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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185 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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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宣打斷他:“羽嘉言現在休息不了,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訓練?估計沒時間。”

Tom要從這隻言片語中分析出最大的可能性,他不愧是全球專業的全科醫師,思考了片刻之後說道:“休養的程度決定了將來那隻手的靈敏程度,如果現在處於很惡劣的困境之中,錯過這四十五天的最佳時機,並且沒有後續鍛鍊的話……”

Tom頓了一下:“能達到正常的抓握動作,力道的話,相當於成年女性。但後有一些後遺症,這根據人體不同,會有不同的反應。最常見的就是不能長時間受力,陰雨天會有不適感等等。”

畢竟STLLA集團的技術已經相當成熟,手術做得太差,那是砸自己的招牌。

顧承宣開始沉思。

Tom作為經常出入顧家老宅的人,對顧少還是很熟悉的,顧少和羽嘉言之間的矛盾也有所聞。在顧少的角度來看,肯定是不希望羽嘉言能恢復的。畢竟羽嘉言最大的資本不是羽笙文化,那是他那一首高超的琴藝。

只要他身懷此絕技,就永遠不會塌。

Tom繼續說:“本著對患者一視同仁的國際醫療原則,我們在手術中儘量保證了公平仁愛。當然,患者自己不配合,不願意使用全麻,對手術的精準程度有一定的影響。”

顧承宣勾起嘴角,揮揮手,讓醫生走了。

樸小菱正打算趁顧承宣不注意偷偷溜走,毫無疑問,被顧承宣給拎了回來。

樸小菱:“幹嘛……我要回去睡覺了。”

顧承宣:“陪我吃宵夜。”

樸小菱誇張地打了個哈欠:“好睏好睏,馬上就能睡著了!”

顧承宣:“廚房煮了小餛飩。”

樸小菱嚥了口唾沫。

顧承宣叫福伯:“牛奶熱好了沒有?加半勺蜂蜜。”

樸小菱憤憤地轉了回來:“我要吃一大碗!”

顧承宣滿意了。

結果到了小餐廳,樸小菱突然想端一碗餛飩到樸小天那裡,展開深夜美食攻擊,說不定小天會蹦起來跟自己打架。

當然,她被顧承宣給按住了。

顧承宣喝一碗魚片粥:“在家裡這麼久,悶不悶?”

樸小菱搖頭:“我快忙死啦!怎麼會悶!?”

顧承宣:“你忙什麼?”

剛問完,顧承宣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樸小菱掰著指頭開始數:“陪小天說話,給小天擦手,幫爸爸復健……”

顧承宣打斷她:“明天帶你出去。”

“不要!”

“沒有拒絕的權利。”

樸小菱很不開心:“我還要照顧小天呢!”

“交給護工。”

樸小菱還要辯解,就聽顧承宣開口道:“羽嘉言還在。”

樸小菱愣了一下。

顧承宣道:“羽嘉言囚禁了羽老爺子和他的那些兄弟,徹底奪了羽笙文化的權。”

樸小菱難以置信地反問:“怎麼會……那是他親爸爸啊!”

顧承宣譏笑:“他已經喪盡天良了。明天有一個羽笙文化的釋出會,我帶你去看看。”

羽笙文化要召開發佈會,向來是備受關注的焦點。

也就是這幾年來,STLLA集團在娛樂圈爭了一席之地,分了羽笙文化百分之三十的市場份額,才使羽笙文化的鋒芒稍微弱了一些。

但羽笙文化在文娛界的領頭地位不變,召開的記者會,必定是大新聞。

顧承宣其實沒想讓樸小菱去做什麼,只是他自己的思路徹底轉變過來之後,和之前想看問題的視角就翻天覆地了。

他剛剛對樸小菱動心的時候,因為從來沒有如此在意過一個人,他枯寂的內心驟然照進一大片燦爛的陽光,他會不適應,會害怕,會恐懼。

怕這陽光只是個幻影,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但體會過這世間美好的感情,誰能狠下心再回到孤苦無依的絕境之中?

