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_87 追殺

第一卷_87 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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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87 追殺

她有些徹悟。男人和女人想的不一樣,要的也不一樣。只是在這之前,她不知道在這一番徹悟的背後,是如此痛徹心扉痛不欲生的代價。

淚水順著太陽穴蜿蜒而下,楚慕雅狼狽地起身,穿好被他弄亂的衣服。如果說之前對他有所依戀,那麼從現在開始,便什麼都沒有了。

她從未哭得如此失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眼淚哭花了臉,卻又要壓抑得不能哭出聲,轉成細細的啜泣。她蜷縮在屋子裡一個陰暗的角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受挫與灰心。

戌時一刻。書房的燭火昏暗不明,高僖面龐冷峻而悽然,扶著額頭支立於案上。寧靜的夜晚,滴漏的聲音分外響亮,每一滴都如此寧靜,卻又如此艱辛。他似不經意地問文喜:“她有什麼動靜?”

文喜僵直地站立著,不安地答:“還沒有。”

戌時三刻。明月高懸,夜晚由寧靜變得有些詭異。他的呼吸細細**,如睡著了一般平穩。狹長的雙眼有了微紅的痕跡,雙眉之間也多了一份焦灼。

“她怎麼樣了?”

文喜回答得有些不忍:“貌似……還在哭。”

他閉上眼睛。

亥時。桐油燈已經漸漸枯萎,無力承擔起黑夜的玄重,無精打采地閃爍著。文喜剪了燈芯,又加了少許桐油進去。跳躍的火苗照在他平靜的臉上,卻照不出他內心的波瀾。他問文喜:“有動靜了嗎?”

文喜咬脣答:“還是那樣,一動不動,不過好像沒有再哭了。”

亥時三刻,從寂靜得森然的遠方傳來一兩聲犬吠,文喜朝外面看了看,道:“她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太子,我要不要……”

他閉眼,扶著太師椅把手的手掌悄然收緊,心裡開始隱隱作痛,即使閉上眼睛,也是她在面前流淚的樣子。他黯然道:“把府門開啟。”

文喜猶豫著沒有動,時不時忐忑地看向外面,依然是濃重得讓人壓抑的黑暗,長風習習侵人骨髓的寒冷。

“太子殿下,可……”

他忽而沒有再說。他跟隨高僖多年,從小一起長大。雖然摸不透他的心意,卻能從語氣中察覺到他的堅決,以及安詳的神色中透出的隱隱殺機。

從小到大,他最可怕的不是手段,而是他隱藏在溫潤容色下的隱忍。誰也猜不到他的隱忍會何時爆發,而一旦爆發,即使擋在面前的是神佛,也無法阻止他殺伐的狠辣及堅決。

文喜只好悄悄把大門開啟,子時剛過,就見楚慕雅揹著已經收拾好的行李,頭也不回地走向漫長無邊的玄夜。

然而,這一夜出逃並不順利。

剛出驛館沒多久,便遇到了羯族人的截殺。曲令月擋了一陣,宇文霖趁著空隙拉了楚慕雅發足急奔,道:“出了鄴城,便有人接應咱們!”

快到城門時,宇文霖看了看正賣力拼殺的曲令月,叫道:“快走!”

曲令月啞聲喊道:“你們先走,我即刻就來!”

羯族人體力強勁,又出手狠辣,曲令月抵擋了幾波,已感疲憊,剩下幾個倒也不難對付,只是憑空又冒出兩人,讓她應接不暇。

那兩人目的卻不在她,而是宇文霖和楚慕雅。宇文霖拔出劍對了兩招,但對方無意傷他,目的更在於身後的楚慕雅。

曲令月射出黑羽針,兩人也是輕易

躲避。

“是仙鶴派!”

曲令月察覺到有異,顧不上那兩個羯族人,又躍身朝他們而來。她體力逐漸不支,宇文霖卻仍不肯走,她啞然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楚慕雅尚猶豫,宇文霖咬牙,一狠心,帶了楚慕雅直奔城門之外。

曲令月力竭之時,忽有幾隻利箭嗖嗖而來,直中兩個仙鶴派的人腹部。秦朔率眾將幾人團團圍住,仙鶴派兩人面面相覷,他們受衛夫人所託,落入秦朔手中,無論如何都不能將幕後首腦招出,自盡是他們唯一可行的路。

宇文霖奔出鄴城十幾裡,天色已經開始朦朦亮,二人都疲憊不堪。楚慕雅憂道:“令月這麼久還沒追上來,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宇文霖將她安置在一間破敗的茅屋:“你在此等我,我去找她!”

“殿下!”

宇文霖腳步頓了頓,忽而回過頭來,溫和對上她焦灼的臉色,眼中的眷戀如細長的潺潺流水,沉靜得讓人心疼。他捉了她雙肩,一字一句開口:“若是一個時辰後,我沒有回來,你就回到鄴城,去高僖身邊。”

一提起這個人,楚慕雅便是一肚子的窩火,怒道:“你什麼意思,我好不容易逃脫那個人的魔爪,你卻要讓我回去?”

她語氣中的憤然讓他明白她的口是心非,只覺心猶如被萬千芒刺紮上,然而溫和的目光一如從前,極力隱藏那縷不得已的無奈,沉重道:“只有他才能更好地保護你。”

楚慕雅眼淚奪眶而出。自己的心早已在幾個時辰前被他傷得粉碎,如今宇文霖卻跟交代後事一般,饒是再天性樂觀,她也無法承受其中的沉重,大怒道:“你們這些臭男人,一個個只知冠冕堂皇,找一大堆藉口,把自己說得跟偉人一樣,究竟有沒有把我們女人放在眼裡?你回去找令月,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是因為在你心裡她重過我,是不是?你放不下你們的十年之約,是不是?”

