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我愛你,分手吧 總裁吃肉我喝湯 最美不過我愛你 超級逆襲 鐵笛震武林 棄妃再難逑 穿越V5,王妃有個APP 英雄聯盟之國士無雙 只有鬼知道的世界 史上最強男教師
第8節
是喜歡暗中報復。竇爾敦在坐寨中唱道:“大丈夫仇不報枉在世上,豈不被天下人恥笑一場”於是,就仔細閱讀這本怪書,希圖搜剔出一二反動言論,把它一傢伙告進衙門,給它個滿門抄斬,嚓嚓何其快活乎哉也麼哥
然而一篇讀罷,卻發現這傢伙並不值得報復。這本書號稱是“融合了思辯、敘事和夢的詩體小說”,但我們革命人民都知道,“思辯”、“夢”,還有“詩”,都早已經定格成20世紀80年代的化石,用書裡的話說,“被時代屙在邊緣上了”。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敘事”,緊握住時代的馬尾巴,在20世紀90年代的戈壁上被拖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
脆弱的閱讀過程,對20世紀80年代上大學的人來說,是充滿憂傷的回憶。那種瀰漫在宿舍樓道里的詩情畫意的**,那種“仰天大笑出門去”的高貴,那種對未來和理想的自信,還有那遼闊的藍天,那草坪上的吉他,那無處不在的現代派但如果對20世紀90年代上大學的人來說,則可能就是一個傻冒的自傷自憐。一事無成還道貌岸然、自作自受還偽裝先鋒、秋天的知了冒充大尾巴狼、離美女20米就早洩愣誇口是“採花大蟲”所謂“脆弱”,就在這兩個時代的對比中凸顯了出來。
作者是20世紀80年代北大頗有名氣的校園詩人,他把80年代北大所賜予他的全部功夫都竭力演示在這裡了:九死不悔的追求,敏銳的意象捕捉,對語言和生命的雙重探索。如果出版在1989年以前,此書極有可能成為轟動的時代經典。然而在中華世紀壇巍然屹立的今日,任何思考和探索都已被當作消費形式之一種。業已被中產階級學者野蠻霸佔的大學校園,把橡子這樣的“小資產階級”詩人驅趕到了風沙撲面的大街上。曾經有一個時代,思想者被迫自己發現“我有罪”。現在,則是思想者主動承認“我脆弱”。在這樣的心態下,脆弱的筆調頗有幾分不自信,經常流露出由20世紀90年代處境所產生的自嘲。作者在書後的訪談中樂觀地覺得:“當我說出脆弱的時候,我已經被拯救了。”這無疑是一種典型的80年代的思維表達。而我倒是從作者的脆弱中,看出了一份脆弱的反面堅強。因為作者對於所謂的“脆弱”,顯然並沒有採取認同和欣賞的姿態。在交出了這份脆弱的自白之後,他留下了自己的底色,那就是,對初始信仰的毫不動搖。
金庸天龍八部裡有個信仰堅定的年輕和尚虛竹,他在遭受暴力劫持的情況下,連破了葷戒、酒戒、色戒、殺戒,他對自己的“脆弱”很惱怒、很無奈,但他沒有因為破了戒就動搖對佛的信仰,他仍然以一名優秀和尚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正是在這裡,金庸寫出了人性真正的堅強。脆弱的作者也是一樣,80年代的戒律,他恐怕也有意無意破了不少了,所以他坦白了自己的脆弱。但是戒律本來就不是永恆的,戒律從來就不是目的。在一個只講戒律、不講信仰的時代,小心地收藏好自己的信仰,這雖然談不上偉大,但這實在是一種堅強。
當然,堅強是沒有必要炫耀的。找一座空山,吼幾句瘋語,就足夠了。讀到最後,忽然發現脆弱一書原來的名字叫做近似深淵的無邊蔚藍,這不就是“空山”的意思嗎好,橡子,你又欠我一回
本文頗受橡子當年同學好評
