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四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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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五章 四葉草
冷非的眼底浮上一抹不易覺察的激賞之色,他微微頜首道:“好,我們回包廂。”
席間,冷非冷眼旁觀著安夕過的面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與冷心艾虛與委屈。
安夕過一副嬌怯怯的模樣,所有的應對卻是滴水不漏。
冷非想到,這好像是安夕過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展露笑容。雖然只是為了應對他們共同的敵人,而露出的應酬的笑容,可是冷非的心底最深處,還是有些不為人知的一些什麼,被觸動了。
他竟然想要,不計一切代價的想要守護住她臉上的笑容。
他想起那些她和南風澈在逍遙島上拍下的照片上,她和南風澈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臉上的笑意從未曾消減片刻。
而她和他在一起時,他只在她的眼中看見過害怕,恐懼,還有——厭惡與憎恨。
飯後,冷非與安夕過,冷心艾一家,兩輛車一前一後駛離了都豪酒店。
回去的路上,冷非忽然說:“在冷家,你最要提防的人,就是桑子木。”
安夕過驚訝地轉頭望向冷非。
但是,安夕過轉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在冷家,在這個T市財富名利最集中的最高點,能夠將自己置身在所有勾心鬥角之外,這個人就絕對不簡單。
安夕過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其實,在冷家,冷非倒是顯得不那麼討厭虛偽了。至少,他對冷家的不屑與恨意,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在他的眼中。如果他討厭一個人,就絕對不會對你和顏悅色。
安夕過被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給嚇了一跳。
冷非淡聲道:“我見過的人也不在少數了,形形色色,三教九流,什麼人沒有見過?但是桑子木,是我見過的心思最深沉的人。有時,我都琢磨不透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這樣的人最可怕。”
冷非特意叮囑道:“在家裡,你離桑子木遠一點,有多遠就離開多遠。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一概推脫,就往我身上推。他讓你做什麼,你都說等我回來再說。”
安夕過說:“好,我記住了。”
青山醫院,這個時分,前來探病的人,都已經離去了。
暮色暗淡,殘陽如血。
冷紫衣的病床前,一個俊美得傾國清晨的年輕男子悄然而坐。
夕陽將天空染得一片血紅,天空被夕陽染成了血紅色,落在窗前,被疏疏離離的枝葉分割成斑駁的光影。
碎金般的光影透過玻璃,照射到男人身上,男子目若墨畫,辰星般的雙眸眺望遠處,渾身散發著柔和溫潤的氣息,投射在男身上的晨光,讓他的側影看上去像是鍍了一層金色光環,顯得更加迷人。
這時,還記得來看看冷紫衣的人,大概只有子桑寒初了。
子桑寒初握起了她的手,短短的數日時光,原本豐腴光潔的一雙玉手,如今已經顯得乾枯。
子桑寒初心中的憐惜之情,油然而生。更有一絲自責與歉疚,伴隨著憐惜滋生。他低聲地問:“紫衣,你是不是很恨我?”
半響,得不到冷紫衣的回答,他也不敢抬頭去看她的眼睛:“你恨我也是應該的,我不敢
奢求得到你的原諒,可是,紫衣,這番話我也只能說給現在的你聽。紫衣,我從來都不想要傷害你,可是,我沒有那個能力拒絕冷非。”
子桑寒初的聲音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溫柔:“紫衣,和你在一起的這兩年時間,你相信嗎?我真的覺得自己過得很幸福。我曾經數次想過,不如就這樣,我們兩個人遠走高飛,去一個冷非找不到我們的地方。這個世界上,總會有冷非的勢力所達不到的地方嗎?我們天高地遠,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子桑寒初星光般璀璨的光芒,微微地有些黯淡:“可是,我知道,你不會跟我走。你憑什麼跟我走呢?我一無所有,除了這張臉孔長得比旁人好看了一點。”
子桑寒初慘淡地笑道:“而你,最不缺少的大概就是美少年了吧?只要你願意,像我這樣的男孩子,你大概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吧?在你的心裡,我只是你生命裡其中的一個臠寵吧?”
子桑寒初的聲音,消失在漸漸黑暗寂靜的天色裡。
他握著她的手,輕輕地貼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在城市化發展得如此迅速的今時今日,青山,還算是沒有被現代化的文明汙染到的、難得的世外桃源。
沒有光源的汙染,無垠的天幕猶如黑色的絲絨,繁星閃耀著在都市裡無法看見的清亮光芒,那光芒亮得讓他在這半圓的蒼穹下只覺陣陣眩暈。
忽地,東北的天際有一群流星滑過,擦出漫天燦爛如煙花的痕跡,那種將自身焚燒殆盡,卻只為留下這璀璨一瞬的極致美麗,讓他不由地一聲嘆息。
子桑寒初在想,他的生命是如此的孤寂,沒有親人的牽絆,是否也即將如這些流星一般轉瞬便要逝去,如果說它們這短暫的一生是為了追尋這輝煌的一瞬,那他這不算長的一生,又追尋了些什麼呢?
