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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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節
的人裡沒一個比他能纏的。
“我出去走走。”rex說。
“你又丟下我”顏檸歇斯底里大喊。
rex沒管他，直接摔上了房門。
第68章
和姚梓成分手以後，顏檸想過一件事：人是絕對不能和自己看不上的人在一起的。相不相配很重要。**或許能一時衝昏人的頭腦。但大家遲早是會反應過來：哦，原來是你高攀是我低就你。
這天晚上顏檸難以入眠，他沒有這麼強韌的神經，他一直回想rex的那個眼神，還有他沉默的回答。
顏檸掐自己的手指，也許身體的疼痛能分散一點他的注意力，可是他失敗了，精神極度的焦慮。rex不愛他，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實，儘管顏檸已經認清楚了這一點，但還是不能停止為此痛苦。
愛不是等價交換，你愛一個人，不代表他要愛你，顏檸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這天晚上他反覆用這句話刺激自己，每想一次這句話，他的心就抽一下，這種做法和掐手指類似但又不同。
痛上加痛，顏檸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虐自己。
rex回來的時候顏檸離睡著還很遠，他聽見門響，然後埋在被子裡的身體一動不動。
怎麼面對他呢在剛才這麼尷尬的場面以後。
顏檸後悔了，他幹嘛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事實上很多東西在被揭破以後就沒辦法裝作不知道了，在今天之前，顏檸一直在騙自己。
“我們還要去東京嗎”顏檸問。
第二天他醒來時看見rex已經在吃早餐了，昨晚他回來以後顏檸在他身上聞到很明顯的煙味，旅館房間是不讓抽菸的。
顏檸默默看著今天的rex，他臉上沒一絲憔悴，精神奕奕，今天他改吃洋式早餐，鮮榨的橙汁鮮豔欲滴，烤的恰到好處的牛角包也散發著香氣。
rex淡定的表現讓顏檸也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你還想在北海道玩嗎”rex問，他本來專心致志地切著醃肉，聽到顏檸問話抬起頭衝他擠了擠眼。
顏檸有點意外。
“我想去東京。”他說。
快點離開吧。快離開這吧。
“我到東京有點事。”兩人吃完早餐，收拾好行李以後rex套上襯衫，邊系領帶邊說：“估計抽不出空陪你。給你安排了個地陪陪你逛街。叫nanak，奈奈子，還是七七子”
他笑，好像在開玩笑。
顏檸本來還在拍庭院裡的楓樹，他按動快門的手一下子停了。
你是在懲罰我嗎他本來想這麼問。
但他壓抑住衝動。不想再把事情搞大。
“你之前沒提過啊。”他說。
“臨時安排。”rex的表情不像說謊，但顏檸能感覺到他在無視自己的情緒。只見rex把領帶一束到底後覺得有點緊，又往下鬆了鬆：“我爭取和你一起吃晚飯。寶貝。”
“收拾好了嗎”他扯出行李箱拉桿，公事公辦地問顏檸。
顏檸沒說話，沉默地點點頭。
到達東京時東京正在下雨，城市浸**在灰色的氣氛裡。
顏檸本來列了一長串購物清單的，可一下子天氣，又或者別的什麼原因搞得他沒情緒了。
“啊”
剛出機場，一個瘋瘋癲癲的流浪漢就衝到顏檸面前摔在他腳邊。
顏檸嚇了一跳，肩膀立刻被rex緊緊地鉗住，被他護在身後。
“沒事吧。”rex問他。
顏檸愣了一秒點頭。
那個瘋子渾身酒氣，站起來暈頭晃腦地瞪了顏檸一眼，嘴裡嘰裡呱啦不知嘟嚷了些什麼，然後跌跌撞撞地走了。
顏檸問：“他剛說了什麼”
“不知道。”rex沒說，其實剛那人是在罵他倆死玻璃。直覺挺敏銳的嘛。
“rex。”顏檸意思是rex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謝謝，他想說。rex看著他。
“你今天防晒沒擦開。”rex說，手指往顏檸臉上揩了一下，上面白白的。
“啊”顏檸不知道今天東京下雨，不過就算是下雨天也要擦防晒的
