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兩百零六章 偶像

第兩百零六章 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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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六章 偶像

安夕過聽著歌,心中的難過,忽然就如漲潮的沙灘,四處漫溢。

窗外,一樹芭蕉,數枝翠竹。

在翠竹的掩映下,一片澄澈如碧的湖水。此時陽光明媚,燦爛如金,映得一池湖水碧波粼粼,彷彿撒了無數細碎的小金點在裡面。

湖水綠得純淨而芬芳,清澈得幾乎可以看清裡面無數搖擺著尾巴的玉色鯉魚。

安夕過低聲吟道:“蕭蕭幾葉風兼雨,離人偏識長更苦。欹枕數秋天,蟾蜍下早弦。”

夜寒驚被薄,淚與燈花落。無處不傷心,輕塵在玉琴。

山顛寂靜,靜得彷彿萬籟都要一齊開口嘆息一般,薄寒的風掠過身旁的一樹一樹的即將凋零的花簇,花朵綿綿落地,發出輕微的“撲嗒”“撲嗒”的柔軟聲響。

安夕過以為自己的一顆心,已經被生活折磨得足夠堅硬。

即使這一生一世都難以忘記南風澈,卻不會太傷心。

她將自己,想象得太過堅強。

冷非知道安夕過週末閒暇時,總是喜歡賴在書房裡,看書,聽音樂,或是晒太陽,假寐。她對書房,情有獨鍾。他還記得,以前她住在棚戶區時,家裡沒有書房,打工上課之餘,她就會賴在圖書館。

推開書房的門,只見安夕過斜倚在窗前的長榻上,膝上攤開著一本書。

空氣中,流淌著子桑寒初那一首《我打江南過》的優美古典、卻又帶著淡淡的傷感的音樂。

窗簾半掩著,把陽光切割成一細長的亮條。安夕過坐在窗邊,有些呆滯的凝視著地上的亮條。她的左手搭在雙膝之上,右手則無力的下垂著。屋子裡十分寂靜,遠遠的就像一副被定格住的畫,只可惜畫中的女子卻有著禁不住的憂鬱。

冷非的眉宇微微一蹙,隨即展開。他回首道:“子桑,你瞧,我說夕夕很喜歡你,你還不相信。”

聞聲,安夕過循聲望去,只見冷非的身邊,佇立著一個人。膚色如雪,精緻的五官,脣色如櫻,額前幾縷髮絲隨風逸動,漆黑的眼眸裡藏著清冽和魅惑。

眉目如畫,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極致。

漆黑的頭髮與眉眼,面目清秀純真,只是在他的眼底深處,卻又有著化解不開的深沉與世故。

安夕過放下了手裡的書,呆呆地站起身子:“子桑寒初?”

子桑寒初淡聲道:“你好。”

安夕過想起一個典故,在晉朝時期,王右軍長相英俊秀美。

有一次,他見到杜弘治,見杜弘治臉像凝固的白脂,眼珠如同點染的黑漆,讚歎他是神仙中人。

當時有人稱讚王右軍的長相俊美,認為他很美,少有人及。蔡公道:“遺憾諸位沒有見過杜弘治啊。”

王右軍見杜弘治,嘆曰:“面如凝脂,眼如點漆,此神仙中人。”

這句話,安夕過現在覺得,只有子桑寒初擔得起。安夕過這樣說的時候,就這樣說了出來。

子桑寒初聽過太多的讚美的之詞,因此並無太多的歡喜,只是淡聲道:“過獎。”

子桑寒初的到來,令安夕過微微有些詫異。

關於子桑寒初是冷非最受寵愛的男寵一說,安夕過並不是沒有聽到過。只是當時她就沒有相信多少,因為子桑寒初的眼神太過清澈乾淨,她從來不相信。

而此時見到子桑寒初本人,她覺得那些傳言,對子桑寒初而言,簡直就是一種褻瀆。

安夕過望向冷非,不明白子桑寒初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冷家。

冷非說:“前段時間我不是對你說過,我新開了一間影視公司嗎?子桑是新戲的男主角。”

安夕過知道那部新戲,她不想知道都不容易,廣告做得聲勢浩大,以鋪天蓋地之勢而來,無縫不鑽得鑽進你的視野中。

有一家娛樂報刊說得惡毒,說冷非選了他最寵愛的男寵與女寵做他新戲的男女主人公,也不怕他的男寵女寵,雙雙背叛他,聯袂給他戴上一頂綠帽子。

驟聞此言時,安夕過的心中也是不禁莞爾。娛樂圈內,從來不乏具備娛樂精神的人才。

安夕過說:“我知道。”

安夕過在面對子桑寒初時,神情間居然微見侷促之感:“從你出第一張唱片時,我就買來聽了,我很喜歡你寫的歌。再由你唱出來,溫柔低徊之處,頗有蕩氣迴腸之感。只覺餘音繞樑,三日不絕於耳。”

