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草原風雲
特級鄉村生活 一朝穿越:嬌妻也凶猛 偷心公主A計劃 史上第一寵妻:早安老公 通天官路 異界軒轅 混沌傳說之徵途再起 莽荒王座 超級窮人 鐵血僱傭兵
第四十六章草原風雲
就算他們全是一群粗人,也能夠從那琴聲中聽出平和和自若,沒有驚駭,沒有討好,更加沒有懼怕。
最末席的楚飛揚,輕輕的以指尖扣著面前的案几,好琴,沒想到莫雨妍還真操的一手好琴。
心如止水,蓄意挑釁,不動聲色,好,比他想象中還要好,夠沉的住氣,是做大事的料。
“今日,本王宴請諸位,一,為大家見個面,互相認識,以後在一起的日子會很長,二,就想請大家給我一個面子,以後這枯河十城,是我北遼的,到底還是要我北遼說了算。”
悠揚的琴聲中,平淡溫雅的聲音不急不緩的傳來,如水一般清澈,如水一般清雅。
莫雨妍高坐在主位上,臉,依舊保持著那溫和的笑,緩緩的掃過在座的十七個勢力首領。
一瞬間的沉默,十七個首領對視了一眼,突然之間仰頭大笑,那猖狂的笑意中充滿了鄙視,充滿了狂妄。
“給你面子,你以為你是誰啊,哼,好大的口氣。”
第一勢力的韓飛狂笑聲中,斜眼看著莫雨妍道:“小女娃子,這枯河十城我說了不算,誰說了也不算,有本事,就自己降伏,沒本事,我勸你還是回去給你家男人暖床的好,要是沒有,我不介意你來給我……”
“轟。”下流的話還沒有說完,韓飛面前的火堆突然轟的一聲炸裂開來,無數的火花朝著韓飛就射了過去。
星星點點,卻帶著閃電般的速度和炙熱。
韓飛一見如此,立刻一個翻滾就要朝後射去,動作奇快,遠比那猥褻的容貌要高明瞭不知道到多少。
然而他快,莫雨妍的速度更快,他一個翻身還沒避過,那轟的炸開的火堆,砰的一聲重重的擊打在他的胸口,韓飛瞬間被擊的遠遠落了下去,砸在身後的護衛席上,一口鮮血噴出,酒水四濺,火焰撩衣。
護衛席上的護衛頓時變了臉,手忙腳亂的為韓飛撲滅身上的火焰,旁邊十六個勢力的人,見此唰的一下站起,狂妄猥褻的臉色一下就收了起來,露出本來的鐵血彪悍。
刀劍出鞘,殺氣飛揚。
那韓飛的護衛更是長劍破空,朝著莫雨妍就衝了過來。
琴聲不絕,莫雨妍依舊慢條斯理的撫著琴,見此,面色不變,五指飛速的在琴面上一輪,一色無形氣刃射出。
那撲來的幾條大漢,身在半空,如遭重擊,一口鮮血狂噴而下,身形重重的朝著地面砸落下來。
一個照面,連手都沒有交上,就已經傷重,席間眾人,頓時臉色一變。
“這是什麼功夫?”一直優哉遊哉的楚飛揚,頓住指尖把玩的酒水,微微睜大了眼。
“好酒,好菜,眾位可不要糟蹋,枯河草原可並不是富饒的地方。”淡淡的聲音飄揚,莫雨妍手指再度一輪,無聲氣刃射如十六個首領身前的火堆,那火頓時被挑的越發的大了點。
妖法,枯河十城眾勢力眼全圓了,一個個矗立在原地,手越發緊的握住了腰間的佩刀。
“本王好心宴請眾位,既然眾位不給面子,那本王何必強求,送客。”琴聲悠然,緩緩醞釀出殺氣。
“老大,牧場外全是人,我們被圍住了。”
“首領,我們出不去……”
一聽莫雨妍送客之聲,那離牧場門最近的十七勢力護衛們,頓時衝出去,卻發現怎麼也出不去了。
牧場外重重疊疊的弓箭凌厲,從四面八方瞄準了木蘭牧場,嚴嚴實實的圍了一個圈,那漆黑的箭頭在陽光下,泛著陰森的殺氣。
森嚴列隊,弓箭長槍盾牌,層層疊疊,身上雖然穿著普通人的服飾,但是,這絕對是軍隊,是軍隊。
他們被莫雨妍的人包圍了。
坐在末席的楚飛揚靠在椅子背上,嘴角輕柔的勾勒起一絲笑容。
原來從北遼出來,就一直消失不見的兩萬北遼士兵,被安排來了這裡,看來一切都蘊藏在莫雨妍心中。
“他媽的。”不知道是誰罵了聲粗口,十七勢力的首領,反而冷靜了,站起的身體緩緩再度坐下,肅殺的眉眼間醞釀上一絲冷酷的狂。
早先只收到北遼的南淵王只帶了幾個護衛來,所以,他們才來的簡單,沒想到中了她的圈套。
“鴻門宴,不錯,不過北遼的崽子,你以為這樣就行了?”雙手抓著被燒壞的衣襟一分,韓飛撕開外衣,蠻橫的擦去嘴角的血跡,看著莫雨妍的眼充滿了冷笑,此言一落,周圍的十六個勢力首領齊齊的跟著冷笑出聲。
就算你早有準備又怎麼樣,想對付他們十七勢力,還不夠格。
琴聲依舊悠揚,莫雨妍慢條斯理的彈奏著,聽言反而溫和的笑了:“強龍不壓地頭蛇,本王已經送客,眾位要是想繼續留下,可就是眾位在挑釁本王了。”慢條斯理的聲音迴盪在琴聲間,莫雨妍微微歪頭看向眾人。
十七勢力首領一聽,面色齊齊一沉,看來她是惹定他們了。
冷哼一聲,十七首領齊齊一揮手,真當他們什麼準備都沒有就來了,笑話,能在這群雄割據的枯河十城,混成今天這個樣子,誰也不是庸手。
手勢還在半空,突厥首領託比,突然感覺視線前方的天空不對,下意識的抬眼看了一眼天空,頓時臉色一變大聲道:“火,白木族的方向。”話音一落,周圍的眾位首領,立刻扭頭齊齊看去。
只見就住在這博古城的白木族方向,此時通天的大火,那火光很妖豔,燒融了所有冰冷的心。
濃煙滾滾,直撲天際,白木族首領韓飛頃刻間臉色大變,他的老巢,被燒燬了。
莫雨妍朝白木族動手了,所有勢力的首領,眼望著白木族方向的大火,面色都開始扭曲,心中都明白,這北遼的南淵王對白木族下手了。
枯河十城中勢力最大的白木族,被她一把火給燒了?通天的大火,這定然是燒燬了白木族所有的一切,才有可能有這麼大的火,白木族淪陷了?
