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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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孤立
秋桔走了,而“她”除了在我的想象中外,也沒有再出現過。
時光如流星隕落般,稍縱即逝,一週的光陰在我的心神不寧中走過了,“早上的女孩”也漸漸的被我淡忘,偶爾會想去看看藍翎,但那是徒勞的,因為我只能是“想”而已。
冬天是殘酷的,凜冽的寒風讓人望而生畏,萬般的生物像沉寂了一樣,早就停止了活動。百無聊賴中,每每只有安慰自己: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所以,在這個季節,我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思春。那也是我最願意做的事情之一。
週末到了,我就要上班了。其實古董店根本就不太需要我,我是這樣覺得的。店面規模不是太大,生意也不算特好,我想這個周老闆大約與藍翎或者藍天龍有什麼淵源,而我的工作也是藍翎間接給予的。當然我不會去求證這個低等問題的答案,反正我不是挺無聊的麼?
我照例的早早起床,趕到八點半之前到達。幾十號人物在門外排隊前到位。沒想到今天的人還特別的多,熱鬧到讓我覺得有些反常,這是怎麼拉?
我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人,其人名曰吳尺。
“我說吳兄,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你不知道嗎?”吳尺顯然很吃驚,“前幾天店裡被盜了,據說損失慘重,周老闆急得差點沒上吊,這不,現在正招保安呢,你先到我那兒坐坐吧。”
因為我平時做的是講解員,所以位置靠門,偶爾可以看看外面綺麗的風光,現在被他坐著,還真是不習慣,索性也就呆那兒聊天。
“那周老闆呢,現在在哪兒?”
“不清楚,估計又到局子裡去了吧。”
“哦。”
“其實這有什麼好挑的,找個能打的不就行了,我真懷疑老闆是不是急昏了頭了。”吳尺一邊搖頭,一邊無奈的說,大概是對招人這個差使有些不滿。
“也不能這麼說,身手好固然重要,但要是不正直呢?或者膽小如鼠呢?像你這樣‘男兒膝下有黃金,床前屈膝拾黃金’的人可不行哦。”
“去你的。”
我笑笑,看了看前來應聘的隊伍,真是壯觀,不禁又回想到那天我剛來時的情景,真是幸運呀。然而正在我緬懷往事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應聘者中有一雙惡狠狠的眼睛在盯著我。至於嗎,才耽誤裡幾分鐘?難不成家裡還有妻子在待產,等他回去照料?我笑了笑,看了他一會,發現他的眼睛長的很可愛,並似曾相識。
那人顯然是耐不住了,可又不能插隊,便又用那可愛的眼睛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準備走人。
“喂,那位靚仔,你等一下。”我叫住了他。
“幹什麼?”他似乎還頗有一肚子的氣沒出。
我走到他面前,打量了一下,還行,五官端正,雖然不太高,體型也稍微偏瘦。
估計是我的行為失禮了,他沒好氣的說:“看什麼看。”
這就怪了,招個保安,連看都不讓看?總不能要個影響市容的吧。
“自然是看你了,難不成我能透視,看到你後面的景物?”
他頓時就把手往上抬,然而瞬即又垂了下去,看那方向,似乎不帶有攻擊的可能性,但來應聘保安,我還是小心點好。所以我退了兩步,待與他有了三尺之遙才又問道:
“你來應聘保安?”
“沒錯。”
“那你為什麼又要走?”
“因為我沒耐心看兩位閒談。”
這麼直,太不會說話了吧!
“誰說我們在閒談,我們談的是高度重要的大事,繫著店子的終生大計。”
“算了吧,別以為我沒看出來,看你最多也就是個跑腿的,什麼影響力沒有。”
這都讓她瞧出來了,看來我的演技太差了。但面子悠關,拼死也要撐下去。
“誰說我沒影響力?只要我發話,想用誰就用誰。”
“真的假的哦,今天的風大,小心閃了舌頭。”
“哼,信不信隨你,可你憑什麼來應聘的呢?到目前為止,我可是隻見到你的嘴上工夫的,其他方面怎麼樣,還是個未知數呢。”
“你想知道些什麼?”
“說太多怕嚇著你,就勇氣和能力吧,手不縛雞,膽小如鼠可都是不行的。”
“這好辦。”
說完他就往店裡走去,可並沒有我想象的直接進,而是隻在門口就止住了腳步,同時手起腳落,幾下把一個剛要進去的看起來蠻邋遢的的人給揣了出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他形貌猥瑣,行跡鬼祟,肯定不懷好意,出於保安人員的第一反應,我必須把他扔得遠遠的,順便也讓你瞭解一下我的實力。”
“實力不錯……”
“那是,可你自己現在有能力麼,說過的話能兌現麼?”
