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八章是的,不愛了

第四十八章是的,不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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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是的,不愛了



傲勝皇宮大殿。

“什麼,她要這麼多東西,不行,給了她,我們整個後備都會失控,若是這個時候有戰火波及過來,我們完全支付不起戰場的供給。”親王夏侯嬰瞪大了雙眼,說的又快又急。

傲勝國主揉著眉心:“寡人也是出於這個考慮,現在雲國和秦始聯手,已經吞併漢召國,兵發東鼎國,若他東方勝在近一步,就到了我傲勝,我國庫空虛,這仗就受人制衡,這……”

“國主,為什麼要答應她?就算她有五十萬兵馬,我們傲勝也可以完全不用如此低聲下氣求和啊?”

傲勝宰相一直想不通,為何他們的國主如此的懼怕這個耶律莫言,五十萬兵馬,難道就能滅了傲勝的天不成?

聞言,夏侯嬰和傲勝國主對視了一眼,無聲的閉了下眼。

聖宮,那只有皇族歷代傳承知曉,其他人卻是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和厲害的絕對至尊。

傲勝宰相見國主和親王齊齊閉眼,臉上閃過一絲默然,卻不附和他,不由緊緊的皺起眉頭道:“王上,到底是什麼危險?若她真是對太子不利,我們直言,太子也不是聽不進去的人,何必……”

話沒有說完,但是傲勝宰相的意思很明顯,既然大家都知道她就是要來害夏侯龍,那告訴太子就行了,難不成夏侯龍會愛她愛到不要自己的命了?

對視一眼,傲勝國主和親王還沒有說話,外間突然一陣焦急的腳步聲響起,快速而來。

“王上,王上……”

禁衛軍統領狂衝而來。

“什麼事?”傲勝國主臉色不好看。

禁衛軍統領快步上前,附耳與傲勝國主耳邊快速的言語了幾句,傲勝國主頃刻間臉色大變,這一生的倉促變臉,幾乎都沒有這幾日多。

唰的一下站起,傲勝國主臉色鐵青,厲聲道:“跟寡人來。”一邊疾步就朝夏侯龍的寢宮衝去。

親王夏侯嬰和傲勝宰相見此,來不及對視,連忙快步跟上。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若能得心愛之人身邊濃情蜜意,這般青春男女,誰經受的住。

夜色婉約。

夏侯龍東宮中,發出一陣陣令人耳紅心跳的呻吟聲,1聲聲曖昧,語語驚心。

久在深宮中的宮女太監們,誰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才會發出的聲音,頓時如驚了弓的鳥,瞠目結舌。

“嗯……”

“啊……”

潛伏在窗外的小白一臉鼻血的倒下,小喜鵲滿面羞紅的逃走,而楚飛揚卻好整以暇笑的好似一隻狐狸,居然相當享受的靠在窗外的樹梢上,當動情歌曲聽。

“啊……”一聲拔高,埋伏在窗外夜色中的人齊齊繃緊了身子。

“喔……”一地鼻血橫流。

今年冬天,真是個容易上火的季節。

來勢洶洶,傲勝國主就在這一地的嗯啊當中,領著夏侯嬰和傲勝宰相,龍捲風一般的衝了來。

遠遠聽著嗯啊交融,那臉已經鐵青到無法在鐵青了,眼中的焦急再也控制不住。

不能碰她,碰不得,碰不得,那是個毒瘤,碰了她,死的不會是她,而是他們,是他們。

一腳狂猛的踢開夏侯龍東宮的大門,傲勝國主一邊狂衝而進,一邊大吼道:“夏侯龍,不能碰……”

嘴裡暴怒的話還沒有說完,腳下動作太快已經衝進寢宮,一眼掃到寢宮內的情景,傲勝國主陡然一愣,一步站定,硬生生把到嘴邊的那個她字,給嚥了回去。

身後,傲勝宰相和夏侯嬰躲避不及,齊齊撞上前方陡然止步的傲勝國主,幾個人撞成一團。

目瞪口呆的抬頭看著寢宮內的場景,撞成一團的三個人,面色一瞬間尷尬扭曲憤怒,完全糾結成了一團。

只見偌大的寢宮內,莫雨妍和夏侯龍坐在一旁的高椅上,正面色溫淡的端著酒杯,品著下酒菜。

而在他們的前方,那精美的象牙**,此時正有兩個**著身體,正在表演活春宮的一男一女。

**的身體糾結在一塊,纏繞的好似一條分不開的蛇。

此時,也同樣目瞪口呆的看著衝進來的傲勝國主他們。

尷尬,一種濃重的尷尬在夏侯龍的東宮裡蔓延。

嘴角緩緩的勾勒起一絲嘲弄的笑容,莫雨妍看著滿臉尷尬的三個人:“嘖嘖,國主,你要是想看,龍自然會給你安排,你這樣突然的闖進來,國主啊,你這個……”

