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四章草原大軍

第四十四章草原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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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草原大軍



原來,有些事不是自己堅持不放手,不是自己以為攜手就能面對一切風雨,就能夠面對一切風雨的。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這是她曾經的以為,只是,她錯了,她被那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愛,衝昏了頭腦,愛情,從來都不是兩個人的事。

帝王家的愛情,本摻雜了太多的東西,是她,愚蠢了,莫雨妍望著長空,面無表情,實在是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

楚飛揚也不催,就那麼微笑著看著她。

過了良久,一股不但不衰弱,反而越來越洶湧澎湃的氣,緩緩的從莫雨妍的身上散發出來,讓楚飛揚微微動了動眼。

在銳變,一種曾經的殼在破碎,在長出新的東西,這好像如一隻幼蟲的蝴蝶蛹,在惡劣的環境下,不但沒有死去,反而破繭成蝶了,是的,破繭成蝶。

在本應該認命的當口,在本應該妥協的岔道,在本應該絕望的時候,那氣息不但不黯淡,反而臨空了。

金光耀眼,一地枯萎,但是那屹立在枯萎草地上的莫雨妍,卻隱隱約約散發出讓人無法逼視的鋒芒。

“多謝。”深吸一口氣,莫雨妍突然一派平靜的低下頭來,朝楚飛揚道了一句,轉身就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是的,他們的勢力很強,讓她看清了,此時的她回到東方勝的身邊去只會是負擔,她不喜權力,無謂地位,江山天下都不在她眼裡。

她眼中心上只有一個東方勝,她只想要這個人好好的疼,兩人好好的在一起。

然而天怨人妒,偏要破壞他們,那麼為了東方勝和自己,她使不得也要拼盡全力去爭了。

鷹擊長空,非要纏纏綿綿如蜂蝶,遠目蒼穹,她該搏擊的是這萬里長空,而不是隻會在東方勝身邊兒女情長,小家子之氣的博弈,她不是燕雀,她不是禍水,她要做雄鷹,要與東方勝攜手一起翱翔這九天之上。

所以,她決定了,這天下,她也要來分一杯羹,雙雄聯手,何懼你五國虎視眈眈,千年傳承霸主餘威。

“這就對了,去那裡我們的錢就有人……咦,不是那個方向。”小喜鵲嘰嘰喳喳的看著莫雨妍,正喜歡錢找到地方付了,結果就見她並不是朝他們想的方向去,不由咦的一聲。

楚飛揚一直保持著溫淡的笑容,見此眉眼微訝,看著莫雨妍的背影,眼中光芒閃動。

本以為說服她放棄和迴歸,沒想好像起了反作用,伸手揉了揉眉心,楚飛揚突然一笑,反作用就反作用,無所謂,正好他也悶的慌,當下一揚手道:“收拾,跟上。”一邊說,一邊抬步就朝莫雨妍跟了上去。

秋風飛揚,絲絲冰冷,絲絲剛硬,今日破繭成蝶,乾綱獨斷,沒有任何人料到他日是如何的威震天下,天地激盪。

出夏昇,走東鼎,沿途不需要莫雨妍去打聽,所有當日的現在的一切訊息,全部被收納在了腦海裡。

雲國勝王妃墜崖,生死不知,傲勝國太子滯留雲國,上官家族半數家產換取少主,雲國改朝換代,新王即位。

雲國以漢召膽敢犯其邊關為名,出兵征討,同時手握傲勝國太子獨孤夜制衡傲勝國不敢輕舉妄動,夏昇國見此自然是也按兵不動。

在聯合與傲勝國有大仇的秦始國,一舉出兵,橫掃漢召國而去。

天下烽煙四起,沒有做任何的停留,莫雨妍把一切聽在耳裡,看在心上,萬般滋味無法言喻,忍一時,得一世,中原幾國就交給東方勝了。

兩人的感情,兩人一起守護,共掀開這天下風雨,現在,她要去做更重要的事,無數信鴿在天空往來穿梭,其中一隻,卻帶著不一樣的訊息。

我很好。簡簡單單三個字,卻帶著有人夢寐以求的訊息。

“嗤。”一聲利箭破空,一隻信鴿從天而落,一莽撞大漢,一把扯下那信鴿上的訊息,看也不看的扔進旁邊的火堆,手腳麻利的就開始對信鴿開膛破肚,一邊哼著小曲,食物,遍地都是,還是信鴿最美味。