金錢?利益?殺戮?血腥?親情還是愛情?
他找不到答案!流星終於在天際消失了,連同那如煙花般絢爛的痕跡一同消散而去!這似乎也意味著他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窗外,三五株晚桂依舊散發著馥郁的甜膩香氣。
冷冷的月華透過稀疏的楓楊枝條灑落在中庭間,斑斑駁駁就好似一地的瀉玉流光。他喜歡月,喜歡這靜謐夜色中那孤懸的月!如此的孤寂,如此的落寞,卻依然在這冗長黑夜中遺世而獨立!
許久之後,子桑寒初又道:“我知道我的這條命,無人珍視,無人在乎。我是一個被親生父母都拋棄了的孩子,可是,我依然渴望幸福。像我這樣卑賤的生命,我也渴望得到幸福。”
他自衣服的外套裡,取出了一條四葉草的項鍊,幫冷紫衣戴在了她的脖頸間,在她的耳畔低語:“紫衣,你知道嗎?在傳說中,如果有誰找到了有四瓣葉片的三葉草,也就是四葉三葉草,誰就會得到幸福。”
“所以在歐洲一些國家,人們如果在路邊看到三葉草,幾乎都會把它收好,壓平,以便來日贈送他人,以此來表達他們對友人的美好祝願。”
“在愛爾蘭,每年的4月17日的聖巴特里克節上,每個人都要戴上一個三葉草花球。三葉草那蓬勃的長勢也使它成為生命力的象徵,三葉草的花語就
是:——幸福。”
子桑寒初握緊了她的手:“紫衣,等著我,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接你離開這裡。而在這之前,你就乖乖地等在這裡。因為只有在這裡,冷非才不會傷害你。他答應過我,你一日不離開我,他一日不會動你。”
“我的一部新戲,最近要開拍了。新戲開拍以後,我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夠來看你了。但是你放心,只要我一有時間,我就回來看你。”
“而我不來,也不是因為我忘記了你,而是我一定有我不能來的理由。”
“紫衣,你一定我的話,不管我來與不來,我的心裡,從來都不曾忘記過你。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的諾言,也從來都不會改變。”
不管子桑寒初說什麼,冷紫衣只是低著頭,任由子桑寒初握著她的手。
子桑寒初起身道:“紫衣,我必須要走了,明天早上還要趕廣告。改日,我再來看望你。”
子桑寒初行至門邊,又折返回冷紫衣的身邊,將她緊緊地抱進懷中,在她的耳邊,用低得只有她才可以聽見的聲音說:“紫衣,我愛你。”
子桑寒初說完,不敢看她一眼,轉身離去了。
許久許久之後,冷紫衣躺下了,將臉孔埋進了枕頭裡。有淚漬,溼透了枕巾。
翌日是週日,安夕過吃過早餐後,就走進了書房看書。梁簫說過,那張隨身碟最有可能藏匿的地點,還是書房。為了方便以後尋找,不令冷非生疑,即使現在無所行動,也要讓冷非習慣她出入書房,是一個再也尋常不過的舉動。
安夕過常看的醫學類的書籍,已經讓李媽和梁簫斷斷續續地拿過來了很多,幾乎佔據了冷非書房的半壁江山。
安夕過喜歡一邊看書,一邊聽歌。唱片機裡,正在纏綿著子桑寒初的一首很古典的歌:
“一月,我打江南過,梅紅雪白,相印。雪中暗香盈袖,人面如花。一幅畫,成卷。
二月,我打江南過,海棠春睡,懨懨。夜夜思卿不見,香霧空濛。一彎月,燭盡。
三月,我打江南過,桃花灼灼,盛開。一城飛花如雨,相思如許。一顆心,如焚。
四月,我打江南過,陌上櫻花,似雪。回眸處一低眉,相思放下。一壺茶,微醺。
五月,我打江南過,紫藤花開,累累。青山疊碧水湯,朝朝暮暮。一樽酒,已醉。
六月,我打江南過,水中清荷,玉立。一曲高山流水,琴瑟和諧。一雙人,一世。
七月,我打江南過,晝開夜合,合歡。娥皇女英堯舜,深情繾綣。生死隨,不棄。
八月,我打江南過,桂花飄香,金秋。夢裡夢外不醒,日茲夜茲。情深種,難捨。
九月,我打江南過,木槿花西,殘月。酒闌舞罷歌歇,不忍分離。一扁舟,明朝。
十月,我打江南過,山中百合,雲裳。但求長夜未央,就此長醉。渡口旁,長亭。
十一月,我打江南過,芙蓉臨水,孤芳。小樓重山初雪,長歌當哭。白平洲,斷腸。
十二月,我打江南過,窗上水仙,相思。入骨相思知否,玲瓏骰子。一個人,沉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