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78章 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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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_第78章 睡在一起
“是。”盧恆應聲,極目遠望,表情和陸荊舟一致,不知道心裡是不是有一絲同情。
祝芳菲手臂蹭出血跡,臉上、腿上、腰上沒有一處是乾淨的。她狠狠咬住牙齒,在滿嘴、撲鼻的血腥味中一點點攀爬。
她動作不慢,卻依舊難躲爆炸的波及。
原本路口車輛並不多,並未造成更大的傷害,路人到底不是麻木,在濃煙滾滾一陣後,救護車、警車接踵而至。現場混亂一片,可處理乾淨後,又寂靜得可怕,除了漆在地上的黑色和血色。
似乎,沒什麼能證明這裡發生一場動亂。
旁觀了爆炸的陸荊舟,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坐在原地,不知道在看著什麼。
期間柳屹打電話來,他還哄了會。
盧恆看得清楚,面對柳屹時,陸先生才軟了幾分,並不像親手謀劃這一切的人。
何有才的老婆剽悍有餘,智商不足,因此祝芳菲的勾引,周靜秀髮現不了。陸荊舟就讓盧恆去寄匿名快遞,祝芳菲和何有才各種大尺度的照片。
周靜秀雖然沒什麼腦子,但生平致力剷除丈夫身邊的小三。何況也是校長夫人,一點人脈一點財力能辦到的,都不是事。
除了柳屹撞上的潑紅漆,她極盡正室的囂張,底氣十足地各種刁難祝芳菲。
今天這場車禍。
陸荊舟約已經閉關好久的祝芳菲,同時跟依舊恨祝芳菲恨得咬牙切齒的周靜秀透露地址。當然,技術性地告訴周靜秀僱傭的那個私家偵探罷了。
昨晚一晚上沒等會何有才,早上又收到兩個人**的影片,周靜秀當然失去了理智。
不管結果,直接撞了過去。
翻車的瞬間,如果盧恆或者陸荊舟上前去救,祝芳菲可能只是受點小傷。
然而他們沒有,只是看著。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陸荊舟作為家屬趕到祝芳菲在的醫院,那個時候姍迪已經在了,哭得撕心裂肺。
很多記者聞風而至,卻被堵在醫院外。
祝芳菲正在緊急搶救,手術室外,有資格站著等的,就姍迪、陸荊舟和盧恆。祝芳菲早年初入娛樂圈是為了貼補家用,可後來,她爸知道她幹了什麼被她氣病了,病來如山倒,竟然把命耗在了**。她媽更是她回家一次罵一次,沒撐多久,也是油盡燈枯。
她哭得很厲害,她爸媽很晚才有她,年紀都很大了——可以說,都是被她氣死的。
可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她唯一擅長的就是唱歌,早年去酒吧駐唱,經常被猥、褻不說還老被扣錢。她索性選擇路最遠的演藝圈……
家裡再無親戚,她更是全部依附在後來救她於水火的陸荊舟身上。
可能她到最後一刻,都不會想到,她心心念念去赴陸荊舟的約,不過是赴他設計好的死亡盛宴。
比之兩個男人的平靜,姍迪又哭又急。
盧恆被哭得吵,上前安慰:“姍迪,你安靜點,這是醫院。”
姍迪吸吸鼻子,紅彤彤的眼望著盧恆:“可是盧助理,我怎麼安靜?芳菲是個藝人啊,她出了這麼嚴重的車禍,聲帶毀了怎麼辦……她要是毀容了怎麼辦……門外鋪天蓋地都是記者……我又要怎麼說……盧助理,這事真的太意外,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姍迪的第一藝人就是祝芳菲,身份地位都是因為祝芳菲鞏固的。
現如今,祝芳菲在裡面生死未卜,為了利益也有為了往日情誼。