熊熊的火堆中,那簡簡單單卻讓人夢寐以求的訊息,快速的消融,湮滅了去。

四人的行蹤沒有停留,高居廟堂之上的東方勝依舊高居,一步之差,渺萬里之遠。

莫雨妍一行蹤足北上,出傲勝,踏茫茫大草原而去,沒有了夏昇國的暖暖春日,越是北上這天氣就越冷的如冰,那呼呼的北風颳過,幾乎讓人冷的凍結成冰棒。

“我討厭這樣的地方。”一身白色皮裘,楚飛揚皺著眉頭縱馬行走在茫茫大草原上。

“我沒讓你跟。”莫雨妍一身火紅的皮裘,頭上戴著同樣火紅色的狐狸皮帽,整個看起來就像是一團火,襯著那傾城絕豔的容顏,風姿卓越。

一路甩不掉楚飛揚一夥人,只能讓他跟著。

“結賬,我就不跟。”楚飛揚雙手捅在袖子裡,回答的理直氣壯,莫雨妍聽言懶的理會他,就讓他在身後與小白和小喜鵲,嘰裡咕嚕的抱怨。

寒冬的風呼呼的刮過,北方大草原上一片衰草連天,蒼茫四顧,不見任何生機。

“前面就真出了傲勝國的邊界,在往前走就是北遼和匈奴的境內了。”看著前方龍盤虎踞的萬里邊關城牆,楚飛揚抖了抖眉頭。

中原以六國為霸,但是中原以外的北方大草原上,還有無數的異邦,蠻夷,其中由以北遼,匈奴,勢力最為之大。

每年,冬日時節,荒蕪大草原上顆粒無收,肥草枯萎,河流凍結,缺衣少食,因此,每每這個時候,關外的彪悍就完全的體現了出來。

窮寇犯邊,燒殺搶掠,圍攻中原腹地上富的流油的諸個國加,而傲勝國還有秦始國的一部分地方就首當其衝,每年的損失不在少數。

因此,各國聯手,各自修築萬里圍牆,烽火報信,以抵禦北方諸勢力的彪悍,這些年也稍有成績。

莫雨妍沒有說話,更加催動坐下的馬匹,朝著茫茫關外而去,中原局勢已成,要在一年內有所建樹,以鑄勢力抗拒那方勢力,無疑杯水車薪,而這關外萬里江山,才是肥肉中的肥肉。

以北方遊牧民族的彪悍,若關外一統,揮軍直入傲勝國,破開五國聯防,在聯合雲國,這中原還有誰敢拭其鋒芒。

中原,關外,一統,挾兩方雷霆之威,就算你神祕宗族有多厲害,也要你俯首稱臣。

寒風呼嘯,容顏傾國,她不會回去跟他們鬥,一個人抗拒一個千年傳承下來的勢力,螳臂檔車而已。

榴蓮在硬,老子拿石頭砸,我看你開不開,在絕對的力量下,所有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北風冷冽,鵝毛大雪紛紛而下,環境極為惡劣,一月時間,莫雨妍一行整個的深入了大草原的腹地,凝目望去,到處都是冰雪,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土地。

“這地方我不喜歡。”楚飛揚在一次重聲,走了一個月,見到的人影沒幾個,這個地方實在讓他喜歡不起來。

莫雨妍沒有吭聲,突然一躍而下,走至前方俯身看了眼面前的雪地,眉間微蹙。

“怎麼,有問題?”楚飛揚見此正了正臉色,掃了一眼周邊,什麼也沒有,除了積雪就是枯草根。

“三天前有人經過。”莫雨妍冷冷的冒了句,轉身上馬,縱馬前行,一氣呵成。

楚飛揚微微詫異的看了眼莫雨妍,三天前有人經過?他怎麼看不出來,這就挖開點雪就能看出來了?

這麼多年,蹤跡道路五行八卦,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今日居然也會走眼?稀奇。

楚飛揚挑挑眉,繼續跟上,既然有人過,那麼前方一定有人了,他的身後,小喜鵲和小白對視一眼,盯著那雪地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縱馬疾奔,朝著雪地裡的印子追去,有人走,前方必有城池。

寒風刺骨,呼呼刮過。

一夜時間吹去了那漫天的烏雲,吹開了那鵝毛般的大雪,居然天光放晴,陽光從厚重的雲朵中露出個頭,難得的在這冬日裡,灑下暖洋洋的陽光,雪色融化去,大草原剩下一片枯根,再也看不出來有沒有人經過這裡,因此莫雨妍只能估計著方位,朝前行走,一行四人,快速而去。

“前方有人。”上得一處高坡,小白遠目一眺,頓時滿臉喜氣的道。

前方碧藍的天邊,好似有人在緩緩的移動,距離太遠看的不是太真切,不過是真的在動。

“我去問路。”操著一口匈奴話,小喜鵲快馬加鞭就衝了去,這麼多年,走南闖北,什麼沒學到,一口四方話卻是說的極順。

莫雨妍見此也不阻止,策馬尾隨在後面,這手上沒有全球定位系統,在這荒蕪的大草原上走迷路,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穿越過高低起伏的大草原,莫雨妍還沒靠近那遠遠而來的人,突然一把勒住了馬匹,身邊同一刻楚飛揚也一把勒定了馬。

兩人齊齊從馬上站起了身,眺目朝前仔細的看,只見天邊滾滾層雲湧動,一溜黑綠色在草原上飛速而來,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商隊,靠,整整一方黑漆漆的匈奴兵,鋪天蓋地而來。

而在他們前方衝的最遠,速度最快的小喜鵲,此時已經一臉蒼白的反身衝了回來,一邊搖手大吼道:“是軍隊,是軍隊。”

大草原上碰上大規模的軍隊,這可不是好事情,莫雨妍當機立斷一勒馬繩,掉頭就走,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疾奔而出。

身後楚飛揚和小白二話不說的掉頭就跟,遠處小喜鵲一邊狂吼,一邊如飛一般而來,四人如流星趕月,飛速而去。

身後,鐵蹄赫赫,橫跨整個這一方草原而來,殺氣騰騰,怕不下有幾萬匈奴兵疾奔而跑,速度奇快,不過一行人還是轉眼就把那黑壓壓的匈奴兵給扔了遠去,大規模的行徑,總沒有輕騎來的快。

