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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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相許
第二卷：舞娘 第七十五章 相許
外面正纏纏綿綿的下著雨，雖然細如牛毛，但是密密匝匝的也不可小覷，傅曉棠衝出天上人間的大樓，直愣愣的就快步向外走，外面如霧如幕的雨簾彷彿是一個巨大的溫床，招喚著她，她腳步毫不停歇的一口氣走出很遠，等到頭上、身上全都濡溼了自已才反應過來原來下著雨，但她沒有往回走，她直覺上不想回去她覺得自己被嫌棄了，她只想去一個沒有方君頡的地方。她就這樣在下著雨的黑夜裡，失魂落魄的一個人在路上走，具體也不知道要走去哪裡。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遠，她趺跌撞撞，踉踉蹌蹌的衝進一個地方，眼前似乎有一大堆摸糊的人影，她聽到驚呼聲，然後聽到小桃那又焦灼又急切的狂呼聲，糖糖，你這是怎麼了？她心裡一鬆，一下子向前撲倒，彷彿被關進一個黑黑的箱子，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因為被她自己**的緣故，再加上淋雨，然後心情鬱悶，傅曉棠的手重度感染，醫生說再不好好注意，小心侍候，肯定會落下瘡疤。又因為發炎的緣故高燒不退，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躺在**，渾渾噩噩，朦朧中有很多人進來看她，小桃整宿守著她，然後姚主廚、小水、甚至！姐、十一哥等等好多人。但是傅曉棠潛意識裡十分的焦躁不安，因為她沒有看到方君頡，是的，她從前並不知道原來她的如此的渴望著他，她習慣了他的陪絆。他和她摳氣，她心裡是那樣的難過。甚至她滿腦子裡都想著他會不會來有沒有來，以至於把某人結婚的事拋到九霄雲外。就這樣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她醒醒睡睡很多次，有時候她看到了方君頡，心裡高興得不得了，瞧他還是不捨得不理我。可是還沒來得及說話，他一轉眼又不見了，傅曉棠也迷糊難不成剛刖是做夢？那還是不要醒來吧夢裡有他，繼續睡好了。再不然現在是夢，那快點醒吧，醒了就能看到他。就這樣睡一會兒，醒一會兒。分不清夢裡夢外，是耶非耶”睡到半夜，可能是輸液消炎起了一些作用傅曉棠稍稍的明白些了，可是人還沒有十分的清醒過來，腦子裡就先湧進一個沮喪的念頭他沒來。小桃定是給天上人間打了電話的，他也一定會接到了的，那麼，他居然沒有來看她，為什麼呢？難道，他還是不原諒她麼？?
傅曉棠自怨自艾的嘆了口氣稍稍翻了個身，覺得有些口乾，不由自主地喃喃：“小桃兒”?
一個人湊到她面前，醒了，要點什麼？”?
傅曉棠愣了一秒鐘，笑了，原來還是做夢“阿尊，我好像，看到了你?
“我今天，看到你很多回了。傅曉棠臉上露出恍楗惚惚的微笑，她居然伸出手去摸到眼前人的臉上，不由得加深了笑意，不過哪一次都不如現在，每一回我來不及和你說詰你就不見了我好難過，又想看到你，所以就一直睡一直睡”?
阿尊你別生我氣吧，我看到你不理我，你用那麼冰冷的眼神看我，你還讓我走我心裡面簡直難過得要死掉。我從懷四匕天上人間所ｅ跑出來，獨自一個人在雨裡面走，我又有那腫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我之前，很久很久以前，有過一次這樣的感覺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的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個笨蛋，我剛剛，腦子裡面亂七八糟的但是我沒有想到別人，翻來覆去的全都是你。?
傅曉棠幾乎不知道自已在說此什麼，很多話就這樣不受控制的從嘴裡流出來她自己也彷彿成了旁聽者，聽著她自己說話。她挺高興，因為自己嘟嘟囔囔了這樣久，方君頡居然沒有消失居然靜靜地聽她，這可真是個舒心的美夢，阿尊，我想，我是喜歡你的很喜歡很喜歡“終於說完這句話她像小孩子吃過糖一樣砸砸嘴，準備翻個身繼續睡，我說完了，你可以先走了。拜拜”床邊人這一次並沒有消失，而是低低的笑了一聲，輕嘆了一口氣，伸出手輕柔的扳回博眈掌的身子，然後一隻手虛掩在她眼睛上，一隻手扭開了燈刷得一下，室內大亮。?
傅曉棠晃了晃神，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仍然看見熟悉的手，近在咫尺，替她遮擋刺眼的燈光。傅曉棠一下子將大手抱住，拉下來果然看到方君頡的臉，那樣溫和的微笑著，笑容裡有淡淡的苦澀，明亮的眼睛卻熠熠閃光，裡而有深深的懼悔和自青，還有一些瞭解的欣喜和感動！?
