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全部章節_第82章 服侍大叔

全部章節_第82章 服侍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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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_第82章 服侍大叔

她著了魔似的,跟著那抹熟悉的身影往前走去。

待不見人影跟丟了,她把可能的包廂號全都記住。心裡有疑惑,她遲遲不願走,手裡的手機震動,她不看也知道,許玳瑁喊她。

要擱她剛來那會,她莫名其妙走丟了,許玳瑁非把Forever翻個底朝天找她。現在,知道她差不多熟悉了,就簡訊催催。

壓抑蠢蠢欲動的疑惑,她收了收深思,走到William專屬包間。

William確實有錢,她有時候想不通,既然是gay,索性喊男人又怎麼了?偏偏來這裡,花巨資卻給人沉迷美色的想法?

最近,光她能耳聞的,就是William為了她一擲千金,從此再不找各路美人。

她冤得很,不過做些打雜的事,卻盛了這麼大的名。

推門而進的時候,許玳瑁在和William交談,估計是在解釋她的晚到。

果不其然,她進門後,許玳瑁往回走,拉住她:“Willow,怎麼來這麼久都找不準地方?”

照理,坐在裡面的不止William,可讓她生怵的就William,她有點緊張,帶著點掩飾不住的怯意望著他。

他涼涼迎視她的目光,又是一場無聲的博弈。

許久,他總算開金口:“倒酒。”

心猛地一鬆,她趕緊走到William身邊,已經很熟練地倒酒。

她緩過氣的時候,別的男人身邊都有一個或者兩個女人。正常都是這種頻率,她也碰到過,一晚上喊十個的。她不由咒罵:怎麼不精盡人亡!

許玳瑁已經走了,今晚沒有林辰,許玳瑁不陪客。

許玳瑁第一次讓她單獨撐著,她是緊張的,現在倒沒有很慌張。

因為她的腦子裡,盤桓不去的是那熟悉的側臉。

陸荊舟真的來了?

還是隻是長得像?

她是希望陸荊舟來這風月場所還是希望只是場幻境?

忽然之間,什麼都敵不過相思之苦。哪怕他來諾丁漢先來Forever瀟灑,她都希望是前者。

“William,你的妞不錯,能不能讓我玩玩?”

被這樣不禮貌的話驚醒,她猛地抬眼,她面前已經做了一個英國男人。應該是的吧,總之有英國的男人的氣度俊朗。可惜,他含笑的眸子是為了對她做不軌之事。

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往往和William談事的,或請求或合作,都會忌憚William或者懂得規矩,連一杯酒都不讓她多倒。

這個男人倒好,直接掠過倒酒,要她*了。

William看向的眸子波瀾不驚,看不出喜怒,似乎在觀察她的反應。她雙手擱在腿上,不可見地細細揉搓,帶點哀求地回望他。

不近女色的William,畢竟是她在Forever一點保障。

至於為什麼決定跟許玳瑁長期留在這裡,或許漫漫長夜,這般能抵消思念;又或者,她深信,日久天長,她會學到很多東西。

“Willow,你願意嗎?”他的聲音和他的目光一樣是平穩的。

William在Forever包廂之外,從未過問她的私生活,她亦是。表面上,他們的聯絡僅僅停留在William和Willow,可事實上,她聽到他不少事情。

“William,你要抽菸嗎?”她拿出他慣抽的煙,擱在手心,展平在他視線下。

不知道她是不是看錯了,William居然露出淺淺的笑意,不過消逝的曇花一現更快。在她還在懷疑William有沒有笑時,他已經朝英國男人道:“抱歉,Bert,Willow更想給我點火。”

Bert聽到之後,訕訕坐回去,有點不甘心,那一雙異國眸子,從上到下把她意、**了個遍。

她十分不自在,面對男人或明或暗有企圖的眼神,她一樣是厭惡的。

不過在Forever,表現得太過,很奇怪。而且,她目前這樣,似乎是William最滿意的樣子。就像剛剛她給他遞煙隱晦回答她的意願,他用點火接茬表示他不同意。

對了,點火!