“好了,好了,身後沒有人了。”白雲龍一躍而下馬背,耳貼在地面凝神聽了一聽後,笑咪咪的站起身來。

“這麼冷的天,運動一下真暖和。”扭了扭身體,小喜鵲也是滿臉的不以為意,看來是跟著他們的公子,把膽子給鍛煉出來了。

莫雨妍騎在大馬上,扭頭看著左邊,聽言突然冷冷的道:“那就繼續運動。”話音一落,一馬鞭就抽在了身下歇息了一瞬間的馬身上,縱馬朝著前方就狂衝而去。

“什麼意思?”白雲龍頓時跳了起來。

楚飛揚坐在馬上,此時扭頭看了眼莫雨妍所看的方向,伸手揉了揉眉心,很優雅的扔下一句:“跑啊。”一邊策馬朝著前面的莫雨妍就狂追而去。

白玉龍和小喜鵲見此齊齊跳了起來,翻身上馬,正左方鐵黑色的北遼兵正踏破茫茫大草原而來。

“這什麼事,怎麼到處都是兵,他們這個時候不應該不出門的嗎?這麼冷的天,怎麼到處跑,難道是圍獵?”白玉龍臉黑黑的,一邊跑一邊抱怨,不過那速度絕不慢於任何人。

飛縱而走,轉眼就是十幾裡,北遼兵馬也被扔了開去。

前方高坡聳立,莫雨妍見此一打馬跑了上去,站的高,看的遠,她不相信這草都沒有一根的地方,還圍獵。

打馬快速衝上高坡,莫雨妍一眼掃見高坡下的陣勢,立刻睜大了眼,任憑她見過再大的狂風大浪,此時也整個變色。

前方茫茫草原上,左邊是鐵黑色的北遼兵,右邊黑綠色的匈奴兵,兩方怕不下十多萬兵馬,弓拉緊,箭在弦,殺氣騰騰,羅列而立,森嚴的殺氣直衝雲霄,只需一聲令下,就是刀刃相見。

兩軍交戰現場,而他們這一冒頭,剛好冒在了交鋒兩軍的中間,完了,他們怎麼跑這個地方來了。

莫雨妍身後,楚飛揚緊跟著衝上,一見下那悠然自若,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人,也挺直了背脊,滿臉苦笑。

而此時,由於莫雨妍突然的闖入,兩方兵馬齊齊的朝她看來,那森嚴的利箭同時轉向對準了他們,同時,就在他們身後,被他們扔下的那兩方北牧兵和匈奴兵,也蹄聲赫赫,圍堵而來。

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完……完……了……”緊跟著身後上得高坡的小白和小喜鵲,整個的驚恐了,抖擻的話都說不出來,任憑他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這成為兩塊釘板上的肉,還是第一次。

北風呼呼刮過,背心一片透骨的冰冷,不敢動,不敢亂,不敢有任何的表情銳變,一個不好,等待著他們的就是真正的萬箭穿心,任憑你是大羅金仙,也求醫無門。

莫雨妍五指緊緊的扣著手下的韁繩,在這一地森嚴殺氣中,危險到極致中,她卻突然之間反而冷靜了下來。

冷靜,一種經歷過千錘百煉下來的絕對冷靜,雙眸快速的掃過兩方羅列有序的戰場,莫雨妍心下快速的盤算。

左手邊的北遼軍隊,雖一眼望去陣勢龐大,但是人員絕對比右邊的匈奴軍隊少太多,而此時,遠處天邊黑綠色重重疊疊而來,她站的高看的遠,在一合

計身後她見到的兩方兵馬,北遼倉促,匈奴赫赫。

莫雨妍眼珠飛速的轉動,在觀眼前的場景,瞬間明瞭,北遼被圍,匈奴這是要圍剿北遼,而他們好似不死的闖入這圍剿的中心地帶來了。

“北遼太后王帳,匈奴王帳,兩王對撞,我們不死沒有天理。”心中正做此念,耳邊突然響起一縷飄渺的聲音,不大,只她一個人能夠聽見,傳音入密?

莫雨妍聽楚飛揚這麼一說,頓時運極目力朝北遼兵馬中心看去,只見那鐵黑色的防護圈中,黑金色的北遼太后王帳矗立在其間,不是很顯眼,卻讓人忽視不了她的存在。

而此時,那王帳上一女人端坐其上,由於隔的太遠,實在是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只能隱隱約約看見她是一個人坐在其上。

北遼王早逝,北遼新王只有五歲,北遼現有王太后蕭月英執掌兵權朝政,此時冰天雪地的,這北遼蕭太后帶這麼點人跑這裡幹什麼?