“本來是沒有問題的,但現在我做不了主了。”
“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了,哼……”
“你不能走。”我攔住了他。
“行了,不用硬撐了,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
“你錯了,不是我想留你,我是為我的老闆而必須留住你。”
“恩?……”
“他——”我指了指門口,“就是我的老闆,也是剛剛被你揣出去的那位。”
“什麼?他……是你們的老闆?”我看見了一雙足可以與銅鈴媲美的眼睛。
“是的。”我毫不委婉的讓她接受這個現實。
這時,周老闆已經起身,並走過來了,“怎麼,你們認識?”
“不,不認識,我是來應聘的。”我正躊躇時,他已經先開口了。
“是的,他是來應聘的,身手還不錯……”話沒說完,我就開始擔心起自己來。
“看出來了。”
“周老闆,您沒事吧?”那人有些惶恐的問。
“唔,沒事。”周說話的時候看了我一眼,乖乖,不會懷疑我們是一夥的吧。
“沒事就好,這位新同志沒認出來,誤會你是不軌之徒,才……”
周計(周老闆)眉頭一皺,心想,我看起來很像是不軌之徒麼?唉,年輕人吶,不由嘆了口氣,說道:“沒事,不用放在心上了,你的身手不錯,就留下來吧。”說完就進去了,剩下我們兩個面面相覷。
一個人的沉默不要緊,要是兩個人一起沉默,氣氛就有些尷尬了,所以,我也跟了進去。
半分鐘後,他也進來了,問:“什麼時候上班?”
我說這個不急,你還是先向大家介紹下你自己吧。
他說,我叫吳圓,以後請多多關照。
我指了指吳尺,“他是你的本家,叫吳尺,你們兩多親近親近吧。”
“無恥?”他的嗓子真是尖到了極點,足可以和藍翎秋桔他們去拼個你死我活了。憶及藍翎,心不由的又緊了一下。
“呵呵,人如其名,以後你可要小心了。”吳尺有些自嘲的說。
“不要緊,我叫吳圓,可並不是和大家無緣的,這個名字只是個稱呼,說明不了什麼的。”吳圓忙打了個圓場道。誰知話剛一出口,大家笑得更凶了。
“本家還就是不一樣,哈哈,吳尺同志,以後可不能讓人家失望哦。”有人打趣說。
吳尺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惟獨不紅,真是有男兒氣概。
“剛周老闆的穿著還真是有個性,從我身邊過去,我硬是沒認出來,不然……”
“有個性吧,天天往局子裡跑,走路都在吃快餐,想沒個性都不行的。”
聽完我們的話,吳圓有些不好意思的做了個女人的動作——伸了伸舌頭,進去找老闆了。
回到家裡,天色已經有些灰暗了,衝了個熱水澡,卸下一身的疲憊,我四腳朝天的上了床。
我又想起了藍翎,想起了那個晚上和白天。
說不清為什麼,儘管我非常的清楚我們的假身份假關係,可我還是感到莫名的難過,或許這跟秋桔的話多少有些關係,但她沒來學校,似乎的確讓我少了些學習的**。魯迅說得好,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或許我花在想念她的精力上費多了,從而學習上便少了許多,我感到我的春天要來臨了。
可這又引發了一個新的問題,在我發現自己的情感歸屬之後,每每再想到她的處境,我就會更加的痛苦。一個人最大的痛苦便是看著心愛的人痛苦卻又無能為力。我忘了這話是誰說的了,但我能深刻的體會到它裡面所包含的無奈。
因而,在感覺春天來臨的同時,我覺得他又正在一步一步的遠離。似乎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不知什麼時候,疲倦的眼皮終於再也受不了**,粘到了一起。
我想我是太累了,因而睡眠質量不好。沒多久,我又醒了,但這回,我卻遭遇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爸爸媽媽來找我了。
媽見到我,愛憐見諸臉上,說道:“我兒過來,讓娘看看你……哎呀,都長這麼大了,比你爸還高呢——唉,怎麼這麼瘦,是不是學校營養不好?”
“媽,我沒瘦,你看我多結實,最近常去健身,贅肉少了些而已,可媽,你們怎麼會在這兒?”我忍不住問,印象中,我只在媽媽的腹中才有爸爸的,而在我一歲的時候,我便進了孤兒院,這在本子上記得很清楚,而他們,他們……
“當然是為了來看你呀,難道你不希望見到我們麼?”
“這個……我自然是很想念你門的,可你們一直都沒來找我,我也從沒見過你們,我——我——真幸福。”
“傻孩子,這有什麼幸福的,做父母的來看自己的孩子是天經地義,也是責任所在,這麼多年把你一個人丟下,娘對不起你,可你不知道娘其實是多麼的擔心你呀。”媽有些抽噎的說。
“這有什麼可擔心的,孩子都這麼大了,難道還不能照顧自己?要是連這點挫折都經受不了,那便不要做我們李家的後代也罷。行了,別嘮叨了,說正事吧。”
說話的自然是父親,從這句話了,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有“天下最偉大的人是自己的母親”一說,而不是自己的父親。
“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啊?這——太讓我難為情了,天下居然會有這樣的父親,連自己的孩子多大都不知道,而且是唯一的孩子。
“十七。”
“恩,十七了,也算半個大人了。”
“恩。”
“可我們還是不放心你呀,這才出來找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本子記得那麼清楚,可……那本子是遺書啊,你們怎麼又出現在這裡?