盧恆除了推開姍迪的手,沒有什麼好安慰的。
事實如此,祝芳菲傷得很重,能活下來是萬幸,更別提重新在演藝圈立足了。姍迪也不夠專業,在祝芳菲開始為了陸先生頹廢時,就該看出祝芳菲已無心演藝圈。現在哭成這副樣子,對解決情況沒有半點益處。
陸荊舟被姍迪哭煩了,走到姍迪面前:“沒有了祝芳菲,你大可去培養下一個。”
“陸先生?”姍迪擦了擦眼淚,對陸荊舟還是忌憚的,都不敢哭。
不得不承認,祝芳菲事業的巔峰期,是因為陸荊舟的幫助。
最近祝芳菲和陸荊舟的關係撲朔迷離,婚約還在,見面次數卻大不如前。現在祝芳菲出了這麼大的事,陸荊舟的反應太過冷淡。
“你回去吧,提拔新人期間有什麼問題,你可以找盧恆。”陸荊舟開口。
“陸先生?”姍迪很難消化這話,還是愣愣看她,發出疑問。
陸荊舟並不想多說:“當然,你可以繼續在這裡哭,就當我之前是句戲言。”
姍迪是個女人,是個商人。她權衡之下,擦了擦眼淚,選擇離開。她相信,有陸荊舟幕後幫助,所謂的新人,就算攀不上祝芳菲的高峰,也不會差。當日柳屹的畫面回放,姍迪相信,娛樂圈是個新人輩出的世界。
所謂的悲傷,在她走出醫院時,早就殆盡。
陸荊舟和盧恆安靜等著,期間處理了幾件事,直到醫生出來。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醫生似乎特別喜歡說這句話。
祝芳菲損傷程度很大,成為了植物人。
隔著玻璃牆,他看著渾身纏著紗布的祝芳菲,眼底一片清冷。
盧恆反倒心軟:“祝小姐要是不拿那件事逼陸先生……”
“這個世界,只有死人能封口。”陸荊舟最後看了眼病**只有身形像昔日祝芳菲的祝芳菲,“而她,現在等同於死人。”
盧恆突然明白,陸荊舟之所以等在這裡,似乎就是為了等這樣一個結果。
又或者是,死亡的訊息。
可是,植物人又好得了多少呢?
不過,盧恆那點同情之心很快消失,他從來都覺得,陸先生是對的。
因為,如果是錯的,第一幫凶就是他。
陸荊舟並沒有過多停留,盧恆趕緊跟上陸荊舟的腳步:“那既然祝小姐已經如此,何有才那個退學的決議肯定無效。還要安排柳小姐出國嗎?”
步子停了下,還要安排吃吃出國嗎?
俄而,他快步上前:“安排。”
他出醫院時,被記者齊齊圍堵住。
“陸先生,祝芳菲車禍結果如何?”
“陸先生,如果祝芳菲毀容,你會取消婚約嗎?”
“陸先生,為什麼你看著一點不悲傷?還是你們早就發生情變?”
……
盧恆隔開記者,陸荊舟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
等到突出重圍,經驗豐富的盧恆忍不住鬆口氣,現在的記者啊,毅力越來越強大。
祝芳菲出了車禍,新聞媒體接連報道,柳屹自然也收到。
陳嘉禾把訊息給柳屹看時,柳屹只關注陸荊舟被拍到的剪影,足夠冷然。
柳屹第一時間打給陸荊舟:“祝芳菲怎麼樣?”
“讓我猜猜,吃吃是盼她好還是盼她死?”陸荊舟聲音低低沉沉,滲出絲絲扣扣的寵。
“不死不活。”柳屹道。
陸荊舟不禁勾脣:“如你所想。”
“植物人?”
“嗯,”他應承,“應該永遠不會醒了。”
或者,他也讓她永遠不要醒了。
“陸荊舟,你心疼嗎?”柳屹躲在角落裡,偏偏問這話問得鏗鏘有力。
“等你放學回家,不就看到了?”陸荊舟如是答道。
柳屹滿意結束通話了電話。
陳嘉禾依舊有點詭異,不過對於祝芳菲這件事的播報,他十分敬業。
記者播報裡,有的說陸荊舟是完美未婚夫,鉅額醫藥費全都承擔。
有的說陸荊舟冷淡,付完錢就繼續工作,對祝芳菲似乎早就沒情意了。
有的說看到陸荊舟的人去了警察局,車禍疑似人為。
……
她對車禍疑似人為這個訊息很感興趣,戳進去看,說的都是官方虛與委蛇之詞,沒有實質性的內容和證據。
她搖了搖頭,再想起她目睹的校長夫人潑紅漆之事,總覺得是惹上誰了。
轉念她又想,活該!