莫雨妍面無表情,眼球轉動了幾下,在看向那右方的匈奴兵馬,雄兵赫赫,最前沿上那金色王帳在難得的陽光普照下,耀眼的幾乎讓人一眼就能看見。

一彪悍之極的男人高坐與上,一身金色盔甲,頭頂那匈奴王冠,一身霸氣,很清晰的讓人辨認出,匈奴王。

而他身邊一個小孩摸樣的人,好似被捆綁在他身邊,黑金色短袍在陽光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色,那是北遼王的王袍。

由於匈奴王就在數萬匈奴兵士的最前方,莫雨妍看的到比北遼蕭太后那方清楚。

莫雨妍眉眼快速的轉動,挾天子以令諸侯,北遼幼王落在匈奴王的手裡,匈奴此時以北遼王為秉持,圍剿北遼太后王帳,北遼,匈奴,勢力旗鼓相當,這麼個難得的機會,恐怕匈奴王下了不少的心血。

瞬息之間,莫雨妍已經以眼前的形勢,推算了一個八九不離十出來。自從東方勝將風衛交給她後,不光是留意了一下大陸諸國的動盪,也收集了不少關外勢力的訊息。

不是為打仗做準備,而是她比較喜歡這種草原的氣息,所以,特意收集了不少,今日,就完全的用上了。

匈奴圍剿北遼,北遼幼王在匈奴王手上,匈奴王彪悍,手下武將嫡系人才充溢。

北遼強大,高層勢力卻稀少不堪,僅僅一瞬,莫雨妍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膽大包天的念頭,她來這裡就是來找機會,現在機會給她放在了眼面前,既然天都幫她,不取就是大罪。

莫雨妍冷靜的臉上,瞬息之間好像回過神來一般的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身子整個的顫抖了起來,那絕色的容顏,那單薄的身軀,那麼一抖,仿若弱柳拂風,叫人生出無限憐愛之情。

身後的楚飛揚正快速盤算著怎麼脫逃,陡然見莫雨妍突然神情一變,不由微詫異的看著她。

害怕?他有沒有看錯,莫雨妍會這麼形與外的害怕,還沒等他心中此念轉過,莫雨妍**的馬匹好像被驚駭住了,一個劇烈的抖動,一下就撒起蹄子朝著前方的兩軍交戰中心衝了出去。

而坐在駿馬背上的莫雨妍,好似沒有料到身下的駿馬會突然發瘋,一個踉蹌就被那發瘋的馬給拋了下來。

右腳困在那馬踏子上,身體卻被拋在了地上,頓時,莫雨妍上半身著地,下半身還被困在馬腹上的腳踏那裡,被那發瘋的駿馬,在地上拽著就朝前方撒風的衝去,轉眼之間,那弱不禁風的絕色美女,就慘糟駿馬拖拽而下。

只見空蕩蕩的兩軍交鋒中央,駿馬四蹄翻飛,狂踏而出,而它的腳下,那絕色美女被拖拽的一塌糊塗,就如一隻破布袋,在地面上碰撞而過,被摔在空中,又撞回地上,而那翻飛的馬蹄,隨時都可能踏在她的身上,把她踩成肉泥。

那人,一聲不吭,早已經昏迷了過去,或者,在這樣猛烈的拉拽之下,早已經死了,腿在發瘋的瘋馬身上,被拖著狂衝這麼遠,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要想活命,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兩旁一觸即發的北牧兵馬和匈奴雄兵,都是草原上出來的彪悍漢子,對馬熟悉的不能在熟悉,因此,誰也看的出來,這弱女子死多活少。

沒有任何人,把戒備力投射在已經死了的絕色少女身上。

駿馬發狂,不過一瞬間的功夫,楚飛揚一驚下,眼中升騰起一抹絕對的詫異和難以置信。

“你不要命了。”飄渺的聲音在被拖曳的衣襟破爛,氣息全無的莫雨妍耳邊響起,楚飛揚的聲音帶著微怒,更多的確是無法置信。

她這是要幹什麼?

兩方對持,箭在弦上,森嚴殺氣一觸即發,發瘋的駿馬飛射而過,闖過兩軍前沿,朝著前方衝去。

“蕭月英,本王數道三,在不投降,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冷冽狂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莫雨妍的顛馬已經快衝到匈奴王的金色王帳前面了。

“休想。”同樣冰冷的聲音響起,北遼蕭太后滿臉隱忍和堅定。

“母后,母后……”五歲幼子的聲音,帶著隱忍的哭腔,帶著懼怕的顫抖,在呼呼的北風中刮過萬千北遼兵的上空。

箭越發的拉緊了。

沒有人注意那已經血色蔓延出來,死的不能在死的瘋馬和美女。

“王,你是北遼的大王,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能軟了北遼的威嚴,任何時候都不能低下北遼王的頭。”

蕭太后厲聲大喝,響徹四方,帶著決絕,帶著雄壯之極的大氣。

沒有出聲應和,沒有轟然大吼,只有那越發緊的弓,只有那血紅的雙眼,北遼所有兵馬,區區幾萬之眾,卻在如斯厲吼中,散發出鐵血的殺氣,沒有弱下匈奴十幾萬兵馬的銳氣,反而更甚。

匈奴王聽言仰頭大笑,蒼勁暴烈的聲音直透雲霄:“好,本王就看看北遼蕭太后你能支援到什麼時候,一。”

“二。”箭越來越緊,氣息伴隨著匈奴王的喝數聲,越發的凌厲起來。

“三。”瘋馬美女離匈奴王越來越近。

“四。”楚飛揚控馬站在高坡之上,無意識的握緊了抓著馬韁的手,眼中看著那離匈奴王越來越近的莫雨妍。

“五。”靜寂無聲,空中北方呼嘯,蕩起一地殺氣和決絕。

“六。”

“王,走好,今日這血海深仇,他日母后必定踏破匈奴,血洗匈奴黃庭,為你復仇……”

