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187 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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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187 催眠
“是。”
樸小菱消化了一下這個事實:“什麼時候?”
顧承宣:“你在我這裡第一次有感官封閉表現的時候。那一次我對你做了催眠,企圖從你過去的記憶中確定你的真實身份。但沒有成功。母親臨終前給你做過的催眠太強大,她建立起來的思維防禦壁,沒有人能打破。”
顧承宣補充:“除非你自己。”
樸小菱抬起手,示意顧承宣先停一停:“打破不打破的待會兒再說!你說你還對我做過催眠!?”
顧承宣很誠實地點點頭:“我說了,不會做任何隱瞞。”
態度這麼真誠,反倒讓樸小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顧承宣想了想,又說道:“前段時間還做過一次。是你的夢境,我看到你夢裡的畫面了。”
樸小菱瞬間緊張起來,不知怎麼的,一下就想起自己夢到的那個小男孩,陰冷地詛咒自己去死。
樸小菱打個寒顫。
顧承宣在回憶什麼內容,似乎有些痛苦:“你夢裡的那個畫面……我並不記得什麼時候發生過。我最近也一直在想,想不出來。”
樸小菱沒話找話說似的,跟著重複一句:“我也想不出來。”
氣氛尷尬地沉悶下來。
樸小菱岔開話題:“先說這個紋身。為什麼會有你的血?”
顧承宣難得露出窘態,別開頭,像是不太願意說。
樸小菱:“你說的,不會隱瞞!”
顧承宣煩躁地辯解:“知道啦我會講的!”
樸小菱緊緊盯著顧承宣。
顧承宣慢吞吞開口:“那是意外……”
樸小菱驚得下巴都掉地上了!顧少身上居然還會有意外!?他不是向來都能把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嗎!?他不是絕對不允許事情的發展超出自己的預料嗎!?
顧承宣:“我想親自檢查一下紋身用的器械,不小心扎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液就混了進去。”
顧少當時得多恍惚啊,才會辦出這麼不符合人設的事情!
顧承宣:“然後醫生髮現,加了血液之後,那些藥劑能成為一種無副作用的催化劑。”
“催化劑?”
“針對你這種因為營養不良而發育不完全的人。”
難怪最近總覺得自己突然又開始成長了,個子高了一些,連五官都開始趨向於成熟。胸部好像……也大了一點點呢……
樸小菱陷入沉思。
顧承宣忙補充解釋:“完全沒有傷害!研發部最近在做最後的調整,馬上這個藥劑要能上市了。”
樸小菱咂咂嘴,終於發現不對的地方了:“那……關於這個血液,有什麼要求!?”
“血咒。”
“什麼?”
顧承宣:“研發部是這麼形容的,類似於一種……*。”
“情……情!?你逗我!?”
顧承宣:“沒有,我認真的。”
樸小菱無語:“我當然知道你認真的,但這個情,*是怎麼回事?”
“我的血液混在藥劑中,意味著這個托斯卡尼紋印是我和你的契約。你是屬於我的,你會對我產生情慾,對其他人產生排斥。你會想要靠近我,想讓我給你安撫,給你擁抱,甚至希望我進入你的身體。而其他男人靠近,你會覺得痛苦。”
樸小菱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這特麼什麼鬼研究!這樣的研究成果也敢拿出去賣!?
顧承宣又補充一句:“我已經讓他們在研發解藥了。”
樸小菱認命地問:“在解藥研發出來之前,還有其他辦法嗎?”
“有。”
“什麼?”
“和我保持距離……”
樸小菱:“……”
你最近是“保持距離”的態度嗎!?很明顯你就是故意擦槍走火地來引誘我的吧!
樸小菱再次認命:“要多久才能研發出來?”
顧承宣沉默片刻:“我不能做出保證。”
樸小菱深呼吸:“好,最後一個問題。”
“你問。”
“如果真地有解藥,你會給我嗎?”