心中忐忑,五指緊扣佩刀,他們枯河十城的第一勢力,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完了?這北遼南淵王有多強?埋伏了多少手段在等著他們?心,整個的繃緊,他們可能低估了面前的北遼南淵王了。
琴聲飛揚,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迎賓之曲,歡快異常。
莫雨妍撫著琴,面上的微笑緩緩的收斂了起來,轉換上一層冷酷,眼光掃過繃緊了臉的十六勢力,沉聲道:“不知道現在夠不夠格?”
冰冷的聲音,夾雜著絕對的肅殺,沒有人狂躁的反駁,莫雨妍的勢力,需要重新估算。
琴聲飛揚,莫雨妍見此緩緩的道:“本王讓眾位賣本王一個面子,大家以後相安無事,既然眾位不肯,那麼就別怪本王無情。
我北遼的地盤上,容不下外勢力囂張,在我南淵王的面前,是龍你給我趴著,是虎也得給我臥著。”
最後一句陡然一聲大喝,相配合的琴聲一個拔高,震的在座的幾大勢力,齊齊一凜。
“好好,想玉石俱焚,那我們就來試試。”韓飛眼中血紅,一聲狂爆氣息幾乎臨空。
“誰怕誰,你以為……”
“轟。”其他首領相和的話還沒說出口,莫雨妍雙眼一眯,手中十指快如閃電的在琴面上一輪,十幾道風刃驟射而出,來勢洶洶。
十幾勢力首領都是草原英雄,一身武功卻沒莫雨妍彪悍,頓時齊齊被擊中胸口,轟的一聲被擊飛了去。
不過莫雨妍下手很有分寸,遠遠擊飛,卻不傷一人。
“他奶奶的,你這妖女……”女真首領巴力神色凶悍如草原野狼,咆哮著跳了起來,就朝莫雨妍撲去。
莫雨妍也不動,依舊慢條斯理的撫著琴,一邊淡淡的道:“本王要殺你們,輕而易舉,想要玉石俱焚,好啊。
大不了我北遼不要這十城就是,反正這貧瘠的草都不生的地方,不要也罷,不過,人的命只有一條,今日本王成全你們的英勇,昔日,黃土埋骨,歡騰的可是另外一些人。”
話聲清淡,隨風飛揚而去,暴怒的十六個勢力的首領,齊齊凝眉,頓了頓身形,他們不蠢,莫雨妍這話的意思,他們不會不明白。
充英雄,是好漢,死了就什麼都不是,那怕他們今日把這北遼南淵王給挑了,以後枯河十城是他們混雜勢力的天下,可他們也不能享受那自立為王的一切了。
憑藉這南淵王的武功,要殺他們,真的是輕而易舉,誰都不是傻子,誰都不會做白白犧牲的事情。
身形停頓在地面,十六個首領,沉思了。
只有白木族首領韓飛瘋了一般的衝上來,他白木族沒有了,他不怕。
楚飛揚見此手指一彈,一鈕釦臨空射出,打在韓飛的穴道上,韓飛一個踉蹌腿一軟,啪的朝前方的莫雨妍跪了下來,動也動不了一下了,這一手,讓其他的首領,越發的慎重了起來。
“不要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莫雨妍沒有理會楚飛揚,五指在琴面上一按,停了歡快的琴聲。
一片壓抑的靜寂,眾首領是被識破內心想法的有點惱羞成怒,他們剛剛是在想表面臣服,只要一回去自己的地盤,誰還認這北遼南淵王是那個,卻沒想被莫雨妍一口道破。
火紅的袖袍一揚,莫雨妍站起身來,一揮手朝著眾人道:“坐,既然不在想跟本王動手,那麼我們就來好好的談一談。”
說罷也不等眾人有沒有迴應,莫雨妍負手走下主位,一字一句道:“枯河十城和枯河草原,貧瘠荒涼,年年餓殍遍野,死亡無數。
你們團結起來,對抗一切,不外乎就是想吃的飽,穿的暖,有地方住,為了生存,所有的一切都值得寬容,為了生存下來,那麼我北遼就不是你們的敵人。
枯河草原上流北遼通天河水量充沛,本王有意挖開那曾經堵上的航道,讓水流流入枯河草原。”說到這,莫雨妍突然住口沒有在繼續說,只是目光淡淡的掃視著在座的眾位首領。
本來一片強制壓抑著暴怒情緒的眾首領,聽著莫雨妍說道這話,面色齊齊一怔後,整個的都開始變色起來。
就連那被制住動不了,也說不出話的韓飛,也陡然睜大了眼。
通天河水流入枯河草原,那……那……有了水,就有了肥沃的草原,有了牛羊,等於有了一切,有了水,枯河草原還會枯嗎……