蒼涼的厲吼,帶著無盡的悲涼和豪壯。

“踏破匈奴……”數萬北遼兵昂首嚎叫,那厚重的決絕和誓死的憤怒,震懾九霄。

匈奴王卻只冷冷一笑:“七……”手緩緩的朝那死咬著嘴脣,硬是不哭出聲的北遼王伸去。

“八……”瘋馬疾飛,風馳電纜射過匈奴王金色王帳前方,風起雲湧,你死我活的拼殺就在咫尺。

“九……”殘酷的九字一落,以為勝券在握的匈奴王,臉上已經揚起了笑,手緩緩的抬了起來。

那北遼蕭太后強裝堅強卻悽然與泣的表情,他早已經收到了眼裡,十字一出,北遼肯定投降。

手高高的舉起,嘴緩緩的張開,最後一個數字含在嘴邊。

“……”

眼看著匈奴王手要揮下,大軍就要進攻,就在這最後一刻,那被瘋馬拖拽而來的破布屍體,突然間詐屍,一個地堂滾,閃電般的射入那黑壓壓的匈奴兵馬人群中,變故突生,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莫雨妍一個飛躍闖入兵馬陣中,也不起身,利刀一橫,貓著腰如飛一般朝匈奴王所在的位置衝去,流線型的身形猶如一條游魚,在密密麻麻的兵馬陣中,插著空隙滑溜而過,速度之快,令人歎為觀止。

“保護大王。”短暫的愣怔後,前方的匈奴大將才齊齊反應過來,羅列整齊的軍隊,瞬間有點亂了起來。

火紅的身影在兵陣中飛速的衝過,此時,那萬千利箭已經沒有了作用,所有的對陣殺敵,是給對面的北牧兵馬準備的,而不是單個衝殺進入他們陣內的莫雨妍。

遠處利箭鞭長莫及,近處貼身肉搏,誰會是莫雨妍的對手。

幾個起落,莫雨妍已經殺出一條血路,就朝矗立在陣沿最前端的匈奴王金色大帳衝去。

火紅耀金,轉瞬既至,匈奴王金色王帳前,幾大護衛頓時醒過神來,大喝一聲,手中長槍朝著飛撲過來的莫雨妍就刺了過去。

上中下,來勢三分,罩住莫雨妍上中下三路,同一時間,那高坐在金色王帳上的匈奴王,也臉色一變,閃電般的一伸手就朝身邊的北遼王抓去,同時身形朝後就閃。

快,否則前功盡棄,莫雨妍眼中厲光一閃,面對那罩住自己全身的利槍,莫雨妍不但不避,反而狂衝而上。

雙手鬼魅般的抓出,抓出身旁兩衝過來的兵士,朝著前方那長槍就扔了過去,鮮血四濺,幾柄長槍立時全部刺中扔過去的人。

要的就是這瞬間的機會,莫雨妍一步狂踢,一腳踢上那身前被刺中的兵士身上,借力懸空一個前空翻,從幾人的頭頂上翻越而過,匈奴王身側搶上的侍衛,立刻長槍舉空,朝著莫雨妍狠命刺去。

莫雨妍身在半空,身下長槍急至,前面近在咫尺就是匈奴王,對持的兩軍一片緊張的靜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火紅的身影上,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手中匕首當胸,莫雨妍完全不避那當空刺來的長槍,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銀白手套的手,反而朝著那刺來的長槍一把抓去。

同時借力在一個前衝,手中寒芒一掃,那匈奴王身後刺來的犀利長槍,被莫雨妍一刀砍成兩半。

翻身落地,染滿了血色的匕首,穩穩的扣在了朝後急閃的匈奴王脖子上,血色滴答滴答的落下,濺起一地鴉雀無聲。

身後,幾十只長槍已經刺上莫雨妍的後背,幾乎碰觸到了她背上的肉,可沒有人在敢妄動一下,所有匈奴士兵都不敢動了。

一切不過瞬息之間,快的幾乎只眨了一個眼,已經塵埃落定,一身火紅,一臉冰冷。

莫雨妍冷冷的站在匈奴王的身側,手中的匕首緊緊的抵在匈奴王的脖子上,背上衣襟破爛,一片血色,血肉模糊,然而那犀利的氣息,卻讓人觸目驚心,不敢小視。

紅色皮裘在風中舞動,在十幾萬匈奴兵中,紅的耀眼,那帶血的匕首比寒冬臘月的北風,還要寒,還要厲。

千軍萬馬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漂亮。”一地靜寂中,遠處矗立的此房源眉梢揚了揚,緩緩的冒了兩個字,眼中閃過一絲讚譽。

寒風漸起,氣勢如虹。

“你是誰?”身形彪悍的匈奴王滿臉鐵怒,臉色鐵青。

一把扯過滿臉凶相的匈奴王,莫雨妍冷喝道:“你會知道,走。”一邊說一邊手腕一錯直接卸了匈奴王的兩條胳膊,叫他再無反抗之力。

同時沉聲對那小大王喊道:“上來。”

那站在匈奴王身邊的五歲北遼王,也機靈,一聽莫雨妍的話,立刻一扭一扭的被捆綁著扭到莫雨妍的身邊,兜頭就朝她弓起的背上一倒,被繩索綁住的手,緊緊的摟在了莫雨妍的頸項上。

銳利的匕首緊緊貼著匈奴王的脖子,一絲鮮血快速的蜿蜒了下來,紅的側目。

“休傷我王。”周圍衝過來的匈奴大將,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那就看你們的誠意,走。”一把扯起半坐在王帳中的匈奴王,莫雨妍拽住就往前走。

