也不管對方合不合適，本質如何，很容易就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因素糾纏住，然後要死要活，享受那種痛苦和快樂並存的快感。
可是現在他不行了，明明倪安平看上去條件很不錯，而且女朋友也被顏檸發現出軌，但他就是沒辦法迅速進入狀態。
“難道我老了”這天他還是和倪一起吃飯了，可在飯中兩人沒講任何調｀情話，就是聊工作，聊同事，聊大學倪安平上廁所時，顏檸發了條微博。
吃完飯，兩人一起散步回家，倪安平租的房子倒是離顏檸家挺近的，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不開車，這樣好能和顏檸呆久一點。
在滿街沙沙響的梧桐樹葉下，他們都沒說話。
那種靜默的氣氛，讓顏檸覺得有什麼東西馬上就要突破窗戶紙了。
“你怎麼不說今天是你生日啊”
終於顏檸受不了，開口問。
倪安平無所謂地：“又不是大事。”
他撇撇嘴，雖然人挺成熟，看起來挺成熟，但一舉一動，還有說話的方式，還是會不自覺流露出孩子氣。
這點和rex太不一樣了。
顏檸忍不住把他倆對比：rex也很成熟，可是他平常還挺愛發神經的。
“生日快樂。”
剛吃飯的時候顏檸已經舉杯說過一遍了，現在不自覺又脫口而出。
倪安平站定，然後轉過臉正對顏檸。
“”他猶豫一會，最後說：“說這麼多次幹嘛啊”
顏檸有些窘迫，沒想到會得到對方這個答案
我幹什麼呢。顏檸暗罵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