他們枯河十城一定會有吃飽穿暖,不在每年餓死大量百姓的一天了,他們枯河草原有救了。
“真的,挖開堵上的河道……放水……”突厥首領託比話音都有一點顫抖了。
莫雨妍看著神情快速轉變,幾乎不敢置信的眾人,收起了臉上的冰冷,微笑著看著託比點點頭道:“既然從今以後就是自己人,那麼以自己的資源養自己的族人,有什麼不可能。”
“真的……真的……不嫌棄……我們是外族?”女真族長巴力瞬間眼都紅了。
他們拼命的抵抗一切壓迫,反抗一切暴力,變的比其他人都暴力,都凶狠,不外乎就是想吃飽,想活下去,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現在,本來以為絕望,以為今日要死在這裡,以為給他們枯河十城換來了一個更暴烈的城主時候。
突然這個暴君告訴他們,她會讓他們活的更好的時候,那種陡然從地獄到天堂的轉換,就是鐵血漢子,也支撐不住的。
莫雨妍微笑的臉上一片正色,走上前拍拍幾乎比她高了一個多頭的巴力,正色道:“什麼是外族,你們歸入了北遼的版圖,就是我北遼的族人,況且我還是個中原人,你們有我更外?”話音落下,一片靜寂,一片紅了雙眼的靜寂,翻湧的情緒,滾燙而洶湧。
楚飛揚看到這裡,眼底深深的閃過一片讚譽。
打一棒,在給甜頭,以武力降伏銳性,以恩情收攏與後,這枯河十城以後恐怕會是誓死追隨莫雨妍了。
輕輕的猜測,楚飛揚也許也沒有想到,今日莫雨妍收復這枯河十城,他日這十城勢力,誓死追隨莫雨妍,為她打下這浩瀚帝國,立下汗馬功勞。
“我要去通知他們……”
“我要去把這訊息散發下去……”
“我要去……”
一瞬間的沉默後,十幾位首領激動了,那些緊跟著他們的侍衛,更是已經說不出話來,他們枯河十城有翻身的時候了。
沉澱了一下心神,突厥族長託比和女真首領巴力對視一眼,突然齊齊朝莫雨妍道:“只要你說到做到,今後這十城就你說了算,要是你做不到,你們一個也別想從這裡活著離開。”
“好。”莫雨妍揚起手,乾脆利落。
“砰砰砰——。”三聲擊掌聲響起,草原漢子最重承諾,一語既千金。
立刻,尾隨突厥族長和女真族長之後,其他眾勢力也齊齊走上前來,擊掌為誓。
“可白木族?”擊掌為誓後,突厥族長託比看著依舊跪著不動的韓飛微微皺了皺眉道,話音還沒落,楚飛揚一肉骨頭已經穿越而去,解開韓飛被封的穴道。
搖晃了一下身體,韓飛滿臉興奮和悽苦結合,顯示他此時的心情是又苦又喜。
“只要真能給十城帶來活路,我白木族就是死光了也值得。”韓飛咬緊了牙,身還沒撐起,痛徹心扉的承諾已經出口。
莫雨妍聽言笑著走上前,攙扶起韓飛,笑笑道:“我不過是在城外燒了點溼草,與白木族有什麼干係?”話音一落,韓飛瞬間睜大了眼,激動的一把抓住莫雨妍的手道:“我白木族還好好的?你沒殺他們?”
莫雨妍聞言頓時大笑:“對於我的族人,我從來不下殺手。”說罷一揮手,命令聲立刻傳遞了出去,那包圍在牧場四周的兵士,立刻收弓卸箭,讓出道路。
“頭,沒事吧,頭,頭……”一閃開,立刻有人帶隊衝了進來,不是白木族的二當家韓麟是誰。
韓飛一眼掃到韓麟,神色
與瞬間的僵硬後,韓飛突然縱聲大笑起來,狠狠拍打著莫雨妍的肩膀道:“好,好,我韓飛心服口服,以後撿你們中原人一句話,但有所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哈哈,要的就是你這句話。”莫雨妍一點也不客氣。
“爽快,爽快……”大笑匯合著興奮激動的淚水,十城勢力開始卸下那跋扈不群的外殼。
“漂亮,漂亮。”末席上楚飛揚輕輕拍打著手心,欲擒故縱,欲揚先抑,好一個殺雞儆猴,好一個真真假假,這女人真是越看越對眼,花槍耍的這般的好。
“真小看她了。”小喜鵲抱著個肉骨頭眼中也是驚歎。
“那可不,也不看看她什麼血統,能不聰明?”白玉龍反而一點也不驚訝,把一切都歸納去莫雨妍的血統去。
血統,到底什麼血統。
大好的訊息隨著風颳過枯河草原和枯河十城,無數老淚縱橫,無數興奮狂歌,無數淚如雨下。
生活,很艱難,但是以後會好,會好,枯河百姓們,終於盼來了好的一天,載歌載舞,晝夜歡騰。