宇文霖隱去眼角的灼熱,狠心開口:“我不能丟下她不管,我一定要回去找她。”

他轉身決然離去,楚慕雅對著他的影子大喊:“即便你不回來,我一個人也要離開這裡,我發誓,我一定要離開這裡!”

悲慟的哭喊湮沒在月白色的天際,不見半點回音。她無力地癱軟在冰冷的地上,哭得幾近失聲。

然而,宇文霖還沒走幾步,就看到一隊人馬直奔他們而來。

“不知二位要去什麼地方?”高儼凌然在上,以俯撖姿態打量二人,又笑對楚慕雅道,“楚妃娘娘,我們又見面了。”

楚慕雅抬起哭紅的雙眼,瞪道:“怎麼是你?”

高儼心疼道:“娘娘這是怎麼啦?哭得梨花帶雨的,讓本王好生心疼,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難事,本王能否幫你?”

楚慕雅擦乾眼淚,怒道:“你滾開,每次遇見你,總沒什麼好事!”

高儼狡頡一笑:“娘娘何必這麼說,本王對娘娘傾慕已久,這份心意天地可鑑,望娘娘明察。”

楚慕雅不屑道:“你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你此次回京不過是想趁亂爭得皇位,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不必白費心機了,你是鬥不過太子的!”

高儼嗤然一笑:“好一張伶牙俐嘴,本王喜歡。待本王登基之後,定要將你奉為貴妃,你意

下如何?”

楚慕雅已經顧不得那麼多,厲聲謾罵道:“你厚顏無恥!”

對此,高儼不怒反笑,將痞性發揮得淋漓盡致:“打是親罵是愛,愛妃罵得越痛快,本王越是喜歡!”

宇文霖大怒,將楚慕雅擋在身後:“無恥之徒!”

楚慕雅顧不得方才生的氣,拉了他的手:“別管他,我們快走!”

高儼冷笑:“你以為你們還走得了麼?”

高儼步步緊逼,卻遲遲不動手,一直將他們逼至御河邊緣。楚慕雅惶惑道:“你究竟想幹什麼?你別過來!”

宇文霖知道已無退路,想著只有與高儼拼死一戰,希望楚慕雅可以趁機逃脫,當下將她推至一旁,道:“快走!”

只是宇文霖素來體弱,舞蹈弄槍起來,哪裡比得上體格強壯的高儼,格擋了幾十招,便有些招架不住。

楚慕雅一直縮在宇文霖身後,被高儼劍法逼得離御河越來越近,鞋子和裙子已經沾溼。高儼其他部下只是如看好戲一般,時不時大聲喝彩,但並不上前助陣。實際上高儼一人對付他已經綽綽有餘。宇文霖身上已經多處受傷,但高儼並不下重手,而是一寸一寸刺傷他,讓他流血而盡,漸漸不支。

楚慕雅幫不上忙,只能乾著急,宇文霖在她耳邊啞著嗓子大聲嘶吼:“慕雅,還不快走!”

御河雖水流湍急,卻是他們眼下唯一的生機。宇文霖手腳痠麻,以劍支撐身體站立,大口大口地喘氣,襦色外衫已經被鮮血染透。楚慕雅在他身邊,堅定道:“殿下,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宇文霖只是搖頭,低低嘆了一句:“你再不走,我們就都走不了了!”

楚慕雅急出了眼淚:“要走一起走!”

高儼嘖嘖稱讚:“好一對痴男怨女,死到臨頭了,居然還在此卿卿我我!”

宇文霖怒視於他,待好不容易緩和一些,趁他不備揮劍偷襲,卻被高儼輕而易舉擋開,隨手挽了一個劍花,劍便貫胸而過。楚慕雅只覺眼前一陣暈眩,大叫一聲:“殿下!”

她自己倒沒什麼感覺,只是這聲“殿下”在外人聽起來,卻甚是淒厲絕望,竟驚得高儼頭皮陣陣發麻。

宇文霖身子順著高儼緩緩倒下,口中血如泉湧。楚慕雅發瘋似的朝他衝去,被高儼一隻手鎖住上身,一隻手反剪其雙手。楚慕雅用盡所有力氣朝他手臂咬了下去,高儼忍無可忍,將她摔在地上:“你瘋了!是他自尋死路,怪不得我!”

楚慕雅眼前一片朦朧,只覺日月無光,天地間再無別的事物。顫抖著朝宇文霖爬去,將他摟入懷中,身子和嗓音都抖得十分厲害道:“殿下,你醒醒,你醒醒!楚國將士就要來接我們回楚國了,你看見了嗎?”

高儼冷笑道:“楚國將士?他們壓根就沒來鄴城,也沒打算接他回楚國!宇文霖不過是楚國的一顆棄子,你跟了這顆棄子,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宇文霖低弱的聲音艱難道:“慕雅,我對不起你,從前我對你許下的諾言,終究還是沒能兌現。”

“殿下,你堅持住,我們很快就會在一起了!”楚慕雅聲音顫抖著,斷斷續續的,沙啞之中更覺悽婉絕望,然而從他那得到的確只是零星的迴應,漸漸地,他呼吸越來越弱,身體越來越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