“啊……”莫雨妍話還沒有說完,那****著的女子,突然清醒過來,一聲殺雞般的尖叫,幾乎要掀破了這屋頂。

雖然一個是太監,一個是宮女,做的也只是假鳳虛凰的活春宮,但是……

“出去,出去。”傲勝國主臉色鐵青,此時也恢復過來,沉著臉大聲的喝道。

莫雨妍見此一直保持著笑容,也不阻擾他們下去。

“國主,這可是教導嬤嬤特意吩咐的。”莫雨妍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笑的妖嬈。

可看在傲勝國主的眼裡,卻是絕對的威脅。

是的,威脅,今日她能給你看假的活春宮,明日說不定就會有真的,而且這訊息要是傳出去,他們傲勝……

“寡人應了,應了。”暴跳如雷,傲勝國主血都全部集中到腦袋上了,在來這麼幾次,他絕對會少活很多年。

莫雨妍聞言端著手中的酒杯,笑的妖魅的飲盡杯中酒。

“太子殿下,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愛你,她來就是為了以你為籌碼來敲詐我們傲勝,你知道她以你的命來交換,要了些什麼東西,糧草三百萬擔,布襟一百萬匹,牛羊各五十萬頭,黃金三百萬兩,太子,她不是真的愛你,你不要中了她的迷魂藥,傲勝不能給她這些家底啊。”

不明真正威脅在那裡的傲勝宰相,突然插話進來,朝著夏侯龍就喊道,他以為,只要夏侯龍清醒過來,不上當,莫雨妍就拿他們沒有奈何了。

卻不知道,這個時候就算夏侯龍不上當,莫雨妍想怎麼樣,也沒有傲勝說話的份了。

夏侯龍耳裡聽著傲勝宰相的話,那清冷的眼動都沒有動一下,指尖緩緩的撫摸過手中的酒杯,轉頭看向身邊坐著的莫雨妍。

莫雨妍一口飲盡杯中酒,嘴角含笑,卻看也不看夏侯龍。

“太子……”

“我知道。”清清淡淡的開口,夏侯龍打斷了傲勝宰相的話。

知道?傲勝宰相頓時一愣後,突然又醒悟,他們的太子驚才絕豔,怎麼會看不明白,那……

“這兩日我很開心。”看著莫雨妍的側臉,夏侯龍突然緩緩的道:“我很想它就是真的,很想。”

他不笨,莫雨妍對他的感情,他不會看不出來,只是,他貪戀這樣的溫柔,那怕它只是一個假象,一個只會維持幾天就幻滅的假象,他也想緊緊的抓住,讓以後,有個可以回憶的時候,有個可以讓內心記憶的東西。

一生很長,但也許,剎那也可永恆。

夏侯龍放下酒杯緩緩的站起身,收回看向莫雨妍的眼,抬頭望了一眼漆黑的天幕。

“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我死,但是,我絕對不後悔我曾經做過的一切,我想要你屬於我,那怕,不擇手段。”

冷風從大開的寢宮門外吹進來,燭影搖動,那一襲金色長袍在寒風中微微拂動,飄逸而清冷孤高。

指尖把玩著空空如也的空酒杯,莫雨妍冷哼了一聲。

想要她屬於他,就不擇手段的來搶,來拆散她,那怕她心中沒有他,這樣的深情她要不起,也不需要。

轉過頭再度深深的看了莫雨妍一眼,夏侯龍輕聲道:“北遼天遠一方,你多保重,再相見時,我們就是敵人了。”說罷,輕嘆一聲,緩步朝著殿外而去。

情重,義重,但家國更重。

莫雨妍今日已經是北遼的南淵王,是他們敵人的王,為的是北遼,而不在是一箇中原六國的準王妃。

而他,是傲勝的太子,傲勝以後的王,傲勝,北遼,水火不容。

這一次,他放縱了他自己,他把他欠莫雨妍的情,還了,以後,他們再見就是各為其主,是敵人了。

燈影拖長那淡薄的身形,扯的越發的長了,一身華貴,一身孤高,一身……落寞。

“好,在見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清冷決絕,莫雨妍狠狠的摔下手中的酒杯。

玉杯片片,碎裂一地。

今日,她只是來要糧,他日,等她北遼稱霸邊陲,獨尊草原,那時候,她來就不是區區糧了。

夜色濃郁,黑的透底,犀利的寒風呼呼的刮過,這寒冬臘月的天,冷的刺骨。

整裝,調集,開倉,運輸。

糧草三百萬擔,布襟一百萬匹,牛羊各五十萬頭,黃金三百萬兩,這不是一個小數目。

傲勝都城幾大國庫,全都開了。

成群結隊的牛羊趕出關外,人挑,馬託,車拉,裝滿了糧草,布襟,黃金,那一隊緊接著一隊的傲勝兵馬,蜿蜒而行,幾乎看不見盡頭。

傲勝國都的百姓們驚訝了,這麼多的兵士運載這麼多的東西,這是準備到那裡去?這是要做什麼?

而滯留在傲勝國都的其他幾國欲參加夏侯龍大婚,冊立正妃儀式的重臣,卻非普通百姓的無知,這麼多的東西朝著關外的方向運去,這難道是要議和,送給北遼?

雖然,裝載的東西都被包裹的嚴嚴實實,但是,識貨的人,自然能夠從車輪的痕跡深淺中,看清楚運的是什麼東西。

送給北遼?天,這東西是不是……

一時間,天空中信鴿南來北往,無數的訊息朝著四面八方而去。

傲勝邊關句蘭關外,停駐了五日,糧草已經告炊,五十萬北遼兵馬彈盡糧絕。

“怎麼辦?一顆糧食也不剩了?”託比臉色沉的滴的下水來。

韓飛,巴力,臉色沉重,聞言一聲不吭,他們只帶了這麼多糧食,這幾乎是把枯河十城剩下的糧草全部帶來了,現在一顆也沒有,南淵王那方又沒有動靜,難道要他枯河十城兵馬和百姓,全部餓死在這裡?

