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30 高手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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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30 高手較量
那人斟了杯茶,說了聲:“喝茶!”便將茶碗朝她擲來,曲令月旋身接住,仍被茶碗的力道逼得後退,跌坐在椅子上,面上保持悠閒飲著茶水,道:“想不到這麼窮的地方,喝的茶水倒是不錯。”
說著她又起身,掏出幾張銀票,道:“地頭蛇的規矩我懂,這裡是一千兩銀票,希望閣下能給我們送親隊伍行個方便。”
那人看也不看,低低笑道:“齊楚和親,隨行嫁妝若是按照嫡公主的規格,少說也有數十上百萬兩,區區一千兩,是不是過少了些?”
曲令月道:“加上兩隻燒雞,不就差不多了嗎?”
那人抬起眼,凌厲的光芒如寒刃磣膚,道:“你指望用一飯之恩收買我?”
曲令月道:“公主並不知道閣下的身份,因此談不上收買不收買的話,只是這些年來,因為齊楚開戰,導致清河民不聊生,兩國來往也少了許多,想必你的生意也不好做。又因為出現在這一帶的多為前衛國亡國後,衛國百姓的避難所,閣下感念故土之情,不忍煮豆燃萁,所以才會連飯也吃不上,不是嗎?”
那人冷冷一嘆:“最近生意越來越難做了,不僅要養活的人多,就連杯水車薪都容易被人搶走,想要生存,實在是不易。”
晦暗的燈火跳躍,照出他雌雄難辨的樣子,曲令月斂色:“除了你,還有誰?”
那人起身,漫不經心地點算那些銀票,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若是說得太多,只怕在這一行就混不下去了。趁著肚子裡那隻燒雞還沒消化,我真該找個好地方睡上一覺才行,否則,將來有了更大的生意,就真被人搶走了。”
宇文霖坐在燈下看書,聽得曲令月的回話,凝起了眉。
“那個人,究竟是誰?”
“殿下有沒有聽過雛首冷無忌這個名字?”曲令月細細思量,問道。
“你是說,當年衛國十二萬雛者之首,武功天下第一的雛首,冷無忌嗎?”宇文霖來回踱步,仍是有些難以置信。
真正的高人往往大隱於世,過得或許如同螻蟻一般低下,身份卻讓人忌憚到骨子裡。以冷無忌的名聲,加上那十二萬的雛者,估計整個和親隊伍被他吞掉都不在話下,而他的話外之音,除了他之外,似乎還有別的人覬覦這批財物。
“冷無忌倒不必擔心,我料想他不會出手,但是究竟他口中所指的旁人會是誰,卻實在不好妄加猜測。”曲令月凝眉道。
宇文霖思忖著,他的顧慮在於,這個訊息是否可靠。選擇在齊楚邊境下手,恐怕不只是為了財物那麼簡單,畢竟這裡是最容易導致兩國開戰的**地段。
曲令月的顧慮則在於,這個人我能否對付得了。
以冷無忌的地位,尋常人他不會放在眼中,若是值得他一提之人,必定不是什麼等閒之輩,只怕那個人和他一樣,同在玲瓏高手榜之中,那才難以應付。
若附近有大批人馬埋伏,前方探哨不可能沒有察覺,
除非是身手不凡的江湖中人。
二人相商許久,楚慕雅忽而推門進來,見到曲令月也在,臉色由明轉暗,冷冷道:“已經在清河鎮休息了好幾日了,明日該啟程了吧!”
宇文霖思緒被打斷,見她這般更是無奈,低低問道:“你就這麼想早點嫁到齊國嗎?”
她看了看曲令月陰鶩的臉,心緒不平地回道:“我……我只是怕節外生枝。”
她沒想到,她隨口的一句話,居然一語成讖。
她和小希躲在馬車裡自求多福,喃喃道:“我不過是隨口一語,老天爺要不要這麼認真?卦還沒來得及卜呢,是誰要跟我過不去?”
小希大聲道:“公主,什麼卦啊?”
一隻白羽箭從頭頂掠過,小希按了她的頭,在她耳邊一陣大喊。
感覺刺客沒那麼可怕,小希的吼聲才真正讓人膽戰心驚。
正想著,小希又是一吼,活生生震脫了她三層雞皮疙瘩。
外面已經打得天昏地暗。果不其然,對方皆是蒙面的江湖大盜,人手不多,但個個身手不凡。
遊夏眼看著危急,扯著嗓子道:“公主,車上不安全,我們下車吧!”
頭頂又是幾支箭,楚慕雅還沒說話,小希已經崩潰:“車裡好歹還有個能躲的地方,下了車,我們躲哪裡去?還是算了吧!”
宇文霖此時也顧不得男女之嫌,掀了轅布奇道:“你們怎麼還在車上?快下來!”
楚慕雅死死掰住車梭,叫道:“不行,我死也要死在車上!”