她猛地醒過來,過來原本躺在手心的煙已經消失了,她順著抬眼,先是William叼在嘴裡的煙,再是他似乎有點不耐煩的眼。

趕緊歉意一笑,她執起金屬質感的火機。

今晚的事並不稀奇,因此他們聊了不一會就開始心猿意馬。她的耳朵又開始遭罪了,她第一晚來這裡許玳瑁說是雛兒的姑娘,現在早就身經百戰。

其實很少有男人願意贖她們。

男人願意玩,是他們有獵奇求鮮的意思,如果要花巨資替誰贖身。那必然是真愛,可在這金碧輝煌包裝下的奢華虛假的生活,有真愛容易嗎?

不過了無希望的姑娘們,願意相信有人,她們等著、找著、努力著。

William應該也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可他很淡定,娛樂節目不會少。他卻選擇閉目小憩,等身邊的男人盡興後幾句和他攀談幾句吧。

她心裡一直癢癢。

她不確認那個人是不是陸荊舟,她怕是今晚要失眠。

問題是,現在的場景,她不敢跟William撒謊。

或者,自收到支票後,她從來沒有撒過謊,這次,可以試試?

機不可失,她深呼吸醞釀後,偏向身邊的男人,低低喊:“William。”

燈光此時變幻莫測,他的臉她看不真切。哪怕堂皇之時,她都未曾看真切過。

他的手擱在額際,不曾動彈。

包廂很吵,她疑心他是不是沒有聽到。

見他久久沒有動靜,她沒有辦法,微微加大了音量,又喊了一次。

適才,他的手動了動,坐直了,他看向她,無聲中詢問。

調整了臉色,她回答:“我想去下洗手間。”包間內有,不過有一對在high,而且可能看多了別人在裡面high,她有點噁心,每次都要出去。

William沒有意見。

這次亦是,他點點頭,並無多話。

她起身,自認沒有什麼破綻,可在她起身走了沒幾步,就被William喊住了。僵在原地,不過一秒,她便做好表情,回身看他,柔柔發問:“怎麼了?”

因為他喜歡安靜,她說話都壓低了變緩了。

William細看了她有如春水漣漪的眸子,開口:“快去快回。”

“好。”她不緊不慢地走出包廂。

等門關上,她卻分分鐘不敢耽誤,直接跑向她剛剛認定的區域。她現在已經習慣了穿高跟鞋奔跑,在明晃晃的走廊,她碰上端酒的侍者,跟他搶了去。

侍者原本很有意見,她拿出許玳瑁,估計不是什麼名貴的酒,侍者說幾句就走了。

在她待定的幾個包廂門口,她深呼吸,調整好呼吸,先推門而進。

繁華、熱鬧、***靡。

她快速掃視,並沒有發現熟悉的身影,在別人發文之前,她裝成新來的不懂事的,趕緊彎腰道歉:“不好意思,我走錯了。”

因為她就貼在門邊,退得很快,就算有男人想把她怎麼樣,都抓了個空。

呼氣、吸氣,她試了第二個。

這個時候,她沒有時間去想William“早去早回”的深意,已經走在懸崖邊上了,她不過想找到陸荊舟。

喧鬧依舊,她故技重施,沒有。

這邊沒了,她換一邊再試。

最後一間了,她推門進去的動作愈發小,小到那些high得盡情的那些人根本沒注意到她。這裡的尺度有點大,她一眼看過去難免看到不該看的,她趕緊把視線穩定在臉的部位,依舊掃視。

沒有,還是沒有!

難道她太想念陸荊舟,所以出現幻覺了?

不可能,明明就是他!

甚至走路的樣子,都是他!

如果不是許玳瑁把她化得面目全非又穿瞭如此性感的衣服,陸荊舟應該會發現她。

她該退去了,卻因為最後一個沒戲,她有點失落。

低垂著眸子,她看著托盤裡幽幽深深的酒瓶,感覺這就是她此時的心境。

“唉,你站了很久,這酒,是免費送我的嗎,還是你免費送我?”痞裡痞氣的聲音。

她猛地抬頭,依舊是琥珀色眸子輪廓立體的外國男人,沒有那麼坦蕩的帥氣,衣衫不整,讓她很不舒服。

她趕緊答道:“不好意思,我走錯了。”

不過是無意識地躲過面前男人的眼神的猥、褻,卻撞上了熟悉的眼湖。

陸荊舟!

她就知道是陸荊舟!

