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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七章 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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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七章 一輩子

冷非想把她留在這滾滾紅塵俗世人間,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他忽然道:“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去玩吧。”

這句話本來再也正常不過,再也普通不過。可是,此時從冷非的口中說出來,安夕過只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因為,冷非實在是太過高高在上,實在是太過冷漠與正經,玩——這個字眼,好像跟冷非是兩個世界的事。

但是,她只是說:“你爺爺說,早晚兩餐,我們必須回家吃的。”

冷非的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之意,眼眸中的墨色,泛起一層淡然若水卻又讓人琢磨不透的深邃:“他不是我爺爺,你以後不要再這樣說。”

安夕過聽到冷非這樣說,似乎沒有這麼驚訝了。無論什麼樣的事情,發生在冷家,似乎都再也正常不過。她知道自己無權去評斷冷非此舉的是非對錯,曾經在冷非的身上發生過什麼事,他們誰都不知道。

她淡聲道:“好,我不會再說。”

她再不喜歡冷非,她也知道,沒有誰,天生就是一個冷血動物。

她那自從她落海後,好像被全部冰封起來的記憶,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絲裂縫。往事,總是在不經意間,一絲一縷,漸漸的在她的眼前鋪展而開。

那些往事中,總是可以驚鴻一瞥見到冷非的身影。

冷非驟然見到她不再以一種與他作對之姿,與他說話,竟然是難得一見的順從。他不由得感到了幾分訕訕:“老頭子的話,冷家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敢不聽,我就偏偏不理。他以為他是誰?他還真當自己是天皇老子呢?”

安夕過脫口而出道:“我瞧著你天天按時回家吃飯,還以為你也不敢不聽話呢。”

冷非微微眯了眼睛,墨黑的眸子裡似有波光在湧動:“我會怕他?我會按時去吃飯,只不過是因為冷家錯過了那個飯點,就沒有飯吃了而已。”

他有一句擔心,說不出口。

他若是沒有親眼看見她乖乖地吃飯,他心裡整整一天都會有些心神不安,心裡有所牽掛。

冷非牽著她的手,在一所遊樂場的大門外下了車。

在她下車的瞬間,暗夜中的遊樂場裡的燈光,次第亮了起來。轉瞬之間,燈光將這一方天地照耀得燈火通明。

燈火輝煌中,音樂緩緩地響了起來。

安夕過彷彿看見了一個小小的女童和她的哥哥,開心地在遊樂場間往返穿梭,笑聲如銀鈴,迴盪在天空之上。他們的爸爸媽媽,亦步亦趨地跟隨在他們的身後,保護著他們。眼中,滿滿的皆是寵溺與疼愛。

安夕過的眼中,瞬間有些潮溼了。

冷非牽著她的手,一步步的走向了摩天輪。

摩天輪緩緩地上升,摩天輪外的世界,彷彿都在她與冷非的腳下。大千世界,自這個角度望去,竟也渺小如螻蟻。

地面上的萬家燈火明明滅滅,與天上的漫天星光交相輝映。

於在那千萬盞燈火中,有一盞燈火是

屬於南風澈的吧?

明知道永不可能,卻夢裡夢外都是他的身影。不敢在任何一個人的面前說出來,只能一個人在心裡反覆琢磨相思。時間流逝,他的一舉一動,他的每一個笑容每一個眼神,只越發分明。

南風澈那三個字,彷彿一粒種子掉進心中,見不到陽光,不能向外長去發芽開花,就只能向裡去,然後牢牢地生了根。

有時候她也困惑,難道真是像世人常說的那樣,因為得不到,所以才日日惦記嗎?每次都會對自己說,自己跟他也許已經沒有了任何可能。她只要他過得幸福如意,她此生就再也無所求。

其實,她只是不停地在進行自我催眠而已。她知道,優秀如南風澈,會有太多太多優秀的女孩子喜歡上他。總有一天,他也會喜歡上那些女孩子其中的一個吧?她只有這樣想,等到面對那一刻的那天,她才會太過傷心……

可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當她看到他與蘇落落在一起的時候,只覺得心如刀割,難痛難當。

冷非察覺到她的走神,眸光危險地眯起。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一個女人面對著他的時候,心裡居然在想著另外一個男人。他伸出手指鉗住安夕過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著自己:“夕夕,你還記得在這裡發生過什麼嗎?”