“今天是約定的日子,在等等,若是南淵王還沒有訊息……”韓飛沉吟了一瞬間。

“天馬上就黑了。”託比咬牙。

“我們帶兵攻進去,我們的勢力,肯定能搶……”

“大將軍,信,信,南淵王的飛鴿傳書。”託比的話還沒有說完,副將突然從遠處滿臉狂喜的衝了過來。

搶上前快速一掃,韓飛凝重的臉瞬間狂喜,一個翻身上了馬背,狂吼道:“兒郎們,接糧去。”

天清碧藍,黑煙滾滾而朝深藍關去,遠處,深藍關口,車馬牛羊蜿蜒而出,黑壓壓的佈滿那一方天地。

都城九宮門口,莫雨妍如來的時候一般一身火紅,今日本該是傲勝太子夏侯龍大婚的日子,可惜沒有新娘也沒有新郎。

看著最後一批糧草珠寶出了國都,莫雨妍燦爛一笑,翻身上馬與楚飛揚就欲朝前而去。

一直立在城門口,看著一切卻從頭到尾未發一聲的夏侯龍,此時突然看著就欲遠行的莫雨妍背影大聲道:“妍,我想問你最後一句,那日你言不在愛東方勝,是不是真的?”

一提馬韁,莫雨妍頭也不回大聲道:“是。”

“什麼?”莫雨妍是字才一出口,城門後,與莫雨妍完全兩個背道而馳的另一個方向,四騎正飛縱而來,那當頭的男人一聲暴吼,幾如如憑空打了一個炸雷。

羅剎妖豔,俊美無雙,不是那晝夜兼程趕來的東方勝是誰。

握馬韁的手陡然一緊,莫雨妍心中一沉,東方勝。

他怎麼來了?他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他此時應該在千里之外的雲國啊。

是因為聽見她來的訊息,所以千里迢迢的來了嗎?

莫雨妍心中瞬間百味雜陳。

與莫雨妍幾乎是並肩而行的楚飛揚,見此眉間緩緩醞上一抹淡色,微笑著看著莫雨妍,眉色深深。

縱馬如飛而來,東方勝滿臉鐵青,千里迢迢晝夜兼程而來,沒想見面第一句話,居然就是不在愛他,該死的,豈有此理。

“你給我轉過身來。”一聲馬嘶,東方勝勒馬站定在莫雨妍身後,看著她的背影,臉沉如水,就是一聲大吼。

寒風靜靜,此地一片無聲,所有人的眼光都注意到了背對著東方勝的莫雨妍身上。

緩緩轉身,一身紅色皮裘,在陽光下散發著耀眼的色澤。

揚頭,淡淡目光鎖定眼前怒火焚天的東方勝。

下巴上有微微的青色,妖魅如羅剎的臉,此時帶著萎頓帶著風霜,帶著憤怒,但是那雙眼卻亮的驚人,亮的幾乎可以消融一切。

那裡面夾雜著憤怒,但是更多的卻是欣慰,是安心,是無盡的喜悅,那裡面的無悔深情,讓這方雪色天地,都在那雙眼下,滅了顏色。

她的勝,她的東方勝啊。

莫雨妍幾乎有點痴的看著眼前這個滿身風霜的男人,幾個月不見,本來以為不想,不念,不會失態。

但是,真正對上,才知一切都是假話,那藏在心中濃濃的思念,早已經侵入了骨髓

,彙集成了海洋。

貪婪的看著那俊朗的天怒人怨的臉,原來思念已經如斯之深。

東方勝寒風飛舞,一地無聲,定定的望著身前的那一身火紅,夢中百轉千回的臉,眼中的憤怒,早在莫雨妍轉身的一瞬間,就已經消失了遠去。

她還好好活著,還在著,沒有什麼比親眼看著她能讓他如斯喜悅,能如此心安,他的妍兒好好的,好好的。

手捂上心窩的位置,東方勝眼中光芒四射,整個人洋溢起無法言喻的燦爛氣息。

緩緩朝莫雨妍伸出手,東方勝眼光如炙:“沒事就好。”

千言萬語,幾月生死分隔,千里迢迢晝夜兼程而來,見面時,卻只化為這一句話,只化為這短短的四個字。

沒事就好。

心暖溫潤,寒冬臘月卻掩蓋不了那心底的滾燙,心暖了去,面卻淡漠了下來。

莫雨妍嘴角緩緩的勾勒起一絲微笑,緩慢的揚眉,臉上浮現一絲淡淡的笑容:“我當然沒事,多謝勝王關心。”

平淡而客氣,沒有深情沒有狂喜,只有那與普通人一般的生疏。

轟,東方勝只覺得腦海中一響,發出亂麻一般的嗡嗡聲,這不應該是妍兒該對他說的話,這不該是他的妍兒的口氣。

“你說什麼,過來。”面色一沉,東方勝打馬就欲朝莫雨妍身邊靠近。

莫雨妍見此臉色一沉,手一揮,身後北遼隨身護衛,立刻腰刀一晃,一下擁立在莫雨妍的身前,對東方勝比上了利刀。

東方勝見此面色一變,面上瞬間升騰起一股怒氣。

“勝王,你我早已經成為過去,還是不要太熟絡的好。”淡淡的聲音響起,莫雨妍說的慢條斯理,卻如一腔冷水淋的人透骨的涼。

她跟他不熟?不熟?