兩個人就這樣什麼都不說的彼此對視著，過了好久好久傅曉棠眼睛裡慢慢的湧出淚水，順著臉頰滾下來，滴落在**。方君頡微不可聞的低低嘆了一口氣，雙手棒著她的臉，輕柔至極的抹去她的眼淚，小聲的、威脅的說：我這個人一向說一不二慣了唯一一次尊重民意看來收效甚微，那從今以後我就恢復專制，行就行，不行也得行，你只能對著我一個人，眼裡只能有我一個，你若再敢三心二意為了不相千的人心事重重我就，他忽然頓住不說，脈脈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俯下頭幾乎是虔誠的把嘴脣貼在她的眼皮上親了一下，再把臉埋進傅曉棠的脖頸，湊到她的耳邊，輕輕地說：對不起原諒我！?
傅曉棠心中一陣酸楚不由得用胳膊緊緊地攬住他的脖頸，眼淚控制不住的向外湧著。?
傅曉棠往床裡面挪了挪，讓方君頡坐到她旁邊，兩個人十指緊扣，半仵著床幫，屋裡面只亮著一盞小燈，暈黃的光線照得兩個人的臉溫柔而朦朧，方君頡的聲音就那樣低柔而清晰的，如同月光下緩緩流淌的溪水，不疾不徐的娓娓道?
“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並未想到眼前這個髮型古怪的小丫頭會成為我之後的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直到我喝醉了那次，比楗惚惚中，我知道有個人為我忙前忙後，體貼而細緻的照顧著我。半夜我醒過來除了頭微微的空得慌，我竟然十分乾燥溫暖舒適，然後我看到蜷縮在沙發前的你抱著自己的小腿，那樣安靜的睡著，我抱起你時，沒來由地就怔了一下，我懷裡的身子好輕盈，我不由自主地就從心底生出一種憐惜的想要保護你的心情，而且你知道麼，我到了臥室裡竟然有些不捨的把你放下，彷彿你就該待在我的懷裡似的；?
後來我大概知道了你和新宋廣銀兩家公子的牽扯，我向你提議要推你做天上人間的number。1，那時候我已經時你極有好感了，我說不上是為什麼我也懶得去分析，我只知道我非常願意甚至渴望見到你，我有極大的慾望想要和你多接觸，然後慢慢地去了解你，我隱約知道可能離你越近我就會越離不開你，但是我非常高興自己有這鐘想法。我在方家老宅等你的那一次我站在門廳裡，看著你穿著旗袍，娉娉垮妤的在夕陽的餘暉中向我走過來，我那個時候真的是被震懾住了，半晌也回不了神，然後就是不可抑制的高興，我甚至很臭屁的想，也許這個女孩之前的每一步就是為了現在走到我面前，她之前受過的苦，嘗過的痛，都是老天爺為了讓我好好的補償她、珍惜她，我那樣想著，覺得血管裡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後來你在桌上為我擋酒又令我大大得驚歎一番，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是嬌柔的、楚楚可憐的，儘管骨子裡堅強自立，但也是需要我保護的，就好像我從趙東源手裡救到你。可是十一哥那樣凶神惡煞的人物，又故意的做出凶惡的樣子，你居然毫不害怕，還落落大方的與他乾杯，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開心多感動多自豪。?
我覺得一天比一天更受你吸引，更喜歡你。我看著你在臺上跳舞，雖然也為你的舞蹈震撼，但我同時又極矛盾的後悔，我不該讓其他人見識到你的美你的好，有我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鬥舞決賽那天我在漆黑一片的舞臺上找到你，你輕輕一聲“阿尊”，我當時就想，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都別離開，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只要你這樣叫我一聲赴湯蹈火我也會為你辦到。燈亮時我抱著你站在那麼多人面前，我差一點就脫口而出時大家曹布，博曉常是我的，是我方君頡一個人的，你們想都別想，多看一眼也不行。！?
大抵從那個時候你已經完全的俘獲了我，看到你笑，我就不自禁的嘴角上揚；看到你難過我原本雀躍的心情也會一下子變得陰霾，為你做點什麼事，不管你知不知道，也不必幻想你知道以後會如何，就只是在做著，我的一顆心便被平實而喜悅的感情漲得滿滿的，甚至激動得手在微微顫抖；晒太陽的時候想起你，有一種淡淡的、酸酸的、無比美妙的感覺從骨子裡，從肌肉中漫漫細細的盪漾開來漸漸的充盈我的整個人，這世界可真美好！?
所以你明白麼？?
