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人生如只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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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人生如只如初見
安夕過的一句——可是我愛的人不是你,擊碎了南風澈所有的驕傲和勇氣。
若是不愛,事事皆休,皆成空。
寂靜狹小的空間裡,安夕過的手機鈴聲驀然響起。
冷非的聲音在電話的彼端響起:“夕夕,你在哪裡?”
安夕過說:“我覺得有點累了,一個人在露臺上休息。”
冷非說:“婚禮也快結束了,我們先走吧。”
安夕過略作沉吟,說:“我想將他們送上去度蜜月的車,然後再離開。”
冷非意外的好說話和有耐心:“也好,不過我就不上去了,我在樓下等你。”
安夕過說:“我可能還要耽誤一會兒,你就別等我了。”
“不要緊,我等你。”冷非說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愛等,就讓他去等,安夕過並不以為意。
自始至終,她一直背對著南風澈:“我要走了,如果以後,我們又會像今日這樣偶然遇見,你就當做不認識我吧。”
南風澈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安夕過回答:“認真到了不能再認真。”
這一次,南風澈沒有挽留她的離去。
和南風澈分開後,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每一分每一秒的。自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精神彷彿與肉體分離。她的精神高高在上,冷眼看著她的肉體,她的面容如死屍,行動如機械,整個人了無生氣。
送走了安朝聞與劉鳳佳,安夕過全身的力氣,都好像已經被抽空。
她又回到了與南風澈剛剛相見的露臺,空氣中彷彿還飄散著他身上特有的古龍水的淡淡香氣。那一縷縷若有若無的香氣,纏綿繾綣。她近乎是貪婪的留連著,這個南風澈曾經停留過的地方。
天空中的亮色,一寸一寸退去。恍惚間,天色已全黑。
她的電話又響起,是冷非打來的。她沒有接,直接結束通話。
她的腳步,從來不曾這般沉重過。
她一步步地離開都豪,隨著電梯一層層的下降,一顆心——也彷彿沉進了無邊無底的黑暗中。
大門外,冷非的KoenigseggTrevita跑車,大燈並沒有熄滅,車窗緩緩降下的瞬間,冷非一條手臂橫出窗外,修長如玉的手指間夾著根菸,他輕輕彈了下,菸灰墜落的零星隨風而逝,安夕過的鼻翼間甚至能聞到那種很淡的菸草味。
對於她的遲遲不至,和剛才無禮地結束通話電話,冷非並不以為意,甚至頭也不抬,薄脣輕抿,嘴角處便有淡薄的煙霧徐徐吐出來,若是懂得欣賞,這倒不失為是幅靡人的情景。
只是這一切映入安夕過的眼中,只有徹骨的恨意。
對南風澈的思念每多一分,對冷非的恨意就增加一分。
走向冷非短短數米的距離,她卻感覺走了十數年。她上車,剛剛關好車門,只看見南風澈的車子風馳電掣般自她的身邊駛過。
冷非點火,鬆手剎,踩油門,一氣呵成。車子如同脫韁的野馬,直追南風澈的車子而去。
安夕過可以明顯地察覺到,南風澈顯然已經察覺了冷非緊追在後,他明顯的加快了車速。
南風澈的車子駛向了一條山路。
安夕過認得這條路,這是通往山頂長生殿的山路。
南風澈的車子漂移前行,速度快到了極致。
安夕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裡。一顆心,從來不曾跳得這樣快過。
她知道,他就是在找死。她的離開,真的令他如此心痛嗎?