耶律言,至此後會成為這十城的神。
奏表上書北遼王庭,枯河草原,枯河十城歸。
蕭太后動作也快,通天河立刻開始動工,趁著河流還在冰凍期,好動工,若是解凍就不好處理時候,大規模的開始挖開那曾經被堵塞的河道來。
枯河草原,枯河十城,無數平民百姓,牧民遊族,在聽著真的動工,不是安慰他們,不是騙他們的時候,整個飛沸騰了,瘋狂了。
不需要朝廷任何的指派,無數人從四面八方自告奮勇前來,加入到挖掘當中,通天河畔,開始給與無數的人新的嚮往。
北方呼嘯,遮擋不住這通天的豪情,安排好一切,莫雨妍率兩萬將士歸。
選出枯河十城自己人統馭自己,港人治港,澳人治澳,這是莫雨妍從鄧小平那裡學會的理論。
北遼都城盛京,大氣巍峨,充滿了塞外的狂野和彪悍,盛京城嚴肅中帶著鏗鏘的**,不是雲國的精美,不是傲勝的厚重,所能夠比擬的,那是一種我行我素天下間的白雲蒼鬥,**昂揚。
紅色地毯從都城門口直直鋪到十里之外,北遼王耶律洪基率領北遼群臣,親迎北遼南淵王迴歸,只是沒有蕭太后。
盛京百姓歡呼雀躍,齊齊擠在賭城門口,爭相一睹救王之人真容,這可是他們北遼天大的恩人啊。
北風飛舞,盛京都城一片歡聲沸騰。
“奉天神之喻,得諸神庇佑,絕世高手莫言救駕有功,恩比天高,又為北遼收復枯河草原和枯河十城,德才兼備,智珠無雙,特賜耶律國姓,冊封南淵王,王之義姐,南淵王府一座,良田……”厚重的正式冊封聲伴隨著飛舞的北方,扶搖直上青雲,刮過北遼萬里草原領土。
繁星點點,銀輝閃爍,盛京飛塵宮,一片酒醉達旦,群魔亂舞。
為莫雨妍慶功和冊封,北遼群臣齊上,最後落了個齊齊覆滅的下場,在北遼正宮飛塵宮中,醉的人事不知。
北風吹過莫雨妍火紅的皮裘,靠在大樹上閉著眼睛,好像完全醉了一般。
“窸窸窣窣。”就在這份寂靜中,一陣輕微的聲音響起,朝著莫雨妍而來,殺氣瞬間飛揚,一匕首朝著閉著眼的莫雨妍就刺了去,相當快捷,然匕首還沒刺入莫雨妍身上,只見她手一翻,一把抓住了那想殺她的人,唰的睜開了眼睛。
入目一身墨金色長袍的蕭太后,正冷冷的握著匕首,那蒙著面的臉,在夜色中有點陰森。
“為什麼?”莫雨妍抓住蕭太后的手,冷冷的問道,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有點冷漠,起先她還以為這太后本來就是這樣的。
後來,敏銳的發現這蕭太后追逐著自己的眼,才有那份絕對的冰冷和憎恨之氣,是的,憎恨之氣,這個女人,這個北遼的蕭太后憎恨她。
隱藏的很好,但是卻瞞不過對氣息極度**的自己。
莫雨妍暗想自己沒有殺了她全家,跟她沒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怎麼憎恨她?想不明白,也沒有那個時間去想明白,只是沒想這憎恨已經到要殺了她?到底是什麼仇怨?
蕭太后的手被莫雨妍挾持在手中,兩人隔的很近幾乎可以看清楚一切平日看不清楚的。
不用揭開看,莫雨妍也可以很清晰的看見那白紗後面重重疊疊的疤痕,那白紗後隱藏的不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而是一張疤痕遍佈的臉。
“莫雨妍,或許本宮該叫你公孫莫言。”冰冷的聲音,帶著冬日的寒氣和陰森。
莫雨妍陡然聽見這莫名其妙的言論,不由微微一怔後身體突然的一顫,緊緊的盯了蕭太后一眼,緩緩放開蕭太后握刀的手:“你到底是誰?”
公孫,那本古書中記載著那方勢力的國姓,他們中的姓氏。
“連月。”蕭太后站定在莫雨妍身前一步地方冷冷的道,言後也不等莫雨妍說話,緊接著道:“對了,你應該不清楚這個名字,流落在外十七年,想來你的未婚夫還沒有把那裡的一切都跟你提起。”
一語說道這,蕭太后身上突然揚起一股滔天的怨氣和憤恨,而這無疑是承認了,她也來自莫雨妍母親的地方。
“未婚夫?”莫雨妍敏銳的聽見蕭太后話裡最重要的一點,有點詫異,誰?
蕭太后看著詫異的莫雨妍,眉間微蹙:“少裝蒜,姓楚的沒跟你說?那你跑我北遼幹什麼?”