哼,她不願意再多關注這些事,安安心心上課。
姍迪回到公司,果然公司立馬配給她個新人趙映泉,音色、容貌比之當年的祝芳菲,不會太差。
還沒熟悉多久,姍迪又被警察局一通電話招去。
周靜秀的手段並不高明,因此她匆匆逃去毫無準備,錄影、目擊者全都提供線索。周靜秀本身又十分慌張,被逼問下,她突然崩潰:“她死了嗎?”
“或者,你有點幸運,她並沒有死。但是成了植物人。”
周靜秀事後逃逸,祝芳菲又成了植物人,判刑的結果躲閃不了。不管請怎麼樣的律師,應該都扳不回這個局面吧。
何有才又不是特別有錢有勢的,何況何有才現在自顧不暇。
何有才歷年來對女學生的事所作所為被曝光,上頭有人力頂,壓不住,面臨請辭的結局。聽到情人被老婆撞成植物人,那酸爽滋味更是加了一層。
姍迪趕到的時候,原本冷靜下來了,看到周靜秀,再次不安靜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到底為什麼!為什麼要緊緊咬著芳菲!現在她成了植物人,你滿意了!”
周靜秀經過一番訊問,早就失了魂魄。在她被抓回警局時,她已經失了魂魄。任由姍迪扭打,可她臉上還是露出詭異的笑:“她搶別人老公就對了嗎?”
始終在警察局,姍迪收回手:“怎麼可能?”
拿出隨身攜帶的照片,周靜秀髮了瘋似的:“你看我老公多麼醜陋,可你口裡的什麼芳菲,就是不要臉地去和她在一起。”
照片露骨、無碼,姍迪看得臉莫名一紅。
“所以,此次交通事故我們不追究。而你,也請把這件事埋到肚子裡。”陸荊舟出現,眼睛鎖住發了瘋的周靜秀,演最後一場戲。
“陸先生……”姍迪這下當機了,以為陸荊舟和祝芳菲關係破裂是因為祝芳菲不長眼攀上了這個邋遢男人。話裡不知是同情還是害怕。
陸荊舟並不在意姍迪話裡有什麼,只是把沉沉的目光移到她臉上:“保留芳菲最後一點顏面,可以嗎?”
姍迪點點頭,完全沉浸在這個男人佈施的網裡。
祝芳菲和陸荊舟的淵源,姍迪是知道的,姍迪是羨慕祝芳菲的,更是傾慕陸荊舟。沒想到……祝芳菲竟然會背叛,而且下家百看無一處比得上陸荊舟。
“姍迪,我有事先走了。”陸荊舟走了,他事情做得乾淨,也不希望姍迪去查徒添麻煩,這樣給個答案,也能平了這場動亂。
車禍,每天都發生,很快就會被掩蓋。
明星,每天都有人冒出,祝芳菲很快會被遺忘。
周靜秀自作孽,就算不追究,不過不加重刑罰,改受的,一點受不了。
“你們知道嗎?校長辭職了?”
“什麼呀,你訊息這麼落後,分明是幾次猥、褻女學生‘被辭職’的。”
……
柳屹和許葵走在路上,聽到這訊息,都很高興。
“唉,你上次那事難道稟報上級了?”許葵摸了摸下巴,挑了挑眼問。
柳屹搖頭:“這麼噁心的事,我就跟你和朱韻老師說了。朱韻老師向來素淨,不會參與這些的。而且,一個是校長一個是老師舉報了還不知道舉報哪裡呢。”
“你難道不覺得你家陸大哥出手了嗎?”許葵一副偵探樣,“早上是祝芳菲車禍,下午是何有才卸任。兩個都是得罪你的人。”
“我也覺得,雖然我沒告訴他,但是我覺得過於巧合了。”她推測。
許葵道:“車禍,植物人,柳屹你真是造了幾輩子的福啊。這輩子祝芳菲只有被你曝床、照的份,一出手反擊,竟是永遠都說不了話了。那個何有才,TM汙染了多少人了,你這裡一個未遂,就被扯了。”
柳屹聽著不高興了,瞪了許葵眼:“阿葵,難道你覺得祝芳菲勾引校長逼我退學很應該?難道你覺得身為校長對女學生那樣應該?”
