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八章為誰妝點對鏡和對人~

第四十八章為誰妝點對鏡和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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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為誰妝點對鏡和對人~

舒景悅雖在**躺著,卻也沒能睡著,被腰上陰入骨縫的那種痠痛弄得都有點恍惚了。聽到門口的聲音,原本是不想動,可聽那男人唸叨了一通卻只說要幫他把東西丟了,心裡就忽然湧上了說不出的暖,想著出去看看,跟他道句謝也是應該,便在腹上揉了揉,默默安撫著動個不停的孩子,一邊站起來。

“哎,我在家...等等......”

肚子裡的孩子個頭看來不小,把寬鬆的衣服也撐起來圓隆的一段弧度,時不時動手動腳地踢打幾下,就能叫他半天動彈不得。頑皮成這樣,十有**是個性子皮的女兒吧。舒景悅揚聲迴應了一句,撐著腰慢慢地走出來。

剛剛跟他說話的男人見了裴寧,本來就有點不好意思,聽他還能回話,知道他沒事,也就匆匆走了。舒景悅一手扶著牆走出來,抬頭的時候卻像是痴了,呆呆地立著,瘦削的身體竟輕微地晃了一下。

裴寧上前抱住他,雖說只是半月沒見,現在看到他一時不覺而發怔的模樣,卻覺得心疼得緊:“對不起,阿景,苦了你了......”

被她擁著的男人似乎有點不滿,使力推了推她:“這說的什麼話?我再不識字不懂道理,也曉得女人家在外頭做事才是正經,你這話說得是要存心埋汰我不中用,家裡事都做不好了?”

“怎麼會?”裴寧不與他爭辯,只摟著他進屋裡,扶他在一邊坐了下來:“我只是擔心小傢伙不讓你安生......”

她一邊說著,一手覆在他腹上揉了揉,面上有些驚喜,又有些擔憂:“她怎麼這麼大動靜?疼麼?”

才在說話間,孩子在腹中又是一下踢打,隔著兩層秋衣,裴寧都能感覺到掌心震了一下,見舒景悅忍不住皺眉,幾乎是有些手足無措了,低頭俯身貼過去,喃喃道:“好寶寶,別這麼鬧,你爹爹要難受的......”

“她哪裡能聽到你的話,”舒景悅也低下頭來,順著胎兒的動靜伸手摸了摸,嘴角抿著挑起來彎彎的弧度:“你怎麼這就回來了?原先不是說要到中元麼?家裡什麼都還是亂的,哎,我先給你燒點水洗洗塵......”

“別去,別忙了,”裴寧環住他,不許他起身,一邊在他身邊坐下來,讓他靠在懷裡:“一會兒我自己去,你只給我好好歇著......對了,過兩天官府裡要擺中秋宴慶賀賢良祠建成,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你去就行了,我這個樣子,去了也是給你添累贅,”舒景悅被她按住了,也就沒有堅持,稍微動了一下,尋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側身伏在她身前。他懷了孩子之後,身子實在不算好,多走幾步腰就像是要斷了一樣,一到陰雨天,腿也又腫又痛地使不上勁,平日裡逞強的性子倒是收斂了不少,肯聽裴寧的話多歇歇了。

裴寧有一下沒一下地給他揉著腰,見他眼底淺淺的黛色,想到舒陽信上說他總是睡不好,手上動作便漸漸放輕了一點,閒著的手指繞了他的頭髮摩挲著:“那我就跟房東家推了,在家跟你們一道過。”

“這怎麼好?你自去你的,我跟小陽在家就行了,”舒景悅被她推揉地鬆散了一點,意識也有點迷糊,眯著眼睛似乎是在努力集中精神,卻還是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靠在她肩上搖頭:“不行,你以後做事也少不了她們幫把手,你還是去吧。”

裴寧一貫知道他看多了人情世故,絕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深閨男子,甚至之前唐洛書還拿他的世故和察言觀色“勸誡”過她,然而此刻她懷裡這個迷濛著眼睛努力控制思維不陷入沉睡的男人,卻只讓她覺得可愛和心疼。

他是有心機,他的確不單純,可是他何曾願意這樣?要是現實能容許他把聰明和執著都用在讓自己成為一個賢夫良父上,他又何必把自己變成這油鹽不進的樣子。

“那你陪我去,不然我也不想去,”裴寧的非此即彼簡直有些無賴了,舒景悅許多天沒能好好睡過一覺,窩在她懷裡,腰上又被她一直按著,舒服地只想好好睡一會兒,眉頭緊緊蹙了好一會兒,終於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裴寧笑著把他抱回**,轉成側臥的姿勢,依舊給他揉著,一邊替他蓋了被子,見他睡得沉,不由放下了一半心思。朝窗外看看,已經是晚霞滿天,想著舒陽回來恐怕會吵醒了他,便索性到門口等著舒陽。

這個院子買下來之後,她在家待的時間慢慢少了起來,對這巷子裡的幾家住戶都不怎麼熟悉,巷子裡偶有人走過,還會疑惑地瞧她兩眼,想不起她是哪家的家主。甚至還有一兩個好搭訕的人上來問她與這家主人的關係。

“在下裴寧,此處正是在下的家院。”

“哦,原來你就是造賢良祠的那個裴小姐啊,你家夫郎單隻說過你姓裴,”那個上前搭訕的女子樂了,笑著說道:“咱們還都不知道你就是那個裴小姐哩......”