他手忙腳亂往臉上抹，那邊rex已經伸手攔了輛的，行李都放進後備箱了。
“您好，這是您的房卡。”
這次他們住的地方是位於繁華地段的高階酒店，和那種日式家庭風的服務不同，這裡的接待人員也很有禮貌，可是就絕對不會有人幫顏檸磨咖啡，準備被褥，更別提放洗澡水了。
顏檸跟著rex走上28樓，位於高層的房間，可以透過大片的玻璃窗俯瞰東京，視野當然是沒得挑，不過顏檸還是更中意民宿那種私密、熟稔的氛圍。
顏檸翻著在京都時候的照片，正好看到他們和藝妓合照的那幾張，一張裡rex很酷，沒什麼表情，第二張他則在做鬼臉。顏檸看著看著就笑了。
rex一走進酒店就把行李放下衝澡去了，剛他在計程車上睡著了，頭都歪到了顏檸肩膀上，顏檸聽著浴室嘩嘩的水聲，不知道待會該不該和他道歉。
“叮咚。”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門鈴響了。
“來了。”顏檸本能地應了聲，然後反應過來自己在日本。
與此同時浴室門也打開了，rex圍著浴巾走了出來。
“我來。”他說。
顏檸趕緊上去把睡袍給他披上：“不要走｀光啦。”
“有道理。”rex揚起眉，一本正經地拉了拉睡袍領子。
門開了，一個很年輕的女生站在門口，見到rex和顏檸，她眼睛毫不掩飾放光。
女生就是rex給顏檸找的地陪，nanak，今年21歲，是在校大學生。
簡單的自我介紹過後，nanak到樓下等他們去了，顏檸跟著rex走進裡面房間，他們住的是套房，rex把手錶戴好，又看了看時間。
“我不需要地陪。親愛的。”顏檸說：“我可以看地圖，而且說英語也不會太不方便。”
“花錢買心安。”rex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口。
“我想自己走走。”
“那你決定。”rex沒再管他。
可他一表現出隨你吧的態度，顏檸就又有點不敢違逆了。
nanak一聽顏檸說不需要她了立刻眼泛淚光不停道歉，問顏檸哪裡不滿意，還老90°行大禮。
“我趕時間。你自己解決。”rex拍了拍顏檸肩膀，顏檸邊應付nanak，一邊覺得還有句話忘了和rex說。
“rex”
rex已經坐上車了，剛要關門。
顏檸看著rex，他很想亡羊補牢，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什麼堵住了他的喉嚨，他猶豫了兩秒。
“顏檸”正在他發愣的時候，rex衝他招了招手。
“嗯”顏檸頓時泛起笑容，他向rex跑過去。
rex看著他，笑了笑。
“多買點。讓自己開心。”rex甩了張卡給顏檸，顏檸呆呆地，沒反應過來。
“我沒有不開心啊。”他反應過來以後說。
rex：“錦上添花也可以嘛。哈哈。”
車開走了。顏檸捏著那張卡。
這還是第一次，他覺得自己不喜歡r了。
rex那天回來以後顏檸正趴在**看手機。
“快樂大本營”rex果然一見你就笑了，跑日本來追節目，顏檸真可愛。
“一見你就笑嘛。”顏檸說，雙腿還在晃盪。
“少女。”rex消失一天以後似乎情緒很好，他摸了摸顏檸頭：“今天買什麼了”
顏檸還盯著手機：“別被我嚇到。”
rex一看，椅子上果然已經堆著小山似的袋子了，笑了：“就這麼點”
顏檸從**爬起來，rex看著他從錢包裡取出一張卡，這不是他上午給他那張嗎。
“怎麼了”rex問，沒接。
“還你。我沒用你的卡。”
rex清了清嗓子：“給了你。你的卡。”
“你幹嘛哄我”顏檸抬起眼睛，冷不丁問。
rex發現今晚上顏檸心情很差，分開一天對兩人造成的結果截然不同。
顏檸看著他，想要一個答案。
“買這麼多東西，沒給我帶點”rex看了眼那堆小山，很輕鬆地問。
“你幹嘛哄我”顏檸盯著他，還抱著一絲希望。
rex深知自己在感情上不是個負責的人，其實很多事是急不來的，他不覺得和顏檸之間看不到結果，可是他也不能保證自己就不會變。
事實上，rex很苦惱：應該是百分之九十會變。
這天晚上顏檸沒再說話，他知道自己是要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其實人都是很聰明的，感情也是一種投資，有的人愛做短線，有的人很有耐心釣大魚，顏檸很明顯缺乏堅持這項品質，否則他就不會換了一個又一個bf了。
“我們分手吧。”
一直到睡覺前，rex好不容易結束一個持久到他快**了的越洋電話剛要上床，顏檸背對著他說。