“你懂什麼呀。世界上的陰暗面多的是,如果沒有你被牽涉其中,能勞煩他出手?”許葵本來還是猜測是陸荊舟插手了,說著說著就不自覺“肯定”了。
“可是我都沒有告訴他。”柳屹說這話有點心虛。
許葵道:“你以前是他‘女兒’,他都什麼全知道;現在你是什麼,嗯哼,上次你說什麼?未來的陸夫人。”
“那是。”柳屹抿嘴,眼眸溢彩。顯然還處在輕易被“陸夫人”取悅的狀態。
“所以,未來的陸夫人,要不要光顧我的店回家好好取悅陸先生?”許葵又開始給自己推銷。許葵一直以為她是S大最有錢的,現在想想,陳嘉禾深藏不露,一幅畫現在都能賣上幾十萬了。
遠鶴因為無心的一副河邊垂柳圖,被炒紅了。
那裡的女孩兒,或許是柳屹,或許不是柳屹,但那是陳嘉禾的初戀。
結局如此,陳嘉禾倒不悵惘。
一段逝去但願意銘記一輩子的美好記憶。
“不用。”柳屹拒絕,她想到他們不多不少的床、事,沒用什麼她都夠嗆了,才不要折騰。
“看你一臉抑鬱,陸荊舟很棒?”許葵八卦。
柳屹推開她一臉探究嘲笑的臉:“自己去試!”
陸荊舟處理完警察局的事,又去看了眼祝芳菲,因此接柳屹的工作難得又落在了盧恆手上。
陸荊舟看著病房裡睡著的,依舊抱著大塊紗布的祝芳菲。
他願意養著,或者有一點,他會親自結束她的生命?
始終,他發出一聲輕嘆:“芳菲,何必呢。”
陸荊舟有很多底線,祝芳菲拿了最不可碰觸的威脅。
柳屹回到家很乖,到廚房裡看趙素梅忙來忙去——陸家僕人雖多,但做飯之事,趙素梅絕對不會讓別人插手。
眼下柳屹聽著,趙素梅心裡猛地生了毛骨悚然之意,上回柳屹要做飯的畫面還在眼前。
“小姐,你這是……”不會又要親自下廚來場災難吧?
趕緊撐起笑臉,柳屹瞬間十分討巧:“柳伯母,我看你做飯,打打下手。說不定,我以後就會了呢。”
其他人趙素梅可以訓斥走,可柳屹她哪能啊?
柳屹的搭把手等於幫倒忙,還好趙素梅功力深厚,完美完成。
陸荊舟和說好的歸來時間一分鐘沒差,她一聽到開門聲,立馬站在玄關處。又是噓寒問暖又是接過他西裝的。
倆人在一起她都很少如此明顯地獻殷勤,陸荊舟自然知道什麼事,並不戳破。
“這個菜的胡蘿蔔丁是我切的。”
……難怪這麼難看。
“這個湯,最關鍵的一勺鹽是我加的。”
……難怪這麼鹹。
“這個菜裡的雞蛋是我敲碎且攪拌的。”
……難怪口感這麼差,好像還有碎蛋殼。
……
柳屹逐一賣弄,本想證明自己有長進的,結果適得其反。
不過陸荊舟並不表面戳穿,就在心裡感慨一下。
飯後,她拉著他散步消食,講笑話逗他,就是死都不扯到她猜到的事。
“唉,陸荊舟,等會你先去書房工作,我覺得差不多了給你放好洗澡水。好不好?”燈色籠罩下,她的眸子又璀璨了幾分,他點頭答應。
揉了揉她頭髮,他真是被她打敗了。
書房,她又是泡茶,又是收拾——簡直化身陸宅最矜貴的女僕。
眯了眯眼打量俯身亂動的她,他想起了那件女僕裝。
想起那晚何衍照一飽眼福了,他是不能挖眼球,其他還能整整的。反正何老二,就是欠整。
忙活完,她見他工作專心,也回到自己房間看起書來。
自她搞定陸荊舟後,原本疼愛的房間徹底被冷落,只有這種時候才會待一待。
定好的鬧鐘響了,她趕緊跑去陸荊舟臥室的浴室,放洗澡水,試水溫。覺得差不多了,她起身跑到書房,迎面跟他撞了個滿懷。
“你怎麼出來了?”她受了驚嚇,緩了緩氣,倒沒有掙脫他的懷抱,還往裡蹭了蹭,鼻尖微微的菸草味都是那麼迷人。
他撈她進懷:“難道,你不是放好洗澡水了?”