我搖了搖頭。
“你這個不孝的東西。”父親一下子變得怒不可遏,在我的思緒還未來得及轉過來之前。我想,應該是我犯了個常人罕見的錯誤吧,我不應該搖頭的。
我看了看母親,她回報了我兩個動作,同時進行的。
其中一個和我剛剛的動作一樣,搖頭。
另一個,便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就這麼的令他們失望麼?
幸好父親只是怒不可遏,手腳還是可以遏止的,在空摔了一下拳頭之後,便攜母親離去了,留下的只是一聲嘆息。
我如置夢中,久久之後方才清醒過來。
發現,自己還是躺在**。
原來所有的一切,赫然只是南柯一夢。
我開啟窗戶,讓自己沐浴在清爽的晨風中,一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
這麼好的天氣可不能浪費,找點活兒幹吧。
心動行動,撥下一串熟悉的號碼。
“喂,這裡是三元書店。”
“這麼早就去書店,你失眠呀?”
“失眠你個大頭鬼拉,現在幾點了你自己看看。”
“快8點了,是不早了。”
“撲哧,你還真是搞笑,11:40了。”
“沒想到時差這麼大,那你今天有時間沒?
“做什麼?”
“也沒做什麼,只不過看今天的天氣蠻好,不忍心棄置不用。”
“可我現在在書店呢——”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好好工作,掛了啊。”
“樊仁。”
“什麼?”
“知道一句話嗎?”
“什麼?”
“聰明反被聰明誤。”
“什麼意思?”
“你想想呀,我只說自己在書店吧,你便知道我沒時間,這不是聰明麼?”
“那……”
“可我也只說自己在書店,並未說沒時間呀。”
“原來小妮子你在玩我是吧?”
“豈敢豈敢,開個玩笑總可以吧。”
“那你出來吧,一會吃個飯,一起商量去哪兒。”
“剛說完又來了不是。”
“什麼?”
“這還用得著商量嗎,自然是去看翎姐了,難道你不知道她一個人的孤單麼?”
“可……”
“你是男子漢,遇事不能總想著去躲避,拿出點魄力來,行不?”
“不是,其實……還有……”
“行了,我掛了,一會我過來。”
撂了電話,我糊塗了。沒錯,我是個男人,可是,我能去面對嗎,我該去面對嗎?生活為什麼這麼殘忍?
“你說,我進得去嗎?”
“有難度。”
“不是吧,我只說進去,還沒要求見她呢,這都沒希望?”
秋桔並未說話,而是斜眼大量了我一番。
我這才發現自己瞢瞢懂懂的就出來了,沒穿上那件唯一的西裝,登時會意,冷不防兩人同時笑了出來。
“確實有難度,不過有你來掠陣,我是不必擔心了。”
“你……我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麼”
“為什麼你到現在還沒長鬍子。”
“為什麼?”
“因為你的臉皮實在太厚,太厚了,竟然想讓一個女孩子來保護你。”
“我也明白了一見事情。”
“什麼?”
“為什麼你永遠都長不出鬍子。”
“你……”
我現在開始後悔那天別人勸我買保險的時候我沒有買了,起碼也能得點醫藥費的。
……
“我想到了一個問題。”
“別問我。”
“那問誰去?”
“隨便,只要不是我就行。”
“可它很重要呢。”
“與我無關。”
“與你有關,而且與你的翎姐也有大大的關係,有關她的終生大事的。”
“這麼嚴重?”
“是的。”
“給你十秒鐘,快問。”
“你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啪”,一記清脆的聲音。“樊仁,枉我……算我看錯了你。”
面對柳眉倒豎的她,我無話可說。最主要的,是因為我說不出話,那是被噎的。
被一種痛苦給噎的,一種沒人理解的痛苦。在這一瞬間,天下間彷彿只有我一個人是真正孤立的,因為我是心靈上的孤立,沒有人理解,沒有人支援。
我本來想告訴她,這只是個假象,是做給藍天龍看的,我只是陪自己的女朋友來看藍翎的,而秋桔是藍翎很要好的朋友。
但,我沒有說,因為這個想法已經夭折了,夭折在我的臉龐上,夭折在她的手心裡。
“你回去吧。”
我沒有動,但我聽見了。
秋桔不再理我,一個人跑了進去。
我自然沒有去追,那是沒有必要的,沒有她的配合,我不可能見到藍翎。
雖然很沉重,但我還是提起了腳步。
然而,這時,在不遠的牆邊,在某棵樹下卻走出一個人來,望著離去的落寞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為什麼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