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第四章 中國大眾文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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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節：第四章 中國大眾文化(22)

二是產生了一批新型文藝形式，如快板、話劇、舞劇、歌曲、新詩、報告文學、雜文、散文等。

其三，文藝截體更為大眾化，如黑板、牆頭、自辦刊物等。

其四，文藝宣傳的物件正如毛澤東給延安平劇院的信中所說，完全顛倒過來。文藝作品來自最下層民眾，又在最廣大的民眾中傳播，文藝生活蔚成風氣，內容上既貫通了馬克思主義較先進的唯物主義世界觀，又有共產主義的理想內容，更有中國農民樸素的濃厚的樂觀主義。

4/9 大眾文化的階級特徵

1966年，大眾文化進入普及提高階段，這個階段的到來，受了三個方面因素的影響。其一是普及階段發展的要求。其二是中國共產黨領袖人物的人為作用。其三是採取“不破不立”的兩極思維方式。使這個普及提高階段有得有失，失大於得。

可以說，在60年代初，中國普通民眾的文化生活還是非常豐富的，不僅有許多鄉村自己組織的文藝活動，還有象《兵臨城下》、《逆風千里》、《紅日》、《黑山阻擊戰》、《五更寒》、《戰上海》、《東進序曲》、《海瑞罷官》、《清宮祕史》、《武訓傳》、《北國江南》、《早春二月》等較優秀，藝術性較高的電影或戲劇作品可欣賞，還有如《創業史》之類的小說可看。

然而在政治方向上，它們基本上存在一個共同點：正面形象不夠完美，或者帝王將相唱了主角，沒有現實生活中雷鋒的思想境界。再則反面形象不夠醜惡，將國民黨反動派的將軍寫的有血有肉有感情，有人文主義者宣揚的諸如“尊重人”、“關懷人”、“以人為中心”的抽象的人性。因為這正反人物大都以解放戰爭或抗日戰爭為背景，按當時左派的看法，人物形象是激烈的階級鬥爭時期的代表，臉譜化不強是不足以激勵人民鬥志、罰惡揚善、推進社會主義革命的，當時如果不進一步克服文學藝術作品中的非社會主義傾向，大眾文化的前景就比較灰暗。中國封建文化和西方資本文化都有強大實力，可以輕而易舉地推毀新生中華人民共和國幼嫩的大眾文化，所以1966年開始的大眾文化提高階段似乎是當時歷史階段的必然要求。

1963年底，毛澤東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他說：各種藝術形式——戲劇、曲藝、音樂、美術、舞蹈、電影、詩和文學等等，問題不少，人數很多，社會主義改造在許多部門中，至今收效甚微。許多部門至今還是“死人”統治著。

1964年，他又說，這些協會和他們掌握的刊物的大多數（據說有少數幾個好的）十五年來，基本上（不是一切人）不執行黨的政策，做官當老爺，不去接近工農兵，不去反映社會主義的革命和建設。最近幾年，竟然跌到了修正主義的邊緣。如不認真改造，勢必在將來的某一天，要變成象匈牙利裴多菲俱樂部那樣的團體。

1965年，他又說，現在的哲學家搞不了哲學，文學家寫不了小說，歷史家搞不了歷史，要搞就是帝王將相。戚本禹的文章很好，我看了三遍，缺點是沒有點名。姚文元的文章也很好，對戲劇界、歷史界、哲學界震動很大，缺點是沒有擊中要害。《海瑞罷官》的要害問題是“罷官”。嘉靖皇帝罷了海瑞的官，1959年我罷了彭德懷的官。彭德懷也是“海瑞”。

1966年3月，毛澤東的指責更加嚴厲和具體，並加上現實政治的鬥爭因素，他說，中宣部是一座閻王殿，長期以來，包庇壞人，壓制左派。因此可以說，如果沒有毛澤東的人為因素，這場提高運動不會來得這麼急、這麼猛。

最關鍵的，是指導這場提高運動的哲學方針。我們知道，佛教中有一個三維境界，介於是非之間，它利於包容人們思想的永珍。是非觀是一種二極思維方式，不是敵人，便是朋友，在這種思維方式下，弄得不好，就把中間狀態的人打成了敵人，**便出現了這樣的後果。

“五．一六”通知中特別強調：毛澤東經常說，不破不立。破，就是批判，就是革命。破，就是要講道理，講道理就是立，破字當頭，立也就在其中了。因此“破字當頭，立在其中”就成了**運動的方法論。人們對凡是非社會主義大眾文化的東西都破，並且用放大鏡來尋找文化作品中的非社會主義因素，使大眾文化普及階段的優秀作家基本上都受到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