“你怎麼知道?”她下巴撞了撞他胸膛,結果自己下巴疼得發燙。
“心靈感應。”為了堵住她的喋喋不休,俯下身,就來了個熱辣纏綿的吻。
一吻作罷,他意猶未盡地勾、舔、她的脣,在她嚶、嚀出聲時,一把抱起她。
如果不是記著放好的洗澡水,她都覺得會**壁咚一回。
可惜啊,陸荊舟似乎並不在意她辛苦放好的洗澡水,把她扔在軟綿綿的大**。
“你幹嘛?”紅暈未散,眼眸含情,她這驚惶一問,反倒更像邀請。
“跟你睡覺,小妻子。”他回得直接,用手撕衣服和熱辣的吻來結束她的疑問。
她很奇怪啊,為什麼陸先生習慣了手撕衣服?
很享受這種侵略感?
她向來好勝心強,尤其在他面前,在他正要怎麼樣的時候。她猛地翻身:“讓我來,你聽我的。”
“嗯?你能怎麼樣?”聲音低沉,寵溺又嘲弄。
她被激動臉紅,找出扔在地上的領帶……
總之,倆人去浴室時,一池冷水。
一起淋浴罷了。
何曾不好,不能鴛鴦戲水,自能別樣纏綿至死。
這一晚,他們只管酣暢淋漓地快樂,誰都沒提祝芳菲沒提周靜秀沒提何有才。
可事情始終在。
柳屹開了鬧鐘,因為要去學校。
可是,她沒有聽到任何聲響,是自然醒的。更讓她驚嚇的事,陸荊舟正專注看她,畢竟倆人都穿得很風涼,她都覺得他這樣的眼神會再來一次的。
然而沒有,他見她醒了,問:“吃吃,你是不是忘記告訴我什麼了?”
她感覺室內堂亮,似乎不早了:“你沒去上班?唉,我上學是不是要遲到了?”
她剛要坐起,又被他壓回去:“不回答別想下床。”
“好吧,何有才之前讓我退學,還說我被他睡了他會回心轉意。後來我看到何有才的老婆潑祝芳菲的紅漆,然後我知道祝芳菲是挑撥的人。可是,陸荊舟,祝芳菲、何有才,你不是都教訓了嗎?”
“你還知道是我。”他故意戲謔似的。
她卻覺得他隱隱含笑的眸子,好看極了。
“我當然知道,不然我幹嘛昨天……”其實,昨天她還是不太確定,可能就這麼巧合的。可如今陸荊舟這麼一說,她肯定了,肯定陸荊舟真的可以對祝芳菲很狠心。
他心裡沒有祝芳菲,她知道和證明始終是倆種概念。
可以說她心腸壞,她就是不能給祝芳菲過多的同情。
“吃吃,退學吧,離開S大吧?”陸荊舟預謀已久,說出來很自然。
“為什麼?”她側著身子,抓住他的腰,“你當初不是為我進了S大感到驕傲嗎?何有才是褻、瀆老師這個職業,可他不是被你弄走了嗎?”