剛剛他可能洗了手或者酒水撒到衣褲上去包間內的洗手間折騰了。她暗暗懊惱,之前的看得太匆忙,所幸,需要仔細的地方,她沒有錯過。

眸光湛湛,寒意深深。

她看他緊抿的薄脣和緊繃的臉色,已然是動怒了。

他一定拂去她誇張的偽裝,認出她來了。

她已經很少緊張了,這次,她再次不自覺地扯了扯裙襬。許玳瑁給的裙子花樣很多,為了避免William審美疲勞,可始終都有暴露、性感的特點。她很想身上小小的布料,變成拖地長裙,這樣,或許能減少他的憤怒吧?

好像,並不能。

面前的男人不甘被冷落,伸手要覆在她光滑的肩膀上,她條件反射隔開:“請自重。Forever有Forever的規矩,我不是她們,我不過是送酒的。”

跟許玳瑁半個月,氣勢、眼神她是學到點。當然,本來跟在陸荊舟身邊,她就是囂張跋扈的,無人可惹的。現在,已經憋屈了很多!

對峙了很久,男人估計是個怕事的,最後服軟:“你行你送酒。”側了側身子,男人不再擋道。

知道是陸荊舟,她又怕他動怒得太厲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她扛著走。

可看到他身邊的女人極盡手段往他身上貼,他又任其作為,欲拒還迎時。

她的小宇宙爆發了,說好的守身如玉呢?

忘了這樣的自己到底挑戰了陸荊舟怎麼樣的底線,吸了吸氣,居然真的上前送酒。

附在陸荊舟身旁的女人她臉熟,但喊不出名字。對方看到她也是一驚,微微示意後繼續纏在陸荊舟身上。

這裡的女人最忌諱羞澀,除非碰上William這樣花錢買個名頭的客戶。

“陸先生,您看,要喝這酒嗎?”茱蒂原本碰到陸荊舟,陸荊舟都會推拒,眼見現在默許了,自然加緊腳步,在遞上酒的同時,更是把腿纏上他。

幽幽深深的地方,互相吸引。

陸荊舟面無表情看她,真跟不認識似的:“這位小姐手裡的酒似乎不錯。”說話間,他故意氣她似的,一雙寬厚的大手虛虛遮掩住茱蒂的臀。

她眼裡噌噌噌冒出小火苗,咬牙切齒:“好啊,我來給你們開給你們倒。”

在William身邊久了,她做這些事一氣呵成,乾淨利落。微微俯身時,胸前的風景展露無餘,他看得明白,身旁幾個色眯眯的男人看得也明白。

這無意在他的眼眸裡又添上一層寒冰。

各有各的怒火。

她倒完酒後,把酒瓶重重擱在茶几上,引得茱蒂皺眉。

茱蒂知道Willow是專屬William的,又有許罩著,應該不至於淪落到給他們倒酒的地步……可現如今,倒酒是專業,怒火外洩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Willow既想要William,又想要陸先生?

茱蒂不過都是猜測,並沒有表露在臉上,柔荑拿過酒杯,延展著腰肢,往他嘴裡送。

他性感的脣虛虛含住酒杯邊沿,在莫測的燈光下眼神特別迷人,一仰而盡。喝完後,他似是意猶未盡:“你送的酒,自然喝。”

騰出手把空了的酒杯放回茶几,茱蒂手滑過他的胸膛,她的脣靠近他的喉結,想要吻,卻不過是似近非近地,氣息撲灑,勾引意味十足。她整個人依舊跨坐在陸荊舟的腿上,一副要其他幾對大幹的樣子。

陸荊舟承受女人的主動,眸光始終停留在臉色不好的她上:“這位小姐除了送酒還有什麼任務嗎?”

“倒、酒。”被他的不作為和態度徹底激怒,她拿起酒瓶就往倆人身上灑去。

從頭淋下,她的手一直保持倒置酒瓶的動作。

“啊!Willow你瘋了?”茱蒂猛地受到冰冷的酒水攻擊,瑟縮,看清之後呼喊出聲。她條件反射想逃走,躲避更多的酒液。

卻被身下的陸荊舟按住腰肢,他似乎並不介意一場酒雨,而是繞著嗓音問:“Willow?”

“對啊,Willow是……”

茱蒂還沒來得及開口,柳屹當即扔了酒瓶甩她一個耳光:“知道什麼叫做說多錯多?還有,我的男人,你是沒眼色敢搶?!”話說得氣勢很足,她很心虛。要是被陸荊舟知道,她不僅僅是送酒,還被William……那他們之間還真說不好誰找誰算賬了?

