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88 帝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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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88 帝薨
她曾經歷過死亡,知道人之將死,會面臨什麼,只覺萬念俱灰。她既不能丟下他,又不甘自己被高儼所擄,因此御河便是兩人眼下唯一的去路。
瘦削的身子緩緩拖動宇文霖沉重的軀體,漸漸朝御河移動。高儼驚道:“你要幹什麼?”
她不予理會,儼然一副生無可戀的絕望,對周邊事物已經不再有反應,只一寸一寸艱難地移向河邊,高儼驚道:“你要隨他而去?你瘋了嗎?”
他們快要被河水淹沒之時,高儼本來不想插手,但想起這如花似玉的美人這麼死了未免可惜,因此不顧一切將其撈起,而任宇文霖屍身隨水流而去。
“放開,放開我!”沙啞的聲音沒了方才那般氣勢,卻是淒厲得叫人不忍。拿慣了刀劍的他竟以一人之力差點無法控制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
他漸漸不耐,手仍固執地摟住她:“他已經死了,你再怎麼樣,他都不會活過來,你明白嗎?”
嘶啞的哭喊回蕩於朦朧的薄霧之中,如野獸哀嚎,只覺蕩蕩地震得人肌膚起慄。高儼一生不曾為任何人駐足,此時看著她絕望的臉,竟生出異樣的心疼,處處留情又向來無情的他喉頭竟被什麼塞住了一般,怔了半日,剛要勸慰,卻聽一人急急來報:“殿下,不好了,太子殿下的人馬離我們不足十里!”
他臉上一凜,頓時猩紅色戰衣瘋狂湧動,眼中殺氣騰騰:“來得正好,給本王迎戰!”
雙方廝殺成一片。兩人兵力勢均力敵,殺聲震天,遍地哀鴻,血流成河。高僖眼睛赤紅,手中長劍染血無數,所向披靡。高儼被他氣勢所迫,只好拿捏住楚慕雅,厲聲挾道:“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高僖不得已放下兵器,那個渾身狼狽,滿眼淚水的柔弱女子,是他此生無法割捨的軟肋。
才一夜未見,楚慕雅凌亂的髮髻、沙啞的聲音、空洞的眼神讓他震驚,也讓他心痛。她被高儼勒在胳膊下,眼中儼然一副放棄掙扎的死寂。高儼冷冷笑道:“看來我估計得沒錯,你也不是刀槍不入之人,她真的是這世間唯一可以剋制你高僖的人。”
高僖冷冷道:“放開她。”
高儼冷笑,狂妄的臉在腥紅色印襯之下格外陰戾:“放了她也可以,那要看你有什麼誠意了。”
灰濛濛的鄴城上空,霧氣縈繞不散,低靡而沉重,晦暗而壓抑。
兩軍對峙,肅然無聲,只有羽色上露珠依然粲粲發亮的烏鴉,時不時騰翅而起,驚出長空中凌絕的荒涼。
此時,遠處皇宮裡傳來鐘磬的悲鳴,一聲接一聲綿遠流長,如泣如怨。
三軍將士目光同時被吸引,齊齊望向齊宮的方向,一陣肅穆哀悼。文喜哀痛長呼:“陛下駕崩了!”
頓時所有人一起跪下,只餘兩個皇子昂然對立。
高僖身子抖了一抖,酸澀的淚水奪眶而出:“父皇……”
高儼眼角亦溼,哽咽道:“父皇駕崩了,兒臣不孝,不能親自來送您最後一程!”轉而斂了悲色,凌厲看向高僖,“六弟你猜,如今你不在宮裡,那裡會是怎樣一片混亂?”
百官慟哭,縞素遍地,後宮哀鳴。衛夫人的人馬已經啟動,如今
守在高季衍身邊,唯一一位有軍方支援的皇子,便是衛夫人之子,長慶王高仂。而與之對立的,便只有秦皇后手執鳳印,孤身一人。
因沒有得到高僖授意,杜珂不敢輕舉妄動,此時估計仍率禁衛軍待命與宮門之外。宮內文武百官分庭抗議,各自擁護各自的主,這倒沒什麼,關鍵是,掌控大局的遂城軍一日前早已在宮中設伏,全歸衛夫人所有,高仂可謂大權在握,只差一個名正言順的虛名。
“皇位於我而言根本不重要,正如當年太子之位一樣。既然身處廟堂之外,還去管天下歸屬做什麼。”
“六弟說得如此輕鬆,但到底你才是父皇冊立的太子,這皇位自然由你繼承才是。眼下我們二人在此周旋,白白便宜高仂那個小子,難道你就甘心嗎?”
高僖深深看著楚慕雅:“不甘心的不是我,而是你。我說過,我只要慕雅平安。”
高儼道:“那你應該想好,怎樣才能保得她的平安。”
高僖正色:“你想怎麼樣?”
昔日所受他的屈辱,此時正是報仇之機,高儼凌厲道:“當年若非秦稷那個老匹夫扶持你,這個太子之位本來該是我的!我乃父皇長子,天命所歸,而你,不過是承蒙秦稷庇護,秦皇后提攜,否則,你究竟有何本事與我相爭?”
“那又如何?”