安夕過被動地抬起頭望向冷非,冷非的那張俊臉近在眼前,面板勝雪,狹長的眉毛斜飛入鬢,眼睛細長有型,長長的睫毛側著看,微卷著,帶著邪魅的性感。那脣角邊帶著一抹冷笑,就是冷笑也顛倒眾生了,安夕過一時之間快看呆了。

她很久不曾和冷非靠得這麼近,近到連他臉上細細的毛細管都看得見,還有他身上龍涎香的氣味都鑽進鼻子裡。

對他明明已經不再陌生,可是驀然近距離地看著他的臉,不設防之間,還是會被他的容貌迷得失了神。

驀然之間,腦子裡忽然有很多的回憶在齊聚。

在那個陽光如金的午後,她和他一起坐在摩天輪裡,她對他說當摩天輪達到最高點時,如果與戀人親吻許下一輩子不分離的願望,就會永遠一直走下去……

那時,摩天輪正轉到最高點,他吻住了她,炳耀她對他說——她一輩子也不會離開他!

那時,他的眼中再無冰冷之意,她的眼神,如春風和睦,一點都不張揚,像冬日的暖陽,有雨過天晴,雪後融霜的暖意。

她彷彿受到了蠱惑般,對他說出了那一句話……

冷非聲音優雅得如同潺潺流過的溪流:“你那時親口對我說,你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

璀璨的燈光從旋轉的玻璃窗外流淌下來,滴在她臉上,她低垂的眼睛幽深寧靜,一張臉清雅如水。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與她作對時的固執倔強,沒有對立時的冷漠疏離,現在的安夕過,如同一個最普通的少女,擁有一種單純到了極至的純真。

這種純真,美麗得即使冷非都不得不從心底去承。秋日最後的蟬鳴顫抖而嘹亮,除此之外

,四周一片寧靜,彷彿連燈光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冷非靜靜地看著她微微顫抖的睫毛,心裡竟然慢慢升起一種極溫暖的感覺。

冷非一聲輕嘆,從來不會說出口的諾言,在面對她時,就那樣輕易地許了出來:“夕夕,你不用怕我,我不會傷害你。”

安夕過的脣角微微地抖了抖,終究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他所謂的不會傷害她,是什麼?

那麼,他可知道,所謂的傷害,究竟是什麼嗎?

他剁去了她的哥哥的一根手指,他已經傷害了她。他以為他剁去的不是她的手指,就不是對她的傷害嗎?

那比剁去了她的手指,對她的傷害更大。

他用她哥哥嫂子的安危,威脅她回到他的身邊,就不是對她的傷害嗎?

離開了南風澈,離開了她最愛的人的身邊,讓她日日夜夜活在思念的折磨中,讓她生不如死,就不是對她的傷害嗎?

讓她和南風澈的孩子,還在腹中,就不能陪伴在父親的身邊,就是對她的傷害嗎?

可是,安夕過聰明得一個字都沒有同他辯解。

在冷非的世界裡的生存法則,只有他願意與不願意,只有他喜歡不喜歡,別人的意志,皆不重要。

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冷非也沒有再苦苦追問。高貴如他,還不屑向一個女子乞求願意留在他身邊的承諾。

他想要的,他就會不擇手段的留住。

回到冷家老宅,已經是傍晚了。

安夕過將外套掛在衣架上,客廳內開著暖氣,空氣中依舊有飯菜香味在飄散。

安夕過的心中微微有些詫異,這在冷家簡直可以稱為奇觀了。

在冷家,過了飯點以後,絕對不可能再聞到這樣濃郁的飯菜香氣。

桑管家桑柔迎了出來:“少奶奶回來了?”

“桑媽。”

桑柔又問:“少奶奶,你吃過飯了嗎?”

安夕過點了點頭:“我已經吃過了。”

桑柔道:“少奶奶,即使吃過了飯,也喝碗湯吧。老爺特意吩咐我每晚給你熬碗湯的,老爺還吩咐了,只要你肚子餓了,隨時告訴我,我做給你吃。”

安夕過再討厭冷家的存在,卻無法拒絕別人的善意與關心。即使她知道,這份善意與關心,也許只是冷庭軒的吩咐,只是他們分內的工作。

安夕過並不會賭氣得不吃飯,而委屈了肚子裡的孩子。她即使沒有生過孩子,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孕婦,通常胃口都會大開,會比平日裡多吃許多:“桑媽,以後可能會有很多地方麻煩你了。”

桑柔溫柔地笑道:“少奶奶不必對我這麼客氣的,有什麼需要,儘管對我說。”

冷非與安夕過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坐下。

冷非若有所思道:“這件事真是有點奇怪了。”

話題因為自己的孩子而起,安夕過無法冷漠,裝作無動於衷。她問道:“什麼事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