“baby。”rex從背後摟住他，知道顏檸現在很傷心。
“真的。我們分手吧。我堅持不住了。”顏檸說，繼續背對著rex，不敢看他眼睛。
顏檸發現自己超令人無語的，rex肯定也覺得他很荒謬，明明之前還在說愛他愛他的，怎麼這麼一會就堅持不了了
可是他們也認識兩年了。兩年，還不夠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嗎
顏檸一直知道rex對他來說有點太優秀了，他最大的問題不是不自信，而是覺得自己也不算太差。
“我們不可能的，對不對”
顏檸自認為自己已想得很深刻了，可還是忍不住回頭又看了rex一眼，露出可憐的樣子。
“事實上。”rex坐起身，他點了根菸，剛要說話，被顏檸從嘴裡奪下香菸。
“房間裡不讓抽菸的呀”顏檸說，之前他們住的日式旅館的確如此。
“這可以。”rex說，一笑：“我實在受不了每次去外面吹風了。”
“對不起。”顏檸說，他想起那天晚上他們吵架，rex身上的煙味。
他很內疚，這種內疚的重要性已經取代了“rex愛不愛他”這個問題。
想通點吧顏檸對自己說：
是決定放手的時候了吧
rex吸了幾口煙，黑暗的夜色中顏檸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顏檸的腦袋被拍了一下。
“睡覺吧。明天再說。”rex捻滅了煙。
“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傷心”顏檸問，他覺得自己好殘忍啊，可是除了向對方索要一點情緒之外，他還能要什麼呢
他已經把自己放得很低了，有點太低，低到可憐者必有可恨之處的地步，他不想這樣，這也不是他的審美，其實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會這樣。
“我不是冷血動物啊。”rex說，嘆了口氣。
顏檸還有疑問，rex說：“**吧。”
他翻身壓倒了顏檸，給了他一個最有魅力的笑容。
“其實我真的很愛你。”顏檸哭中帶笑，到底什麼是愛呢為什麼它這麼自私
“本年度最佳分手臺詞。”rex說，他看著顏檸：“我尊重你的決定。”
顏檸被這句話使勁戳了一下，他甚至開始恨rex了，其實rex是否已經覺得對他厭煩，所以他說分手正好合他心意呢
“你為什麼要說和我在一起”顏檸哭著問。他知道自己哭很可恥，可是這是最後一次可恥了吧
“對不起。”rex說。
他深深地吻住了顏檸的嘴脣，嚐到鹹澀的味道。
顏檸緊緊摟住rex。
說來奇怪，這次他倆**時他倒真的感受到了rex對自己的某種愛意，rex的插入，rex的貫穿，rex的低吼
也許rex是愛我的，顏檸想，他愛我，可是隻有很少一點。這種愛很短暫，不足以燃燒持久的火花，它的意義是什麼呢大概是對於自己所付出的感情，僅有的一點回應吧。
第69章
突然從夢裡醒來那一剎那，人都會有點不習慣的。
從日本回來那天，國內也在下雨。
坐在飛機上，顏檸沒想到這一來一去竟然有這麼大的差別。
rex一直在看電影，雖然他的舉止還是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甚至感覺不出來有一點傷心，可是那種微妙的、細緻的變化，某種氛圍的滯重，顏檸作為已經分過手的前任，突然比在一起時要感覺得更清晰。
“我送你吧。”
下飛機以後，rex說。
顏檸說：“不用了。”
rex已經提過他的行李箱。
你對每個分手的人都會這麼好嗎
顏檸想這麼問，可最後還是默默無語地跟在了rex身後。
其實直到這一刻，他的心裡都是期待轉機的。
為什麼不發生點什麼，讓他們能夠掃除目前的障礙呢
可是什麼都沒有，rex的車一直停在機場，他放好行李箱後顏檸坐進副駕駛座。
車內的一切還是這麼熟悉，而且還有顏檸給rex選的香氛，看到這些東西，顏檸真的忍不住又想哭了。
可是不行，顏檸趕緊把頭撇向窗外，分手可能是略有點草率，可是這個人也不愛他，這是不爭的事實。
顏檸受不了和不愛自己的人在一起，他深吸一口氣，把視線專注在不停被雨水沖刷的玻璃窗上。
在路上，他們經歷了好長時間的塞車。
塞得這麼久，rex開啟音響讓音樂流瀉出來。
“這首歌真好聽。”顏檸說。
曲調舒緩、漫不經心，充滿躍動感的節奏洋溢著一種奇妙的悠然，但整首曲子聽完，又會矛盾地讓人感覺到懷舊的傷感。