樸小菱仰起小臉,一雙大眼越發變得長了起來,小巧的鼻樑也高挺了,以往那個小娃娃模樣,現在開始有了嫵媚風情的預兆。
她就這麼看著顧承宣,看得顧承宣心底一慌張,生出不捨的心情來。
樸小菱:“你會不會瞞下來,然後不告訴我,不讓我解除這一點和你的羈絆。”
羈絆……這真是個美妙的詞彙,讓人心為之一顫,落入他的陷阱之中,再也逃不出來。
顧承宣閉上眼,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再睜開眼,是一片清明冷靜:“不會。”
顧承宣說:“我會告訴你,讓你自己選擇。你如果不喜歡這種關聯方式,我會把第一份解藥給你用。然後——”
顧承宣頓了頓,直視樸小菱的眼睛,堅定專注。
“然後,我等你,真正動心。”
“噗通——噗通……”
如此信誓旦旦的話語之下,樸小菱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胸腔內來回肆意亂竄。
動心什麼的……
難道心臟不是一直都在運動嗎?現在不就是正在跳動嗎?明明離他有一段距離的,怎麼感覺……還是怪怪的?
難道這個托斯卡尼紋印還有其他影響?但是看顧承宣這副坦誠的模樣,應該是都告訴我了才對。
那為什麼……心跳好像有點快呢!?
樸小菱慌慌張張地轉開頭:“你最好能守信!食言而肥!要是你反悔,會變成大胖子的!”
顧承宣:“現在,我都交代完了,你可以去休息一會兒了嗎?”
樸小菱本來是很困的,眼皮都快睜不開了,結果聽到他說這麼勁爆的訊息,嚇得瞌睡蟲全跑了。這會兒顧承宣一問,她倒是覺得有點累,很想躺下來休息一下。
樸小菱問:“是每次和你近距離接觸,會讓藥劑的催化作用生效嗎?”
“是。”
樸小菱是感覺氣氛太尷尬了,最口找個笑話來娛樂自己,順便調節氣氛。
“那也不是完全沒好處。最起碼跟你在一起蹭蹭,之後就能長個子,挺好的……”
結果“蹭蹭”這兩個字,又點著顧承宣心底的火了。
顧承宣表情略帶糾結地站起身,渾身僵硬地走了出去。
樸小菱還在背後叫他:“誒你怎麼了!?哪兒去?”
顧承宣頭也不回地說道:“別跟我說話!別理我!”
樸小菱撅撅嘴,自言自語:“什麼嘛!突然又發什麼脾氣!我說了什麼嗎?……呃……我好像是說了些什麼……”
樸小菱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燙得要命。
樸小菱叫道:“三三!我要睡覺睡覺睡覺!誰都不許叫我!晚飯也不用叫我!”
三三憋著笑:“是是是,小姐。”
害羞逃避什麼的,我才沒有從小姐臉上看出來呢!
奚銳利回國之後,在龍城開了家酒吧,搖滾風格,名字叫“X”。酒吧的經營上他也不在意,就是為了自己能有個玩耍的地方。
這一天,酒吧還沒開始營業,奚銳利在吧檯琢磨幾塊兒石頭。石頭經過打磨,有長有方,還有的帶拐角。奚銳利把這些石頭七拼八湊地放到一起,幾塊兒石頭居然交叉在了一起,拿都拿不開。
酒吧門框上方懸掛的骷髏頭晃動起來,彼此碰撞,骷髏頭的下頜骨突然掉了下來。
“啊!”
一聲短促的尖叫聲,推門進來的女人被嚇了一跳,踩著十五釐米的高跟鞋,瞬間運動員附體,躥了出去。
奚銳利趴在吧檯上,笑得肚子疼,直不起腰。
女人是見過大世面得人,很快鎮定下來,彎腰撿起那塊兒木頭製作的骷髏頭下頜骨,氣沖沖地走過來,
女人把下頜骨摔到奚銳利身上,妖豔明媚的眉目之間全是憤怒:“小混蛋!你搞的這是什麼東西!”
