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32 第一天就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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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32 第一天就出醜
因齊國皇帝的原配尚在,楚國雖是以嫡公主陣仗和親,在齊國卻算不得是正室,進宮門時也只能由偏門進入。雖然如此,這架勢還是讓齊宮裡其他妃嬪大開眼界。
鼓樂鐘磬之聲肅穆莊嚴,楚慕雅一身逶迤拖地長裙搖曳,緩緩向高季衍走去。
行至階前,楚慕雅直挺挺下跪,朝高季衍行禮:“臣妾楚慕雅參見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衣袖向兩邊拉開,紅妝累玉之下,風姿傾城,嬌豔無兩,撩動著高季衍身後冠玉少年的心。
高季衍玄衣纁裳,頭上冕旒,垂下十二縷玉珠遮住大半龍顏,雖已過花甲,仍然喜愛美色,笑著攙了她起身:“愛妃平身,愛妃舟車勞頓,一路辛苦了!”
牽了她手朝朝陽殿走去,那旖旎之狀看得宇文霖心如刀絞,臉上仍然掛著得體的笑意,緊隨而來。
齊宮裡尚有兩位位分在她之上,一位自然是高季衍原配發妻,當今秦皇后,她鳳冠黃袍,氣度高雅,雖已垂垂有老態,卻並不影響她的鳳儀萬千;另一位是衛夫人,高髻寶寰,容色不俗,也不過四十來歲,只是保養得比秦皇后要好,因此顯得年輕許多。
林氏在一旁端著茶水,楚慕雅一一參拜敬茶。
除了這兩個人,臉上要表現出表面的恭謹之外,對於其他美人,宇文霖曾經說過,要以一種看蘿蔔青菜的姿態來看她們,才能讓她們從內心感覺到楚國公主在齊宮裡的地位。
她覺得自己完成得還不錯。
秦皇后只是頷首微笑,接過茶盞時,見到她抬頭的一瞬間,舉手投足的神態似曾相識,竟讓這位歷經風霜的皇后有些許失神。
衛夫人卻先開了口:“這位妹妹就是傳說中楚國的第一美人?陛下果真是好福氣呢,恭喜陛下!”
身後那些妃嬪們頓時齊賀:“恭喜陛下!”
來的時候聽說了,衛夫人原本並不姓衛,只是她曾是衛國女子,被高季衍看中之後便留在齊國,還封了夫人,臉上也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輕時的傾城之貌,還看著有些眼熟。
她生出一種錯覺,甚至有些恍惚。這張臉竟有五分與逝去的母親姜氏相似,只是姜氏慈眉善目,這位衛夫人看起來更有心機罷了。
突如其來的褒詞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忙道:“姐姐謬讚,妹妹慚愧非常。”
衛夫人又道:“本宮不禁想起當年本宮進宮的時候,那時比妹妹現在大不了幾歲,也是綺年玉貌,真想不到,一晃竟已過了十八年,如今珠玉已黃,看著妹妹猶如看著當年的自己,真是歲月不饒人。”說著頗有感慨之色。
楚慕雅提高了警惕,臉上仍是笑意莞爾,心中道:“笑得越美,越可以讓你多想想你當年的樣子,然後繼續埋怨你的歲月去吧,可千萬別埋怨我。”
正出神,高季衍朗聲向殿內外宣佈:“自今日起,封楚國溫憲公主楚慕雅為楚妃!君民同樂!”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楚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
楚慕雅一陣嘀咕:“你要是真萬歲,我這輩子就慘了。”
與高季衍一起面向朝臣,楚慕雅一眼便瞧見站在群臣最前方的小玄,只是他此番威嚴赫赫,如鳳立雞群,對她也仿若從未見過一般,透出一種儼凜的陌生。
楚慕雅見到,他身邊的幾位皇子年紀看起來都比他要大,但都不及他那般貴重,也沒他好看,可想而知,齊國太子的確立,與嫡與長關係並不大,至於是不是靠臉蛋,那便只有齊國人自己知道了。
二人一起祭了天地,齊國宗廟,一應該祭的都祭了一遍,楚慕雅已覺腰間酸楚,不堪重負的頭顱已經搖搖欲墜,這情形,實在不必受刑好過多少。
難怪大多數女子會選擇從一而終,這樣繁瑣的禮儀,耗資巨大不說,還勞心勞力,看著風光,真心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好在她總算堅持了下來,再由小希和幾個齊國宮女拔下了頭上若干髮飾,換了個齊國的髮型,換了套齊國的衣裝,雖然婚禮還沒結束,但整個人已經如釋重負了許多。
此時文武大臣已經退去,所剩者不過是後宮眾妃嬪,以及高季衍的幾個兒女,還有作為親善使者的宇文霖。因在齊國遇到故友,本是件久別重逢,值得高興的事,但楚慕雅幾番眼神從高僖身上掠過,想向他友好示意,他竟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她微感失落,宇文霖覺察她神色有異,以眼光示意她,她這才察覺到身後有人注視著她,正是秦皇后。
秦皇后微微一笑:“楚妃初到我們齊國,定是齊國的酒菜不合妹妹胃口吧?”