不明智的阻攔話題,陸荊舟卻被她“還有”帶出那句話取悅了,並不追問。

茱蒂吃了啞巴虧,確實惹不起Willow,一時之間按住發燙的臉頰僵在原地。

旁邊的男人似乎看不慣:“陸先生,這女的誰啊,在你面前這麼不合規矩,把她捅出去,讓她重新學學怎麼做一個合格的小姐。”

沒想到,男人想要取悅陸荊舟,卻意外激怒了陸荊舟,他鬆開手,對茱蒂耳語:“走。”

茱蒂脫身站起的那刻,腳似乎是發軟的。Forever不講什麼規矩,近乎是欺善怕惡的。今天這件事,如果算不到Willow頭上,那一定算到她頭上……她什麼便宜沒佔著,白白招了這麼大的麻煩,望向柳屹的目光,有些怨怪了。

可是,茱蒂終究什麼都不敢說,從柳屹那邊側身而過。

說話替陸荊舟出氣的男人還在看著,等著看好戲,柳屹雖然正點,但這點刁蠻是每個尋歡作樂的男人都不喜歡的。他深信。

柳屹左手還拿著酒瓶,右手垂下,剛剛扇了茱蒂耳光,手心還有餘溫。她怯生生看著陸荊舟,此時此刻,是怕了的。

陸荊舟把她撒潑之後那點怯意盡收眼底,適才眉目舒展,專用中文:“吃吃,把酒瓶扔了。”

一聲愛稱,足夠讓她丟魂。

忘記誰生誰的氣,啪嗒一聲,酒瓶在地毯上滾了幾圈,沒有碎。

俄而,滿意的陸荊舟把她拉到懷裡,回答那個等了很久的外國男人:“看清楚了,她不是什麼小姐,是我的女人。”

在對方錯愕的眼神中,他吻住了也在震驚中的柳屹的脣。

久別的、思念已久的脣,他吻得纏綿不盡。

她腦子一片空白,感知到他們發燙的身體緊緊靠近著,品嚐到剛剛烈酒的餘味,感覺到陸荊舟的氣息。

宣示主權如此堂皇,外國男人再有微詞,都發表不出任何意見。自討了個沒趣,他繼續享受身邊的女人,索性沉浸在無上的歡愉中。

不知道吻了多久,她清醒過來,她竟已經站在光可鑑人的走廊上。

她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因為他溼漉漉的西裝披在她身上,沒有走光的危險。

看得見他的眼睛,依舊是清明一片,她不解釋,根本不能過關。

他倚在牆上,手託著她的臀:“吃吃,你真的沒有什麼解釋?”

半個月沒見,她風格大變,更是站在Forever這樣的地方,遞酒?穿這樣的衣服,嗯,給誰看?

“我……”她低頭想著措辭,不知道陸荊舟有沒有發現許玳瑁,不敢亂說話。

“嗯?”他低低的,頭髮還有點溼,身上酒味很濃,想要把她薰醉了。

她雙手愈發用力地圈住他的脖子:“那你呢?你來這裡為什麼不是先來見我?剛剛那個女人,她對你怎麼怎麼樣,你為什麼這麼享受你為什麼不拒絕?!你說好的守身如玉呢?”

“那你呢?如果不是看見你這樣,我怎麼會?”他反問。

她更加發揮蠻不講理的任性:“我怎麼樣那又怎樣?!你答應過我的,你現在違約了!你騙我你不想我!”說著說著,她還飆出了眼淚。

他實在於心不忍,興師問罪的心思全都散了,大拇指覆上她的臉,指腹擦去她的眼淚:“那要怎麼樣,你才不哭,才原諒我?”

“不跟我計較,現在跟我回家!”她脫口而出。如果這樣混過去了,還是可以的。她最多搪塞個來打工,沒想到卻是個黑店,嗯,就這樣,她就是這麼無辜。

……

僵持不了多久,他抱著她步步穩走出Forever,“聽你的。”

她低垂的眼裡有一絲狡黠,果然陸荊舟是全世界最寵她的人。

此時此刻,她早就把William忘得一乾二淨。

手機裡躺著來自William的未讀簡訊:你食言了。

不知道許玳瑁回家了沒,總之燈是關著的。她縮在他懷裡,臉蛋往他脖子蹭啊蹭。因為陸荊舟來了,她都沒換衣服,披著他的西裝還被他抱著,始終有點涼。

“要不,我們去開房吧?”她低低提議,“小睿和許玳瑁應該早就睡著了。”

他涼涼的目光再次掃視在她被洗乾淨的小臉上:“那你之前是怎麼回家的?”