所以那個時候的顧承宣常常會不安,會痛苦。他怕樸小菱眨眼就消失了,因此他要將樸小菱綁在自己身邊,把她放在自己是視線中,要時時刻刻看到她,不許她和別人接觸,使她只屬於自己,那樣才能安心。

一旦放棄這種偏執的念頭,他突然就變得體貼而關懷起來,能站在樸小菱的角度來思考,能體會到她絕大多數時刻的心情。

他讓樸小菱陪他去釋出會,只是單純地想讓樸小菱出去散散心罷了。

但讓顧承宣和樸小菱驚訝的是,這次的釋出會主題竟然是羽笙文化要推新人。而要推的人,是被顧承宣當成垃圾給扔出去的,陳婧。

陳婧站在臺上,精緻妝容在燈光下閃耀,目光凌厲辛辣,作為新人出道,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那種膽怯和心虛。

樸小菱看著這樣的陳婧,心底忽悠一下,感覺怪怪的。

樸小菱往前湊了湊,跟坐在對面的顧承宣說:“誒我怎麼覺著我的感覺成真了呢……”

這個酒店是懸空式的,釋出會在一樓大廳中央舉辦,顧承宣和樸小菱坐在二樓,用屏風隔出來一個封閉的空間,另一側是玻璃帷幕,能夠看到底下的情況。

顧承宣漫不經心地拼酒,晃著紅酒杯:“什麼?”

樸小菱:“陳婧這個人特別記仇,我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算傍上羽笙文化又怎麼樣?”

樸小菱很難表達自己的預感,手舞足蹈地比劃了半天,最後只好悻悻地抱著西瓜汁大口地喝起來。

顧承宣看她頹喪的樣子,覺得挺逗的,一時興起,長臂伸過去拿她的果汁。

樸小菱本能上是很護食的,這邊喝得正開心,一隻大手伸了過來,她幾乎是受到了驚嚇。樸小菱抱著果汁往後撤,於此同時,嘴裡叼著吸管,一口氣,果汁就見了底。

等她意識到對面其實是顧承宣,而這杯昂貴的飲料是對面的人付錢時,她才尷尬地停下來。

樸小菱看看杯底不到半口的果汁,又看看顧承宣,本著惡人先告狀的原則,開口就抱怨:“你幹嘛啦!?要喝的話說一聲嘛!”

顧承宣也不介意,從她手中抽出果汁杯,把吸管拿出來,仰頭抿了一小口。

顧承宣皺著眉表達不滿:“這麼難喝!?”

樸小菱眨眼:“很好喝啊!”

顧承宣:“嘖,羽笙文化下屬的酒店產業,也就只有這種水準了。”

樸小菱:“都喝光了,還說不好喝,典型得了便宜還賣乖!”

顧承宣失笑:“到底是誰喝光的?”

樸小菱:“你!”

“我只是喝了最後一口!”

“所以是你喝光的啊!”

顧承宣興致不錯,還有心情和樸小菱打嘴仗。不過下邊越來越吵,很影響這個小隔間中的對話。

顧承宣又點了一杯凍酸奶,等冷飲的時候,樸小菱趴在玻璃牆上往下看。

下邊到了媒體提問的環節。

羽笙文化特地為了一個新人開發佈會,這是前所未有的,隆重程度自然不必說。就連近日一直沒有露過面的羽三少也親自攜新人出場。

這個新人在羽笙文化是什麼地位,不言而喻。

媒體的焦點集中在兩個方面:三少的手為什麼包著支架和紗布;有關新人陳婧的一切資訊。

當然,媒體最希望能扒出這個新人和羽三少的關係。

樸小菱聽著下邊的人鬥智鬥勇,默默嘆了口氣。這樣子,對陳婧來說,也算好吧。她一直想出名,想有錢,想得到一切奢華的物質生活。現在她如願了。

顧承宣湊過來,在她身邊坐下,難得對外界表現出興趣,跟著一起往下邊亂糟糟的人堆裡看。

顧承宣突然說:“羨慕?”