匈奴王長得雄壯彪悍,一站起來幾乎比莫雨妍高出一個頭,把莫雨妍襯的越發的小巧玲瓏了去。

但是,就是這樣的小巧玲瓏的身軀,卻讓兩軍對壘前的十幾萬兵士,靜寂無聲,匕首抵著匈奴王的脖子,所過之處,匈奴兵立刻齊刷刷的退讓了開去,為莫雨妍讓開了一條道路。

千軍萬馬營中過,一縷紅火側目驚心,本悲憤欲絕的北遼一方,眼見莫雨妍挾持著匈奴王朝他們的陣前走了過來,頓時一個個大喜,根本不用蕭太后吩咐,幾大將領衝出陣前,就朝莫雨妍和北遼王接了過去。

頃刻之間,本來還佔著絕對上風的匈奴,形勢一個鬥轉,成為了階下之囚。

“請單于送哀家一程。”面上蒙著一縷白紗的蕭太后,快速的趕了過來,倒也是個角色,不及計較兒子的厲害,立刻開口沉聲道,一邊一揮手,幾萬北遼兵馬立刻起身。

“蕭月英,蕭太后,好,好。”被莫雨妍抵著脖子,感受到身後那驚人的恐怖力量,匈奴單于,咬牙切齒卻不敢不從。

“讓路。”莫雨妍見此拽著匈奴王就上了北遼蕭太后的黑金色王帳,高高的站立著,朝著前方攔路的匈奴士兵就是一聲大吼,那前方的匈奴幾大將領,見此齊齊看向匈奴王。

“讓開。”匈奴王滿臉鐵青卻甚是直接,一聲大吼道,也不做任何的小動作。

草原眾族,天生彪悍,性格極其豪爽,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到沒多少欲擒故縱的花花腸子,十幾萬大軍頃刻間讓出道路,蕭太后一馬當先,押著匈奴王就朝前而去,鐵蹄赫赫,穿陣而出,霎時遠遠而去。

精心佈置良久,才得以眾凌寡的好機會,卻被中途殺出的程咬金壞了一切,生生氣煞了匈奴傾巢而出眾將,卻沒有辦法,只有眼睜睜看著自家的王,落入了敵人手中,遠去。

穿草原,過冰河,一日一夜,急行一百多里。

第二日傍晚,遠處塵煙滾滾,大批鐵黑色北遼兵馬狂飆而來,救駕的人到了,而此時也已經進入了北遼的邊界內,此時就算沒有匈奴王在手為人質,他們北遼也不怕他匈奴傾巢兵馬。

安營紮寨,舉火狂歡,這麼多年沒有這麼大的勝利,值得慶賀。

夜色中,重重篝火漫山遍野點燃,最豪華的大帳中,聚集著北遼所有此次來了的大將高官。

“哈哈哈,好本事,好本事,來,我蕭木敬女英雄一碗,這次多虧你了。”蕭太后隨身北遼第一大將,一張黑臉的蕭木大笑著朝坐在蕭太后身旁的莫雨妍大聲道。

莫雨妍端起碗笑笑道:“什麼女英雄,叫我莫言好了。”

“爽快,幹。”蕭木大拇指一豎,端起碗就一飲而盡,那缽盂那麼大的碗,一碗可能就是半斤。

莫雨妍一口飲盡,翻轉碗底,一滴不剩。

“好……”帳中眾人頓時齊聲叫好,他們的酒,乃是最烈的酒,此嬌滴滴的女娃子,居然一口一碗還面不改色,厲害。

“此次出外巡視,誤中埋伏,幸虧莫言出手,我代北遼幾百萬百姓,謝你了,來。”

一張國字臉,看上去很是威武的北遼雍親王耶律楚極,朝莫雨妍大聲道。

“碰巧而已,無需言謝。”莫雨妍相當爽快的舉起大腕,與耶律楚極碰了一碗,一口飲盡。

“對你是碰巧,對我們可是救命大恩了,哈哈,來,來,你對我胃口,我們喝。”北遼第二大將,達木闊大笑著擠了上來。

草原上人極豪爽,對胃口,那就喝,不醉不歸,那就是好兄弟,那就是給面子。

酒到杯乾,莫雨妍從來沒有的爽快,大帳中立時湧起一股狂潮來,所有人都擁擠過來跟莫雨妍敬酒,熱鬧之極。

角落裡,優哉遊哉的對付著烤全羊的此房源見此,把玩著手上油光可鑑的刀,眼角微挑。

這草原常年冰寒,草原上的漢子為了禦寒,喝的烈酒勁極大,莫雨妍這麼喝,看後面怎麼收場。

“好辣,好辣。”小喜鵲見莫雨妍喝的爽快,也端起面前的酒水喝了一口,頓時紅了臉,狂吐舌頭。

“逞能。”白玉龍鄙視的看了小喜鵲一眼,斜眼看著上方的莫雨妍,壓低聲音道:“她這麼喝,不怕傷了身上的傷口。”