東方勝陡然一愣,眼中璀璨的光芒瞬間消融了去。

莫雨妍指尖把玩著袖口上的皮裘,溫淡的眼,沒有漏過東方勝眼中一閃即逝的受傷,眉眼微垂,斂去了那眸子中的深色。

“你什麼意思?妍兒,你怎麼了?”緊緊皺著眉頭,東方勝不敢置信的看著莫雨妍。

“沒什麼意思,我已經有了未婚夫,在跟別的男人靠太近的話,我的未婚夫會吃醋的。”

說罷,莫雨妍一轉頭,朝著身邊的楚飛揚燦爛的一笑,伸過手去拉住楚飛揚的手。

“什麼?”不敢置信,完全無法置信,這是怎麼回事情?這才幾個月沒見,為什麼一見面,妍兒居然對他說她有了未婚夫,不能跟他靠近,笑話,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她的丈夫是他,是他東方勝,絕對不是別人。

“王妃。”身後緊跟著東方勝衝來的林雨面色一沉,忍不住的出口朝莫雨妍吼道。

先要嫁夏侯龍,他們不說了,現在居然當著他們王的面,扯出一個未婚夫來。

他們王有那點對不起她?為什麼要如此傷害他們的王,這曾經跟他們的王出生入死,上窮碧落下黃泉也不離不棄的王妃,是不是瘋了?

“王妃,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林風也忍不住了,只有綠柳一聲不吭,縱馬走至莫雨妍的身邊,靜馬尾隨,她是他的主人。

相對於東方勝等人的憤怒和不敢置信,莫雨妍身邊的楚飛揚也微微詫異,扭過看著莫雨妍握過來的手。

見楚飛揚轉過頭來看著她,莫雨妍笑的妖嬈的道:“難道你不願意做我的未婚夫?”妖嬈的笑,勾魂攝魄,可以晃花世間所有的眼。

楚飛揚聽莫雨妍如此樣說,眼中一閃而過一絲沉思後,立刻就笑了,風流倜儻,絕世無雙。

輕輕握住莫雨妍的手,楚飛揚大笑道:“自然願意,我的未婚妻。”

聲音溫潤,飄渺清幽,但是卻藉著這呼呼的北風,飛揚開來,傳遍整個這傲勝城門,落入在場的所有人耳中。

靠在城門上的夏侯龍見此,緩緩的轉過身,朝著城門內走去,今日,不止他一個傷心人。

一方驟驚,一方驟喜,身後的小白和小喜鵲,見突然之間轉變如此之大,不由也愣怔了片刻,喜悅的連連道:“本來就應該是未婚夫妻嘛。”

“對了,對了,這就好了,這天下,只有我家公子和少夫人,才是天生一對,這下好了……”

“……”

喜悅之聲在這呼呼北風中,風飄而去。

“住口,妍你……”東方勝整張臉鐵青,幾乎無法自持的身形在馬上一晃。

這絕對是莫雨妍在做戲,絕對有她的考量,他要相信她,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只是,千里奔波而來,滿心狂喜,到頭來卻是如斯地步,就算堅強如他,就算他信任依舊,卻也受不住,受不住。

“勝王,我們後會有期。”見東方勝臉色鐵青,莫雨妍像是不想在多言,朝東方勝客氣的點了點頭,一勒馬,轉身就掉頭朝著關外的方向而去。

楚飛揚見此笑笑,也緊跟而上。

“莫雨妍,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太過分了。”林雨滿臉狂怒。

“不行,你給我們說清楚了才能走。”林風也激動了,拍馬就要朝莫雨妍追去。

不能就這樣兩句話就打發了他們去,不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情?到底出了什麼事?

莫雨妍身形穩坐,毫不留戀,東方勝看著那轉身決絕的身影,好像就要那麼走出他的生命,不,不能讓她走出,不能。

縱馬就要朝前衝出,沒想才一抽馬身,東方勝突然身形一晃,一口鮮血緩緩順著嘴角而下,身體朝後就落了下去。

“王,王……”

“王上……”

林風和林雨瞬間嚇的臉都白了,急搶而上。

莫雨妍聽著秋痕和彥虎突然間聲音無比的驚恐,不由轉頭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臉色瞬間就蒼白如紙,嘴角那一絲鮮血緩緩而下,那高大的從來都不會低下的身子,此時正倒了下去,而那眼卻定定的盯著她,盯著她。

心,瞬間緊的無法在緊,幾乎要從心口中跳出來,抓著馬繩的手,狠狠的握緊,那力道幾乎揉碎那手掌中馬鞭。

“需要看看嗎?”楚飛揚也轉過頭看了一眼,聞聲清雅的朝莫雨妍溫和的道。

這是急怒攻心,情緒波動太大的過,這個做未婚夫的,可是個好大夫。

耳裡聽著楚飛揚的話,莫雨妍硬生生扭過頭來,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不用,既然已經不愛,何必再多糾纏。”說罷,一夾坐下駿馬,駿馬撒開四蹄朝著前方就奔騰而去。