樸小菱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啊?”

顧承宣:“她以後會站在舞臺上。你不是一直嚮往舞臺?”

樸小菱沉默了片刻,搖搖頭:“沒有。”

顧承宣掰著她的頭,讓她看著自己:“我不再關你,不再強迫你,你可以按照你的心意去生活。”

樸小菱嚇了一大跳!

顧少這是抽什麼瘋!?

好吧,雖然他最近一直很奇怪,不發火,不生氣,再不高興也是皺著眉轉身就走,從來不衝自己撒,偶爾還能體諒一下自己的心情。但……

讓我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這絕對是試探吧!?是給我挖坑呢把!?只等著我說“好的,謝謝顧少,我想去舞臺上”,然後立馬把我綁回去走一頓吧!?

樸小菱小心翼翼地搖搖頭:“沒有,我現在只想小天能醒過來,別的都不想了。”

顧承宣有點不高興。鑑於他一直長期處於不高興狀態,樸小菱也不怎麼怕了。

顧承宣繼續說道:“樸小天有護工。”

顧少到底要幹嘛啊……

不管他要幹嘛,堅定不能鬆口!

凍酸奶送上來了,樸小菱低頭猛吃。顧承宣見她不說話,真得如他所言,不再逼她。

顧承宣拿出手機,跟Ella聯絡:“羽嘉言新推了個學生,你去查一下。”

剛結束通話電話,福伯的電話撥了進來。

福伯很少會主動聯絡顧承宣,尤其是顧承宣難得有一個休假,他能自己做主解決的事情,都不會來打擾顧承宣。他打來電話,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顧承宣接起來,福伯年邁蒼老的聲音充滿了驚喜。

“少爺!小少爺睜開眼了!”

顧承宣是在聽到福伯的那句話時,瞬間站了起來。

他這麼一站,周圍的氣氛立刻緊張起來,隨身的保鏢在第一時間進入一級戒備狀態,將顧承宣和樸小菱護在中間,手都壓在腹部,只要有動靜,就能立刻拔槍。

顧承宣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對於那個昏迷的小崽子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的……感情。

血脈相連,那是這世上最後一個和自己有關的,親人了。

親人這個詞讓顧承宣有點茫然。他的童年實在是太悽慘,唯獨能感受到親情的地方,只有顧老爺子。但老爺子是個硬派作風,不大懂得溫柔體貼。

比如他會找阿姆打聽小孩子喜歡的玩意,最後卻做出了送百萬豪車給小孩子這種舉動。他完全不懂,對於小孩子來說,一個充滿愛的擁抱,比送多少東西都要珍貴。

顧承宣活到現在,對於母親的去世一直耿耿於懷,但那更偏向於一種執念,而並非是人們常談的親情。

在這個瞬間,在顧承宣站起來,帶倒了身後的椅子時,在劇烈的碰撞聲之中,他突然想,不如,就認回來吧。

把那個小崽子,認進顧家的門。

母親在天之靈,必定也是不願意看到她最後一點骨肉流離在外。她一定希望那個小崽子平安喜樂,和丫頭一起,快快樂樂地長大。

這個念頭只在顧承宣腦海中轉了一下,立刻就被打消掉了。

不能這樣。

母親她自己都不願意進顧家的門,她的寶貝血肉,她會捨得放進這種吃人的地方嗎?

她去世前所做的這一番安排,不就是為了把那姐弟兩人放到遠遠的地方,這一生都不再和顧家有任何牽連。

母親她,可真是狠心。

她不要我,連兄弟都不肯留給我。

顧承宣是被樸小菱的叫聲給拉回到現實中,他揉了揉眉心,看向樸小菱:“你說什麼?”

