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31 空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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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31 空許諾
宇文霖跟楚慕雅簡單說了一些她的經歷,聽得楚慕雅目瞪口呆。
“你很在乎她吧?”在說這話時,連自己都感覺到了語中莫名的酸意。
宇文霖幫令月掖好被角,轉過頭來,無奈一笑:“我說過了,她只是我的好朋友,在乎自己的朋友是再尋常不過的了。”
“哦。”楚慕雅並未釋懷,反而覺得心頭沉甸甸的,轉身離開了那裡,宇文霖追了出來,輕聲喚她:“慕雅。”
月色明朗,卻有些凝滯,兩人身影被月色拉得極長,卻也因此顯得格外淒冷和孤寂。宇文霖思忖許久,問她:“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楚慕雅神色低靡,無力應道:“問吧。”
宇文霖深深注視於她拖沓無力的神情,以及一直在盡力迴避的眸子,鼓起勇氣問道:“為何要代替秀公主和親?”
楚慕雅利索地回答:“為了兩國止戰,為了百姓的安寧,為了天下的太平。”
“這些是君王的理由,我只想知道,你為何要和親?”
楚慕雅低頭,如實道:“為了能離開楚國。”
“因為太子?”
“不是,……”
“還是為了我?”
如此突兀的提問,讓楚慕雅驀然一驚,臉頓時紅到耳根,倉皇避開,宇文霖不依不饒,追問道:“是因為那晚你看見我和那個女子在一起嗎?你可曾聽我解釋過?”
“我親眼所見,還有什麼可解釋?”氣急之時,這話脫口而出。
宇文霖原本蹙眉的臉漸漸舒展,勾勒出一個笑意:“真的是為了我?”
楚慕雅一臉的狼狽,糾結了半日,終於道:“你和宇文赫都一個德行,我沒有必要為了你們任何人,我只是為了我楚氏滿門的榮譽,為了我自己!”
“慕雅!”他忽而擋在她前頭,她一不留神就紮了進去,頓時羞紅了臉頰,又急又氣道,“你究竟想怎樣?”
原本瘦弱的臉上青筋有些爆出,在壓抑了許久之後,顯得格外蒼白,楚慕雅一驚:“你怎麼了?怎麼樣了?是不是受傷了?”
他吃力忍著不適:“我只是想向你解釋,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不過是我在太子面前演的一齣戲而已,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也在場,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又怕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不知為何要跟你說,所以才發展至今日。”他嘆息,“總之現在為時已晚……”
楚慕雅有些不明白:“你在太子殿下面前演戲?為什麼?”
宇文霖捂著胸口喘氣,道:“因我感染風寒,你曾經前去探望,太子便誤會你我之間有什麼瓜葛。我深知你和太子的過往,以為你依然放不下他,便演了這麼一齣戲,也好讓太子明白,你我之間絕無可能。”
楚慕雅不由得一怔,因為這場誤會,他們之間確實沒了半點可能,也不知遂了誰的心願。
無法堪破一個情字,便要深受情字為自身帶來的困擾。他明白,她亦明白。只是到了如今,即便
曾經的誤會已解開,到底還是不能改變什麼。
她懊惱地跺腳:“為什麼到現在才跟我說這話,一直讓我誤會下去不是更好嗎?反正你著急與我劃清界限,又何必把話說得如此透徹?”
“因為……”宇文霖臉色微紅,低低道,“因為我不想看著你和親,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楚慕雅心突突跳動,看著他誠摯的雙眼,只覺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應對。忽而一個轉身,飛快地跑遠。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即便是互相喜歡又能如何?最多抱成一團痛哭一場,感慨一番命運弄人,然後呢?
然後該和親的還是要和親,該回楚國的還是要回到楚國,只能懷著對彼此的思念,魚沉雁杳,各自天涯,直到鬱鬱而終。
不然呢?難道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他私奔?