評頭踩足篇更上一層天
一不留神,張天天已經長成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了。照俺們東北的習慣,這就算拳頭上立人、肩膀上跑馬的“大人”了。誰像北京人臉皮那麼厚,三十五六了還脆生生地愣管自己叫“女孩兒”,嚇得俺們東北老爺們兒成宿成宿做噩夢。可在我腦子裡,張天天這丫頭還是個沒上初中的小破孩。其實我頭一回見到張天天,她就已經初二了,跟著父母來北京做個電視節目。可我怎麼瞅怎麼覺得這孩子頂多小學四年級,瘦瘦小小,老實巴交,不瘋不鬧不時髦,父母說句話她乖乖地聽,是個大人她就叫叔叔阿姨,這哪像箇中學生啊你瞧我們偉大首都的中學生,一個個都圓滾滾肥嘟嘟的,張口哇噻閉口丫挺,說句話父母就必須乖乖地聽,是個大人他們就敢叫老不死的。我之所以能說一口流利的北京市井黑話,多一半是在公共汽車上跟這些胖弟肥妹學的。故此我一聽說張天天因為寫作受到媒體的傷害時,就特同情、特義憤。老夫也是從小就有幾分寫作歪才,也是因此從小就飽受打擊摧殘。幸虧那時候沒寫出真心英雄這樣的名噪天下之作,否則那會兒還是“四人幫”時代,萬一被什麼“石一歌”、“丁學雷”之流咬兩口,老夫可就沒法接好革命先輩班,閃閃紅星傳萬代了。
看張天天的真心英雄,是不能用我們這些專門吃文學飯的“老不死”的眼光去看的。北大的戴錦華教授說:咱們都是上不了天堂的,因為咱們看什麼作品都是看人家的毛病。但是我想,我們看“老不死”的作品時不妨多看他們的毛病,因為這是文學研究者的職責。可當我看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用滿腔的真誠寫出的文字時,我首先想到的是,俺自己十幾歲時,寫得出這樣的文字不我們應該依據一個人達到了什麼標準來評價他,還是依據他沒有達到什麼標準來評價他假如我們發現魯迅的手稿裡有一個錯別字,我們還承認不承認他是文學巨匠假如我們得知愛因斯坦不會修理燈泡,我們還承認不承認他是物理大師我們許多“老不死”的專家學者,自己年輕時,拼命鼓吹寬容,撒嬌撒謊帶撒潑,可愛極了。一朝成為“老不死的”,則對孩子們百般挑剔,萬般壓制,說是嚴格要求,規範管理,說穿了,不過是嫉賢妒能,借刀殺人。少年作家生活閱歷少,也就是說看過和幹過的缺德事不如我們大人多,這先天決定了他們不可能一出手就寫出個紅樓夢或人間喜劇來。所以我看他們的文字,第一看是不是真心,第二看是不是有才。是真心就等於路線對了頭,是有才就說明孺子可教,其他問題時間自會解決。最近上海出了個名叫韓寒的少年作家,別人告訴我這後生罵了不少大小名人,連我也罵了。我在書店裡翻了翻韓寒的書,覺得雖然是“小小黃雀才出窩,不罵幾聲不快活”,但第一是出自真心,沒有宗派私見,第二文字流暢,開口一罵語成河,況且他為了罵得儘量有理,還真讀了不少書。這樣的後生就值得培養。我見過的少年作家已經有十來個,共同特點是有才,但由於心術各異,道路便也殊歸。有的曇花一現,泯然眾人矣;有的驕狂不可一世,結果連眾人也不如。只有那些真心熱愛文學而不是文學之外的虛名浮利者,才能去掉“少年”,還是“作家”。
我就是以這樣的心態來讀張天天的真心英雄的。我當時還想,也許就是由於她的瘦小,她才擁有如此豐厚的想像力,還有她那會兒有一種後背很疼的什麼病,不能經常到外面去瘋跑,因此日以繼夜地圈在斗室裡,構建起一個天馬行空的世界。從那一行行帶著熱氣兒的文字中,我感到張天天所代表的祖國的花朵們,對世界、對生活是何等的充滿熱望、純情和摯愛。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雖然有責任告訴他們世界的“另一面”,但是我們能夠面對他們所展示的“這一面”無動於衷嗎從那時起,小作家張天天就以一個瘦小、樸素、文靜的東北小丫頭抱著一本厚重、華美、熱鬧的大部頭的形象定格在我的印象裡。
