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4章 遇險

第44章 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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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遇險

第二卷 舞娘 第四十四章 遇險

程睿天走了,他說一定還會再來,還說如果有什麼事,千萬要找他。

我冷著一張臉對著他的熱切,他眼裡的失望和痛楚我不是沒有感覺。

可是我顧不上。阿原必有一番羅嗦,房間不能回。祁榮那隻人精,頂樓也去不了,我只好找了一個樓梯間,天上的隔音裝置一流,我遠離走廊又隔著兩道門,卻還是能聽到隱約的喧譁調笑,好一派歌舞昇平。我可以想象那些房間裡景象。

我僵硬的扶著牆壁,慢慢坐到樓梯上,蜷起雙腿,抱住自己。

好冷,打從剛剛就有莫名的寒意氤氳在我的四肢百骸,揮散不去,我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牙齒打戰的聲音。可正是這種寒意讓我無比冷靜,我並沒有時間來自怨自艾、自找不痛快去想那些諸如“我都這樣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之類除了示弱全沒用處的屁話。我現在必須考慮的是我下一步的活路。

如果程睿天說的是真的,且不管他們為什麼來找我,“天上人間”一定會有所動作。祁榮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我曾經在這個地方呆了五年,這裡有最最殘酷勢力的生存法則,他們斷斷不會為了我這樣的小人物出頭,沒什麼事他們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樂得賣個人情,一旦我惹上什麼是非,他們不但會把我拱手相讓,說不定也軋上一腳,佔佔便宜。

不過話說回來,我不認為我還有任何價值值得他們回來找我,程昱不值一提,宋瀝他但凡對我有一點點的未盡之情,他也不會心狠如是。既然沒有感情,又沒有利益,便是他們打發無聊生活的遊戲也該有個限度,他們都在各自家族企業中獨當一面,不會也不可能把大把的時間精力放在我這“不相干”的人身上。

這樣想著,我稍稍放心,不管怎樣,我現在可以依靠的只有我自己。我收緊了雙臂,把臉整個埋進膝蓋裡,曾經那個天真熱情、就算看過人間冷暖仍然願意相信、滿含希望的女孩已經不在了。現在胸腔裡的一顆心,雖然是跳動的,鮮活的,卻也是冷的、死的、毫無一絲生命熱力的。

宋瀝,再次輕喃這個名字,我的脣邊居然浮上淡淡的笑意。

你永遠不知道你毀了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我頗有些惴惴難安、杯弓蛇影,偶爾聽到祁榮喊“小芙”,我都不免心中驚跳。然後就看到他歉意的笑,好像是忘了該喊我“糖糖”,可是我就是覺得他有幾分故意。他隻字不提程睿天的事,只是若有似無的試探,見我不想說或是稍稍不悅,他就輕輕巧巧的轉移話題,從容自然得連我也懷疑自己是否太過多疑了?

曾經一個屋住過的阿玲最近不知怎麼的總是和我不對付,大概是為了上次程睿天棄她就我的事不痛快,其實本來沒什麼,只不過阿原從前一直受她欺負排擠,這次好容易逮到機會,當著一大堆人的面狠狠地嘲弄了阿玲一番,可憐我這個誰都沒招惹的人無辜受了牽連——阿玲不和阿原為難,只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她彼時已在一票新秀公主中嶄露頭角,頗有幾個相熟的客人,每次點了我送東西進去,她三言兩語之間必要給我一些難堪。

為此阿原憤憤不平,只嚷嚷著要為我報仇。氣得我好幾天不給她做飯也不理她,若不是因為她,我何至於惹上阿玲,都是苦哈哈的姐妹,何必呢。

不過事實證明我的忍辱負重委曲求全並不能讓事情大事化小平安度過。

這天晚上我把洋酒送進包廂,跪在墊子上為各人斟上酒,然後就靠在一邊隨時聽候吩咐,這次的客人是一家中型企業的老闆,姓張,白手起家的暴發人士,窮得只剩下錢了。近期階段的目標不是掙錢,而是想方設法搭上門路上流社會,殊不知那些人多嫌他氣質粗鄙,不肯與他結交。不過最近心情極好,依稀彷彿是攀上某個大企業地別助理,彼此稱兄道弟,倒像是不日即能達成夙願似的——這所謂的上流社會已然準備張開大門準備迎接他了。