“我在出租車上已經跟你說過了,今天是我第一天去Forever,我看到你才追過來鬧的,不然我早就回了!我跟你說,我十分厭惡這樣的地方,看不起女人!”她就差臉紅脖子粗了,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心虛……

萬萬不能的呀。

他決定不去計較小女人拙劣的演技了,當真去開房了。

又有半月不吃肉的意味,又是懲罰她欺瞞他做了某些讓他動怒的事情。

每每極樂,他都發問。

“你還在不在別的男人面前穿這麼短的裙子了?”

汗水裹挾著**的問題。

她早就意識不清。

“你還去不去那樣的地方了?”

“還敢不敢騙我了?”

伴隨著一個個問題,他把她折騰得呀,簡直比去一次Forever累了千百倍!

她累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時候,這個男人不需要倒時差嗎?不會累嗎?

等她醒過來,早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反正天亮得透徹。

她不想動,因為渾身都軟綿綿的,昨天陸荊舟動作有點大,不似以前都會憐惜。或者真的生氣了,或者真的為她守身如玉憋壞了……

反正,她覺得,被他充盈的日子,才是真實的。

現在天亮了,Forever的一切都該揭過去了。

陸荊舟來這裡不知道會待多久,她應該好好珍惜。

“醒了?”就跟在陸宅一樣,她剛睜眼不久,還躺在**想事情,他已經準備好早飯了。

或者說,午飯。

因為時間真的不早了。

她看了眼手機。

咦,她的手機好像被她隨手扔了,撿回來了?

她坐起身,應:“嗯,我馬上好。”然後,她翻了翻手機,許玳瑁沒有任何訊息,反倒一個沒有存聯絡人的號碼發了條簡訊。

她一看簡訊,就知道是William了,在想象William發簡訊時的臉色,禁不住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算了不想了,收好手機,她起身,還沒有刷牙,就急匆匆去給他個早安吻:“陸荊舟,我不氣你,你不氣我。我們好好在一起好嗎?”

“嗯,”陸荊舟平靜的臉色昭示他就是這個意思,“我跟許玳瑁說了我回來了,還有幫你請假了。”

“許玳瑁有沒有擔心我?”她問,旁敲側擊想試探一番。

陸荊舟微微一笑:“她對你似乎是放養,睡著了就不管你了。”

她訕訕而笑,轉身去衛生間。

許玳瑁裝作無事,可是真的瞞得住陸荊舟?

陸荊舟動起真格來,她是萬分看不穿的。

算了,說了不想就是不想。

陸荊舟帶她去騎馬,這原本沒什麼,他會帶著她,和她一起。她在一望無際的草地裡,顛簸在他的懷裡,是很高興的。

可一下馬,走到休息區,端坐的人,儼然是William!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素顏馬尾,又是和性感短裙截然不同的服裝。她暗暗希望,認不出來,認不出來……認不出來!

William在,是巧合,還是陸荊舟有意安排?

陸荊舟是想說,他全都知道,現在戳穿她,她不要再去找William還是隻是隨便帶她玩一場?

她終究道行不深,看著坐在桌子前的William走神。

陸荊舟牽著她的手,狀似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怎麼,這個平平無奇的男人比我好看,讓你如此值得?”不知道有意無意,他加重了“平平無奇”的咬音。

趕緊搖頭,她愣神:“沒有,我覺得他長得像我一個同學。不過看他這麼老,肯定不是。”William可能比陸荊舟年長一兩歲,又或者同齡。她並不清楚,因為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只要在陸荊舟面前詆譭任何男人就好了。

她才坐到椅子上,茶點就送上來了。她趕緊捂住茶杯,她要壓壓驚。

她斜對面就是William,她還是忍不住偷偷打量,才發現他正在看她。

心虛得緊,她趕緊撥了撥劉海,埋頭專注茶的模樣。

天吶,千萬不要認出來。

“怎麼了?累壞了?”陸荊舟不嫌事亂,故意問她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她趕緊應聲:“是的。”

柳屹的掩飾並不好,甚至都用了他最鄭重的許諾來轉移話題。他是願意和她好好的,但並不表明他不追究,由著她胡鬧。畢竟在Forever,她哪怕再有保障,都會有意外。那個時候他不在,又有誰保護她?