樸小菱一臉驚疑:“你沒事吧?你臉色好差。”

顧承宣搖搖頭。

樸小菱問:“出什麼事兒了?”

顧承宣示意保鏢解除戒備,然後對樸小菱說:“你弟弟睜開眼了。”

樸小菱比顧承宣的反應還大,她根本沒有停頓,拔腳就往外跑,結果絆倒了椅子。她速度太快了,連顧承宣都沒反應過來,也沒能扶她一把。

樸小菱和椅子一起摔下去,慌亂中在半空亂抓,抓住了桌子上的餐布。她一拽,上邊的瓶瓶罐罐噼裡啪啦地摔了一地。

好大一陣動靜。

樸小菱摔懵了,即使是這樣,她也只在地上愣了半秒,立馬就要爬起來繼續衝。顧承宣過去把她扶起來,按著她的肩膀:“冒冒失失!”

樸小菱慌得也不想辯解了。

顧承宣攬著她的肩膀,勾起笑意:“等等,走不了了。”

“什麼?”

顧承宣示意她往下看。

一樓大廳的釋出會,不知道是進行到了哪一步,突然全場安靜了下來。這個時候,樸小菱在上邊搞了一出翻天覆地的大動靜出來,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連帶著顧承宣也被媒體看到了。

想不看到他也難,顧承宣站在那裡,高高大大的,英俊逼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位。

但問題是,顧少出現在羽笙文化的釋出會上!?這是什麼節奏!?龍城誰不知道!顧少和羽三少的關係劍拔弩張,因為一個女人,顧少已經對羽嘉言宣戰了!

說到女人,是不是顧少身邊那位!?畢竟很少見到顧少帶女人出來。

也不太可能,那明顯是個小丫頭片子,瘦瘦小小,跟顧少一貫的審美完全不一致嘛!

那這個丫頭是誰!?居然能讓顧少親自扶她起來,還距離這麼近,保持著親密的姿態!

不不不,現在的問題是,顧少和羽三少正面交鋒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們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所有記者都繃著呼吸,緊張地來回看顧承宣和羽嘉言。然而他們一致把鏡頭對準了羽嘉言,而自動跳過顧承宣那個方向——開玩笑,顧少最討厭被人拍照,到時候出了事兒,主編可不負責救人!

但這麼大的新聞,誰捨得放過!?

於是現場轟地一下炸開了,在閃光燈對準羽嘉言不停開閃的同時,記者開始聯絡本部。即使不能拍照,但是文字資訊依然是搶奪首發的關鍵!

畢竟那是顧少啊!很少在公眾前露面的顧少!

顧承宣拉著樸小菱的手,隨意地說道:“下去打個招呼。”

樸小菱有點抗拒,她一點都不想見羽嘉言,更不想和他面對面講話!因為這樣會讓她回想起自己犯傻的兩年時光,把仇人當恩人,把小天交到他手中折磨!

樸小菱突然想起來了,問顧承宣:“他為什麼後來找到我,還帶小天去療養院。是……因為愧疚?”

顧承宣糾正:“是因為良心不安。”

樸小菱愣了下。

顧承宣反問:“你知道他的良心在哪裡嗎?”

樸小菱搖頭。

“他知道自己辦了錯事,也知道這件事不能讓被人發現。所以他晚上睡不著。不是因為害了人睡不著,而是擔心事發。以羽老爺子的脾氣,如果知道他肇事逃逸,害得別人重傷,你猜會怎麼樣?”

“當時就剝了他的權。”

“對。所以他要找到你們,要把你們放在自己身邊,要監視起來,用虛假的善意來餵養你們。”

樸小菱點點頭:“我知道了。”

對那段痛苦不堪的記憶多瞭解一分,內心關於羽嘉言的情誼就減少一層。到最後,只剩仇恨。

樸小菱突然就定下心了。

一個羽嘉言而已,被騙了兩年而已,所謂崇拜都只是幻影,等我能站到比他還高的地方,一定就不會再恐懼和畏縮。

樸小菱問顧承宣:“你說我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是真的嗎?”