張老闆今天難得穿了一身西服,居然是“山川溪水”的牌子,如果紀山川看到他的設計被穿出市井綠林好漢的風味也會目瞪口呆吧。不過張老闆也被這裡外簇新的三件套捆束的全身不自在,一面嚷嚷抱怨著這衣服不及他平時穿的舒適自己純粹是找罪受,一面又洋洋自得給大家講述如何輾轉買到這如今“一衣難求”的山川溪水。

我心裡頗感欣慰,山川兄事業如此得意我也與有榮焉。

阿玲聽得津津有味,臉上不時做出仰慕、欽羨、崇拜的表情,甚至恰到好處的以示驚歎,“張老闆,您可真太厲害了!”

張老闆極大的滿足了虛榮心,況且阿玲本來十分漂亮,人又伶俐,總能搔到他心裡的癢處。他哈哈大笑一陣,饒是昏暗閃爍的燈光下亦能看出他幾顆金牙一閃一閃精光閃耀,輕輕擰著阿玲的臉,道:“玲玲真是深得我心,一會兒明哥來了,你千萬替我好好敬兩杯酒,你把他伺候好了,你哥哥我的事便成了一多半。”

阿玲撅起油汪汪的紅脣,扭著身子不依:“我不嘛,人家才不要侍候什麼明哥,人家心裡只有張哥一個。”

張老闆縱是榆木疙瘩腦袋也知道這話不過是甜言蜜語說過就算的,全當不得真,可委實說的讓人歡喜,不由得讓阿玲坐到他腿上,摟著她靈活的水蛇腰,笑道:“好好,算我錯算我錯,我認罰還不行麼?玲玲只說,罰我什麼吧,只要你說出口,我一定照辦。”

旁邊的人湊趣鬨鬧起來,有的說讓張老闆賠給阿玲一套OKSRER新出的全副珊瑚掛飾,有的說讓張老闆帶玲玲去日本看櫻花,還有說見者有份讓張老闆請在座每一位享受“天上人間”的大滿貫全套服務其中便有人提議先罰酒三杯再說.

張老闆酒量並不高,聽到如是說連忙擺手告饒一會兒有貴客到,自己先喝得爛醉太失禮了。又故作不悅的掃視眾人,回頭討好阿玲道:“我只聽玲玲的,你們在這裡湊什麼熱鬧!”

於是一群人便“玲姐長玲姐短玲姐快說句話啊”的喊將起來。

阿玲十分享受這份眾星捧月的感覺,又矜持又難掩自得的微笑。忽然一眼瞥見老老實實杵在陰影裡當壁花的我,眼波一動,一胳膊攬過張老闆的脖子,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麼。

我直覺她那眼神就有些不懷好意,果然張老闆忽的把眼睛對住我,露出嫌惡和難以接受的表情,扭過臉和阿玲唧唧呱呱的說了些什麼,阿玲一會兒板臉一會兒誘哄,最後推了張老闆一下,彷彿給他勇氣似的,張老闆臉上帶著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對著我一勾手指,“你,過來。”

我不由得一個激靈。猶豫著就沒動地方。

眾人見他們耳語半天本就十分好奇,見忽然叫我,再看我蘑菇頭黑框眼鏡的樣子,大概知道可能是阿玲想出什麼損招折騰張老闆,不由得人人帶了興味盎然的表情等著看好戲。彷彿人人都有欺負弱小的本能,人們習慣在別人的傷口裡興奮!