“關他什麼事?我來北遼是為了對抗我的敵人?”反射性的話語出口,莫雨妍突然一頓,雙眼一沉:“你的意思是說他是我未婚夫?笑話,他怎麼可能是我未婚夫。”
沉靜,一瞬間的沉寂,兩人都在問對方,對方都沒有回答,好似問錯了,又好似問對了。
蕭太后的眼深深的在陡然皺起眉的琉月身上打量,蕭太后沉默半響,突然扯開很遠話題的道:“你為什麼到這裡來?你要對付誰?”問的很是直接和冰冷。
莫雨妍皺著眉頭也同樣深深的打量了蕭太后一眼,這話問的蹊蹺,在看看蕭太后臉上的傷和那提起那裡的怨氣,莫雨妍突然決定賭一把。
“有人仗勢欺人,以殺死我丈夫脅迫我遠離我的丈夫,我來,就為有一天毀滅他們。”
鏗鏘而帶著絕對殺氣的話,讓蕭太后瞬間眼中詫異之色陡顯,那樣的決絕和斬釘截鐵,無需多語,已經可以說明一切。
夜色濃郁,然而蕭太后那一身的憎恨和憤怒,卻緩緩的消弭了去,消散在夜空下。
走上兩步,蕭太后掀開莫雨妍後頸的衣襟,看了眼那鮮紅的胭脂,彷彿確認了什麼後,突然笑了,有絲猙獰的笑了:“好,好。”
滿懷暢快的笑,讓莫雨妍一下沉下了臉,她跟勝分開,她說好。
感覺到莫雨妍的憤怒,蕭太后放開手退後一步,盯著莫雨妍的臉似乎喃喃自語的道:“他公孫氏也有今天,好,這就是他們強要拆散人的代價,這就是他們的代價。”
看著有點瘋癲卻又很平靜的蕭太后,莫雨妍越發的皺了眼:“拆散人,他們也拆開了你?”若不是這樣,蕭太后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等莫雨妍揣摩完畢,蕭太后突然一把扯開面上的白紗,露出一張傷痕遍佈,完全毀容的臉,在著夜色中恐怖猶如鬼魅。
“是,為了那裡的死規矩,他們殺了我的丈夫,毀了我的容貌,迫我們一家三口生死永隔。
既然不准我們嫁外人,為何當初要故作慷慨的讓我們遊玩至十八歲,造了因,滅了果,哈哈,哈哈,哈哈。”蕭太后一連笑了三聲,神態不激狂,但是那笑卻讓人從骨子裡發寒。
也是一個傷心人,也是一個同命相連的人,也是一個可以聯合的幫手,莫雨妍瞬間清楚了。
三聲笑後,蕭太后整個冷靜了下來,緩緩的罩回面上的面紗,看著莫雨妍道:“你和誰?”
“雲國皇帝,東方勝。”
“雲國,東方勝,聽說過。”當年出門遊歷的時候,聽說過那個雲國天才,不過那時候他還小的很。
“想覆滅他們,為何選擇我草原?”沒有多餘的話,蕭太后問的直接。
“我還有一年,中原已經格局已成,只有草原尚有一拼之力,還有,一種直覺。”莫雨妍回答的也耿直,她有一種很好的感覺,一種直話直說比虛偽編纂更好的感覺。
聞言,蕭太后果真點了點頭,突然一笑:“很好的直覺,中原人都是一群孬種,一個千年前的霸主,一個海外聖宮就讓他們怕的屁滾尿流,哼,無用之極,奴性,你選擇草原來對了。
草原人只服自己,聖宮,千年霸主,他們聽都沒聽說過,服從他們,簡直就是笑話。
當年,若不是可汗和我沒多大的本事,才叫他們得了手,殺了我丈夫,要是今天,誰也殺不了我丈夫,誰也休想在我北遼染指北遼可汗一根頭髮。”鏗鏘有力,夾雜莫可言語的悲憤。
莫雨妍聽言眼中一亮,這意思是草原本就可抗衡他們,抗衡聖宮?
悲憤只是一瞬間,蕭太后注意到莫雨妍眼中的亮光,冷冷的一笑道:“就算當年我和可汗不及他們遠以,來殺我丈夫的也一個都沒有活著回去,我北遼勇士萬里追殺,死傷無數,終讓他們一個都別想活。
這麼多年,聖宮明知道我在這裡,卻在不敢來犯,就是這道理,敢殺我草原的人,是要付出絕對的代價。”
熱血沸騰了,莫雨妍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我需要你的幫忙。”
蕭太后聽著莫雨妍毫不拖泥帶水的話,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當日,她第一眼看見莫雨妍的時候,她就認出了她,公孫夢的女兒,這張臉就是憑據。
而且,身邊還有楚飛揚,聖宮第二大姓,早就指給公孫夢女兒的未婚夫,以後聖宮的主人。
他雖然沒有見過她,但是,她見過他,雖然那時候他還只有十幾歲。
這兩人結伴而來,必是有所圖,因此,她分外緊盯他們,想把這不知道她是誰的兩人,籠絡在北遼,無聲無息間幹掉他們。
只是,她的主意還沒有打好,今日朝堂之上,居然蕭木這個蠢材,大力讚揚莫雨妍怎麼能幹怎麼好,居然奏請執掌北遼南院軍機兵權,一頭腦草包的北遼群臣居然一個個拍胸脯叫好,讓她下令。
若莫雨妍執掌她北遼軍權,她的北遼不是整個的要落在她的手裡,又落在聖宮的手上。
不,她絕不甘願,因此,今日動了殺機,本以為那麼多人已經灌醉了莫雨妍,卻沒想居然被她抓了個正著。
“聖宮跟我有他無我,我跟它永遠都是敵人。”莫雨妍注視著蕭太后微皺的眉頭,突然出聲道。
蕭太后聽言挑起眼角看著莫雨妍:“永遠都是敵人?你還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說的出這話。”
“不,我知道,公孫是聖宮的國姓,皇族一脈,但是這又怎麼樣?我不稀罕榮華富貴,權傾天下,我要的只是與我心愛的人長相廝守,聖宮越是賦予我絕對的權力,越是會破壞我,打壓我,這樣的身份,我不稀罕,也不要。”沒有斬釘截鐵,很平淡,但是就是這樣的平淡,卻讓人聽出了那深入骨髓的厭惡和決心。
蕭太后聽到這深深的看了莫雨妍良久,莫雨妍也一動不動與蕭太后對視,火花四濺,靜寂無聲。
半響後,蕭太后緩緩的緩緩的笑了:“不,你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要是知道,你就應該明白,你本身就是一樣對付聖宮的利器。”
莫雨妍一聽不由一愣後眼中在一亮:“還請太后指點,我對那裡不熟。”
蕭太后微微揮了下長袍,身上的氣息恢復成平穩,笑了笑,眼中射出一絲銳利,抬頭望著夜空緩緩的道:“聖宮傳承千年,皇室血脈只能與宮裡人通婚,保持純淨,很多年前就已經血脈交替太近,生不下後代,或者生下來就有問題。
就因為這一點,所以聖宮後來規定,宮裡人可以與外人通婚,可以生育子女,若是後代好,那麼就接入宮中培養,若是不好,就遺留在外。
宮中普通人通婚後可以選擇宮裡住或者外面住,只是一旦選擇,就不準在返回。
只除了宮裡三大姓氏絕對不能在外安家,一定要回到宮中,回宮後在以宗族之長論定婚嫁,不得違抗。我連姓是島上僅次於楚姓的大姓,所以,我可以在外面玩,可以嫁人,可以生子,但是絕對不能與我的丈夫白頭到老。”
說到這後,蕭太后頓了頓,低下頭來看了莫雨妍一眼,眉眼中都是幸災樂禍的笑:“而你,知道為什麼你本身就是對付聖宮的利器?