後來她仔細想了想,宇文霖此時提及這件事,大抵也有這個意思,不論是楚國還是齊國,清河鎮已經遠離皇權掌控範圍,天高皇帝遠,通訊息也不那麼方便。此次遇襲事件之後,送親隊伍傷亡不少,因此想要弄一個假死的由頭一點都不難,到時他帶著她的“屍首”回楚國覆命,最多被宇文暄大怒之下廢為庶人,然後再派遣那位正牌嫡公主和親。到時齊楚必有一段時間為了溫憲公主之死爭論不休,這樣一來,就沒有人在意她真正的死活,他們以後或許就能長相廝守了。
要是換作幾年前,她或許真會這麼做,可是重生了一回的她不願意拿來之不易的性命再去冒一次險,還要保證宇文霖此生不會後悔這個決定。因此面對他的告白,她只能躲避。
提前擬好的國書已經在快馬加鞭中送到了齊君手中,不久就見回覆。鄴城已經遙遙在望,再漫長的征途總有抵達目的地之時。
平時話多的慕雅已經一天一夜未發一語。
小希推門進來:“公主,齊國很快會派人前來接應,還是提前打點妥當,免得到時手忙腳亂,虧了禮節。”
於是沉重的首飾復又攀頭負累,差點令她難以承受其中之重。此時如果想把滿頭珠翠卸下,必然連線著她的整個頭顱,甚至,還有楚國那個繁華鼎盛的家族。
因此“私奔”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出路。
鏨金榴石赤羅珠步搖搖曳,愈發顯得新人紅妝格外惹人憐愛。她閉上眼睛,將桌上東西一掃而落,心煩意亂道:“出去!”
因極少見她無緣無故地發火,小希也是驚了一跳,戰戰兢兢收拾了東西退了出去。
正碰上宇文霖,小希眼圈通紅,甚是委屈道:“公主心情不佳,殿下還是勸勸吧。”
宇文霖臉色陰鶩,連日來的奔波讓本就身子不好的他日漸憔悴。
“不和親不行嗎?為什麼非要和親?”明知道結局無法更改,她還是忍不住心生酸楚,珍珠般的淚兒花了她原本毫無瑕疵的紅妝。
“是我不好,那日不該與你說那些胡話。”宇文霖悔之極深,
自責道,“有些事原本渾渾噩噩也沒什麼不好,說得太明白竟讓你如此苦惱。”說著自嘲道,“明知不可能改變什麼,卻還不甘心,以致於弄至今日這般兩難。”
“你不必為難,我說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嗤呼”的鼻涕讓煽情的場面陷入微微的尷尬。
楚慕雅止住泣聲,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宇文霖沒有想過她情緒變化如此之快,尚還有餘情未訴,她竟一本正經起來,失神了一會兒,道:“也沒什麼,就是來和你說一說見到齊國皇帝之後的一應禮節。別的倒還好,只是他們選的這個大婚日期……”
“日期有什麼問題?”
宇文霖沉吟:“十月十五,日程上說這日子是最適合繁衍子孫的日子……”說著臉色紅了起來,“當然,這是齊國的欽天鑑所說,但是依我之見,十五月圓,乃是極陰之時,玄陰乃黑暗之首,意為不祥,不知他們為何會選在這個日子?”
“我看看。”楚慕雅接過黃曆,細細揣度了一番,道:“日子倒算不上什麼黃道吉日,最多隻是普通的日子罷了。會不會是齊國對於黃道之日的演算法和楚國不一樣?月圓指的是圓滿,興許有這個意思,還是你多心了?”
“但願吧,”宇文霖低低道,“我倒希望事實真是這樣,若當日真出什麼意外,或許齊國皇帝就不會寵幸你了。”
楚慕雅也跟著沉吟了片刻,道:“如果見到齊國皇帝,我要不要跟他提起當日在清河遇刺一事?”
宇文霖細細思索一番,道:“刺客屬於江湖幫派,雖然是齊國人,但其動機不純。齊國損了十座城池,才換取楚國公主和親,按理說不該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事,除非是有人刻意挑唆。既然如此,若在齊國皇帝面前提及此事,只會令齊楚關係再度緊張,恰恰正中那人下懷,所以還是不要提及為好。”
楚慕雅點頭應著,復又咬牙切齒:“只是他們把令月傷得如此之重,不讓齊國派大軍剿滅,實在是難消心頭之恨!”
宇文霖道:“令月傷勢雖重,但對方也好不了多少。說起來,還真是多虧了相爺給你的救命丹藥,十顆已經讓令月服下了三顆,她身子已經無大礙,慢慢將養也就好了。這藥彌足珍貴,其餘的你自己留著吧,以備不時之需!”
瓷瓶被他握在手裡已久,楚慕雅接過時,上面殘留他手心的溫暖。她緊緊握著,置於懷中捂住。
“若是有朝一日,高季衍駕崩,我會盡量在父皇面前爭取,把你接回楚國,好過你在漫長深宮悽然度日。”思忖許久,這已經是他能想出的最大承諾。
宇文霖從不輕言許諾,這個諾言既出,想必是做了一番深思熟慮,背後也定然要付出許多代價。楚慕雅知道希望渺茫,但他在努力,她也必不相負,心裡總好過沒有希望的煎熬。
她鄭重點頭,伸出一雙手,被他掌心包圍著,不捨得抽離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