“莫雨妍,你到底怎麼了?怎麼會變的如此的沒心沒肺。當日你從崖下掉下,生死不知,你不知道王上是怎麼過的,那幾乎要整個的陪你死了,能這麼如行屍走肉的活下來,就是想你一定能活著,一定會沒事,他要為你掃平一切障礙,讓這天下以後在沒有人敢破壞你和他,就是這樣的信念支撐他努力開闊。

而十八日上居然得到你要嫁夏侯龍的訊息,王上丟下邊關戰事,四天時間硬生生趕了三千多里路程,來接你,你就是這麼報答他的一片深情的,就是這樣對待他的。”

林雨淒厲而絕對憤怒的話,在勝城門外飛揚,隨風直達天際。

指尖深深的插入掌心,莫雨妍銀牙緊咬。

四天時間,三千多里路程,要怎樣的不吃不睡,要怎麼樣的狂衝晝跑,難怪憔悴如斯,她把他氣的如此之重,傷的如此之深。

莫雨妍深深的吸了口氣,心疼的已經無法呼吸,表面上卻反而越發的平穩,狠命一揚馬鞭,駿馬撒開四蹄,漸漸消失在天之盡頭,從所有人的眼光中淡了開去。

林風,林雨,見此,幾乎不敢相信他們的眼睛,他們那麼愛他們王的王妃,就這麼丟下他們的王走了?就這麼走了……

城門死寂,陽光普照,卻陰寒之極,快馬加鞭直出句蘭關。

莫雨妍一路上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好像把滿腔無法言喻的心情,完全灑在狂奔趕路上,滿地牛羊,滿地車馬,一隊隊,一行行,幾乎鋪陳而出天際,放眼望去整個這一方全部都是。

整隊,接手,遠出中原迴歸北遼而去。

蒼茫草原,夕陽如火,轉眼墜入地平線,濃郁的夜色取代著白日的耀金,籠罩在大地之上,車連馬,馬連車,無邊無際,縱橫整個這一方大草原上,牛叫羊綿,荒涼的草原上,第一次如此的生機勃勃。

安營紮寨,篝火熊熊,漫山遍野,猶如那夏日的星辰,閃閃爍爍,裝點下整個這一方漆黑的天幕。

而在這篝火熊熊中,是那狂歡的北遼枯河十城所有的兵民。

“哈哈,我們南淵王好本事,好本事。”開懷大笑,韓飛捧著海碗大的酒杯,幾乎興奮的跳起來。

“可不是,糧草三百萬擔,布襟一百萬匹,牛羊各五十萬頭,黃金三百萬兩,這簡直就是天價,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麼多的東西,這麼多的牛羊,這麼多的金子……”託比手舞足蹈,在篝火前興奮之極的又叫又跳。

“哈哈,沒見識的東西。”巴力一邊哈哈大笑,一邊一撩衣襟,**出上身,臉色紅的如酒。

“你見識過。”

“我也沒有……”

“哈哈……”

夜色如墨,卻遮擋不住這一方的狂情興奮。

篝火熊熊,無數的北遼人跳起草原豪邁的舞蹈,無數計程車兵擊劍高歌,無數的百姓你來我往,同盟一醉。

所有的北遼人都沉浸在狂喜中,這麼多的糧草衣襟黃金,這下他們有吃的,有吃的了。

狂笑聲聲,穿破蒼穹,遠遠飄蕩了去。

“來,城主,我敬你一杯。”巴力打了個酒飽嗝,跑到坐在火堆前,一直面上淡然,無喜也無悲的莫雨妍面前。

城主就是城主,降伏他們的人就是不一樣,瞧,不費一兵一卒從傲勝得了這麼些好東西,居然一絲狂喜的表情都沒有,那麼的平靜,這有能力的人就是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被打斷了沉思的莫雨妍,抬頭看了一眼滿臉興奮的巴力,伸手接過酒碗,看了一眼他身後緊跟著走過來的韓飛等人,眉色冷淡的道:“你們只知道喝酒。”

被質問的巴力陡然一愣後,詫異道:“不喝酒,要幹什麼?”

一直坐在莫雨妍身邊的楚飛揚聽言,則微微一笑,扭頭看著莫雨妍緩緩的道:“你不高興?”

“不,我很高興。”莫雨妍斜了一眼楚飛揚後,轉頭看著走過來的巴力,託比,韓飛,沉聲道:“如果你們還有更深一層的想法,我會更高興。”

“什麼意思?”託比和巴力對視一眼,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的樣子。

而韓飛別看滿臉猥褻,相當的不起眼,此時聽莫雨妍這麼一說,卻皺了皺眉後,突然壓低了聲音道:“這得來的糧草遠比我們當初期望的多,城主你的意思是……”

莫雨妍聽言抬頭看了韓飛一眼,緩緩點了點頭,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摸樣,緩緩道:“我到盛京的時候,我希望我不要看見那些多出來的東西,同樣,更加不希望有人看見這些東西去了什麼地方。”

此言一落,巴力和託比雖然豪爽,但是能在枯河十城混出來的人,絕對不是笨蛋,一聽此話,兩人面色微微一愣後,整個的按捺不住狂喜了。

“城主的意思是,我們枯河……”