“吃吃,重點不是何有才。重點是,我想讓你去英國,住在許玳瑁那裡,既可以陪著小睿,還可以受到林辰的保護。”
“那你呢?”她很是震驚,一時間沒有去爭辯,而是問了她心裡最在意的問題。
你讓我去小睿身邊,你是讓我離開你對吧。
陸荊舟,為什麼我覺得我早就想到了,可是我還是這麼難怪。
看到她受傷*水光的眼,他心猛地一痛:“吃吃,你不覺得,你離開我,你才能真正長大嗎?英國我給你找的學校,不會比S大差,我更會經常去出差看你和小睿。吃吃,你要明白,我們並不是分手。我既然答應了是你,我一輩子都是你。只是,你以後或多或少會因為什麼離開我,你必須要習慣知道嗎?你要長大。”
陸荊舟的話,也在理,促使他下定決心的,還是祝芳菲那個再也說不出口的祕密。
吃吃,你在許玳瑁身邊,真的能學到很多。
“我不要聽這些!”柳屹尊重他讓他說完,卻很抗拒,埋頭撞進他的懷裡,“陸荊舟,我不要!以後我要離開你,必須要離開你!那以後再說!現在我明明可以好好呆在你身邊,你為什麼讓我走!為什麼!憑什麼!”
柳屹接觸到那些傷害,接觸到盧恆給的資訊之後,她明白,他做的,沒什麼大錯。
可是她不要!
不要去英國離他這麼遠!
他心裡著實不好受,狠狠揉她的頭髮:“吃吃,你還小。你想想看,去英國四年,你回到塔城的時候,你可以直接嫁給我了。我答應,四年裡,我守身如玉,我不碰任何一個女人。我答應你,我變得越來越強大,保你無虞。我可以答應你很多,我只希望,你做點讓我看得見希望的事好嗎?”
不碰別的女人,求婚,這原本是她夢寐以求的話,如此情景,她卻在意不起來。
“陸荊舟,你為什麼要這麼悲觀!”她手撐在他胸口,推開。
“吃吃,我沒有辦法相信,相信這樣的你繼續在我身邊會好好的。”陸荊舟看著她的眼神,帶著晦暗的傷。
讓她於心不忍。
“我不管,讓我離開你!我是不會答應的!”
“不是離開,是你去英國四年,我會來看你和我們的兒子!”他強調,他心裡更是捨不得,才好好放下心防好好和她在一起,可他需要她給他勇氣。
現在的她,美好得不像話,反而讓他沒有絲毫勇氣。
“可是,我在英國,你生病了,我不能抱抱你;我生病了,你也不能親親我。S大再不好,我可以每天見到你啊。”她窩成蝦米,很難過,憋著眼淚,卻根本憋不住,早就哭成淚人。
或許真的如陸荊舟所言,不過是離開他一會兒獨自長大。可是她心裡還是很難受,她突然就理解小睿要離開她和陸荊舟時的哭鬧。小睿明明知道,許玳瑁會給他的照顧,一點不差。可許玳瑁終歸不是他的“爸比媽咪”。
四年啊。
那可是漫長的四年。
她不再和他爭,而是縮在懷裡哭得厲害,他的心痛愈發厲害:“吃吃。”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突然狠狠抹了把淚,雙目通紅直勾勾看他:“陸荊舟,你是不是非要讓我去英國?”
“是!”
“那好!我要和你吵架!從現在起,別和我說話!”她光溜溜站起,徑直穿梭在他眼前,他聽到重重的關門聲,料想她是去自己臥室了。
雙目猩紅,陸荊舟握拳,骨節突出得猙獰。最終,他起身,穿衣,去公司。
不管吃吃怎麼鬧,一切都會如期而至。
這就是陸荊舟。
不過當年的楚唸詩,他不曾掛念不曾看望。
這次的吃吃,他是為了娶她和她一輩子。
柳屹沒有去學校,把自己關了一上午,吃完飯,她出去逛,遊蕩了一下午。不知不覺,她又晃盪回了陸宅,她卻覺得自己不爭氣。
她要去買醉!
有了前車之鑑,她決定不在去酒吧,而是去朋友家裡。
“陳嘉禾,我要和阿葵喝酒,你來嗎?”柳屹有強烈的預感,她再鬧,如果沒有什麼大事,是不能改變陸荊舟的決定的。
可是,什麼是大事呢?