“我向你保證,從今以後你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

樸小菱抿了抿因為激動而乾裂的嘴脣:“那,我可以去唱歌嗎?可以繼續學小提琴嗎?”

顧承宣笑道:“這裡,就是你第一個舞臺。”

所以現在變成單方面挑釁了?樸小菱想了想,覺得現在的場景挺好笑的,禁不住樂了起來。

顧承宣牽著她,朝樓梯的方向走,一邊扭頭問:“想什麼呢?”

樸小菱仰著頭看他:“我在想你為什麼每次都這麼張狂。明明是偷偷來的,結果現在要去搶新聞頭條。”

顧承宣:“我來喝茶怎麼就是偷偷了?”

“但你其實喝的是紅酒。”

“事實上,這裡不光是冷飲,連紅酒也難喝透了。”

樸小菱斜睨他:“這麼張狂,當心以後再也沒有好酒喝。”

“這是張狂嗎?”

樸小菱眨眨眼:“那應該是什麼!?”

顧承宣想了想,他自己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他一向如此,從來我行我素。

顧承宣沉吟片刻:“讓你看看真正的張狂。”

樸小菱:有種不好的預感……

記者在下邊眼巴巴地等著,顧承宣施施然走下樓梯,出現在一樓大廳。眾人望眼欲穿,倒像是專門在等他來發言一樣。

樸小菱心想,羽嘉言這回可得氣死了。

再一抬頭,看見陳婧的那一臉豬肝色。樸小菱嘆口氣,不光是羽嘉言,陳婧也得氣死了,不對,估計現在已經氣得半死了。

雖說樑子早就結下了,但也只是同學之間的小妒忌,這下可好,徹底成大仇了。

顧承宣牽著樸小菱走過去,保鏢護在他們兩側開路。其實不用保鏢開路,媒體記者看見顧承宣過來,就自覺地讓開了一條小道。

顧少那生人勿近的氣場,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擋得住的。

羽嘉言在顧承宣下來的時候已經調整好表情了,等顧承宣走到跟前,他也沒讓人給顧少準備座椅,只是居高臨下地乜斜看顧承宣。

“顧少好雅興,躲在不起眼的角落聽牆角呢?”

這明白著是罵人,還不帶拐彎的!

樸小菱一下子就炸毛了,結果被顧承宣給拉住了。

顧承宣毫不在意地開口:“你要是認為自己酒店的VIP觀賞席適合聽牆角的話,那麼就是吧。”

樸小菱心底憋的氣瞬間發出去了,心裡給顧承宣點了一百個贊!

棒棒噠!

記者開始議論,羽嘉言的臉色瞬間黑了下去。

羽笙文化因為是文娛產業比較發達,所以其他產業也有很多文娛相關,就比如說這一家酒店——千舍酒店。

千舍酒店是羽笙文化服務業中最頂尖的一家,但跟一般酒店不同,這裡其實沒有太多房間,廚師也是一般。這裡最特色的地方,是文娛資訊的彙總。

羽笙文化有新聞釋出會、品鑑會、舞會等等,都會在這裡舉辦。每年還在這裡舉辦兩次書法展覽,其他畫品拍賣、籤售會等等,隔三差五就要有一次。

所以千舍酒店的會員,都是一些文化人,或者是企圖藉著文化來提升形象的生意人。總之真正來住酒店、吃飯的人不多。

所以千舍在格局上,就跟一般的酒店有很大差別。鑑於一樓大廳是最重要的展示場所,圍繞著一樓,往上都是空的樓臺,分出不同的等次隔間,都是挨著圓形的玻璃幕牆,以方便看到樓下。