就算有,這樣的存在,只會讓他動怒。

查到William並不是壞事,他幾乎每次找許玳瑁,都會在Forever,之前沒發現或者沒揭穿。不過是一種互相尊重,現在牽扯到柳屹,該查的、該問的、該做的,他一樣不會落下。

幸好William沒有對吃吃怎麼樣,不然,他就不是這樣製造偶遇了。

柳屹在心裡求神拜佛,William卻已經走近他們桌了。

William的皮鞋,她認得,看到停在自己面前時,她心肝兒再次發顫。認出來會怎麼樣?陸荊舟會生氣成什麼樣?William又會生氣成什麼樣?到時候她撒手走了,William會不會算在許玳瑁身上?

一時之間,她腦子一團糟,不知道該想什麼好。

“陸先生,又見面了。”William的聲音,她更是熟悉。

陸荊舟抬頭和William對視,看似平靜的對視暗潮洶湧:“William,你也來騎馬?坐。”

William坐在了她旁邊,她不得不抬頭,把他當成新朋友似的,點點頭。她眼底放空,不敢洩露半點情緒。

她腦子裡一直都是一句:William不要認出我。

所幸,William的眸子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就移開,過程中是慣有的面無表情。

“是啊,今天的風景好。”William回答道,答得似是而非。

陸荊舟把倆人互動看在眼裡,再次專用中文跟她解釋:“吃吃,這是William,不好惹。”跟William表示親熱,開玩笑似的嚇唬柳屹。

柳屹當然知道William不好惹,她跟他做脣形:我知道了。

然後,她變身合格的女伴,伸出手:“你好,William。”

William的目光再次停留在的手上,似乎想了想,才和她握了握。短短的握手過程中,他的大拇指在陸荊舟看不見的那邊,重重按了她的手心。不過轉瞬,他鬆手,和陸荊舟寒暄。

柳屹卻心下一涼:William認出她了。

她忽然有種濃濃的挫敗感,陸荊舟肯定也什麼都知道了!

陸荊舟又不傻!

唉!

許玳瑁啊許玳瑁,你還好不?

她不怪許玳瑁啊,她自願的,陸荊舟反對很正常,陸荊舟的大男人,她還不清楚?

原本以為還能矇混過關的,現在看兩個男的意味深長地你來我往。

她就知道,她天真了。

她哪天段數這麼高,她死也無憾!

不知呆愣了多久,她突然開口:“陸荊舟,我們去騎馬吧。”說的是中文,可話裡撒嬌的意味William聽得分明。

陸荊舟既然這麼做了,也沒打算對她凶吧。陸荊舟捨不得,但是她的態度要明確,她不能再給陸荊舟任何她可能再去Forever的資訊。

“好。”寵溺滿滿,愛戀濃濃。

簡直天堂地獄一瞬間。

原本她很享受這樣的運動,但想到休息區William可能正在別有用心地看著她和陸荊舟時,她就不好受。

在馬背上,她往後一倒:“陸荊舟,我錯了。”

他喜歡她一點即通的悟性和軟綿綿的服軟:“知道就好。”

“我不喜歡他,你知道,除了你,其他男人在我眼裡,不過是青菜蘿蔔。”

“下不為例。”他的聲音很柔,散在風裡再無跡可尋。

道歉之後,她心裡頓時輕鬆了。

不管了。

陸荊舟難得來英國,怎麼能不見小睿?

下午在馬場耗盡。

等她再次下馬時,William已經不見蹤影,她的壓迫感少了。

和陸荊舟在一起,她肆意任性,有滿滿的歸屬感,和William在一起,她點滴的錯誤都不敢犯。如今陸荊舟拉著她如此一示威,那應該是彌天大錯了。

索性忘記吧!