未曾想隔了不到兩年,張天天以一部瑪雅王朝毅然走出了真心英雄所代表的卡通迷宮。這是世界上第一部直接描寫瑪雅文明的長篇小說。多少文壇高手都未敢染指這一素材,不是他們筆力孱弱,而是他們的想像力不夠浩大。張天天作為一個亞洲少女,選擇了一個歐洲主人公的眼睛去凝視一個美洲的古老文明,她所搭建的這一敘事陷阱,即使對於我們這些專業的文學解剖師也不乏吸引力。書中體現出的作者對於瑪雅文化資料的熟稔或許並不值得訝異讀書破萬卷乃文人當行本色,沒啥可吹噓的值得肯定的是作者駕御這些資料的遊刃有餘,使撲朔的情節、鮮明的人物與奇特的風俗、誘人的傳說結合得水乳交融。儘管書中仍然閃爍著“少年寫作”的影子,如主人公的理想化、人物性格的卡通化等,但比之於真心英雄,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張天天已經“更上一層天”。確切地講,她已經到達少年寫作與成人寫作的邊境,她正在從童話的沙灘邁進歷史的大海,而且很快即將在歷史中披濤斬浪。我所希望的是,像張天天這樣的“少年得志”者,在歷史中不要忘記童話。從童話到歷史固然是上了一層天,而沒有丟棄童話的歷史會讓你們不斷地“更上一層天”。瑪雅文明本身便是童話與歷史的交織,瑪雅王朝的魅力便在於賦予這種交織以一個非常合身的形式。從這個意義上可以斷言,不論此前此後有多少關於瑪雅文明的作品問世,張天天的這部瑪雅王朝都具有不可取代的獨特性。真心,終於誕生了英雄。
張天天不是以炮轟和批判成名的,她是如同精衛填海螞蟻構巢般一點一滴建立起自己美妙的文學宮殿的。這樣的人,成了名也會保持平常心,受了傷害也不會歇斯底里。因為恰恰是那些看似脆弱的童話,支撐起他們在正義的歷史時空中的脊椎。有一天,張天天也會變成“老不死的”,不老不死的,是我們的童話,正如瑪雅王朝的人都死了,而瑪雅的13顆水晶頭骨,卻在茫茫宇宙間永生。
本文作為張天天新作序言時,有所刪節
評頭踩足篇情深意切十九札
認識朱青生老師也就是江湖上通稱“老朱”的這位怪俠比較晚,雖然他的名頭很早就在腦子裡存了盤。好容易在一次會上認識了他,沒想到他站起來發言第一個批評的就是我,以我的文章為例,批評中文系的文章文學性太強,不夠理性。我當時心想,這位朱老師可真是書呆子,批評我們中文系的文章太文學性,這不是要砸俺們的飯碗嗎你怎麼不批評數學系的文章數字符號太多呢
後來幾次與這位北大十佳教師的接觸,加深了我對他的“書呆子”的印象。他長得清俊溫和,微微透出一縷因勤奮博學而萌發的自負。操著一口文雅的南方普通話,一板一眼而又絲絲入扣地表述著他的獨到見解。我注意到他特喜歡談論“理性”問題,他以自己嚴謹的邏輯思維去評價那些邏輯性不夠強的文字和理論。他非常善於梳理一個概念的來龍去脈,比如你隨便說一句:“我是色狼”,他可能就會告訴你:色狼在古希臘文中意為彩色的狼,在拉丁文中意為紅狼,在梵文中意為騙人的魔鬼,在愛斯基摩語中意為狐狸,在古代漢語中意為神色慌張,在現代漢語中意為在愛情上積極進取的勇士當他沉浸在這種種範疇的條分縷析中時,你會發現他煥發出一種職業的興奮。也就是說,老朱是以高度的熱情來積極宣揚當今學界所普遍欠缺的理性精神的。