狂喜的話還沒有落,韓飛一巴掌打去,立刻消除了多餘的雜音。

“我知道怎麼做了。”韓飛朝著莫雨妍恭恭敬敬的深深一鞠躬,臉色通紅,面色雖正,身體卻興奮的直髮抖。

“我們也知道了。”巴力和託比同時一躬身,壓低了聲音朝莫雨妍道。

這多出來的東西是給他們枯河十城的,是單獨給他們枯河十城的,這樣多的東西,全給了他們枯河十城,他們怎麼能夠不狂喜,怎麼能夠不激動。

緩緩的點了點頭,莫雨妍淡淡的道:“知道就好,以後我要倚仗大家的時候還很多。”

“誓死追隨。”韓飛,巴力,託比,異口同聲,神態之嚴肅,從來之未有。

看了三人一眼,莫雨妍轉頭看著一直在她身邊的楚飛揚道:“他們豪爽有餘,細節不足,你去。”

楚飛揚聞言看了莫雨妍一眼,突然笑了起來道:“好啊。”

莫雨妍見此點點頭,站起身就朝另外的篝火堆走去,那方立刻傳來崇拜歡喜之極的呼喊聲,一地喜悅。

而就在這狂喜歡呼中,有些暗影兵馬卻開始動了,從大隊的糧草黃金中分割出了一些,隱入了茫茫的草原黑夜。

夜,緩緩的深了。

草原上的夜空,不比中原的沉,就算如斯寒冬時節,也高廣之極。

無邊蒼穹,浩瀚草原,給人一種無邊豪邁的同時,卻更加有一種荒涼的寂寥。

夜色下,莫雨妍的主帳中。

換上一身黑衣的莫雨妍,看了眼不動聲色出現在帳篷外的綠柳,她**出來的手下,就是不一樣,真正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今日的東方勝,讓她心疼的無以復加。

可是,她不得不那麼說,傲勝城中不知道有多少聖宮的人,更何況她身邊還有一個聖宮的主要人物。

她不能在把東方

勝再暴露出去,在她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的時候,她絕對不會在做傻事,蕭太后的話,她記得很牢。

她要想害什麼人的話,儘量大方的表達她的愛意,她如果真正愛那一個人的話,那麼就只能深深的隱藏,深深的隱藏,只是,她實在放心不下,她必須去看一眼。

因此,今夜她把楚飛揚支開,讓他跟韓飛等人走,自然就沒有人在能夠如影隨形的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了。

朝屹立在帳篷邊上的綠柳一揮手,莫雨妍還沒吹熄帳篷內的油燈,外間突然響起一道溫潤清雅的聲音:“莫雨妍,我知道你沒睡,來,我有話跟你說。”溫雅而夾帶著那天生的微笑感覺,不是那楚飛揚是誰。

莫雨妍聽言眉頭緊緊的一皺,一把扯過身邊的火紅色皮裘,遮擋住內裡的一身黑衣,抬步走了出去。

帳篷外,楚飛揚一身白色狐裘,笑眯眯的站在漆黑的夜空下,凝望著她,夜風撩起他的長髮,一身的無邊風華。

“你還沒走?”莫雨妍問的淡然。

楚飛揚輕輕一笑,看著琉月道:“我說完這話就走。”

說罷,看著莫雨妍深深的笑笑,緩緩的道:“我親愛的未婚妻,你好像知道了我到底是誰。”

莫雨妍聞言心中微動,好敏銳的楚飛揚,居然就從那麼隻言片語中,就猜出了來。

沒有等莫雨妍說話,楚飛揚微笑著揮了揮衣襟,朝莫雨妍輕輕一彎腰,低笑道:“那麼,請容我在一次介紹,聖宮第二氏族楚家目前的少當家,你七歲時候指婚卻一直不知道,也沒見過的未婚夫,楚飛揚。”

淡淡的聲音,很正色,也很溫潤。

莫雨妍冷冷的挑了挑左眼眼角,雙手抱胸面色不冷也不喜,也不說話,只冷冷的看著楚飛揚。

楚飛揚見此笑著直起身體,看著莫雨妍道:“先前雖然沒有以語言騙你,不過也算我起心不好,今日,特意致歉。”

當日他迴應莫雨妍的問詢時曾經說,他去過聖宮,救過那上面的人。

他是聖宮的人自然去過那裡,也救過聖宮的人,雖然沒有欺騙,但是這擦邊球的行為,形同欺騙。

“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莫雨妍臉色很淡,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

“不,當然不是。”楚飛揚笑的極是風情:“我今晚特意前來不是為告罪,也不是為追究到底是誰告訴了你我的身份,我只是慎重的以聖宮楚家少主這個身份,重新與你認識。”

莫雨妍聽到著,眉頭微皺,臉上洋溢過一絲不耐煩。

“好,我已經認識了。”一揮袖袍,莫雨妍轉身就欲朝帳篷內走去。

身後,楚飛揚見此輕笑著道:“那麼,我在這裡以公孫雨妍未婚夫的身份,申明,我楚飛揚欣賞和看上我的未婚妻雨妍了,以後,會為抱得美人歸,無所不用其極,竭盡全力。”

輕笑的話,不深沉,不嚴肅,但是就是從這樣輕笑著中語調中說出來,卻讓人能夠清楚的聽出,他裡面所含的堅定和決心。

莫雨妍邁出的步子瞬間停住,微微蹙了蹙眉頭,緩緩轉過身看著楚飛揚,雙眼一眯。

滿臉笑容,楚飛揚並不等莫雨妍開口,自顧自的笑看著她接著道:“我只是說出我的想法,並不一定要你立刻接受。”