因為,公孫皇室一脈,這一代所有後人除了你母親公孫夢生下你之外,在無一所出。”
一話說到這,莫雨妍眉眼一下就亮了,炯炯有神的看著蕭太后道:“只有我一個,那這意思……”
“對,若你沒有了,這公孫皇族就此斷了這香火,滅了這根,任憑他千年傳承,也要死盡滅絕。”蕭太后笑了,充滿怨恨和幸災樂禍的笑了。
難怪不准她成親,難怪那麼大動靜要殺東方勝,要滅雲國,全是因為就她這麼一個獨苗了,所以不能讓外人採摘了去,只能留給自己人,哈哈,不能讓外人採摘了去。
若是讓聖宮知道自己與東方勝早已經結合,他們該怎麼想……一件太過被人在意的寶貝,在別人刀劍齊上的圍剿中,又何嘗不是一個反擊的利器,莫雨妍笑了。
看著莫雨妍的笑,蕭太后勾了勾嘴脣,看樣子,莫雨妍是真的不屑這頂天權力高峰,真的要與之對敵到底了。
“不過,也因為就只有你一個,所以他們絕對不會放手,沒有萬全的把握,絕對不要洩露了你的心意,否則,就算覆滅了一切,後悔的只會是你。”既然是同一戰線,那麼就是朋友,蕭太后語重心長的道了一句。“
笑微微凝頓在臉上,莫雨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朝蕭太后笑了笑道:“我明白。”
忍一時,得一世,這本就是她以前想過的,只是,從現在開始,她要忍的更不動聲色,更深的不能讓任何人看出這神情去。
抬手伸了個懶腰,莫雨妍扭了扭頭,聖宮,既然如此,那一切就要換個方面來看了。
看著莫雨妍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胸有成竹,蕭太后笑的分外的愉快起來,以他們皇族的直系親人,毀滅他們的一切,這真讓人舒爽,無比的愉快,無比的嚮往啊。
今夜寒風飛舞,卻誰敢保證明日不是一個大好的天氣,日子飛速的過去,轉眼年關就要近了。
這日,北遼朝堂上。
“太后,今年冰凍三尺,比任何一年都還要寒冷,幾大草原草根都挖掘不上,趣京,聯涪城,山城,連帶那一方的草原,幾乎什麼存糧都用盡了,還有幾十萬人沒有吃的,形勢相當不樂觀。”
北遼丞相蕭乾,一張國字臉相當的威武,此時卻皺著眉緊接著道:“更不說本就枯寂的枯河草原和枯河十城,完全沒有糧食供給挖掘河道的兵士,難不成讓我們幾萬士兵餓死在那裡?太后,你要拿個主意。”丞相話音一落,滿朝文臣武將都嚴肅了起來。
往年這個時候,若是沒有了糧食,就跑到傲勝國或者相近的國加打個秋風,搶掠一番糧草回來,湊合著也能過個寒冬。
而今年,由於出外巡視與匈奴這一對,然後又收城,談判,改河道的,這一弄下來,根本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搶劫不說,還要支付出太多的糧草。
縱然以後這河道這枯河草原和十城會繁榮起來,但是目前的問題若是無法解決,誰還能等待他們繁榮,人都餓死完了。
高坐在上的蕭太后蒙在面紗後的臉上看不出面色,不過那緊皺的眉頭卻也說明了她的憂心。
沉靜了片刻,蕭太后突然轉頭看著站立在右手第三位的莫雨妍,開口道:“南淵王,你有什麼辦法?”此話一出,朝堂上的所有人立刻齊齊朝莫雨妍看來。
莫雨妍微微一怔,沒有糧食?這個她能夠想什麼辦法,她可不會種水稻,雖然她知道袁隆平的雜交水稻很好,可她不是研究糧食出產的專家啊。
眉眼快速的轉動,草原荒蕪,但是絕對可以利用,開坑荒田種植植被和耐旱瓜果,她知道後代有很多東西適合生長在這樣的環境裡,但是,要解目前的燃眉之急,顯然還是不大可能,那都需要慢慢來的。
第一時間沒有說話,莫雨妍只是皺眉沉思。
立於左手邊第二位的蕭木見此,一抖戰袍大聲道:“沒糧食就去搶,我親自去,我就不相信了,趕在年關前我從傲勝國手中搶不來東西。”沒策略就動手,種不了就偷,就搶,這可是草原的彪悍作風。
傲勝國,莫雨妍一聽這三個字,眼中陡然一亮,蕭木這一句話反而提醒了她,萬事不能從一個方向來看。
“看來,也只能……”蕭太后皺了皺眉,如此出兵太倉促了,但是沒有糧食,更加不好過,草原靠著天吃飯,冬季是最不好過的。
“太后,我去。”蕭太后答應的話還沒有說完,莫雨妍突然上前一步,笑容滿面的高聲道。
蕭太后見莫雨妍如此笑容,顯得智珠在握,不由微微頓了頓後,神情到鬆了點下來,看著她道:“你有什麼好的想法?”