回到許玳瑁的住處,許玳瑁抱著小睿在花園賞花,健健康康的樣子,應該沒有被殃及。許玳瑁怎麼說,都算得上幫陸荊舟分憂,不會明著怎麼樣的。

她現在依舊揮不去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感覺。

不過她更相信,陸荊舟說了不生她氣,就是不生她氣。

小睿是全天下最纏人的小男孩兒,因為陸荊舟難得一來,小傢伙分分鐘纏掛在陸荊舟脖子上。陸荊舟這個人冷麵,可她覺得,是多面。

在她面前,在小睿面前,在別人面前,陸荊舟似乎都是不一樣的。

其樂融融。

陸荊舟這次真的有公事,在諾丁漢停留了一星期,一半以上時間都和她在一起。很高興,在一起的時候,完全沒有在異國他鄉的感覺,彷彿就在陸宅,就是二人世界。

不,三人世界。

一旦到了許玳瑁的住處,小睿這個纏人的小尾巴,是甩不掉的。

上次陸荊舟沒有給她哭的機會,這次大晚上的,她抱著陸荊舟哭了夠。

他把她抱在懷裡:“什麼時候我走你不會哭得這麼讓我心碎?”

她蠻橫答道:“只有我不愛你的時候!”

“那痛快哭吧。”陸荊舟安慰著,幸好房間隔音效果好,她哭得驚天動地沒有吵醒隔壁的隔壁睡著的小睿,不然又是一場大戰。

再捨不得,陸荊舟還是走了。

許玳瑁陪著她回家,她拿紙巾擦了擦眼淚,心裡空得厲害。

應該算是幸福的,來半個月,他就陪了一星期。以後,見面的機會、時間,可能都會少。

“你始終太小。”許玳瑁不太會安慰人,開了窗,又抽菸,煙霧繚繞裡來了句感慨。

她擦乾眼淚,眼睛鼻頭皆是紅通通的,她固執地否定:“不,不是我小,是我愛他!”

“如你所說,我愛林辰。”許玳瑁的語氣有點頹喪,“可我,不會再為他流一滴淚。”

說後半句的許玳瑁,又是冷硬的。

她沒有回答,因為她不知道回答什麼。

等下了車,她突然問:“許玳瑁,你在Forever還好嗎?”許玳瑁說過,Forever對人來去控制很嚴格,她無端不去,可能會給許玳瑁麻煩,又或者,William會做點什麼。

許玳瑁聳肩,拉著她進屋:“陸荊舟不過給了我點小麻煩。至於William,這一星期來過三次,其他女孩兒我不敢讓她們上,我代替你做的,他倒是沒有說什麼。或許,能過去吧。”許玳瑁沒想到的是,陸荊舟會發現得這麼早,連她,都被發現了。

自然沒有反駁的餘地。

事情剛剛過去,她許玳瑁不想多生事端。

柳屹也不敢,陸荊舟剛走那幾天,她按時上下課,固定跟他電聯、影片。

晚上就坐在燈下繪著設計圖,現在完全是非專業了,可她依舊是熱愛的。尤其陸荊舟一來,總是能激發她很多靈感。

Forever的事,William的事,她似乎都能忘記。

她睡得比小睿晚,許玳瑁每次出去,她都能感覺到。

天氣都漸漸熱了起來,她不是數著日子過去的,經常恍惚,離陸荊舟來看她,到底過去了多久?

她在同學圈裡,漸漸刷了臉熟,還有女同學和她順路一起騎腳踏車回家的。

依舊是不好不壞的日子。

小睿依舊見她纏著她,課業重起來,她還是一把抱住小睿:“小寶貝兒!”

許玳瑁總喜歡端著飯菜出來裝賢惠,實則都是僕人做的:“你回來了。”

相處久了,她察覺到許玳瑁的口氣有點異常。

沒有問,她等許玳瑁說。

許玳瑁對她來說,依舊是個迷。看起來她和許玳瑁應該很近了,可讓她細說,她根本不瞭解許玳瑁的。或許許玳瑁就是這樣,始終層層包裹住自己的心。

曾經的許玳瑁如何,想必只有林辰知道。

飯後,她抱著小睿看電視,一手看著書,她時不時就頭大。

許玳瑁把飯後甜點擱在茶几上,坐在她旁邊:“柳屹,William找你。”

“啊?”她知道有事,可沒想到,是這事!

上次陸荊舟不是已經宣示過主權了麼?而且,都快一個月沒找了吧,怎麼突然?

“不知道是不是林辰說了什麼,William不要我服侍了,其他人,我萬分叮囑,他始終不滿意。不知道William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給我的結果只有一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