“嗯。”rex點點頭。
這首曲子播完，又變成了另一首風格迥異的歌。
其實顏檸坐過這麼多次rex的車，這些歌早就不知聽過多少輪了，可今天他聽得格外認真，和rex一起靜靜地感受音樂的氛圍。
“這首也很好聽。”顏檸問：“是什麼電影的插曲嗎”
歌名是英文的，風格好像是tang吧。
“不記得了。”rex說，這首曲子令顏檸感覺很低沉。
前面的車流動了，又過了半個小時車子駛進顏檸家在的小區。
“到了。”rex爽快地停下車轉頭看向顏檸。
他的笑容，好像有點苦澀，可是又很瞭然。
顏檸不知道怎麼形容，可是他一下子心也好痛，回了rex一個笑，他知道自己不會後悔和這個人在一起。
“拜拜。”顏檸說。
他下了車，rex說：“我幫你拿箱子。”
“不用了我自己來。”
rex也已經下車了。
天空還飄著淡淡的細雨，顏檸看著霧一般的雨絲打在rex身上，rex眉頭不皺地把他那個死沉的箱子扛出來
顏檸忽然超級後悔，說什麼分手啊，在一起不是很好嗎要什麼愛鬼知道愛是什麼
可是不行。
顏檸第一次經歷成熟的分手。
什麼是成熟的分手呢
就是不要撕破臉，不要已經心如死灰，不要已經找到了下家，是光憑理智做出的決定。
理智一點都不好，顏檸想。
rex走他前面，他沒什麼知覺地跟在他身後。
“啊。”
可能是雨天路滑，顏檸在這幕要落下的重要時刻竟然還很悲催地摔了個四腳朝天。
不過他那樣神思恍惚地走路，跌跤也是很正常的。
“沒事吧”不過，rex沒嘲笑他。
“腳有點痛。”顏檸咬牙說。
“動一下”rex握住他的腳腕。
雨水打在顏檸臉上，混合著淚水，顏檸只覺得視線一片模糊。
怎麼會這麼難過
他努力抑制著。
“腳好像扭了。”rex說完。
也不知道他是耍帥還是壞心眼，又或者是純粹的風度，總之把顏檸整個公主抱了起來。
“喂”顏檸有一瞬間的慌亂。
“箱子怎麼辦”顏檸問。
“待會我來拿。”
rex抱著顏檸在雨中走了一小段路，雨水沿著他的下巴落下來，頭髮也溼了。
顏檸把頭埋在他身上，連續流出來的眼淚溫熱，車子飛速從他們身邊開過濺起水花，可是世界好像又變成拖曳的鏡頭。
這樣狼狽又混合著幸福的感覺沒持續多久，隨著電梯門的開啟而結束。
“好像有點腫了。”
到家後，rex把顏檸放在沙發上，他把行李箱提上來後仔細看了看顏檸的腳腕，接著拿了塊大毛巾把他頭髮擦乾。
**的笨重的大衣也被脫掉了，顏檸不小心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rex像醫生似的診斷他，然後又燒水，給顏檸倒了杯熱茶。
“謝謝。”顏檸抬起頭，衝rex露出一個純淨的笑容。
“”rex俯下身凝視他幾秒。
顏檸以為絕對不會說的一句話被rex說了出來。
“真的要分手嗎”rex問。
他真溫柔，就像剛認識顏檸的時候一樣。
“”顏檸低下頭，本來調整好的笑容又迅速崩潰。
窗外雨聲轟鳴，他們能說的也就這些了吧。
第70章
rex走之前給顏檸腳腕噴了藥，所以那裡一直涼涼的，顏檸躺在**，窗戶有點沒關牢，他看著風不停把窗簾吹起來，真覺得自己是做了場夢。
“檸檬，你怎麼去趟日本沒吃胖，還瘦了啊”
顏檸第二天上班，幾乎人人都說他瘦了。
“日本吃的清淡嘛。”顏檸說。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之前每次顏檸減肥都會中途失敗，這次輕而易舉就到達了理想的體重。
“喲，今天怎麼有空出來玩啊”
晚上到rnce一家gay吧玩的時候，ben對他的態度不是很友好。
顏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種感覺，明明上次和他打電話的時候都好好的。
“檸檬這邊”
是上海的學姐石雪清約他在這見面，本來他天天在家宅，石雪清好不容易來次w市，顏檸問她想去哪兒吃什麼她竟然說想來逛逛w市的gay吧。
“上海gay吧這麼多，你到這來瞎湊什麼熱鬧啊”
顏檸沒喝酒，就點了杯飲料，石雪清喝雞尾酒。
“無聊嘛。”石雪清說：“再說上海沒人帶我去我不敢去，這不是有你嗎”
兩人坐著欣賞了一會五光十色燈光下各式各樣的帥哥，石雪清說：“誒那邊有個人一直盯你看誒。”
“沒有吧。”顏檸往她說的那邊瞥了一眼，一個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