坐在出租車裡,等著陳嘉禾迴應的她,深思了起來。
“柳……柳屹?”陳嘉禾翻滾起來,嚇了一跳。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跌進楚唸詩的蠱惑裡。楚唸詩來陳嘉禾居處不多,每次都足夠銷魂。上次是吻,這次的目的地,是床。
可能是喝了點酒,陳嘉禾有點暈,又或者,楚唸詩確實很迷人。因此他把她暈倒了,按在**,如果沒有柳屹的電話,他估計真的要脫衣服了。
“陳嘉禾,你最近到底怎麼了?”總是心不在焉,這次,她更嗅出了驚惶。因為是好朋友,陳嘉禾要是出了事,她和阿葵都會竭盡全力幫忙的。
“沒……沒什麼。”陳嘉禾坐在床邊,不敢看身後楚唸詩的臉色,現在想的,就是應付柳屹。
柳屹嚴肅:“陳嘉禾,我今天遇到特別不好的事,你不陪我沒關係,但是你有事要告訴我和阿葵。我們是好朋友啊,這麼多年,你不能瞞著我們。”
心頭一暖,陳嘉禾卻依舊用謊言搪塞:“柳屹,別擔心。今晚我準備睡了,就不陪你了。下次,好嗎?”
“好。”柳屹也不是窮追不捨的人,和阿葵倆人感覺也挺好。她喝多了,難免有很多詆譭男人的話,陳嘉禾不在也好。
陳嘉禾擱下手心,手仍然在發抖。
“遠鶴。”楚唸詩半坐起,衣服在掙扎間滑落,香肩半露。她喊陳嘉禾的聲音,柔中帶酥,酥中帶媚。
楚唸詩和陳嘉禾,名字停留在遠鶴和念情。因此,楚唸詩只是在尋找新鮮的婚外情罷了。楚唸詩嫁的老公,有錢有地位還疼她,就是性、欲特別強烈,半點不懂憐惜,有時候喜歡各種上傢伙。這個男人的寵,只在穿著衣服時。脫下衣服,就是禽獸。
可能因為過度不同,這個美國老公,有時候會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做、愛。曾經喪心病狂地讓她加入,她拒絕了,換來了他在**更為肆虐的對待。
因此她不愛他,曾經的假象褪去,她只想逃開他。
可那個男人,能力比她以為的強。她逃不開。
下下策,她藉著各種出去的時間偶爾和合眼緣的男人發生關係。
比如這個因畫結識的陳嘉禾,年輕美好,看見她總是那麼緊張青澀,讓她想起很多美好往事。她更料定,他乾乾淨淨,甚至會溫溫柔柔把她送上極樂。
“老師,對不起!”陳嘉禾徹底醒了,返身,把她的衣服拉好。
“遠鶴?”她疑惑的語調裡帶著受傷。難道她已經年老色衰,不能讓遠鶴心動?
不可能,剛剛他明明是動情的。
陳嘉禾按在她肩膀上,幫她扯好衣服:“老師在我心裡是美好的,剛剛是我冒昧了。老師,我們只談畫,好不好?”
誠摯的眼,虔誠的語氣,楚唸詩忽然於心不忍,“好。”
一室的曖昧、繾綣,瞬間殆盡。
柳屹趕到許葵家,絮叨了很久。
許葵聽完,拍了拍她的肩膀:“柳屹,你有時候真的,讓他擔心了。陸荊舟說的話沒多大的錯,甚至是對的。不過,我是你的姐們,為你的難過陪你喝!”
“好。”她抓住許葵的睡衣,鬧騰了很久許葵才有機會拿酒一起喝。
柳屹又不是想不明白,她就是捨不得。
想想,出國留學算什麼大事,又不是生離死別!