奚銳利一想到她剛剛花容失色的模樣,就樂不可支,笑到停不下來,嘴上說著教訓的話,但是一點教訓人的樣子都沒有:“你怎麼跟哥哥說話呢?”
“你有當哥哥的樣子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剛剛沒有給你錄下來,太可惜了!真應該讓龍城所有人都看看女強人餘宛珊還有這樣脆弱的一面,太少見了哈哈哈哈哈哈!對,應該讓你未婚夫看看,說不定顧大少憐香惜玉就會喜歡你了!”
這個女人正是顧承宣的未婚妻,餘宛珊。
奚銳利輕而易舉地踩到了餘宛珊得痛處,氣得餘宛珊伸手去抓他的頭髮:“你給我閉嘴!”
奚銳利敏捷地躲開她:“誒誒誒不能動手!我這邊就是這種風格,客人也喜歡這些東西,你害怕你不要來啊!”
餘宛珊憤懣地在吧檯坐下。
奚銳利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湊過去問:“小姐,喝點什麼!?”
餘宛珊挑起凌厲的眼睛看他:“把你私藏的酒都給我拿出來。”
“呦呵!這是要不醉不歸?怎麼,心情又不好了?因為我準妹夫?”
餘宛珊狠狠剜了他一眼。
正經來說,餘宛珊和奚銳利骨子裡流的血沒有任何關係,但他們的的確確是表兄妹。起因還得從餘宛珊的母親安珍開始說。
安珍早些年在夢城生活,十六歲的時候來龍城,立刻在龍城交際圈嶄露頭角,成為眾多男人趨之若鶩的夢中女神。
安珍長得好看,薄脣勾眉,卻是一副薄情寡義的樣子。她也確實面冷心硬,對待男人多是若即若離,常常勾得人如痴如醉,又轉身就走,讓人慾罷不能。
當年龍城有兩大名媛,莫憶文以“才”著稱,為人隨和清冷,不太愛同人說話,但有人招惹過來,她也是溫溫和和的,並不惱怒。安珍卻是沾滿了塵世的味道,把人勾過來,不高興的時候冷臉相對。
莫憶文清高了很多年,後來才爆出她和男友攜手夜遊的新聞。新聞的真實性還沒能考證清楚,她就嫁入顧家了。後來莫憶文病逝,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都傷感了很長時間——女神給被人當豪門媳婦,那好歹還有個肖想,如今香消玉殞,連個念想都沒有了。
而安珍走的是另一條路——遊走在不同的男人之間。
不知道中間有了什麼淵源,聽說是安珍玩兒男人玩兒得過了火,得罪了當地一個機關部門的祕書長。祕書長揚言要把安珍送進監獄。
適逢奚家老太爺遇上個高人,卜卦得出結論,說他命中缺女,湊不出一個子女雙全的“好”。高人這樣算那樣算,總之是把矛頭指向了困境中的安珍。
傳聞不知道真假,總之安珍入了奚家,給奚家當了養女,藉著奚家的勢力,擺平了那個祕書長,真正成為豪門世家的大小姐。
那時候所有人都對這個轉折表示震驚不已。安珍在外的名聲實在是太臭了,很難想象會有世家願意和她搭上關係。
像她這種女人,消遣時光是最佳人選,不能深交。
然而事實上,奚家確實認了她做養女,老爺子還帶她出席過酒會,親口向別人介紹“小女性子急了些,往後還要各位多擔待”。
這種態度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但無人能反駁。安珍一下子成了龍城名媛之首——那個時候莫憶文已經嫁進顧家了,做了她的豪門媳婦,很少在公眾前露面。
安珍在奚家享受了一段時間大小姐的待遇,上街掃貨的姿態都變得高傲了。後來她突然消失了一陣子,大概有一年的時間,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再回來時,奚家大操大辦,開始嫁養女了,對方就是MC集團餘斯博。
安珍的婚禮可謂是龍城史上之最,奢華程度簡直能把普通平民嚇出心臟病,就連才女莫憶文的婚禮,跟她比起來,也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聰明點的人都能看出來,K國際和MC集團在這場婚禮中正式結盟,而婚禮如此盛大,那是為了補償安珍。
也有人提出疑問,豪門聯姻這都屬正常,何況嫁的是MC集團,龍城四大家族之一,對於安珍這種出身不明的人來說,已經是很好的歸宿了。K國際完全沒必要這麼聲勢浩大地補償她,MC集團也沒道理對一個偏房的少爺這麼鋪張浪費。
要是MC集團的小太子,那婚禮再盛大都說得過去。可惜小太子才一歲,路都走不穩。
於是有人開始聯想,是不是安珍消失的那一年中發生了什麼事情,讓K國際和MC集團都不得不重視她?