眼見張老闆已經慢慢的沉下臉,我別無選擇的硬著頭皮上前。

更有人調小了音響,將頭頂的照明燈扭開一顆,套間裡亮了一些。大概是看清我的樣子,張老闆冷笑一聲,對阿玲涎著臉打商量,“玲玲,我把剛剛他們說吊件都滿足的還不成麼?”

阿玲切了一聲,眼睛牢牢地看著我對張老闆道:“不過是讓您和我們糖糖和杯交杯酒,瞧您這不情不願的勁兒,告訴您,還有你們大家。”她說著停頓了一下,環視眾人,見注意力都集中過來了,才嬌嬌嫋嫋的說:“你們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你們別看我們糖糖這樣子,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前些天來的那位氣質不凡、嫡仙也似的美貌少年,就單點了我們唐小姐進去呢,窩在包間裡一下午,出來時還滿眼含淚的拉著手依依不捨呢,你們知道麼,那位就是廣銀電子的小公子,他們程董事長最最寶貝的孫子程睿天,那個被稱為音樂神童的小王子!”

張老闆聽到阿玲誇讚什麼“氣質不凡、嫡仙”時還頗有些吃味兒,到後來聽得是廣銀電子的小東家,不由得眉開眼笑,不禁在腦子裡轉悠和“廣銀”搭上的可能,又倍感意外的看著我“哦”了一聲道:“真想不到,你這副尊容竟能博他青睞,真是各花入各眼哪!”

阿玲在眾人噓聲中啐了一口,“什麼各花入各眼,聽說那小王子自由遊歷各國,什麼樣美人沒見識過,你們沒見他看唐小姐彷彿蒼蠅叮上什麼似的噁心眼神,自然是因為咱們糖糖有什麼祕而不宣的法寶罷了,你們可全都看走了眼!”說著吃吃笑了笑,小小聲卻清楚的道:“咱們天上的小蟬姐才貌都不是最佳,究竟是因為什麼躋身四美,你們都知道的哈!”

此話一出,人人一副恍然大悟又各有所思的盯著我,有的甚至露出躍躍欲試的猥瑣模樣,看得我一陣作嘔。

小蟬是“天上人間”的一塊金子招牌,她憑藉不知從哪裡學來的一套絕技,讓她的每一位入幕之賓都心甘情願拜到在她石榴裙下,據說她僅憑五隻手指便能讓人如臨仙境,更妄論其他。箇中滋味也只有親自嘗試過才會知道,但既然到了四美的高位,便不是一般凡夫俗子可以親近的。越是吃不到越是傳得神乎其神。

阿玲話中有話的竟然暗示眾人我具有和小蟬異曲同工的手段,大家雖然將信將疑,卻免不了事後有人求小蟬而不得,退而求其次找我這山寨版墊代,可以預見日後我必會是非纏身,阿玲這一招真真是惡毒到了極點。

張老闆先大手一揮緊盯著我笑道:“好吧,那我就先替大家試一試這位什麼“糖糖、果果”的有何過人之處了。”說著便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往懷裡一拉,我一時不察,整個人跌進他懷裡。

他先“哎喲”了一聲,雙眼發亮道:“沒想到這樣一張臉,身子倒算得上是“溫香軟玉”了,看來所言不虛,這妞必有過人之處!”

阿玲本是順嘴胡謅只為陷我於不宜,這下見張老闆果真饒有興致,不由得又是訝異又是妒忌,“那您還等什麼,還不先來一杯交杯酒。”眼睛盯著我精光一閃,咬牙切齒道:“就來第三種的!”

我們常在包廂裡混的都知道,這喝“交杯酒”有三種方式,第一種是最普通的手挽著手喝,第二種是摟在一起繞過對方的脖子喝,而這第三種就是嘴對嘴的喝。

阿玲讓我們來第三種就是讓我們嘴對嘴的喝酒,眾人鼓掌口哨的叫好聲中,張老闆只一句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喝了一大口酒按住我的雙肩就把臉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