頓了頓,看著冷眉深鎖的莫雨妍,楚飛揚攏了攏雙手道:“你也放心,我楚飛揚也不是那宵小人物,不屑借用聖宮的力量,剷除異己,以武力剔除情敵,得到仰慕之人,那樣的得到,我楚飛揚不屑。

我今日既然開了這個口,定然會跟有個人一較高下,公平競爭,你不用擔心我會暗中使什麼絆子,不過,你也不要太相信我的沒有私心,今日我還不至於吃醋的會借用手段,不過他日就說不準了,你也知道,這男人嫉妒起來,也不是可以理喻的。”

說到這楚飛揚整個的笑了,那一身的風流氣質,在黑夜裡,幾乎讓人心為之跳。

朝著不動聲色的莫雨妍微微點了點頭,楚飛揚笑著道:“話說完了,立刻就去安排枯河十城的事,我們盛京見。”說罷,袖袍輕揚,轉身就走,乾脆利落之極。

夜色中,那抹白色身影,快速的消融在無邊的黑暗中,但是卻掩蓋不了他曾經停留過在這一方空間的事實。

臉色微冷,莫雨妍雙眼沉沉的,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楚飛揚還真給她老實不客氣的來了,這隻老狐狸,不好對付啊。

心中快速的動了動,不好對付也先放一邊,先做了她今晚本來要做的事情再說,被他這麼一耽擱,這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轉身進入帳篷,一揮手滅了燈火,閃電般的竄出,與杜一朝著大軍的後方潛去,她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時間太緊了。

縱馬狂飆過漫山遍野的枯河十城兵馬,朝傲雲深藍關的方向前進,所有人都當如此光明正大疾奔的黑影,是自己這方巡邏計程車兵,沒有任何人理會。

狂奔而走,莫雨妍幾乎恨不得飛過去,這要是今天去不了,明日就越發深入草原,想在回傲勝關內,時間上就更加的不允許了。

夜色如墨,只要越過前方的高坡,那後面就是句蘭關了,莫雨妍抽馬的速度越發的快。

而就在莫雨妍朝著句蘭關的方向狂衝而來的時候,東方勝和著林風林雨也如飛一般朝著莫雨妍所在的關外衝來。

“王,你就這麼信任她?她那麼的傷害……”

“我相信她,但是我更相信我自己,我傾心相愛的人,絕對不會是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的人。”打馬狂飆,東方勝憔悴的容顏上,卻是決絕的堅決。

“王……”林雨死咬著牙,若是這一去,在從莫雨妍口中聽著與王想象相違背的話語,不知道王挺不挺的住。

這般飄渺的信任,能信一次,能信得了兩次?信任這個詞語,是天底下最不可靠的東西。

夜色如織,兩方人馬從兩個方向朝著中央,疾奔而來。

快一點,快一點,只要越過前方的高坡,就只有十多里了,快,莫雨妍滿頭的黑髮,幾乎在腦後逼直成一條線。

臉上,眼中,那一直沒有流露出來的擔心和深情,在此時沒有一絲遮攔表露在臉上,她不能讓她的東方勝受到那樣的傷害回去,她心疼,她心疼。

“南淵王,南淵王……”

眼看著就要衝上那高高的高坡,身後突然一浪高過一浪的狂吼聲驚天動地而來。

一浪接著一浪,一浪高過一浪,聲音越來越大,起初還是百人千人的大吼,不過瞬息之間就已經匯成千萬人的大吼,聲音中透著絕對的焦急。

“南淵王,速歸,速歸。”焦急的成千上萬人的大吼,響徹在空蕩蕩的草原上,聲聲逼人。

莫雨妍聽出大吼聲中的絕對焦急,不由一勒**狂飆的駿馬,瞬間立定在原地,眉頭深皺,怎麼回事?發什麼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多人同時的呼叫?

“南淵王,你在哪裡?在哪裡?”

拖長的聲音在蒼茫的草原上回蕩著,遠遠的傳遞了開去,身後是五十萬的北遼枯河十城兵馬,如此漫山遍野的狂吼,夾雜著那幾十萬頭的牛羊鳴叫,幾乎震耳欲聾。

眉頭越發深的皺了起來,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情?這麼急的找她?

“主人?”一直緊跟著莫雨妍沒有說話的綠柳,此時也聽出了那聲音中的焦急,不由開口喊了莫雨妍一聲。

轉頭看看前方的路,前面只要在前進十幾裡,就是傲勝邊關,就能夠見到被她傷的重重的東方勝。

在轉頭看眼自己的後方,幾十萬人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喊,讓人聽的膽戰心驚,到底出了什麼事?