但是關於那一年的空白,完全沒有人知情,就連羽笙文化最頂尖的狗仔,也沒能探出些什麼有用的資訊。
反正安珍就在這麼舉世矚目的婚禮中嫁了,婚後立馬給餘斯博生了個女兒,就是餘宛珊。
生完孩子之後,安珍像是完成了她的任務,重新回到龍城的交際圈,做她的名媛。她跟K國際和MC集團都有不可斷的關聯,但偏偏她好像並不在意這兩個家族的事情,只管自己吃好喝好玩好。
如今別人都是半老徐娘的時候,她仍是風韻猶存,眉眼間全是媚態和豔麗。
餘宛珊在相貌上隨安珍多一些,也是一樣的要強性格,但人生追求卻完全不同。安珍只想做一個消閒自在的豪門太太,餘宛珊卻要在商業上立足。
奚銳利看看自己這個即將成年的妹妹,拿了杯牛奶給她:“未成年人禁酒,牛奶和果汁,你選一個。”
餘宛珊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未成年。她發育得實在是太好了,穿衣化妝也喜歡走性感御姐的路線。她做事也不像小孩子,十五歲攻讀博士學位,同年就開始幫她爸爸打理集團內部的賬目,到現在已經能分管國外的公司了。
餘宛珊粗魯地把牛奶推到一邊,強調:“我說了!給我酒!”
奚銳利無奈地嘆口氣,這樣的丫頭真得只有十七歲嗎?一點都不像啊!看起來有二十七都不過分!哎,小孩子就要有個小孩子的模樣嘛!像小美女,多乖巧伶俐,看著就招人喜歡!
不過小美女看起來也太小了……能再稍微發育一點點就完美了!
奚銳利給餘宛珊倒了一杯伏特加,八卦地湊過去,像是要安慰他妹妹似的,其實一肚子壞水都從眼角流出來了。
“來,跟哥哥說,什麼事兒把我們的女金剛氣成這樣!”
餘宛珊啐了他一口:“呸!你才是女金剛!”
奚銳利樂了:“我就算是金剛,那也是男的啊!”
餘宛珊鑽了他的圈套,氣得直罵:“滾開,不跟你說話!”
奚銳利不依不饒地纏著餘宛珊:“你喝了我的酒,還不給我聽八卦,你好殘忍無理取鬧!”
餘宛珊:“……到底是誰在無理取鬧?你最近又看什麼了,瞎鬧什麼!?”
奚銳利:“言情劇。”
奚銳利眼珠子一轉,把他那幾塊兒石頭搬過來,放到餘宛珊面前:“我剛設計的玩具,你試試,看能不能把他們分開。”
餘宛珊拉著旖旎狹長的眼睛,瞥一眼:“破石頭有什麼好玩兒的。”
奚銳利:“你絕對解不開。”
餘宛珊挑眉:“解開的話呢?”
奚銳利:“哥哥答應你一個條件!”
“好!”
餘宛珊拿著石頭看了半晌,這幾塊兒石頭形狀不一,不知怎麼地掛在一起,這邊剛出來個頭,那一端就頂住了。類似於九連環,但是從來沒見過的。
奚銳利整天就愛玩兒這些東西,玩物喪志!