莫雨妍笑眯眯的道:“好想法沒有,既然我北遼不好過,自然也不能讓其他人好過,傲聖國那麼富裕,救濟下我們窮人,實在是應該的很。”
蕭太后聽莫雨妍這意思還是要出兵,不過那臉上的笑,卻詭異的很。當下沉吟了一瞬間,莫雨妍這個人鬼精的很,心中謀略也深,既然她也說要出兵去搶,那麼自然她有萬全的主意。
一旦確定兩人是同一陣線,蕭太后對莫雨妍到是沒有一點芥蒂,很是信任和倚重了。
“好,哀家準了。”蕭太后爽快道。
“那這一次出兵多少?”北遼雍親王耶律楚極見策略已經決定,當下開口問道。
“十萬兵馬……”
“不,我要五十萬兵馬。”蕭木雄心勃勃的十萬兵馬才一出口,莫雨妍立刻就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五十萬兵馬?”
“有沒有搞錯?”
“五十萬……”
莫雨妍的話音還沒落,整個北遼朝堂立刻如煮沸的水,沸騰了。
而在這邊煮沸的水中,莫雨妍依舊一臉微笑,滿身自信的看著蕭太后。
“五十萬,太多了?”蕭太后也回視著莫雨妍,緊緊的皺了皺眉頭。
五十萬,她北遼傾國的兵力也才五十萬,全部給了莫雨妍,這怎麼可能?而且五十萬兵馬出兵去搶,誰來鎮守她北遼,匈奴到時候趁機來犯他們又怎麼辦?這不行。
“不行,絕對不行。”北牧第二武將達木闊頭搖的如撥浪鼓。
“南淵王,我北遼總共才五十萬兵力……”北遼丞相蕭乾滿臉沒好氣的瞪著莫雨妍。
“南淵王,你耍我們是不是,五十萬兵馬給你,你就是北遼的王了。”
“對,好大的野心……”
嘰嘰喳喳,一切好的壞的,懷疑的,不懷疑的話,都從朝堂上飄揚了出來,草原人直率,因此也不管你受不受得了。
“不會的,姐姐不會的。”
坐在北遼王椅之上,一直沒有說話,端端正正坐著的耶律洪基,突然脆生的開口道。
下方群臣的嘰裡咕嚕聲,立刻靜寂了下來。
王就是王,雖然小,也是王。
黑如葡萄的大眼睛定定的盯著負手與後站在大殿上的莫雨妍,耶律洪基滿臉信任的笑容。
那表情,好像莫雨妍說此時天上會掉金子,他也會絕對相信的信任。
看著耶律洪,莫雨妍緩緩的笑了,她喜歡全心全意信任她的人。
“給我五十萬兵馬,我定給北遼要回一百萬擔糧食。”不急不躁的開口,莫雨妍充滿了旁人無法瞭解的自信。
“一百萬擔。”朝堂上所有的朝臣都震驚了,一百萬擔,這可是他們北遼一年的總收成,豈是那麼好搶到的。
想當初,雪隆國的太子來雲國借十萬擔糧食都能夠他們國家過一個冬了,雖然雪隆國的人口也不是很多。
“南淵王,不要開玩笑。”達闊木眉毛都扭到一起去了。
“我絕不開玩笑。”莫雨妍說的冷靜之極。
看著絕對冷靜和肯定的莫雨妍,蕭太后突然有點明白,卻又不是很明白的想到莫雨妍要怎麼做了。
當下,沉吟了好一會兒,卻依舊搖搖頭道:“南淵王,或許你真的可以給北遼帶回這麼多糧食,但是本宮實在是給不了你這麼多兵馬。”
“不從北遼軍營中調動,只要太后一句話,我自己去籌集。”莫雨妍對視著蕭太后。
籌集五十萬兵馬,這?
滿朝文武微微震驚了,這莫言想幹什麼?
若她真能夠籌集到五十萬兵馬,那在北遼,不等於就是跟北遼王分庭抗禮了。
蕭太后深深的看了莫雨妍一眼,沒有惶然和驚恐,反而笑了,舒心的笑了:“好,本宮就依你。”
“太后……”
“太后,你不能……”
耶律楚極等人立刻反對起來,這等於是縱恿莫雨妍有私兵啊。
一揮手,蕭太后看著負手立於朝堂上,滿身銳氣的莫雨妍,緩緩的道:“不會,哀家相信南淵王會永遠為我北遼著想,絕對不會害我北遼。”
溫淡的話,卻帶著絕對的信任。
下方的群臣聽言不由齊齊微愣,這南淵王何得太后和王,如此的信任。
嘴角緩緩勾勒出一絲笑容,莫雨妍朝著蕭太后和北遼王,微微躬了躬身,很輕的道:“有生之年,絕不會相負。”
說罷,轉過身快步就朝朝堂外走去。
絕不相負,蕭太后聽著此話眉眼中笑意更深了,莫雨妍這般的人,一諾定是千金。
北風飛舞,雄鷹展翅,一聲命令,一句話。
枯河各城二話不說,各族勢力全部兵馬,驍勇百姓自發加入。
五十萬兵馬,不出一日,齊備,整裝出發,磨刀傲聖國。
“城主,只帶十五日糧草,什麼攻防後備都不帶,這是不是……”莫雨妍臨時任命的五十萬兵馬上將路飛眉頭完全沒有鬆開過。
十五日穿越北遼到傲勝國的千里草原,糧草也只帶十五日,什麼攻城的階梯,投石機,火箭,齊齊不帶,完全是輕裝上陣。
這就是近在咫尺的攻城戰都不能這樣,還不說千里迢迢去搶掠關內強國傲勝,這是不是太離譜了點。
莫雨妍聞言笑了笑道:“十日之內必須趕到傲勝邊關,剩餘糧草維持五天就是,你們只需要把那氣勢給我做足了,其他的,沒你們什麼事,等著到時候收糧就好。”
聽著這話路飛懵懂,巴力和託比迷糊,其他人更是摸不到頭腦,搶命一般十日內要跨越千里草原,然後就在那裡等著收糧?