狠狠一咬牙,莫雨妍一抖手,一顆飛花流星在黑漆漆的草原上,騰的綻放在空中,那是枯河十城的傳信煙火。

站定在原地,莫雨妍緊緊皺著眉頭,東方勝那裡急,這裡看起來更急,她既然把這五十萬人帶出來,自然就要把他們完全的帶回去,這麼大規模的呼喊,她幾乎從沒見過。

等一等,勝,等一下,她解決了這方的事情,她就去找他,馬上,很快就好。

而在另一個方向,朝著莫雨妍歇息的草原衝來的東方勝,也聽見了那如海潮一般的呼叫和燦爛的煙火訊號。

離他這麼近。

當即,東方勝越發的快馬加鞭,朝著那煙花訊號的方向狂衝而去。

馬蹄如飛,幾乎颳起了一片黑雲滾滾,身後,草原上彪悍的汗血馬,踏過重重人群,如飛一般朝著莫雨妍所在的方向衝來。

隔的遠遠的,莫雨妍也藉著來人的火把,看清楚了來的人。

達闊木,北遼座下第一大將。

眉眼瞬間一凜,他不是配備著蕭太后和北遼王耶律洪基,怎麼今日出現在這裡?

掃了一眼達闊木身下血紅的汗血寶馬,那是蕭太后的坐騎,真正的萬中無一,今日居然給達闊木用,可見事情的緊急,北遼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南淵王接旨。”遠遠,達闊木滿頭大汗的朝著莫雨妍就狂吼道,那聲音中的焦急,幾乎完全控制不了。

接旨?莫雨妍心中一凜,緊了緊握著馬鞭的手,深吸一口氣,一個翻身跳下了地,微微躬身。

狂衝而上,達闊木幾乎還沒衝至莫雨妍的身邊,遠遠的,抖手就把手中的聖旨朝著莫雨妍扔來,一邊大聲道:“蕭太后懿旨,南淵王速歸。”

莫雨妍手一伸,臨空一把抓住達闊木扔過來的聖旨,藉著達闊木一行快速而來的火光,展開一看。

“蕭太后遇刺,傷重垂危,速歸,速歸。”兩個速歸,充分的說明了事態的嚴重性。

唰的一下合上聖旨,莫雨妍面上一寒,一眼看著狂衝而至,正勒馬停下的達闊木:“怎麼回事?太后怎麼會遇刺?”

達闊木滿臉焦急,如此寒冬臘月居然汗流浹背,滿臉汗水猶如才從水中撈起來一般,嘩嘩的直往下流。

聽言,一連串的快速道:“南淵王,快回,這些事情我們路上在說,快走,若是晚了……”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滿臉那止不住的擔心,顯示蕭太后的情況相當的不樂觀。

五指緊緊的扣住手中的聖旨,莫雨妍咬牙轉頭看了看身後黑漆漆的夜空,那傲勝句蘭關的方向。

她的東方勝在那裡,她的勝在那裡,她還有好多話要跟他說,還有很多解釋要講給他聽。

只有十多里,只有十多里了。

“快跟我走,南淵王,太后指明要你立刻回去,快,快。”顧不得停歇,達闊木滿臉焦急,乾脆伸手就朝站立在地上,還沒有動作的莫雨妍扯去。

等不及了,他騎著汗血寶馬而來,一路也用了七天的時間,不知道現在盛京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蕭太后支援沒支援下去?

五指深深的扣入掌心,莫雨妍兩難的心,整個的糾結在了一起,身前,十里之遙就是東方勝的所在。

身後,千里平原,是以後他們的絕對倚仗,是有一個與她有一樣目標,可以說的上志同道合的朋友所在。

這個時候,她應該是有重大的決議,所以才這麼急的召喚她回去,掌心的疼,卻抵不過莫雨妍心中的兩難。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莫雨妍突然一抬手,抵開達闊木伸過來的手,唰的撕下衣襟角邊,一咬食指,以血快速揮毫幾字與上,一轉身扔給綠柳沉聲道:“你去拿給他,一定親手交到他手上,一定。”

說罷,一個翻身上馬,一抖馬韁,一聲嬌喝:“駕。”縱馬就朝著茫茫草原,北遼國都盛京的方向衝回,事有大有小,有輕有重,時機所遇,沒有辦法。

夜色濃重,悽悽黑黑,而此時,另一個方向狂衝而來的東方勝,卻已經衝至了高坡之上。

一馬衝上高坡,東方勝目力能及的最遠方,只見身形一閃,重重火光沒入黑色之中,一道窈窕的背影,決絕之極的遠去,快速之極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妍……”蒼勁大吼,東方勝幾乎第一時間,朝著那翻身而走的背影,狂烈的大吼出聲。

草原狂風飛揚,聲音遠播四方。

隱隱約約彷彿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莫雨妍一邊縱馬狂奔,一邊轉頭朝身後茫茫的黑夜看了一眼。

眼之所見,只有無邊的黑夜,只有蒼茫的草原,那裡有什麼人,莫雨妍暗自搖搖頭,恐怕是自己想東方勝想的緊了,居然聽見他在叫她。

一揚馬鞭,莫雨妍與東方勝如飛一般朝前狂衝而去,沒有任何的停歇。

燈火暗淡,快如流星而去,東方勝一見之下,幾乎咬碎一口鋼牙,一揚馬鞭,就欲狂追而去。

身旁,早預料到東方勝會有如斯動作的林風和林雨,連忙齊齊出手攔住要發狂的東方勝。

“王,不能在這麼去,前方已經進入北遼五十萬大軍的範圍,不能這樣毫不遮掩的狂衝而去。”林風和林雨,同時出聲。

五十萬大軍的範圍,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們三個,就算武功登峰造極,也不能闖幾十萬大軍的腹地。

更何況,莫雨妍最後那一眼,明明回了頭,卻依舊轉身而去,顯然是不會在把他們的王上放在眼裡,決絕的揮斷了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