餘宛珊一抬手,把石頭砸到地上,大理石的瓷磚磕了一個豁,石頭也碎裂成好幾段。
餘宛珊:“開了。”
奚銳利也不在意,讓人去修瓷磚:“費用記在餘宛珊賬上。”
酒吧店長應了一聲,準備走。
奚銳利又叫住他:“哦對,順便把酒吧的地板全部換一遍吧,我不喜歡這個顏色了。”
餘宛珊抓狂:“明明是你要答應我條件!怎麼變成我給你換地板了!?”
奚銳利:“這不摻和,你給我換完地板,我再去給你辦事。”
餘宛珊:“你還是人嗎!?這個酒吧是誰給你開的!?說好是入股,結果呢,你拿出來多少錢!?”
“三十萬。”
餘宛珊戳著他的腦門:“你還敢說!三千萬的酒吧,你拿三十萬!”
奚銳利:“妹妹你心疼心疼哥哥吧!我一個月零花錢只有五十萬,拿出來一半多了,我還得省吃儉用呢!兜裡沒錢,連泡個妞都只能用美色攻擊!我不像你有事業啊!老爺子到現在不說讓我上位,我只能指著這點零花錢過活了。”
“呸!你就裝可憐吧!上個月那臺跑車,難不成是路邊撿的!?”
奚銳利嘿嘿一笑:“還真是。下邊那群小弟孝敬我的。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你幫我找個下家,那車一口價四百萬。”
餘宛珊:“要賣自己賣!四百萬?這麼丟人的事情,我才不做!”
奚銳利:“你幫我賣了,我就給你支個招,保管讓顧承宣乖乖地聽你的話!”
奚銳利突然提到顧承宣,餘宛珊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之後,立刻羞惱紅了臉。
餘宛珊:“你提他做什麼!”
奚銳利:“難道你現在的首要問題不是顧承宣嗎?”
餘宛珊沒辦法反駁……她在MC集團做到“小余總”的位置,腳下踩的是赫赫業績,她帶過的公司,沒有哪一家不是直線上升的!
她也只能做到這裡了,畢竟她是個女人,而且是餘斯博的女兒。她在商場上的前途只能到這裡,再往上走,就功高蓋主,惹人不高興了。
MC集團是餘俊明的,這一點,沒人能動搖。
所以她現在的問題,就是顧承宣。
奚銳利在餘宛珊頭上揉了一把:“別逞強了,我最近也稍微那麼留意了一下顧承宣,大概能知道一些事情。”
餘宛珊撥出一口濁氣,拿出手機開始撥電話。
“是我,餘宛珊。我這裡有一臺跑車要出手,對,就是奚公子那臺。”
餘宛珊回頭瞪奚銳利一眼,然後繼續對聽筒裡的人說話。
“既然一直等著奚公子出手,那就不用我多說了。奚公子的車,多少人盼著呢,九百萬。好,成交。”
餘宛珊掛了電話,又打給祕書:“從我的賬上,給奚公子轉四百萬。”
商業女強人,兩通電話,轉手淨賺五百萬。
奚銳利雖然肉痛,但是一想到自己接下來一段時間還有四百萬可以揮霍,瞬間就想開了,對餘宛珊比了個大拇指。
我妹妹做生意真是棒棒噠!哪天我混不下去了,可以找她養活我!
餘宛珊想了想,又對祕書道:“轉三百二十萬就可以了。”
奚銳利瞪著眼:“還有八十萬呢?”
餘宛珊:“給你的酒吧換地板。”
奚銳利把她面前的酒杯收回:“這麼計較,那好,喝酒掏錢!”
餘宛珊掏出一張卡,拍在吧檯上。奚銳利伸手去拿,她一把按住卡,探過身子,看著奚銳利,問道。
“你說的辦法呢?”
奚銳利:“卡先給我。”
餘宛珊把卡推過去。
奚銳利:“一包**下去,保管把他迷得神魂顛倒,他還能不讓你進門?”