讀到老朱以通訊方式寫成的學術規範指導十九札,我的第一個感覺是相見恨晚。在我18年前走入北大校門的時候,沒有這樣細緻入微的治學指導。我稍稍有點嫉妒老朱這19封信的收信者他的那些幸運的學生。特別是一些具體的做學問的方法,比如怎樣做讀書卡片,怎樣清理學術概念,我都是在黑暗中自己慢慢摸索出來的,至今也仍然處於笨拙的低效率狀態。當時若有老朱這樣系統的指導,該省去多少寶貴的時光。所以我說老朱這本小冊子可謂“功德無量”,它能夠使多少莘莘學子擺脫“刀耕火種”的矇昧治學方式,迅速站在前人的肩頭,順利走上學術正軌。
老朱在十九札裡,一本正經地談方法、談理性,我卻讀出了他冷靜背後的一腔真情。他是懷著對學術的愛,對學生的愛,帶著他那點書呆子氣,用他全部的治學經驗和生命體驗,來寫這十九封長信的。十九札使我想到許多該如何治學、如何為師的問題。北大不乏各領**的優秀教師,但能夠將自己成功的經驗以可傳授、可操作的方法這樣教給學生的,朱青生可以說是做得最好的之一。不才我在北大也算是十多年來小有微名之輩,比起朱老師的“傳道授業解惑”之功,不禁汗顏。這並非僅僅因為朱青生學兼中與西、打通術與藝,更因為他對整個北大、對整個中國學術恫瘝在抱的那份情深意切。十九札的口氣雖是對學生的,但我以為對大多數像我這樣的青年教師,也具有極好的補課意義。
十九札中某些細部的具體主張和規範,我以為不一定對各個專業都具有普遍性,學術和教育也不是單憑理性就能夠健康發展的。但十九札所顯露的這種對學者和教師崗位的敬業精神,卻穿越體制和專業,是治學者和為人師者普遍應該具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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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頭踩足篇孤行影自迷
資訊時代的降臨,是否使人變得更加孤獨,這在我看來似乎是一個偽命題。古人云:“事不孤起,必有其鄰。”從哲學上講,事物是普遍聯絡的,雖然夜夜思君不見君,但是日日同飲一江水,因此絕對的孤獨是不存在的。我們日常講的孤獨,大抵是一種魯迅所說的“心造的幻影”,是我們的主觀感覺。它不以客觀事物的演變進化和客觀環境的新舊好壞為轉移,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唯心主義的泥坑”。
其實,人類社會自從有了“文明”以來,就一直處在“資訊時代”。結繩記事就是最早的“硬碟”,烽火戲諸侯就是一次典型的“駭客”行動,焚書坑儒則是一場大規模的病毒發作。我們目前所驚歎的這個“資訊時代”,不過是早晚要來並早晚要過去的其中的一個小小的階段。無非是由於網路技術的發展造成了一個什麼“虛擬現實”,於是人們擔心人與人的實際交往會進一步減少,阿q不再去趙太爺家舂米,而是坐在電腦前徹夜搜尋著“吳媽”。然而冷靜地想想,我們什麼時候生活在不虛擬的現實裡過人類的文明說到底,就是虛擬文明,想象文明,人類的歡樂和痛苦都源於此。人類與其他動物的根本區別,就在於我們是不折不扣的“唯心主義動物”。要說孤獨,我們在伊甸園裡的時候就是孤獨的,在建造巴別塔的時候就是孤獨的,在被女媧拋得滿地打滾的時候就是孤獨的,在周口店的河岸上相互撕咬的時候就是孤獨的。要說不孤獨,伊甸園裡有恩愛,巴別塔下有合作,我們一起在女媧的肚皮上安營紮寨,我們一起在周口店的河岸上打漁殺家。孤獨不孤獨,不在於資訊傳播的速度和數量,而在於人自己所選擇的感情方式。