這時分正好是吃晚飯的光景了,在巷子中閒聊著等自家夫郎做好飯的幾個女子聽了她這話,也聚了過來,跟她打了聲招呼。裴寧遠遠看到周淺音抱著舒陽回來了,便只簡單迴應了幾句,上前迎上週淺音。

“哎?裴姨,你回來啦!”

舒陽一見她,果然飛快地從周淺音胳膊上掙下來,衝到她身邊猛然抱上來,裴寧笑著把她“揪”了下來,玩笑著刮她的鼻子:“你多大的人了,還好意思要周夫子抱呢。”

“唔,是淺音姑姑非要送我回來的嘛...”

“好了,你先回去,不過別吵著你小舅,他還睡著呢,”裴寧在她頭上揉了揉,轉頭謝了周淺音:“實在是給夫子添麻煩了。”

周淺音臉上飛快地閃過一點尷尬,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客氣,就要告辭。裴寧心知她還在為年前那件事不自在,但她作為疑似“捉姦”的人,總不好再去勸慰周淺音,只好笑著送了她幾步才回屋。

“飯在那邊桌上,小陽,你端一下......咦?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見舒景悅已經重又坐在了**,拿著一件衣服不斷皺眉,裴寧忙上前幫他在背後塞了一個枕頭,讓他靠著借力,一邊要收掉他手裡的東西:“好不容易才勸得你肯閒下來歇幾天,怎麼又做上這個了?”

舒景悅見舒陽已經轉身出門去端飯菜,也就不再推拒,讓她扶著靠坐好,含糊地說了一句“芝麻點子大的事,你別管了。”

“你要是平常身子,我管不管的,也都算了,”裴寧蹲下來幫他套上鞋,見他小腿到膝蓋都腫得粗了一圈,不禁皺眉揉了一會兒:“可你瞧瞧你現在...只有肚子上份量見長,人倒愈發瘦了,這可怎麼好?”

舒景悅聽她說得認真,一時間也忘了要阻止她給自己穿鞋,像是神遊一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真有...唔,真有這樣差麼?”

裴寧低著頭,並不知道他的想法,只隨口“嗯”了一聲,就沒再放在心上,誰知晚上睡下之後,舒景悅卻像是睡不著,輾轉著翻了幾次身,在她耳邊的呼吸還是時而急時而緩的。

“裴寧......”

“嗯。”

“中元就是這一兩天了,我...官府裡,你還是自己去了吧。”

“怎麼了?你身子不舒服麼?”裴寧有些緊張起來,算一算,他腹中的孩子也已經有七個月不止,舒景悅雖然一直不喊苦喊疼,身上的難受卻是不言而喻的。

舒景悅見她著急著就要起來,忙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我不想去了......”

裴寧有點奇怪,雖然他下午答應地有點勉強,卻也沒有多麼不願意的樣子,現在怎麼突然變卦了?

“阿景,這事我不瞞你,房皓的意思有點奇怪,我不太明白她要做什麼,想讓你跟我一起去,遇事也好多個人出主意,”裴寧沒有把房皓的話告訴舒景悅,只說了點她自己琢磨出來的意思,又岔開話題說到了房啟揚和林秀這對莫名其妙的死對頭。

舒景悅聽她說得嚴肅,想著她是希望他能幫上點忙,他忙沒能幫上,反倒在這裡給她添上亂了,不由也有點羞窘:“嗯,我曉得了......”

他翻身睡過去,裴寧也暗自鬆了一口氣,房皓幾次三番的“暗示”讓她覺得有點詭異,想著帶著阿景去赴宴,既沒有不合禮法的地方,也好變相說明自己“有夫之婦”的身份。

只是環住舒景悅的手觸到他沉重的腰腹,想起他剛才猶豫遲疑的樣子,心裡到底是放不下,伸手摸了摸他垂在肩上的發,俯下身在他脣上親了親:“你要是太累,那我們就在家裡賞月吃酒,也是賞心樂事呢。”

舒景悅往她身邊靠了一點,先是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搖頭反對:“還是去吧,都說貧不與富鬥,賤不與官爭......平平地做什麼要去得罪官府的大人們......我不過是...哎,反正孩子沒事。”

裴寧心裡暖暖的,摟著他輕輕晃了兩下,哄道:“那你呢?”

“我也沒事,左右不過難看點,你不怕丟人就好了,”舒景悅像是橫了心,一閉眼快速說完了,之後才又往她心口貼近了一點,遲疑了一會兒,低聲說了句什麼。

裴寧沒有聽清,只下意識反駁他前面的話,伸手拍了拍他的額頭:“胡說什麼?你要是難看,咱們揚州城裡一多半的人不是要無顏見人了......”

“怎麼是胡說了...你不也說看起來差得很麼......要不,明天你幫我買些水粉回來吧,不用貴的,只要顏色正,挑貨單子上買點就好了...不然,我去跟隔壁家裡的相公借點用一下也成的......”

他說著,更是把臉整個埋了進去,伏在她肩上一動不動。裴寧心裡一酸,卻偏偏又被他在頸邊說話帶出的熱氣惹得情動,糅在心裡百味雜陳,都混成了一個綿綿的親吻。

她家阿景,其實也是個平常男子,這個世間,又有哪個男子真的會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呢?只是水粉這樣尋常人家夫郎常用的東西,舒景悅卻反覆了這麼久才肯向她開口。

舒景悅被她親得有點暈暈乎乎,原本沒有血色的臉上也平白添了點緋紅,裴寧盯著他看,伸手捧了他的臉,忍不住又親上去:“很美,阿景...我從沒有比你這樣更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