顧承宣他們坐的,是千舍酒店中視野最好的位置。

羽嘉言這麼說,先把自己的品牌給砸了進去,後悔地差點把舌頭吞下去。

陳婧突然往前跨了一步,臉上的怒氣勉強壓了下去,整個人雖不是笑意瑩然,但好歹沒有敵意了。她穿了黑色的透視裝,隱約露出內衣上玫紅色的花紋,若隱若現。化了妖媚的妝容,看起來光彩亮麗。

陳婧對顧承宣擠出一個笑,大大方方地打起了招呼:“顧少來捧場,真是萬分感謝。我這就叫人給你拿張凳子。”

這態度,分明是把自己當成羽嘉言的代言人了!再誇張一點,說不定她還以為自己是羽笙文化的當家了呢!

羽嘉言絕對給她做出了某種豐厚優渥的承諾,絕對不是一般的新人出道!

結果顧承宣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把她無視了!

顧承宣的態度很明顯,你還配不上跟我直接對話。

陳婧的淡定也就只能維持那麼一小會兒,碰上顧承宣這種軟硬不吃的,瞬間破功,又羞惱又氣憤。

樸小菱對上陳婧的目光,兩個人噼裡啪啦對視半天,陳婧給出一個極具威脅的眼神,然後先轉頭了。樸小菱眼珠子轉了一圈,毫無意外落到了羽嘉言身上,哦,是他的手上。

為了釋出會,他換了正式的西服,自然也就沒有戴三角巾,只是把手放在桌面上。包得很嚴實,看不出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那自己希望他好起來嗎?樸小菱說不上來。盼著別人過得不好,這種心態很糟糕。但是一想到爸爸從腋下癱瘓,小天以後的生長髮育都要受到影響,樸小菱覺得,一隻手,完全不夠他來償還罪惡。

羽嘉言在樸小菱發呆的時候瞪過來一眼,桃花眼迸射出森森寒意,看得樸小菱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樸小菱往顧承宣身邊靠了靠。

羽嘉言:“不知道顧少是有什麼事情?”

樸小菱梗著脖子,對臺上的羽嘉言說:“你手部再生手術之後,也沒有來複檢,所以我們來看一眼。”

記者群中瞬間爆出一聲倒吸氣。

剛剛也有人問到羽三少的手傷,羽嘉言只是含糊其辭,說是摔傷,沒有大礙。現在這個小丫頭說什麼,手部再生!那可是STLLA集團的尖端技術,是專門針對截肢的殘障人士研發的。

先不說顧少肯放下成見,給羽三少做手術,關鍵是,羽三少的手被截肢了嗎!?

這簡直是樂器界的一大損失!難怪剛剛三少一直不正面迴應,假想,失去那雙神賜的靈活雙手,三少還有什麼立足的根本?

完全沒有!

那麼,現在做了再生手術,能恢復到什麼程度?有沒有可能挽救回這雙音樂界的奇蹟!?

所有的八卦都要往後靠,現在,記者們最關心的問題,就是羽三少的手在術後能恢復到什麼程度。

所有人都在隱隱期待,希望STLLA集團的技術已經足夠成熟,能使假體完全替代人的肢體功能,並且做到恢復原先的靈敏度。

畢竟,羽三少的那一雙手,是全世界愛好音樂人士的希望。

羽嘉言從來沒想到,自己會被拆臺。

顧承宣的性格註定了他不屑於去做這些事情,連想都不會想。而樸小菱,羽嘉言還一直幻想著,這個傻子對自己仍舊抱有念想,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她還是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自己。

就算她現在心有怨憤,又被顧承宣給教唆著,那她也應該是保持沉默,看著顧承宣和自己掐才對。

沒想到,沒想到這個丫頭,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已經變得如此鐵石心腸!

顧少真是好教養!

然而讓羽嘉言吃驚的還在後邊,因為樸小菱又補充了一句。

“你最好還是來檢查一下,還有後期的鍛鍊,這些都是必需的專案,只有堅持到鍛鍊結束,才能說是手術結束。”

連顧承宣都略微有些吃驚,轉頭去看身邊的小丫頭。

樸小菱眨眨大眼睛,繼續說:“手術之前STLLA集團保證過,能讓你恢復如初。但是你要配合醫生啊。”

記者一號:“居然可以恢復如初!要知道,練樂器的手,是很靈敏的!”

