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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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哥哥
46 哥哥
我慢慢停止啜泣,冰冷的身體開始一點點回暖。
可是我不想放開他,我但願時間就在此刻定格。
金樽緊緊擁著我,下頦輕輕摩挲著我的頭髮。
我們靜靜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彼此的心跳,良久。
終於,溫和的聲音在發頂響起來,“取消定婚吧……”
我訝然從他的懷裡仰起頭來,望著那張臉。
有一種顫慄的喜悅從內心深處緩緩擴散開來。一直在等他的一句話,可是這句話我原本以為只是自己一種固執的奢念。
現在不是夢吧?
他狹長的咖啡色眸子淡淡的,卻柔和溫暖,他修長的指撫過我的面頰,輕輕將散在頰邊的長髮撥至耳後,“好不好?”聲音很輕,卻格外清晰。
“嗯”我仰望著他,脣邊浮上一朵微笑。
他的脣角輕輕勾起,嘆一聲,又一次將我攬入懷裡。
然後他抱起我,低頭問,“冷嗎?”
我搖搖頭。
他的手臂又收緊了些,讓我的身體緊緊依進他溫暖的懷裡。
一束光線射過來,我用手遮在額上,眯起眼睛望過去。
不遠處的矮坡上站著一個高高的模糊的身影。
我看了看金樽,他面色很平靜,抱著我向那個人走過去。
慢慢走近了,我看出來,站在那兒的是金榔。
他站在黑暗裡,僵硬的身體像一塊化石。手裡提著一隻往哪兒找來的手電筒,強烈的光線投出來,卻讓身後的他陷入更沉的黑暗中。
金樽走到他身前,他才慢慢轉過臉來看我。
我身子顫了一下,被他的目光嚇住了。
他的臉木然的近乎無助,看住我的黑漆漆的瞳仁像兩孔深不見底的潭,沒有一點光彩,似乎一瞬間已經被什麼掏空了的。
“走吧”金樽淡淡地留了句,就抱著我向前走。
我的心突然被什麼揪起來,有一種莫名的力量讓我想回過頭去看。
我緊緊攏起雙手,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更深的埋入金樽的懷裡。
但我管不住自己的耳朵,它在捕捉著身後的動靜。
身後並沒有響起腳步聲。
他為什麼還沒跟上來呢?
金樽一直沒有回身,他抱著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
突然,身後“咚”一聲悶響。
只覺得金樽身子一僵,就驀然轉回身去。
一個黑魆魆的影子仍舊孤零零的立在原處,有一道光束自他身後急速旋轉著滾落下去,慢慢歸於沉寂。
我和金樽都暗自吁了口氣,這才看金榔慢慢向我們走過來。
第二天早晨,大家收拾好繼續爬山,臨到中午時爬上了山頂,又在山頂逗留了兩個小時,下午便坐纜車下山。
回到家時就已經是四五點鐘了。
下了車,見一個男孩子站在門口,見到我,迎過來輕輕擁住我,在我頰上親了一下。
我忙得掙開,抬頭看時卻是喬炙。
“玩的好不好?”他問,抬眼又看了看走過來的金家三兄弟。
我點點頭,問道,“你不是在學校嗎?”
他笑笑,“明天是金伯伯和姨媽的結婚週年,我特地趕回來給他們慶祝”
我點點頭,扭頭等金樽走過來。
金樽向喬灸點點頭,就挽住我的手向裡走。
喬灸微微愣怔了一下,跟了過來。
第二天,是金翔天和路平藍的結婚週年慶,自是又有一番熱鬧喜慶。
穿好了紫色的小禮服,打點好頭髮,阿香拿過一隻盒子來遞給我,“四小姐,這個好看,就戴它吧”
我開啟盒子一看,是喬鎮天送我的梅花型胸針,還從來不曾戴過呢。
我取出來,拿在手裡看了半晌。不知道為什麼,這支胸針總讓我想到母親,或許她也曾戴過這樣一款梅花胸針,在舞臺上輕盈舞動……
“啪”在我走神兒時,胸針從我手指間滑落。
阿香“啊”了一聲,低頭看時,那精緻的胸針已經分了家。
阿香撿起來,一邊抱怨,“小姐怎麼這樣不小心呢”她頓了一下,咦一聲,“四小姐,這胸針上還有字兒呢”
我從她手上看去,見那摔下來的底坐上鏨有一個凹進去的“舞”字,而更一半兒的梅花下端有同樣的字,卻是凸出來的。
我取過來,將兩邊靠攏,好像有一股吸力,兩個舞字嚴絲合縫地重疊在一起,那枚胸針變得完好如初時。
阿香驚歎,“阿彌陀佛,原來沒壞呢”
可是我卻蒼白了臉,拿著胸針的手有些抖。
梅舞,這枚胸恰恰暗含了母親的名字。而喬鎮天初次贈給我時,我早看出它已經經過些年月,彷彿是一直被他格外珍藏的。卻沒想的,它可能真的是母親的遺物。可是,既是母親的遺物,又怎麼會在喬鎮天手裡呢,喬鎮天和母親又會有什麼樣兒的關係?
一個巨大的謎團在心中慢慢擴大。
“小姐,怎麼了?”阿香推推我。
我哦了一聲,將胸針交給阿香,“幫我好好兒收起來吧”說著,不等阿香再問,我徑自下樓去了。
賓客盈盈,美酒飄香。金翔天和路平藍比肩而站,華衣美服,儀容齊整,笑容可掬,接受著諸位來賓的恭賀。金家的三位公子也侍立兩旁,手裡握著酒杯,面上含著輕笑,向前來賀喜的客人點頭致意。
只有我坐在角落裡,似乎是被快樂遺忘的人,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金翔天和路平藍臉上一直帶著幸福的笑意,與來賓舉杯,點頭,談笑,二人不時向對方投去會意的一瞥,那不言而喻的眼神在外人看來誠然他們是那樣一對舉案齊眉的夫妻。
看到那笑,我的心卻在酸酸地發酵。
我想到了母親,想到了已經寂寞地走了許多年的母親,現在這個時刻,還有誰會想到她呢?