林氏也已經拽了柴氏下車,在兵荒馬亂中尋覓生機。楚慕雅死死抓住馬車不放,宇文霖無奈之下,只好用強。
在蠻力之下,楚慕雅被迫離開馬車,剛一下來,馬車已被白羽箭射成蜂窩,那個年紀大動作慢的嬤嬤已經口吐黑血身亡。
周圍的人全都發瘋似地大喊,楚慕雅也不例外。她蒙了眼睛,被血腥味衝得直欲作嘔,連滾帶爬,跑起來十分狼狽。他將她安置在一棵大樹下,便衝入廝殺的隊伍中,但對方分散極開,又毫無章法可言,即便送親隊伍人多,一時之間也拿他們無法。
擒賊先擒王,曲令月已將目光鎖定於他們首領。那個人不經意間一個動作,黑衣之下的正襟透露出一片白色鶴羽。
絕情谷的黑羽針,仙鶴派的白羽針,兩種毒物都是取鶴頂紅煉製而成,都是一沾即亡的劇毒,而且兩派武功也不相上下。但仙鶴派的掌門朱璧曾經以微弱實力慘敗絕情谷的曲冰,這次遇上她的後人,正是扳回顏面之期。
絕情谷有個規矩,向來一脈單傳,不容第二個人。若想繼承衣缽,必須等到前任谷主去世,弟子才有出頭之日。而前任谷主去世無非兩種原因,一是壽終正寢或者得病,二是被自己嫡傳弟子親自所殺,才不負絕情二字。
仙鶴派的朱璧並不知道,眼前曲令月正是屬於後者。
她將玉笛別於腰間,取下紫鳴鞭,二人正式展開較量。
玲瓏榜單上的
排行雖然沒有經過比武來確定,但其權威性卻不容置疑。有人曾想過打破這個排行,結果在十八年前衛國亡國時,造成了一死一殘一重傷的慘劇。
疾風如勁,石子刮到臉上是烈烈的疼。鞭子與他鐗纏住,雙雙被震上天。曲令月在竭盡內力之後,原本單薄的身子已近空虛,與朱璧的最後一掌已經到了兩敗俱傷的地步,哇地一口鮮紅的血,伴隨五臟六腑的撕裂。
打鬥突然停了下來,黑衣人紛紛架住已經癱下的朱璧,放出幾十只箭羽,奪空而去。
士兵們清點死傷,整頓馬車,但殷紅血跡仍在面前揮之不去。
柴氏嚇得不輕,但凡周遭發出一點動靜,便如驚弓之鳥,陣陣尖叫。林氏只好不分晝夜地照顧她。
楚慕雅看過了驚魂甫定的二人,又到曲令月的房中。取出父親臨行前給自己的丹藥,遞給宇文霖:“拿去吧,這是我父親給我的護心丹,只有十顆,父親說可以救命。”
宇文霖眉頭不曾鬆開,默然接過。
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令月她怎麼樣?傷得重嗎?”
“很重。不過不必擔心,令月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她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
服下護心丹之後,吐血明顯減少,但綿綿徐徐的痛楚依然分明,並且一陣比一陣來勢凶猛。
她的夢裡,承受的黑暗及痛楚遠不止此。
當年東胡羯族、氐族等人趁衛國亡國,趁亂起事,大肆屠殺漢人百姓,血流成河,因糧草不濟,羯族人經過曲令月所在的村子時,所有的村民都被他們抓走,成為他們的軍糧,人稱“雙腳羊”。
十二歲的她原本還以為自己只是俘虜,直到眼睜睜看著自己父親被他們烹食,吃得只剩一堆白骨。
男人除了被吃,沒什麼別的用途,女人還可以供那些蠻人享樂。因此男人最先成為他們的糧食,到最後剩下的,幾乎全是女子。
原本幾千人的大村子,在那個冬天過後淪為了地獄,最後所剩不足五百,到東胡糧草到達之際,嗜殺成性的羯族酋長索烏並沒有放過剩餘的活口,而是下令將她們全部溺死在沅江。曲令月的母親是漁家女,帶著她在水底閉氣逃過了一死,從那些冰冷的屍首下面爬了出來。
但母親也終於油盡燈枯,在那個春暖花開的季節永遠沉睡在了碭山。
如果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家人及族人被一一吃掉,一一死去的過程,便不會覺得這世上還有什麼情義可言。在絕情谷學藝的十五年雖然艱苦,雖然九死一生,她終於還是熬了下來,在出谷之時,還打敗了她的師父曲冰。
原本還有惻隱之心的令月在領悟了絕情谷主建立絕情武功的真諦之後,毅然朝打算背後偷襲的師父射出了蟄伏在橫笛之中的黑羽針,成為新一任絕情谷的傳人。
她所經歷的任何一段過往,都非常人所能接受,甚至不比死去好上幾分。所以她能在五臟六腑俱裂的死境裡撐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