一路趕的急,莫雨妍只是略微包紮了一下背上的傷口,不過他們可是看見的,整個後背都磨破了,全部是血,雖然是皮外傷,不過看起來真的很嚇人。

楚飛揚沒有看莫雨妍,慢條斯理的吃著烤全羊,這個人,比他想象中還要堅強和堅韌。

大帳中很熱鬧。

“單于,不要客氣。”另一方,高高在上蒙著臉的蕭太后,很客氣的朝身旁坐的匈奴王道,不過那種對階下囚的客氣,不言也罷。

匈奴王掃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蕭太后,眼光掃過被北遼眾將圍繞在中間的莫雨妍,突然起身抓起兩壇酒,就朝她走了過去。

“喝。”一罈子重重的扔在莫雨妍面前的案几上,匈奴王一臉挑釁,酒桌上出英雄,功夫高不能喝,也是孬種,這就是草原的規則。

“喝,跟他喝,誰怕誰。”

“喝,醉了有我們。”大帳中的眾將頓時矛頭一致對外,狂情激漲起來。

莫雨妍斜眼看了眼一臉挑釁的匈奴王,現在的草原她所知不多,但是二十一世紀的草原她知道的不少。

是男人就得應了這挑戰,那怕是爬下,雖然她並不是男人,不過,她也不準備爬下。

莫雨妍一步站起,一腳踩上面前的案几,一拍酒罈的封口,抓起來朝匈奴王一揚,斜著的眼角,充滿了不屑。

“喝……”群情激奮。

仰頭傾倒,猶如龍飲甘泉,酒水涓涓而出,濃厚的酒香飄在大帳中,薰的小喜鵲還沒喝就倒了下去,滿臉緋紅。

一罈飲盡,莫雨妍臉色微紅,本已傾城絕豔的容顏,被這酒水一襯托,越發的讓人不敢逼視,周圍的眾將不由齊齊嚥了口口水。

“再來。”看匈奴王隨手一扔,酒罈破裂,內裡一滴酒也沒有,莫雨妍頓時手一揮大喝道。

身旁立刻有人遞上酒水,二話沒說,對撞而飲,那種豪邁是從來沒有從莫雨妍身上出現過的,是在雲國和秦始國的時候,她從不曾表露過,也沒機會表露的

楚飛揚看在眼裡,眼中光芒深了深。

從一開始的搖旗吶喊,到現在的鴉雀無聲,大帳中的眾人都瞪大了眼看著莫雨妍,這酒有多烈,他們可是清楚。

兩壇多酒水,天,就是他們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也難以喝下,這莫言,這女人……好強。

匈奴王一口喝完後,酒氣上湧,一個踉蹌手中一鬆,手中的空罈子跌落了下來,一地碎片,臉色紅的如血。

反觀莫雨妍依舊是臉頰微紅,提著空空的酒罈,朝匈奴王示意:“在來。”

“不,不,本王認輸。”匈奴王看著面上不變的莫雨妍,閉眼搖了搖頭:“條件你開。”在喝他就保持不了清醒了。

此話一落,周圍靜寂的北遼群臣頓時轟然大叫,興奮之極,莫雨妍聽言轉過頭看著身邊的蕭太后,眼露詢問。

草原的規矩,誰的俘虜,賞金就誰來開,這個時候若不想跟匈奴決一死戰,那匈奴王必定是要放的,就看著贖金怎麼開了。

蕭太后見莫雨妍看過來,當即道:“你的意思就好。”

“本王是輸給你,不是輸給北遼。”就在蕭太后話音落下的頃刻,匈奴王也沉聲喝道。

莫雨妍聽言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這樣的話,這賞金就不好……

“姐姐。”就在莫雨妍沉吟的當口,大帳門一掀開,五歲的北遼大王跑了進來,朝著莫雨妍就是一聲。

大帳眾人頓時面面相覷,他們的王喊別人姐姐,就算是恩人,這也……

蕭太后也同時皺了皺眉後,溫潤的朝五歲的北遼王道:“大王,對恩人的稱謂,你可以……”

“太后,本王的聖旨。”蕭太后的話還沒有說完,五歲的北遼王就一溜小跑的衝到了莫雨妍的身邊,三兩下就擠到了她的懷裡,一邊伸手朝蕭太后遞上一旨聖旨。

蕭太后聽言微微頓了一下,看了眼莫雨妍,身上接過展開。

莫雨妍見此緩緩坐下,抱住自從她救了這小傢伙,就一直很纏她的北遼大王耶律洪基。

“奉天神之喻,得諸神庇佑,莫言救駕有功,恩比天高,特賜耶律國姓,敕封王之義姐,冊封號南淵王,欽賜。”短短的幾行字,很簡短,卻震驚了一帳中人。

封王?

楚飛揚咳嗽了一聲,挑起眼角看向上方的莫雨妍,北遼封王?有沒有搞錯,這北遼大王當兒戲呢。

“姐姐。”聽著蕭太后讀出聖旨的內容,耶律洪基卻很高興的往莫雨妍的懷裡在鑽了鑽,一雙手緊緊的摟著她的脖子,一臉遮擋不住的喜歡。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沒有草原上的風霜黑紅,反而精緻的像個瓷娃娃,漂亮之極。

一帳靜寂,帳內眾將有點面面相覷,不過到也沒有多瘋狂嫉妒,只齊齊抬頭看向蕭太后。

蕭太后扭頭深深的看了眼摟住莫雨妍的耶律洪基,那神色中沒有才被救下來的驚恐,沒有不能入眠的驚駭,只有一片高興,只有一片安心,只有一片絕對的信任。

她的王兒需要她,蕭太后明瞭了。

當下抬眼再度深深的看了一眼面色平靜,波瀾不驚的莫雨妍,緩緩道:“大恩需報,大情需償,我北遼一片真心以南淵王相待,莫言意下如何?”