那一瞬間,她居然在想,如果他了,她也不要活了。他生,她生。他死,她也死。這樣,也未免不是一種解脫。
南風澈的車子,在狹窄的山路間,漂移前行。
冷非熟練的把車速提到了120,加入油門。方向猛打向左邊,右腳腳尖點了一下剎車,提起手剎,把車子重心加到前輪。後半個車身傾斜了過來,同時鬆開了手剎,車子向彎道成40度的切角衝了過去。
車子剎時彷彿就橫在道路之中,猛猛地踩下一腳油門,緊接著方像盤迅速的右打,抬起車頭,車頭死死的盯著彎道內側的凸面鏡並以它為圓心,車尾橫掃過去.整輛車子畫圓一般。此時輪胎和道路發出吱吱吱的磨擦聲。
車後藍色的煙霧緊跟著車子不停的旋轉,一股橡膠燃燒的刺鼻味久久不能散盡。同時,車子一如南風澈的動作般,漂了過去!一系列的動作十分的流暢。
只是,冷非的車子始終沒有追上南風澈。
晚風捲過長生殿前的青石路徑,將飄落的鳳凰花捲起,隨風飄舞。風過處,有亂紅落地,血紅的花瓣靜靜地躺在青石的臺階上,越發鮮豔妖異。
南風澈登上了長生殿的頂樓,淡淡地望著遠處連天的碧色樹林,心裡那種悵然的感覺,卻再也褪不去,執著地如影隨形,將他漆黑的眼也染上了些許迷離。
天地間什麼都沒有,蒼茫一片。鋪天蓋地的淺灰色雲霧將能見到的一切都遮掩了去,他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其中,也不覺得孤單。
八月底的山間,空氣清冷潮溼,隨著他的呼吸,那些霧氣緩緩地飄散著,將他銀灰色的衣裳微微染溼。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個人,她不停地觸碰著你的底線,而你卻沒有辦法記恨她。
他的眼睛裡只看到了那個人,一如數年之前的那次驚鴻一瞥,心裡眼裡頓時全是她。
風將他的頭髮吹亂,令他的臉色慘白,他的眼睛如同天上的星子,明亮寒冷。想著她,他的心在那個時候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好象開天闢地以來,成為黑道教皇以來,他之前的一切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刻的相見。無數的過往頓時化成
天邊的雲煙,沒有一點的意義,他的眼裡只有她。
他戰慄著,無聲地動了動脣。山風將他細微的呢喃吞噬而去,只剩下泠泠的風聲,飄蕩著三個字:“安夕過……”
安夕過。那個纏綿在他心底數年的名字,折磨了他數年,是他的夢魘,是他的寶貝。
他忽然放聲吼了起來!
“安夕過——!”
聲音綿長而痛苦,如同受了傷的獸。吼聲未盡,南風澈悲痛得近乎絕望的聲音,迴響在群山之巔。
當時,冷非的車子,正在山道上調頭。安夕過聽見這一聲聲的呼喚,忍不住回首張望。
冷非的臉色微微一沉,似笑非笑道:“這是在叫你嗎?你要去看看嗎?”
安夕過無動於衷道:“他想叫什麼,是他的自由,關我什麼事?”
冷非冷聲一笑,腳下油門一踩,車子快如離弦之箭,迅速駛離。
而安夕過的一顆心,比長生殿旁的那片湖水還冰,絲絲縷縷寒氣有意識一般從面板裡鑽進去,一直凍到靈魂最深處。
腦子裡很多的回憶在齊聚,她和南風澈一起在逍遙島的竹屋裡,喝香郁的下午茶。他的笑容,如春風和睦,一點都不張揚,像冬日的暖陽,有雨過天晴,雪後融霜的暖意。
他的笑容,有著只有對她獨寵的溺愛。
而這個笑容已然不再復返……
人生若只如初見!
人生如只如初見!
時光,若只是停留在她與南風澈相愛的那一刻,該有多好?
心底深處似有一根絲線輕輕一撥,絲絲縷縷的痛楚在心尖上蔓延而生……安夕過微微閉了閉眼睛,脣角露出一絲心疼。
冷非最近好像很忙,很少呆在家裡,安夕過樂的眼不見他心不煩。
這天深夜醒來,大**的另一端,空蕩蕩的,冷非依然未歸。她覺得有點口渴,起身下床,想去廚房倒杯水喝。
她開門的瞬間,隔壁冷非書房的門也應聲而開。她原本以為出來的人是冷非,沒有想到卻是一個她意料之外的人——粱簫。
粱簫驀然見到她,並沒有感到意外驚嚇。他揚起了手裡的一本書說:“少奶奶,你要的書我給你找到了。”
安夕過的眼睛看過去,是一本經濟類的書籍。她的眼中有些詫異,但並不分明。
梁簫猶自鎮定地行至她的面前,低聲說:“安夕過,我可以和你談一談嗎?”
安夕過一點即透,她聽得分明,她沒有如往常般繼續喚她一聲“少奶奶”,而是喚了她的名字。
安夕過並沒有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安靜地說:“我睡不著才想翻本書看看,可是忽然之間我又不想看了。你去大門外等我,我先去喝杯水,然後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梁簫微微頜首:“是。”
安夕過來到庭院裡時,梁簫一如往日般長身而立。不卑不亢,態度落落大方。
自始至終,他的面容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關於這一點,深得安夕過讚賞。不過安夕過隨即一想,若是他太差太弱,又怎麼會入了冷非的眼?
安夕過在那排高大的鳳凰木下,停下了腳步。她安靜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來到冷非身邊的目的又是什麼?你可以對我胡說八道,就當做今晚我們並沒有碰見。即便如此,你也請放心,今晚的事我不會說出去。冷非的事,我不關心。冷非的死活,也皆與我無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