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29 真人不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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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29 真人不露相
到第十幾日,暈車的反應愈加強烈。剛把吃進去沒多久的東西吐乾淨之後,楚慕雅已是頭暈乏力,滿嘴酸苦。她命遊夏道:“拿吃的過來,我要補充體力!”
遊夏尤其不忍:“公主,您這又何必,剛剛吐完,怎麼吃得下去?”
林氏亦服侍在側,勸道:“是啊,吃不下就別吃了,何苦這樣折騰自己?”
楚慕雅泱泱道:“不吃東西就沒有體力,沒有體力如何趕路?長痛不如短痛,再這樣下去,何時才到得了齊國。”
宇文霖見她這般憔悴,有些不忍:“其實你不必如此著急,離成親之日還有一個月,即便我們提前趕到,也需在齊國等候良辰吉日,倒不如放慢腳步,休息一段時間。”
楚慕雅眼圈微紅:“休息多久,結果都是一樣的,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如論如何都要忍下去。”
林氏低靡一嘆,公主的路是她自己選擇的,而自己卻是不情不願的,就這樣葬送自己的一生,到一個陌生的國度,也不知道前途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
宇文霖嘆了嘆,開啟地圖檢視路線,道:“還有兩日路程,我們便可到齊楚交界之處,清河鎮,到那我給你找個大夫吧!”
楚慕雅心裡一陣沉鬱,默默唸道:“這麼快,就到了楚國邊境了。”
夜間休息時分,找了家驛館落腳。林氏端來一碗熱湯,道:“公主,這是我熬製的山楂湯,你多少飲一些,對緩解暈車及嘔吐有些作用。”
楚慕雅面容蒼白,笑道:“謝謝姐姐。同樣是舟車勞頓,姐姐身子倒是爭氣,不像我,都快瘋了。”
林氏笑了笑,道:“我母親曾和父親一同上過戰場,我也是在戰場出生,從小就跟著軍隊四處奔波勞累,這點辛苦不算什麼。”
楚慕雅放下燙碗,握著她的手,泫然道:“跟著我這個冒牌公主,以後恐怕要連累你和柴姐姐受委屈了。”
林氏依舊是溫和笑意:“公主這說的什麼話,以後我們在齊國同氣連枝,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哪裡談得上連累不連累。”
楚慕雅低頭喝了一口湯,酸甜可口,讚道:“姐姐手藝果然不錯,這山楂湯酸酸甜甜,甚是開胃,一會兒記得給柴姐姐也送一碗。”
林氏點頭:“公主喜歡就好,一會兒我就給柴姐姐送去。”
送走林氏後,楚慕雅起身到外面走走。夜涼如水,月光倒是不辜負人,水銀一般灑落人間。驛館庭院內梧桐開始落葉,曲令月蕭瑟的笛聲在稀稀落落的梧桐葉中哀怨響起。
燈光下,宇文霖的身影在窗紙上對映得十分蕭索,真真應了這與之相對應的笛聲,那廂柴氏掩口而笑,問旁邊那個侍女:“你說雍王殿下和曲令月什麼關係?送親路上竟也讓她跟著,難道是覺得一路上寂寞嗎?”
侍女訝然道:“說話小心些,那女魔頭脾氣大得很,小心別讓她聽了去!”
柴氏不屑道:“我會怕她?真是笑話?她敢動我試試?就算那個女魔頭武功
再高,就不信能抵擋得住齊楚兩國的追殺!”