放下酒杯,我悄悄地退出了喧華的大廳,沿著公園的小徑一路走下來。
媽媽,就讓你的女兒做這個喧華的夜晚唯一思念你的人吧。可是,媽,你的日記並沒有帶給我要找的答案,卻留下一個深深的傷痕,你讓我看到一個背叛愛情的男人,而那個男人是我愛的,也成為我恨的。
我的身世至今還是個謎題,而那隻突然出現的梅花胸針卻引出一個你日記裡不曾提過的男人—喬鎮天,他又和媽曾經有過什麼糾葛呢?
我仰頭輕嘆口氣,拉平了視線。
花園裡只有些光線昏暗的小路燈,空氣裡顯得暗淡朦朧。在我眼前不遠的鞦韆架子上背對我坐著一個男孩,他的背影挺拔卻有些瘦削,修長的頸子帶著那麼一股子莊重勁兒,留著修剪的格外齊整的黑髮。他的兩條長腿斜搭在地上,一隻手握著酒杯,一隻手抓著垂下來的鏈條,輕輕擺動。
喬炙?我疑惑地瞪著前方,他怎麼會在這兒呢?
他是否已經聽到我的嘆息聲?我連忙轉過身要走,卻又停住:或許趁這個機會,我該和他談談我們兩個的事。
我點點頭,下了決心,正要走近前去。
卻聽他念道:“你多麼美麗,你的眼在面紗後面好像鴿子的眼睛,頭髮如同從基列山下來的山羊群,你的嘴脣像一條硃紅線,頸項像大衛的城樓,你的兩乳像雙生的母羚羊,是在百合花中吃草的一對小鹿。我的妹妹,我的新婦,你奪去了我的心,你用你的眼神、用你項鍊上的一顆珍珠奪去了我的心;我的妹妹,我的新婦,你是上了閂的園子,是上了鎖的水井,是封閉了的泉源……”
朗寂的聲音,卻充滿魔魅的迴音。
我定在原地,心突突地跳著,臉上緋紅如潮。他的話我都聽不懂,可那樣的話卻像一串咒語,劇烈的干擾著我的內心。
我終於聽不下去,轉過身跑開。
耳邊依舊在響著:我的妹妹,我的新婦,你奪去了我的心…………
我搖搖頭,力圖驅除掉心裡可怕的猜測。
那一定是《聖經》裡的句子,是他隨口吟出來的,我告慰自己,推開書房的門。
在書房角落裡的一架書櫥的頂層插著喬炙的那本聖經。我早已經注意到喬炙把聖經寄放在那裡,他一般都會來書室看它,而且時常會靠在窗簾後的角落裡吟讀。
我取下它,翻開來。
書一下子就翻開到二百多頁,因為那裡夾著一張紙片。我輕輕將紙片移開,露出下面的文字。
“你多麼美麗,你的眼在面紗後面好像鴿子的眼睛……我的妹妹,我的新婦,你奪去了我的心,你用你的眼神、用你項鍊上的一顆珍珠奪去了我的心……”我一行一行地念下去,心裡不禁舒了口氣,果然他念的是聖經上的內容。
我好奇地看向手下壓著的那張紙片,才發現那並不是紙,而是一張反扣的照片,上面寫著一些文字。
“尊敬的主,我向您懺悔,請您寬恕我,寬恕我這個罪人,我年青的時候曾犯下過無法饒恕的罪過:我竟然禽獸一樣**了我最愛的姑娘!這麼多年來我的心一直揹負著沉重的枷鎖,我不敢再見她,只要想到她,我整個人便會墜入黑暗的地獄,承受著十八般折磨,我知道我已經受到天主最大的懲罰,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沒有權利再請求主的原宥,我這個罪人每時每刻都在向無所不在的主虔誠的懺悔……您忠實的信徒:喬鎮天”
我心裡暗暗吃驚,燙手地將照片扔回去,那張照片卻輕盈地在我眼前翻轉過來。
我呆住了。照片上是一個妙齡女子,容貌清麗,巧笑俏兮,可是那不正是母親嗎?
我抓起它,仔細地看。沒錯,一點兒也不錯!
我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抖動,嘴脣也輕輕顫抖起來。
“哐”一聲門響,一個人衝進來,奪去我手中的照片,“啪”一聲合進那本聖經裡。
我抬起頭,看見喬炙面色平靜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的嘴脣抖了半晌,才吐出幾個字,“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炙走近,雙手撥開我頰上的長髮。
我驚嚇地推開他,後退幾步。
“你看到了什麼?”他靜靜盯住我問。
“還有什麼是我沒看到的嗎?”我握緊手問道。
“你心裡已經有了結論,不是嗎?”喬灸的黑眸岑寂的可怕。
“你是我……哥哥,我的……親哥哥?”我抖著脣,費了好大力氣才問出來。
喬炙看了我好一會兒,才瞥開眸,“是,剛一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了”
我胸口劇烈起伏著,我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那你為什麼還同意和我定婚?”
那天的化裝舞會,那張酷肖金樽的面具,路平藍若有所思的微笑,接下來的定婚,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一個天大的陰謀!
看著喬炙沉默的臉,緊閉的脣,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我,我後退著,搖著頭,“這一切都太可怕了……我要取消定婚,一定要取消定婚……”說完,我轉過身,逃也似的離開那間另人恐怖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