記者二號:“這簡直難以想象!STLLA集團的技術已經這麼高超了嗎!?”

記者三號:“今天的新聞夠了!娛樂版、財經版,以及生物技術版面都有頭條!”

記者四號:“總部嗎!?追加一條新聞!STLLA集團人體再生手術已經突破障礙,正式宣告成功!被手術者可以恢復到世界級鋼琴大師的靈敏度!”

這一下,STLLA集團又爭到一個版面。

樸小菱不光是在拆羽嘉言的臺,同時要在眾多媒體之間樹立STLLA集團的形象,一箭雙鵰!

羽嘉言嘴脣抖了好長時間,直到陳婧一隻手搭在他右手手背上,狠狠捏了一把,才說出話來:“我當然會去鍛鍊的,多些提醒!”

現在,首要任務是要把這個訊息給壓下來,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我作為世界級大師的地位!不能承認我的手受到完全性的傷害!我只有這一技之長來護體!不能讓他們知道!

樸小菱很認真地點點頭:“恩,你一定要記得去,畢竟這是最好的補救措施了。”

這下連羽嘉言都懵了:“什,什麼補救?”

記者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樸小菱賣夠了關子,才慢慢開口道:“手術是要求全麻的,但是手術過程中,你堅持要用區域性麻醉,這對手術的精準度有很大的影響。所以……”

所以,即使將來恢復得不好,那也是羽嘉言自己作出來的,STLLA集團的技術依然很完善,很高超。

真是一場完美的自白啊!

羽嘉言氣極反笑,低著頭看自己被包裹一片白色之中的手。

是了,自己什麼時候鬥得過顧承宣!?為什麼不用全麻,因為術前他威脅自己!是他反向引導我,讓我選用區域性麻醉!

是我輸了,輸在了心理戰上!

但為什麼!為什麼顧承宣他可以做到!為什麼我明明比他年長,卻被他反將了一軍!?為什麼我做不到!?

羽嘉言捏破了面前的紙杯,水沿著桌上的絲絨布巾開始流淌。

樸小菱補上後一句:“所以你還是找時間來做複檢和鍛鍊吧。”

對話算告一段落,終於有人想了起來,壯著膽子問道:“請問,這位小姐,您是?”

顧承宣:“是Star星聯盟的簽約藝人。我準備把她作為重點宣傳物件來培育。”

顧少親自作陪!絕對是重點中的重點啊!

在羽笙文化推新人釋出會上,冒出一個STLLA集團的新人,顧少這明擺著是來踢場子的啊!而且對比這兩個人,一個妖豔一個青春,一個嫵媚一個動人,以後娛樂圈可熱鬧咯!

樸小菱表示:你們想多了,踢場子什麼的……那完全是誤會啊!顧少他單純是閒的了啊!

不想越糾纏越麻煩,樸小菱拉拉顧承宣的衣袖:“我們回去吧。”

“這樣走合適嗎?”

問話的是羽嘉言。他一邊說,慢慢站了起來,左手沒有支撐,只好用右手託著,做了一個類似抱胸的動作。

抱胸是在行為學上是拒絕的意思,樸小菱直覺上感到不妥,可能有不好的事情了。

果然,羽嘉言往前走了兩步,直盯著臺下的樸小菱,緩緩開口:“你跟我籤的合約,規定上,說的是終身。”

記者譁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波三折!隨時都有新動態!

這個小姑娘看來不簡單啊!不光得了顧少的青睞,羽三少和她也有過什麼淵源!?快八卦快八!今天賺夠一個月的新聞了!