一番話聽得楚慕雅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再看看同樣蕭索的二人,自己在這月色下顯得多餘又可笑。
齊楚以清河為界,南面為楚,北面為齊,清河鎮向來為魚龍混雜之所,黑店也尤其的多。宇文霖除了下令加強巡邏和戒備之外,也派曲令月暗中打探這一帶的地頭蛇。
因為都是江湖中人,溝通起來也不那麼費力,若真是以武來較量的話,曲令月大部分情況下還是佔上風。
只是尋了一天,還是沒能尋到當地的地頭蛇。
楚慕雅卸下繁冗的首飾,在驛館睡了一天,整個人精神也好了不少。為不辜負楚國最後一道風景,她在曲令月和小希的陪同下,微服在鎮上到處走走。
曲令月本不想跟隨,但柴氏稱身子不適,林氏只好在一旁照顧她,其他侍衛都是男子,跟在楚慕雅身邊不成體統,宇文霖才讓曲令月隨行。本來逛街是所有女子都愛做,而且永遠做不夠的事,偏偏曲令月性子高冷,步履如風,最煩見到什麼都要停下來看一番賞一番的楚慕雅。
性格相悖的二人本就不屬一道,虧得宇文霖竟然放心,曲令月心煩之際,甚至心生想把玩心甚重的楚慕雅敲暈,然後帶回驛館的念頭。
好在楚慕雅為人仗義,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都是不分彼此,一買四份,林氏和柴氏各一份,曲令月也有一份。雖然她不喜歡這些小玩意兒,想想她以後要在深宮裡度過一生,便忍了忍,沒有實施把她敲暈,然後帶回驛館的計劃。
“臭要飯的,敢偷東西吃,看我不打死你!”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前方的吵嚷引起了她的注意。曲令月攔住她:“王爺說過,閒事莫理。”
楚慕雅嬉笑道:“我不理,就看一眼。”
看一眼和理不理本就沒什麼區別,一向不喜歡熱鬧的曲令月頓時又打算將那個計劃實施起來了。
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在眾人毆打之下,抱著一隻燒雞不肯放手。不管旁人如何拳腳相加,不管他如何狼狽,他依然匍匐在地上,目空一切,除了燒雞。
老闆見此人皮賤肉厚,不懼捱打,更是操起一條板凳,在他頭上狠狠砸下。
板凳應聲而裂,劈成兩半,可這依然沒有打擾男子吃燒雞的興致,彷彿他的世界除了燒雞,其餘的都是渣渣。
殷紅的血液從他前額滴滴落下,落在已經噁心不堪的燒雞上,像是加了調料一般,他吃得越發有興致。
曲令月眉頭微動,想要仔細看清那人的臉,卻見他一臉汙穢,身子佝僂,根本無從辨認。
老闆猶不解恨,還要拿傢伙,楚慕雅實在看不下去,挺身而出:“別打了,一隻燒雞才多少錢,你是準備打死他嗎?”
老闆怒已難遏:“他他他……他影響我做生意!這種人不勞而獲,本就不值得同情!”
楚慕雅義憤填膺道:“沒有人願意變成這個樣子,誰都有難處,老闆何必咄咄逼
人?那,這是十兩黃金,這裡的燒雞我統統買下送給他了!”
男子沒有任何反應,繼續沉浸於燒雞的世界。
小希拉了她的衣袖,低聲道:“公主你瘋了嗎?十兩黃金夠買下整個鋪子的了!”
楚慕雅給了錢之後,對老闆又道:“今日多給你十金,以後若是再有吃不飽飯的人來此,你給他吃的便是,但不能再這般折辱於人了!”
老闆點頭哈腰說是,心裡頭一萬隻草尼馬奔騰而過。
如今這世道,像楚慕雅這樣的人雖然不多,但絕不會被人當成活菩薩,而是個散財的傻瓜。
楚慕雅又遞給那人一隻燒雞,他冷麵接過,口中仍然大快朵頤。
小希不忿道:“好歹給你解了圍,你不說聲謝謝也就罷了,居然看都不看我們一眼,真是豈有此理!”
楚慕雅並不放在心上,還買來一壺酒,買來些藥,並笑著說道:“這位前輩,你慢點吃,別急,我們走了。記住以後別偷人東西了,就算偷了呢,下次也跑快一點,不然又被別人打了。”
那人這才有些動容,抬起灰溜溜的眼睛看了她一眼。
這張臉雖然已經髒得難以形容,但眼中流露出的精光卻是有些迫人。楚慕雅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倒是曲令月一貫警惕慣了,這一對視中,更加可以堅定自己的判斷。
三人走得遠了,那個人這才站起來,抹了一把臉上漸漸往下淌的血,使得整張臉更加不忍目睹,然後很快遁沒於人群之中。
快到驛館的時候,曲令月對楚慕雅道:“你先回去,我有事外出,很快回來。”
楚慕雅還想問問什麼事的時候,她人已經不見,小希忍不住說了句:“說走就走,根本就沒把公主的安危放在眼裡,簡直豈有此理。”
楚慕雅推了推她的頭:“哪來這麼多話,都到驛館了還怕什麼,況且令月有自己的事要做。”
清河的夜色灰濛濛的,因為亂,所以家家戶戶都閉門很早。而在此中還亮堂著燈的一間屋舍無疑顯得分外突出,尤其這裡還是荒郊野嶺。
“姑娘是打尖還是住店?”一個有些尖細的聲音從方才那個叫花子口中傳出。
曲令月看著這間殘破不堪的茅屋,笑道:“你說的是這裡?”
那人不答,佝僂著背影轉身,曲令月思忖片刻,吟道:“十月塞邊,颯颯寒霜驚戍旅。”
那人點了火折,領她進屋,回道:“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漁翁。原來是同道中人,請進。”
曲令月警惕地進去,外表看起來毫不顯眼的屋舍,裡面更是不顯眼,最好的詮釋了何為家徒四壁,窮困潦倒。
唯一看起來有些詭異的便是屋後那道門,門後面是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曲令月注意到那扇門和他們所住驛館的後門一模一樣,兩地雖然相隔甚遠,卻是暗中開闢了地道,兩地相通。
難怪一直找不到地頭蛇所在,竟是在他們所住的最繁華的驛館,通往之處是一處令人意想不到的簡陋的茅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