楚慕雅倉皇施禮:“皇后娘娘言重了,嬪妾只是想起遠方的爹孃,一時之間思鄉情怯,才會食不知味。”
衛夫人很快又接話道:“聽聞妹妹精通六藝,琴棋書畫樣樣拿手,連楚國嫡公主都自愧弗如,甘願讓出和親一職,不知今日能否讓我們眾姐妹大開眼界?”
楚慕雅原本在楚國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竟被她說成是精通六藝,擺明是想立個下馬威,但面對四下眾妃,總不好當眾拒絕,便道:“嬪妾自小天資愚鈍,不學無術,就彈一首曲子,在各位姐姐及皇子面前獻醜了。”
高僖只是目光沉沉地捏著杯子,時不時啄上一口,卻並不暢飲。臉上雖然有著為太子的春風得意,卻並不見得有多威風,反而帶著些許凜冽。
撫琴是一早就準備的節目,宮娥們將七絃琴架上,楚慕雅端正坐好,手指剛剛放上,有些雜亂刺耳的音質從指下傳出,颳得她大腦一片混亂。
誰在琴上動了手腳!
高僖甚是鎮定地放下酒杯,彷彿現在發生的一切與自己無關。
楚國人也許並不知道,但在齊國,對於五音所對應的含義卻極為珍重。《樂記》中“君臣說”的說法是,宮為君,商為臣,角為民,徵為事,羽為物,雖說還有世代流行的“圖騰說”、“天文說”、“畜禽說”,但齊國主要還是以“君臣說”為主。而私自
變更“宮”調,則有對君王大不敬之意!
她以手指按住七絃,眼光飛快地掃過眾人,宇文霖正帶考究的眼神問她發生何事,高僖更是冷若冰霜,置若罔聞,而那些妃嬪則一個個跟看笑話一樣,私下已經開始喁喁私語。
左右今日是出醜出定了,她索性心一橫,指甲勾動琴絃,一聲刺耳尖銳的聲音從指下傳出,琴絃嘎然而斷。
高季衍臉色已經大變。而高僖面對此番變故,仍然連眼皮都不抬一下,看得她有些齒冷的失望。
她只好下跪,誠惶誠恐道:“陛下恕罪!”
誰都知道琴絃斷意味著什麼,只是楚國使者在場,這一氣氛再尷尬,還是得繼續從容下去。
秦皇后上挑著鳳眼:“楚國向來注重禮樂,本以為打造七絃琴也會費些功夫,只是這焦尾琴看起來華美無可挑剔,做工竟是如此粗鄙,不堪一擊!”
此時定是不能說出七絃琴被人做手腳一事,只是背後究竟是誰樂見自己這般出醜,甚至樂見自己被欺君之罪所困,當真是頭疼。
想不到自己才剛到齊國,就在不知不覺中樹下如此大敵。
宇文霖頓時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這把琴是昔年在清河戰場繳獲。聽聞當年威王也是愛好音律之人,軍士們聽到威王指下風雷烈烈之音,士氣也會高昂許多。如今我楚國遣公主和親,並以此琴伴行,就是想表達我們與齊國結為秦晉之好的誠意。此琴畢竟經歷槍林箭雨,上面也沾了不少齊楚將士的鮮血,我們楚國人敬重齊國威王的英雄氣概,所以不敢隨意整改,豈料它早已是歷經滄桑,方才這一悲鳴,大概也是威王在天之靈所嘆息,希望齊楚兩國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和平。”
一番誠懇之語,讓高季衍臉色緩和不少,衛夫人撫掌而笑道:“素問楚國雍王殿下乃鴻儒大家,青年俊馳,文采風流,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臉色急劇一變,“只是,今日是楚妃和陛下大喜之日,雍王殿下提及此事,似乎有所不妥。”
清河一戰是齊國有史以來最大的敗仗,高季衍臉色微微僵住,沉默許久的高僖忽而道:“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威王為保大齊江山,在沙場浴血奮戰,命喪清河,鄴城人卻只記得這是一場敗仗,完全忘記了如果沒有昔日威王的戰功赫赫,就沒有大齊的今日!父皇納妃之日,難道不該敬威王舅舅一杯喜酒嗎?”
衛夫人依舊保持得體笑意,只是挑釁味沒那麼足:“是臣妾失言了,太子所言甚是,只是原本楚妃妹妹撫琴,現下倒是把妹妹晾在一邊了!臣妾甘願罰酒一杯!”
為解楚妃之圍,林氏列身而出,盈盈擺拜倒:“臣妾不才,願以舞助興,希望陛下和眾位娘娘不要嫌棄。”
高季衍撫掌笑道:“好,好。”
她與林氏相視一眼,表示感激她替自己解圍。
原來宮廷婦人都極善偽裝,這個夜晚,是楚慕雅有史以來最憋屈的夜晚,偏偏還是她的洞房花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