“天命待我不公!”高儼眼中盡是不甘,赤色的眸中殺氣騰騰,“我承認,你的確有過人之處,無論是膽識還是見識,在少年之中你的確是絕無僅有的一個,但你實在張揚跋扈,氣焰囂張,我年長你許多,卻被你欺壓得連頭都抬不起來,甚至連回京都要看你的臉色!現在我要你在我面前跪下!”
文喜起身,奔於高僖身側,怒道:“你竟敢以下犯上!太子將來即位,位及人君,而你只是臣子,臣子豈可讓人君下跪?簡直目無王法!”
高儼無視於他,而是將楚慕雅勒得更緊些,迫視高僖:“你跪是不跪?”
楚慕雅面容蒼白,怔怔地看向他。他就在面前,眼神迷離而哀痛,觸手可及,然而卻隔了那樣遠。
一向高傲要強的高僖放下尊嚴,朝他下跪的一瞬間,她的心早已碎成粉末,眼淚潸潸而下。
高僖遙視於她,眸底一抹柔軟,深深融化她的悲慟:“我以江山易之,你放了她,我助你登上皇位。”
楚慕雅閉上眼睛,失聲痛哭:“小玄……”
高儼沒有料到他竟答應得如此爽快,道:“六弟果然是個情種,從前如是,現在亦如是。只不過這位楚妃娘娘的心上人已經死了,即便你是齊國炙手可熱的太子,終究還是無法贏得美人心。”
“廢話少說,”高僖以拳撐地,“我既答應你以江山相易,在我後悔做這個決定之前,你立即給我放人。”
為防有詐,高儼又道:“空口無憑,你立刻回到皇宮擊垮衛夫人在宮裡宮外佈置的勢力,對文武百官面呈,並寫下詔書,述明你心甘情願將皇位相讓,再自廢一手,我便將這個女人還給你!”
文喜大喝:“你休想!”又向高僖,“太子殿下,休聽長陵王胡言,您是太子,是我們齊國的新帝,怎可讓他這種小人擺佈!”
高儼眯眼微笑,斜視於他,靜靜等候他的迴應。極其鎮定的表面,也帶著不安的擔憂,生怕他臨時來個變卦。
人在他手中,高僖無法:“我會安排人回去宣讀詔書,但是衛夫人勢力根深蒂固,恐怕要你自己登基之後才能擊垮。在那之前,我必須讓慕雅回到我的手裡。”
高儼厲聲道:“你沒得選擇!”
高僖正色:“那咱們誰也別當這個皇帝了,就讓七弟去當好了。”
高儼想了一想,道:“既然如此,你先自斷一臂,試問一個殘缺之人,又怎麼可能位及九五,讓全天下信服呢?”
高僖猶豫不決。文喜膝行至他身邊,道:“太子殿下,萬萬不可!長陵王索要無度,先是要了你一隻手,你若真依他所言,他仍舊不放人,再要你的性命又該如何?依我看,他是因為忌憚太子殿下,深知自己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才用這無恥手段逼您就範,太子殿下千萬不可上當啊!”
高儼不耐道:“你這狗奴才實在是話多,再敢囉嗦一句,本王就勒斷楚妃的脖子!怎麼樣,高僖,你斷還是不斷?”
楚慕雅只是默唸:“不要,不要……”
高僖看著在他手中的楚慕雅,又看自己的手,閉上眼睛,舉起了手中的刀。
“住手!”
文喜慌忙捉了他要砍的手,此時一個圓銳的聲音傳來,戚柔正和秦朗一起,帶著幾千府兵迅速加入高僖的隊伍之中。頓時雙方力量開始出現差距,立杆而下,勝負分明。
蕭累玉跟隨前來,見了此狀,急著要奪下他的刀:“太子殿下不可!”又向高儼,“長陵王殿下,我才是太子正妃,我願意與楚慕雅交換人質,請你不要傷害她!”
蕭累玉不顧一切要衝過去,被戚柔拉住:“你冷靜一些!”
高儼嘲笑道:“高僖,你真是豔福不淺呢,這裡心繫楚妃,那頭又有一個甘願為你送命的傻女人,不知我幾世才能修得你這樣的福氣?”
秦朗冷笑道:“好一個長陵王,曾經好歹也是叱詫風雲的人物,如今竟然淪落至以一弱女子相要挾,即便你以此索得皇位,恐怕也會令全天下不齒吧!”
高儼眼中陡然一片森氣,臉色乍青乍白,不理會他,對高僖道:“枉你身為太子,做事竟如此武斷,連自己都無法做自己的主,還要幾個狗奴才在旁邊幫襯才能深思熟慮嗎?”
秦朗道:“太子深謀遠慮,好過長陵王殿下鼠目寸光!你若識相的,立刻放了楚妃娘娘,待太子登基之後,尚可賞你一塊肥沃的封地,讓你此生富貴榮華,否則,我秦氏大軍就以剿滅奸佞為由,管你是什麼王,要你統統死在我尚方寶劍之下!”
高僖擔心此言會激怒高儼,給楚慕雅帶來不測,正要阻止,戚柔在他耳邊低聲道:“太子莫急,這是緩兵之計!”
高儼臉色微變,道:“你若不怕楚妃死在我手上,就儘管放馬過來!”
秦朗冷笑:“我尚方寶劍乃孝武帝御賜,即便是當今聖上也不可阻攔,若今日真的因我而誤傷了楚妃,將來太子登基後,我自會上書請罪,但即便如此,我秦氏一族也絕不容許肖小之人趁機染指我大齊江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