餘宛珊氣瘋了。
相信奚銳利能正經討論問題,真是腦子裡進了水了!
奚銳利兩指夾著卡片,晃了晃:“謝了!”
餘宛珊氣極反笑,冷眼斜睨他:“好說!”
奚銳利把卡交給酒吧店長,沒多久,店長就回來了,恭恭敬敬地彙報:“卡里一共有二十一元六角六分。”
奚銳利:“……”
餘宛珊晃著酒杯,衝奚銳利揚了揚:“謝了!”
奚銳利天生不會生氣似的,也不惱,手指翻飛,把玩著那張卡,湊過去笑道:“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再給你個建議。”
餘宛珊:“不聽。”
奚銳利也不管她聽不聽,只管自己說:“顧承宣最近一直在請羽笙文化那個小新人,叫陳婧。”
餘宛珊瞬間明白了,眉梢挑起一絲興奮:“卡里的錢回頭給你補齊。”
“補多少?”
餘宛珊:“七十八塊三角四分。”
餘宛珊不再搭理奚銳利,自己喝著烈酒,眼睛眯起來。
顧承宣,你也不要太張狂了!
顧承宣其實是焦頭爛額的。
要說STLLA集團最近忙歸忙,大多數都是針對羽笙文化開展的打壓專案,對於此,顧承宣心中有溝壑,腦中有完整的構架,做起來並不覺得吃力。
讓他為難的還是和樸小菱相關。
首先,那個叫陳婧的小藝人請不來,眼看樸小天又是沉寂了好長時間,沒有一點反應,樸小菱擔心錯過最佳的刺激治療時間,急得團團轉,連飯都吃不下。
樸小菱在托斯卡尼紋印的催化下,又進行了一次發育,這個時候猛地抽了一截個子,胸部也開始脹痛起來。她吃不下東西,睡不好覺,隱約又回到了十六歲打工的日子。
營養跟不上,身體就虛乏。樸小菱連著發了一次燒,顧承宣心疼得不行,大半夜親自照顧她。
結果第二個問題就顯露出來了。
樸小菱睡得昏昏沉沉,是被渴醒的。房間內一片漆黑,只有一盞床頭燈,昏黃暗淡。樸小菱藉著這點光,看到一個男人的輪廓,愣了一會兒,發現那是顧承宣。
樸小菱尖叫一聲,把他推出去,自己往角落裡縮了縮。
人在恍惚中所作出的舉動,最能反映她的本心。
顧承宣才發現,原來自己在她心中是“恐怖”的代名詞,平時的緩和都是努力裝出來的,於她內心而言,她是如此害怕自己的。
樸小菱燒糊塗了,意識並不清楚,埋著頭嘶叫:“你走開!不要過來!你快走遠一點!”
顧承宣看她瑟瑟發抖,忙退到三步遠的地方,儘量把聲音放柔和,勸道:“小菱,是我,顧承宣。你別緊張好嗎?”
樸小菱抖得更厲害了。
顧承宣只好出了房間,叫三三過來給她喂水。
結果三三也被趕了出來,樸小菱裹著被子,把頭埋在裡邊,完全是生人勿近的樣子,誰的話都不聽。
和顧承宣有關的人,她通通不肯接觸。
顧承宣無奈,怕她在被子裡捂的時間長了,會缺氧。只好半夜去把樸孟書帶過來。
自從住進顧家老宅,樸孟書對樸小菱的態度一直是很冷淡的。吃飯會在一張桌子上,平時在樸小天的房間裡也會見面,但樸孟書越發沉默起來。
這個家中沒有他想說話的人,連樸小菱在他看來,都變成了一個陌生人。他最多的時間就是在復健,不然就是握著樸小天的手長久發呆,沒有多餘的舉動。
他被帶到顧承宣面前的時候,依舊保持著一張冷臉,沒什麼表情。
顧承宣:“小菱發高燒,燒糊塗了。”
樸孟書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意思是:那又怎樣?