可她心裡上不高興,不高興他還是推開她。哪怕連阿葵都說他是對的,她就是不高興。
柳屹醉了,許葵醒著,她不是不願意照顧醉鬼,權衡一番還是致電陸荊舟。
令她驚訝的是,陸荊舟當即讓她開門,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寫極愛恨纏綿,此時此刻,還是願意深深相信,這樣的愛,讓人多麼嚮往。
柳屹和陸荊舟在一起,是她最滿意最放心的結果。
目送倆人,她忽然低落起來,拿起酒瓶,自斟自飲起來。
柳屹醉了,本來鬧得厲害,這次又是跟陸荊舟吵架呢,更是鬧得不行。陸荊舟預見了,因此開車的是盧恆,他一路的精力都用來制止她的胡亂動作。
“陸荊舟,你這個王八蛋!”
“陸荊舟,你不要讓我走好不好?”
……
時而憤慨謾罵時而可憐哀求,她一路都沒消停,他真想咬住她的脣啊。可他明白,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想報復他,肯定會吐他一嘴的。
幫她洗澡,讓她睡在他的**。
看她難受,他伸手想要撫平她蹙起的眉頭,卻被她一下開啟:“陸荊舟,你走開。”
如果不是知道她爛醉如泥,他還真以為她醒著呢。
哭笑不得縮回手,他和她躺在一起,她就是鬧,真跟清醒著似的。
實在沒有辦法,他去書房忙了個通宵。
冷戰正式拉開序幕。
他要跟她說話,她不是溜走就死瞪他,她不見得多喜歡S大,可是因為陸荊舟的安排,她很不高興!報復似的,節節課不讓。
他要抱著她睡覺,她死磕著不睡覺。後來,陸荊舟的臥室成了她的,他要麼睡書房要麼睡公司。
熱戀期還沒好好享受呢,就來冷戰,有時候她想著也很吃虧。
可是去英國四年,對她來說,真的是大事,天大的事!
冷戰持續了一週,接她回陸宅的依舊是盧恆。
因為生陸荊舟的氣,她對盧恆的態度都不好。
“陸荊舟今晚是不是還是睡公司啊?”陸荊舟已經睡公司倆天了,哼,她就是這麼沒骨氣,就算冷戰,還是記掛他的動向。
不知道這話哪裡錯了,盧恆突然剎車,看向她的目光有點生氣:“說你任性,你還不承認?”
“盧恆,你吃炸藥了?”柳屹反問,這護主心切的模樣,嘖嘖嘖,果然忠心耿耿。
“對不起,柳小姐,我剛剛態度不好。”盧恆答道,“陸先生的決定,對你來說再難以接受,他確實是站在你們未來的角度考慮的……”
柳屹打斷:“如果你要教育我,我不想聽。”她想得明白,她是不願意接受。
“你記得楚唸詩嗎?”盧恆問,“我曾經以為,楚唸詩在陸先生心裡是最重要的。”
“你想說什麼?”她不耐煩,覺得現在的盧恆特別不一樣。
“可是,”盧恆徹底熄火,“當年陸先生送走楚唸詩後,就是當天不正常,後來就恢復如初。據我所知,他再沒有聯絡楚唸詩。可楚唸詩,始終比祝芳菲之流在他心裡,曾經的心裡重要。”
她莫名不想聽,有點慌亂:“關我什麼事?”
“這次,讓你遠赴英國的。是的,他還是陸氏獨裁,告知你沒有商量。可現在整整一個星期,他就沒有正常過。很多事,根本不用做,他偏偏要做。通宵,抽菸,酗酒,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你覺得他可以耗多久?”
柳屹徹底慌了,朝他吼:“你到底要說什麼?”眼角已經滑落下了眼淚,猜到事實的眼淚。
“他住院了,”盧恆此刻甚至是殘忍,看到柳屹哭並不過多憐惜,“因為,你是他最愛的吃吃。”
所以,你不理他你生他氣你對自己不好,他又怎麼會好?
讓你離開,他又何嘗不難過?
柳屹,你說你可以陪在他身邊,你又願意多體諒他?
這些話,盧恆始終沒有明說。
“帶我去醫院。”柳屹聽完,沒有伏膝嚎啕大哭,而是讓盧恆去醫院。
此過程中,她想了很多,一張小臉,佈滿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