當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因為一個從前那樣傷害過你的人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就或喜或悲，情緒波動，我心裡會是怎樣的滋味，就像幾千幾百只小蟲子在我的胸腔裡齧咬，我的每一次呼吸，都會牽扯心裡泛起絲絲的疼痛。我可以幫你慢慢的去接受我，但是我沒辦法忍受你心裡始終裝著他，我本來以為我可以，但是小棠，我是人，我不是神，當我看到你因為宋瀝宣佈婚期而失魂落魄時，我的心就像泡在藥湯裡，苦不堪言。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才會在回來路上不停的和我講話，我沒辦法控制自己，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把那個人從你腦海裡面刎除掉。所以我才會冒冒失失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去吻你，彷彿只有把你緊緊的箍在懷裡我才能證明你是我的。你掙扎的時候我才忽然意識到我的所作所為可能會傷害你，我有些驚慌失措甚至無地自容。我當時腦子亂極了，我想我們都需要靜一靜。我刻意在外而逗留了很長時間，儘管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可是第二天你站在我面前時，我還是裝作若無其事滿不在乎，我想看看你是否有我在意你十分之一那樣在意我。但是我見到你小心翼翼又帶著茫然的無助失楮我必須拼命控制我自己才不上前去把你緊緊抱在懷裡?
聽到你曲解我生氣的原因時，我怒不可遏，我想你多少應該瞭解我一點的，只要你稍微放一點心思在我身上，你就該知道我根本不是因為你拒絕我才生氣，我是因為嫉妒，因為傷心，因為害怕。我嫉妒那個人，即使到了現在還有這樣大的魔力，我傷心我如此全心全意的對你還是讓你這樣痛苦，我害怕、我甚至沒有絲毫把握你，會不會因為受了刺激就跑去和他複合。所以我會完全沒法控制的說出那些傷害你的話，天知道我在看著你掉眼淚時就已經後悔得不得了了。後來桃麗絲給我打電話說你暈倒了，我驚得六神無主，如果你因為這個出什麼意外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當我飛車趕到棠麗，當我看著你悄無聲息的躺在**，當我看著你手上那些猙獰恐怖的傷，我真恨我自，己我這麼愛你居然做出這樣傷害你的事。?
傅曉棠綺在方君頡的懷裡，一直靜悄悄的細細聽他講，整顆心就像泡在牛奶裡發酵的麵糰，軟乎乎的，帶著酸酸的、美好的喜悅和感動。可是她聽到這裡忽然的抬起頭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方君頡微微一笑，道：“很驚訝麼，我是沒有鄭重其事的好好和你講過這句話，那我就趁現在和你說一遍”，他頓了一頓，一隻胳膊按著她，另一隻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真摯的、誠懇的，深情的低語“傅曉棠，我愛你！”?
傅曉棠愣了好一會兒然後眨了眨眼睛，有什麼暖暖熱熱的東西慢慢淌到臉上。?
方君頡眉頭微皺，拿起她厚厚纏著白布的那隻手輕輕吻了一下，“你要答應我，以後，幹萬不要再哭了我，實在受不了看你掉眼淚。?
傅曉棠吸了吸鼻子，笑了，傻瓜，你不知道我是因為開心麼”她發自內心的、充滿喜悅的笑著，甚至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舔去滾到頰邊的一滴淚。她雙臂攬著他，額頭抵在方君頡的脖子上，低柔的、深切的、無限感恩的說“阿尊，也許我現在沒辦法和你燜目同的話，但是我要告訴你，我絕對絕時，不會辜負你。”她抿了抿嘴角，一個字一個字的輕聲重複了一遍：“傅曉棠一定不會辜負方君頡。?
然後她抬起頭，在方君頡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的視線裡，主動吻上他的脣。方君頡抱緊了她，兩個人都將自己對彼此的感情傾注在這一吻裡。?
過了許久，他們臉上各自含著笑容，仵靠著彼此，享受著此時此刻靜謐的溫馨…?
方君頡忽然靜靜的開口：小棠。”?
傅曉棠應了一聲：“嗯？?
方君頡又叫小掌。”?
傅曉棠從他懷裡直起身，笑道：“怎麼了？”?
方君頡也笑沒什麼，就是想叫叫你。?
傅曉棠又十分自然的靠回去，控制不住脣角上翹，嘴裡小小聲的嘟囔“傻里傻氣的?
方君頡眉毛一挑，叫道：“喂，說什麼呢？居然敢說我傻氣？搖頭輕輕嘆息，“傅曉棠你膽子太大了！?
傅曉棠俏悄笑著挑釁“那又怎麼樣”我就說了峨膽子就大了稱敢把我怎麼樣？”?
方君頡安撫的摸摸她的頭，十分縱容的、討好的笑道：不怎麼樣，說就說唄，想說就脫，誰敢不讓你說，我第一個跟他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