顧承宣忍著心頭竄起的火,強硬地吩咐道:“你一個殘廢除了吃喝,什麼也不會。好歹一張嘴還會說話,去陪陪她,安撫她的情緒。”
樸孟書嘴角含著譏笑:“我一個殘廢,恐怕話也是說不好的。”
顧承宣蹙眉。
樸孟書看著他:“剛好現在小菱不在,我們談談。”
顧承宣:“你先去把她安撫下來!”
樸孟書堅持:“我有話要說。”
顧承宣難以置信:“你真的是她的父親嗎?寧願看著她生病痛苦,也能如此淡定安穩地坐在這裡!?”
樸孟書仍舊是譏笑:“你錯了。首先,我只能坐著,根本不可能站起來。第二,你覺得我這種全癱的身體,能夠坐得安穩!?”
“牙尖嘴利!”顧承宣怒斥,“你以為你憑什麼才能享受現在的生活!?”
“憑樸小菱是我女兒,我清楚。”
樸孟書補充:“但我現在,根本不拿她當女兒。”
顧承宣一腳踹在樸孟書當胸口。樸孟書隨著輪椅朝後滑動,半路磕在桌腿上,巨大的慣性使輪椅翻到。樸孟書臉色青白地摔到地上,束縛帶將他和輪椅綁在一起,形成一個詭異得姿態。
樸孟書感覺不到疼,但他平時呼吸系統就不好,被這麼踹了一腳,立刻覺得窒息,臉色都青了。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保持著他的譏笑,喘著氣問顧承宣:“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顧承宣才不管他為不為什麼。他走過去,拎著樸孟書的衣襟,但是輪椅捆綁在他身上,沒能把他拎起來。
顧承宣又把他摔回去,蹲下,鳳眸凌厲,直直盯著他:“我忍你很久了!”
樸孟書:“你其實不敢聽原因吧?你這個人啊……太高傲,一點自己的錯誤都不肯承認!我告訴你,就是因為你!我和小菱父女離間,都是因為你!小菱現在不開心,你才是罪魁禍首!”
顧承宣一把掐住樸孟書的脖子,收緊手指。
這個男人!就是因為他!母親離家是為了他,母親拋棄我是因為他,到最後母親自殺,也是為了保他!這個男人!我恨了他十九年!
一直恨到今天!
是他害的我家破人亡!是他奪走我童年的所有幸福快樂!是他致使顧家陰霾籠罩!就是因為他!父親急火攻心病逝,爺爺隨之逝世,顧家幾乎分崩離析!
我十三年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好覺!都是因為他!
他憑什麼能得到母親的愛意!?憑什麼有那麼美好純淨的時光?憑什麼要讓母親粉身碎骨為他謀劃未來!?
他給過母親什麼?母親慘死的時候,他做了什麼!?
他帶著他的家庭逃跑了!母親的屍體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泥土之上。他如何狠得下心?他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這個男人,只要再用些力氣,就能扼死他!所有的仇恨到這裡都會結束,小菱是我的,她會在我的羽翼之下,再也不會有任何傷害了!
顧承宣的眼睛泛出血紅。
樸孟書一直在笑,他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嘴巴一張一合,像是要說什麼,但說不出來。他眼底的諷刺越來越盛,直到所有的惡意都化為實質,再也沒辦法忽略。
顧承宣在失控的狀態,心中警鈴大作,突然意識到不妥的地方。
但已經晚了。
隨著一聲脆響掉到地上炸裂開,樸小菱的低呼隨之而來。
顧承宣猛地回頭,看到樸小菱被隱藏在暗處的保鏢按倒在地上,一隻花瓶掉在地上,碎了。
可以想象之前的情形。
樸小菱自己醒過來之後,一出臥室就看到自己蓄意謀殺她的父親。她不會在乎什麼理由,她對自己的恨意肯定是無法抑制的。本就是她受驚嚇不敢靠近自己的時候。
花瓶以前是在門邊的古董架上擺著,樸小菱在危急時刻一貫狠辣,趁手不趁手的東西都能用上。她肯定是嚇壞了,拿著那個花瓶就砸過來。
但是顧承宣身邊是時刻有保鏢存在的,除去那些聽候調動的,有專門的暗隊隱藏在別人不察覺的地方,保護顧承宣的安慰。
保鏢肯定不會看著顧承宣被她打傷,搶先一步制服了樸小菱。
顧承宣暗罵一句,這些壞事的保鏢!回頭一定要全部撤掉!蠢成這樣真可以全部拉出去懲罰了!什麼人都敢攔!是樸小菱的話,就算讓她發洩一下又如何!?