一片沉寂,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莫雨妍的身上,等待著她的答覆。

莫雨妍臉色微紅,卻很平淡,緩緩笑了笑道:“此次遠行漠北,不過是想領略草原豪情,到沒其他想法,北遼高義,莫言謝了,這南淵王就免了吧。”淡淡的幾句,卻是推辭了這南淵王的恩賜。

大帳中的眾將本來仰頭齊齊看著蕭太后,心中不平之人也有,沒想這莫言居然推託,不由齊齊一愣後,面上陡然顯出不愉之色來。

他們想不想給這封號是一回事,給了別人不要,這可就是另外一回事。

“推辭啥啊,你救了我們王和太后,該的,該的。”北遼第二大將達木闊大大咧咧朝莫雨妍大聲道。

“不受,是不是看我們北遼不起啊?”北遼第一大將蕭木沉下了個臉,瞪著莫雨妍。

帳內本來歡騰的情緒,一下就微妙了起來。

坐在最門邊的小白見此,縮了縮身子,靠近楚飛揚,手指間摸著了袖子中的刀,要一個說不好,那就搶上就跑。

反而楚飛揚卻一副老神在在,慢條斯理的繼續吃他面前的烤羊肉,渾然不為身邊的一切所動。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

“莫言,只要你願意,我匈奴授你右翼大將軍銜,執掌右翼大軍。”莫雨妍一句話沒有說完,站在另一邊的匈奴王突然沉聲道。

此話一落,大帳中的北遼眾人頓時狂躁了起來,唰的一下齊齊立起,手中的油刀泛著寒光。

“坐下。”不等眾將開口,蕭太后臉一寒,厲聲喝道,那銳利的眸子瞬間威壓逼人。

耶律楚極,蕭木等人不由扭曲著臉,狠狠的瞪著匈奴王和莫雨妍,好像只要琉月答應,他們會立刻上去宰了她。

不過匈奴王卻看也不看周圍的北遼眾將,只盯著莫雨妍,輸給莫雨妍這個俠客,或者是前來遊山玩水的中原人,是屈辱,卻只是一個人的屈辱。

若是莫雨妍答應了北遼的封號,那他可是屈辱於整個北遼,這一應一否之間,可就完全是兩個概念了。

帳內一片沉默,所有人都不目光注視到莫雨妍的身上。

莫雨妍面無表情,依舊平淡,北遼南淵王,這只是一個虛名,一個擁有義姐頭銜,實則什麼也不是的名號罷了,無權無勢,所以北遼眾將無所謂。

然而匈奴右翼大將軍,這可就是實權了,據她所知匈奴右翼一共有二萬兵馬,這個大將軍可就不是風吹就倒,無權無勢的南淵王待遇了。

“姐姐,姐姐。”平淡中,摟著她脖子的北遼大王就不依的叫了起來,一臉的泣然欲泣。

“洪基不要姐姐走,不要姐姐走。”五歲的北遼大王耶律洪基,聽莫雨妍推辭,頓時緊緊的抱著了她的脖子,漆黑的小眼睛流露出驚恐。

只有這個人在最危險的時候救了他,只有她能保證他的安全,不能放手,絕對不能放手,耶律洪基使出了吃奶的勁抱住莫雨妍。

莫雨妍見此低下頭看著懷中,緊緊咬著嘴脣,要不是知道做為一個王,不能哭,可能早就哭出來的耶律洪基。

“男兒有淚不輕彈,是男人就該頂天立地,要什麼就自己去爭,哭,永遠不能解決問題。”伸手拭去耶律洪基眼角的溼潤,莫雨妍微微皺眉訓示道。

邊上蕭太后聞言,看向莫雨妍的眼光更深了些。

對著莫雨妍嚴肅的臉,耶律洪基怔了怔後,突然一抹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本王知道了。”

“來人,從今日起耶律言若是敢走,就給本王……就給本王打斷她的腿,絕不準放。”

滿臉正色,北遼大王活學活用。

莫雨妍聽言一瞬間啞言後,突然縱聲大笑開來,眉間蘊起一股歡愉。

“遵旨。”大帳中眾將,聞言立刻喜笑顏開,大吼出聲,這話聽得,大帳中頓時揚起一片大笑聲。

笑聲中,莫雨妍轉頭看著臉色鐵青的匈奴王,微微點了點頭道:“多謝單于美意,不過我喜歡這弟弟。”說罷摟了樓懷裡的耶律洪基。

五歲年紀,和莫小憶差不多大的年齡,分明怕了,卻又偽裝堅強,肩上承擔著太多的東西,讓人覺得心疼。

耶律洪基聽言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立刻彎成了月牙兒,朝滿臉鐵青的匈奴王哼了哼,典型的得意。

“既然如此,稍後迴歸盛京,便即正式冊封,公告天下。”蕭太后咳嗽了一聲,一臉嚴肅,同時轉頭看著匈奴王道:“既是我北遼的王,單于,這贖金問題,我們稍後在給單于答覆。”

既然耶律言是他們北遼的人了,那麼這贖金問題就不是匈奴對私人,而是匈奴對北遼,國與國之間的交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