子桑寒初倒是被她誇讚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自幼喜歡音樂,相比較於別人說喜歡他的戲,他更喜歡聽見別人說喜歡他的歌。

冷非見安夕過自從回到他的身邊以後,眼中的怨恨與警惕之意,在見到子桑寒初之後,終於有了些許的鬆動。知道自己帶子桑寒初來見安夕過,此舉倒是做對了。

冷非說:“子桑,夕夕,我一直覺得你們兩個人的脾性頗有相似之處,一定會成為談得來的朋友。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我們今天中午出去吃飯吧,我請你們去吃好吃的。”

安夕過像是被什麼刺痛了似的,下意識地說:“我們可以不去都豪嗎?”

冷非倒是頗為痛快的頜首道:“如果你不喜歡,以後我麼門都不再去都豪了。”

從樓上下來時,冷庭軒居然坐在樓下的大廳裡。見到子桑寒初,與安夕過的開心不同,冷庭軒面冷如霜,眼沉如水。他的聲音平柔,卻陰森異常:“冷非,你當我們冷家是什麼地方,什麼三教九流不三不四的人,怎麼都往家裡帶?”

冷非的脣角劃過新月般微涼的弧度:“子桑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他是我的朋友。”

冷庭軒的眼眸掃過子桑寒初的臉,一抹鄙夷的笑容掛在脣角,端起面前的茶盎晃了晃:“什麼朋友?你真當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嗎?”

冷庭軒臉色一正道:“冷非,你在外面怎麼胡鬧,只要不太過分,我都不會與你計較。但是,你若是將這些野花野草的都給我搞到家裡來,我會讓你知道後果。

我知道你一向不怕我,這沒有關係。我就不相信了,我還收拾不了這一堆雜草。”

冷非的一張俊臉陰沉之極,黑眸森冷的瞪著她,安夕過知道他真的是生氣了。

冷非那兩道好看的眉毛終於擰到了一起,俊邪的面容,冷清生霜,微微開啟薄脣,盡是強勢的壓迫力。他冷笑出聲,口氣也冷硬了些許:“我現在就把話先給您老人家撂倒這裡了,子桑寒初,我不許任何人動他。誰敢動他,就是與我冷非作對。您老人家也知道,我說話從來不開玩笑的。如果您老人家不相信,儘管試一試,看看我是否只是玩笑?”

冷庭軒的臉孔陰沉了下來:“你敢威脅我?”

冷非的聲音沒有絲毫怒意,卻是冰涼的令人戰慄,凡是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這是他暴怒的前奏。他只是笑,笑得冷極了,那陰惻惻的目光,絕對不是一個孫子看爺爺的眼神,那是對待仇人才有的刻骨恨意的眼神:“我從來不喜歡威脅,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冷非又道:“若是我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您老人家看不習慣的話,我看我還是和夕夕回到我們的朗天聖境住吧,免得您老人家天天看著我堵心。若是再將您老人家氣出個好歹來,我豈不是罪過?”

冷庭軒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們,轉身上樓去了。

冷非這時卻望向了子桑寒初,說道:“子桑,看到了嗎?男人只有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與財富,才可以為所欲為,不再任人欺負。”

安夕過微微有些驚詫地瞥了冷非一眼,在這一刻,安夕過更加確信自己的直覺。

子桑寒初絕對不是冷非的男寵。

若是子桑寒初真的冷非的男寵,冷非看他的眼神,絕非不會是這般如同兄弟般的無條件的信任。

這一頓午餐,吃得倒也算是融洽自在。

他們都不算是愛說話的人,但是安夕過是真心子桑寒初。

安夕過有一句沒一句的詢問著,他寫那些歌時的心境。兩個人倒真的是一見投緣,如同相交了數年的好友。

他們都喝了一點紅酒,歸去時,冷非將他的車,讓他的保鏢代為開車。車子行至山腳下,此時已近黃昏,夕日熔金,晚霞嫣紅,一帶青山碧水,都籠罩上一層薄紗似的。遙遙望去,泛著嫣紅的天空極低,似乎觸手可及,冷家老宅那金碧輝煌的樓宇在晚霞下更是精美到如同一幅畫,美麗到脆弱,脆弱到似乎一碰就會破碎。

安夕過的臉也似乎被鍍上了一層誘人的嫣紅,秀長濃密的睫毛裡,點點陽光的碎印,夕陽的餘輝為她秀美的臉龐勾勒出一個纖細的輪廓。

安夕過竟有一種半透明的感覺,彷彿馬上就會羽化而去,或者化成飄渺的輕煙,再也摸不到一絲痕跡。

冷非竟然忽然有一種錯覺,竟怕她會就此乘風歸去,再也無跡可尋。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她的手,她微微一掙,沒有掙脫,也就隨他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