孤獨在有些人看來是無比高貴的,易卜生的一句“最孤獨的人是最強有力的人”,坑害了多少中國好漢。孤獨彷彿就是不俗,彷彿就是有思想,彷彿就是缺少知音,彷彿就是遭受迫害,彷彿就是“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搵英雄淚”。如果說這種對孤獨的崇拜在20世紀80年代是伴隨著對個體的尊重和對思想的敬仰的話,那麼到了20世紀90年代,它已經墮落成一種矯情的作秀。記得一部叫柳河的故事的電視劇中,一個老農民也無比深沉地呼喊道:“這人咋越活越孤獨哇”於是,我們理所當然地受到了矯情的懲罰,出現了一首歌,名字叫孤獨是可恥的。
正如薩特說自由是在監獄裡也不能被剝奪的一樣,孤獨也是不能被製造和剝奪的。雷鳴般的掌聲和海洋般的鮮花中,你可能感到孤獨,而一個人被洪水圍困於旗杆頂上八個晝夜,你也可能毫不孤獨。楊子榮唱得好:“雖然是隻身把龍潭虎穴闖,千百萬階級弟兄猶如在身旁。”楊子榮是人民英雄,所以他以不孤獨為榮。我們大多數知識分子所追求的是成為個人英雄,所以我們常常以孤獨為榮。而那些真正的“千百萬階級弟兄”,卻渾不知孤獨為何物,他們舂米便舂米,撐船便撐船,上網便上網。資訊時代的降臨,並不等於黃宗羲說的“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電腦里長不出莊稼,網路上也不能**,一切生命問題,最後還要靠**來解決。在網上尋覓孤獨的人,在網下也“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在生活中兩肋插刀的人,在bbs上也見義勇為。所謂資訊時代,改變不了我們生活的本質。迷信技術革命的神話,才會使我們陷入預設的文化圈套。
十多年前,全世界都在鼓吹“第三次浪潮”,好似**就要實現了一般。我當時寫下一首將進酒:“風吹萬樹暮雲低,人海孤行影自迷。寒夜無眠非不困,晴天欲雨有何奇。願聞金鼓飛黃鶴,豈愛玉籠鎖碧雞。溫酒一杯且稍候,鳳凰臺上唱虹霓。”今天,面對更加洶湧的種種“科技邪教”,我還是這個態度,孤獨是孤行的結果。如果你熱愛孤獨,那你就勇敢地孤行下去,不必擔心你的身影被黑暗吞噬。如果你不那麼熱愛它,那你就勇敢地飛出各種神話的象牙塔。正像北方評書裡常常用來賣關子的一句話:“拆破玉籠飛綵鳳,頓開金鎖走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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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頭踩足篇苦海中的孤燈
試解廢名詩作十二月十九夜
廢名馮文炳的作品,以其出了名的生澀怪誕,在現代文學園林中獨樹一幟。就連對他最為推崇的周作人,也認為廢名的文章是“第一名的難懂”。尤其是他的詩歌,讀來簡直如同小猴吃核桃,不知從哪裡剝皮。但是,任何文學作品都蘊含著作者獨特的思維邏輯,只要找到了作者那個獨特的思維原點,順藤摸瓜,那麼,天下就只有尚未解開之作,而無絕不可解之詩了。
廢名的詩作也是這樣,我們通讀他的作品,就會發現,他筆下最常出現的幾個意象是:海、鏡子、宇宙、樹、花、燈、魚等。這幾個意象在他的詩中並不是作為被直接描繪的物件,而是以固有的特定內涵而成為作者負載著固有思想感情的抒情工具,而且已組成了獨特的意象系統。這樣,就令人很自然地聯想到佛家思想與廢名的詩歌的關係。廢名對佛經作過許多研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