顧承宣爆呵:“放開!”
保鏢愣了一下,沒轉過這個彎兒。
樸小菱被壓在地上,瓷器碎片就在她臉前,差一點點就會割破她的面板。
她在睡夢中受到顧承宣的驚嚇,一出門看到顧承宣要殺她爸爸,現在利刃就在自己眼前,在危害逼近的時候,她高燒的身體開始抽搐,竟然**起來。
顧承宣直接自己動手,將那兩個保鏢踹開,去扶樸小菱。
樸小菱渾身顫抖得更厲害了,嘴裡唸叨著什麼,聽不太清。
她手腳並用,在地上一邊向後躲顧承宣,還要往樸孟書的地方爬。
顧承宣緊跟過去:“小菱,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樸小菱尖叫一聲:“你別碰我!你不要掐死我!你走開啊!你快走開!”
顧承宣徹底慌了心神,以往的淡然全都沒有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丫頭在害怕他,這份恐懼已經到了極致了,自己該怎麼辦,要怎麼辦才好……
顧承宣茫然地往前跨了兩步,換來樸小菱更大的驚恐。
顧承宣一把捉住她的手,把她往自己懷裡帶:“別亂動,很多碎片,會割破手的。”
樸小菱在他懷裡拼命掙扎。
樸孟書在一旁桀桀怪笑起來:“你看看,她是害怕你的。你以為在我和你之前,她會選擇誰?永遠是我!永遠是我這個父親!顧承宣,你現在痛苦嗎!?”
顧承宣氣急,對兩個垂手立在角落的保鏢吼道:“把他給我拖出去!立刻!”
樸小菱趁著他分心,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撲到樸孟書面前。
她的瞳孔已經開始擴散了,整個人顯出不正常的朦朧。她護在樸孟書面前,顫抖地嘶叫:“你不許動他!不許!我不許!”
樸孟書在樸小菱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顧承宣終於懂了。
顧承宣坐在地板上,肩膀垮下來,徹底頹喪下來。
才剛剛看到一線希望,還沒來得及去追逐那灼目的光芒時,黑暗再次籠罩。
樸小菱在小聲地哭泣,她想把她爸爸扶起來,但她現在意識並不清楚,手忙腳亂的,也不知道應該先做什麼。
她拽拽樸孟書的手臂,又推推輪椅,一看她爸爸還是趴在地上,一動都沒有動。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乾脆抱著她爸爸的手,坐在地上哭起來。
她的瞳孔擴散得很厲害,人都是恍惚的。
顧承宣同樣有些恍惚。明明白天的時候還是那麼和諧,自己親手給端了白粥,還因為“自己吃還是我來喂”這樣的問題調笑很久。那個時候樸小菱還會炸毛地跟自己嗆聲,怎麼半天時間,一切都天翻地覆了。
顧承宣張張嘴:“小菱……”
樸小菱猛地抖了抖。
福伯從後邊走來,站在顧承宣身邊,輕聲道:“少爺,小姐現在情緒不穩定,先讓她冷靜下來休息一下吧。”
顧承宣閉上眼,妥協下來:“叫……”
沒想到能叫誰過來。
樸小天還在昏迷中,沒有醒過來。除此之外,還能讓誰來安撫她?
顧承宣發現,自己對樸小菱的瞭解少得可憐,以至於在這種時刻,竟然不知道她有什麼閨蜜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