緊跟著莫雨妍身後的小白抬頭看了眼天,這天沒有下紅雨啊,還是說莫雨妍這腦袋秀逗了。
“沒睡醒。”小喜鵲嘰裡咕嚕了三個字。
莫雨妍聽見朝後看了一眼,對上楚飛揚溫潤淡笑的容顏,莫雨妍突然燦爛之極的朝楚飛揚一笑,猶如百花齊放。
楚飛揚立刻回以暖如春風的一笑,心中卻開始腹誹,她居然對自己這麼笑,今天吃錯藥了?
快馬加鞭,五十萬兵馬朝著傲勝邊境急衝而去。
北風呼呼的吹過,年關一天比一天近了。
在說此時的傲勝國,上上下下一片喜慶。
原因無他,傲勝國太子夏侯龍要成親了,雖然不是大婚立正妃,只是迎娶一側妃,不過傲勝國也是歡歡騰騰,進行的如火如荼。
雖然沒有廣邀天下賓客,不過相熟的幾國還是來了不少有份量的大臣。
只因是傲勝太子夏侯龍成婚,只因那女子是夏昇國十一公主。雖然不知道憑藉夏昇公主的頭銜,夏侯龍居然不給正妃身份,這未免難堪,但是誰叫傲勝國是這方最大的國家,夏侯龍是最出色的人才之一呢。
伴隨著年關將近,整個傲勝國張燈結綵,熱鬧的很。
傲勝皇宮。
一襲白衣負手立於翠湖之前,夏侯龍什麼表情都沒有,只冷冷的看著湖水中自己的倒影,微微晃動,隱隱約約。
湖邊白雪欺壓在枝頭,一地銀色。
銀色中混雜的白色,幾乎完全融入了進去,那麼冰冷,那麼蒼涼,那麼的蕭索。
“太子哥哥,該吃藥了。”如夢公主端著藥碗,輕輕嘆息著走上前來。
沒有動容,甚至連眼簾都沒有動搖一下,夏侯龍的那份冰冷,直欺萬年冰霜,比之以前更甚了。
伸手從如夢手中接過藥,夏侯龍看也沒看一口飲盡,把藥碗扔給瞭如夢,其間那盯著湖水的眼,眨都沒眨。
當日從東方勝手中逃出來,委實被東方勝傷的很厲害了,調養了這麼久,雖然恢復了不少,卻還有幾分沒有養好,不得不繼續吃藥。
“大哥,若你不想娶就不娶,你不要折騰你自己,看著讓人心酸。”接過藥碗,如夢咬了咬牙,突然開口道。
夏侯龍不言不語,淡漠冷酷。
若說以前的夏侯龍是孤高自傲的無視天下所有人,沒有任何人能夠挑動他的情緒起伏。
那麼現在,則變換成了一座真正寒冰,掩埋了所有的情緒,吞噬了所有的表情。
無所動,無所起,就好像是一座或者的雕塑,讓人從心裡發寒的同時,瞭解內情的人,更會心酸不已。
滿傲勝皇宮的人都融入在喜悅中,都在愉快的佈置中,只有這個主角卻冰冷的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只是一個外人,一個這件事的外人。
如夢公主緊緊的握著拳頭,就是當初救回夏侯龍的時候,感覺到他意志的消沉。
父王和母后才決定為他娶妃子,想借此調動他的情緒。
只是,他就一句不能是正妃,就什麼也沒有多說,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喜歡,只是從現在看來他那裡是喜歡,根本就是無動於衷的漠視啊。
沒有動搖,沒有一絲神色變化。
夏侯龍依舊冷冷的盯著湖水中的自己,好似根本沒有聽見如夢的話,或者根本就是徹底的忽視。
如夢見此銀牙越發的咬緊,突然一頓腳大聲道:“她已經死了,那麼高的地方,東方勝找了那麼久都沒有訊息,她早就已經死了,你不要在想她了,她已經死了。”
一口氣大聲的喝完,如夢公主本以為會招惹夏侯龍一掌扇來,那想卻依舊還是沒有多大的動靜。
如夢公主不由眼都開始有點痠痛的無法忍受了。
她低估了她大哥喜歡那莫雨妍的程度,親手打死自己喜歡的,自己費盡心思以五國合謀而去爭奪的女子,那種心傷可能在她大哥心裡,一輩子也好不了了。
他是在自己懲罰他自己啊。
酸澀的雙眼倒影中,那欺霜賽雪的冰冷身形,突然緩緩的動了一下,如夢公主心中頓時一喜。
緩緩的抬起頭,夏侯龍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
是啊,死了,被他親手給打下那麼高的山澗,又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不死,怎麼可能?
“娶誰還有什麼關係?”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話,夏侯龍轉身緩步走了開去,一身白色映襯在銀白世界中,不是絕美,而是孤寂。
因為沒有了她,所有娶誰,娶不娶都沒有關係?是這樣嗎?
如夢公主捂住了嘴。
白色身影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銀白世界盡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