樸小菱完全傻了。

小聰明她會耍,言語間佔了便宜,這隻能說她機靈,不算什麼本事。真遇上大事兒,她還是回嚇得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

樸小菱本能上,轉頭看著顧承宣,去尋求幫助。這好像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

顧承宣捕捉痕跡地在她手上捏了一下,給足了鼓勵,然後才慢悠悠地反問羽嘉言:“你說的是那份‘賣身契’?”

羽嘉言:“你要這樣叫也可以。”

顧承宣:“那正好,我這裡準備了一份起訴,你準備接一下。”

“什麼?”

“毆打他人,這屬於故意傷害罪。具體量刑,你自己應該也有律師團。”

記者在顧少的話中又捕捉到一個關鍵點:羽三少毆打眼前這個小姑娘!

羽三少居然是這麼殘暴的人!?那這個小姑娘是因為被打得受不了了,才會轉頭投奔顧少的嗎!?

等等……如果是毆打的話……羽三少在樂器大賽開幕式上推出的那個女生,身上也有被打得痕跡!

就是眼前這個姑娘!原來去掉那些修飾,本人也依舊清純美麗!眉眼之間是有些微不同,但不影響她帶給人的舒適感受!

羽嘉言在議論聲中,臉色已經難看到極致了。他氣得渾身發抖,突然,一直沒有知覺的左手,開始刺痛。

樸小菱在羽嘉言的表情**中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這完全是長久相處之後形成的一種習慣,類似於本能一樣的東西。隨後樸小菱有些懊惱,自己這麼瞭解他幹什麼!

好像我對他仍舊很在意似的!

樸小菱越想越覺得生氣,生自己的氣,明媚的臉上也掛了不高興,臉色很難看,拉著顧承宣的衣袖,轉身就走。

這就給記者形成一種錯覺:被毆打事實,並且在這個小姑娘的心上留下了巨大的創傷,以至於根本不能提,一回想起來就痛苦地想要回避。

再看顧承宣的姿態,那完全是一個強大的保護者!

至此有人開始聯想,STLLA集團和羽笙文化和平共處了這麼久,顧少卻突然單方面對羽嘉言宣戰,這之中的內因……難道不是因為這個姑娘!?

要說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倒是有點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感覺怪怪的。

作為一名媒體工作者,終於有人敏銳的發現,這個小姑娘,一定比我們現在多看到的還要複雜!

但不管記者做出怎麼樣的猜測,都和顧承宣沒有關係。他的姑娘不想呆在這裡了,那就沒有人能逼迫她留下來。她要走,那世界都要為她讓步!

羽嘉言看著那兩個人的後背,一點都不甘心。秋葉在旁邊虛扶他一把,在他耳邊低聲道:“三少,你臉色很不好!?”

偏執的恨意被打斷,羽嘉言緩過一口氣,沒再攔他們。

羽嘉言低聲吩咐:“釋出會行程壓縮,我現在要離席。”

秋葉敏銳地發現他得左手在顫抖,也不廢話,立刻轉身去安排了。

記者提問時間交給陳婧的經紀人。羽嘉言特地指派了羽笙文化的金牌經紀人Pony,空出手中所有的資源,專門帶陳婧一個人。

羽嘉言提前離席,把記者想要八卦的心徹底掐滅了,只好轉而圍攻陳婧和Pony。

千舍酒店有羽嘉言的房間,是個套間,有休息室。羽嘉言倒在沙發上之後,把領帶拽下來,對秋葉道:“去叫幾個醫生過來。”

秋葉這才顧上問:“不舒服?”

羽嘉言閉上眼,語調中滿是憤恨:“八成是讓那對狗男女給氣的。去吧,叫神經科醫生過來。”

但外邊的醫生有什麼用!?STLLA集團的技術向來是保密的,外人看起來根本就是隔了一座大山,什麼建議都說不上來。

羽嘉言沉思,難道真得要去顧承宣那裡做複檢?真是,手上沒有能理直氣壯威脅他們的工具,做什麼事都不方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