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_121 疏遠

第一卷_121 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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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121 疏遠

秦朗正幫人不遺餘力地蓋房子,高僖最後一次問道:“確定不回去嗎?”

秦朗忙得無暇顧及:“微臣這邊正忙著幫濟州百姓重建家園,就不送你們了。陛下一路慢走,路上小心!”

“好吧。”高僖亦覺索然,“到時記得來封信說明一下這裡情況。對了,若這邊完事之後還不想回京,就替朕跑一趟梁國看看,那裡夠遠,應該夠你遊蕩一段時間的了。”

秦朗一邊吃力地將柱子扶正,一邊應道:“微臣謹遵聖諭!”

從京城調來的五千護城軍正浩浩蕩蕩上路,陳疾攜全城百姓目送。然而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楚慕雅從帳篷內出來。

高僖覺得不對勁,進去一看,帳篷內空空如也,床後被人撕了一個大口子,剛好夠一個人進出,思索之下,不由得駭然。

楚慕雅醒轉之時,卻是在一個陌生之處,高儼正溜溜地打量著她。

小玄到處捉拿他,本以為他早已離開濟州,誰料如此艱險之時,他竟然還在他眼皮底下,還不顧性命地挾持自己。她緊張得身子後移,怒道:“怎麼是你?”

紈絝樣子在他身上表露得淋漓盡致,勾脣道:“你醒了?”

她拔下頭上金簪,怒道:“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高儼神色一凜,慢慢朝她爬近:“你要殺我?”

她與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然而他卻是她無法割捨的前世。想起宇文霖的死狀,她眼裡簌簌而落,閉上眼睛朝他胸口刺去。

高儼捉了她的手,眸中的凜色漸漸變得柔和,忽而鬆開了手,任由她紮在自己胸口,眼睛裡是前所未有的毅然。

楚慕雅嚇了一跳,沒有想到他竟然不閃不避,生生捱了這一下。看到血流汩汩,她有些害怕,將他推開,慌慌張張跑了出去。

跑了沒多久,就撞入前來尋她的高僖懷中。

“你去了哪裡?發生什麼事了?”

楚慕雅鎮定下來,抱著眼前硬朗的身軀:“小玄!”

問她什麼她也不說,高僖已經猜到是高儼所為,正要去拿他,楚慕雅卻捉了他的臂膀:“小玄別去!長陵王瘋了,他會傷到你的!”

高僖拍著她的手,讓她汲取安心的味道:“別怕。”

然而進去之時,卻是人去樓空的景象,地上還有一攤血漬,再無其他。

回京途中,楚慕雅一言不發,高僖便問道:“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受了驚嚇?”

楚慕雅笑得單薄:“我沒事。長陵王多行不義,我只是在想回宮之後該如何向太后交代,彼時我尚在禁足,就這樣跑了出來,太后必定十分生氣。”

高僖以為高儼對她做了什麼,才有此陰影,聽她這麼一說,不由得鬆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道:“那就不要交代了,朕來替你說。”

楚慕雅像只小貓一樣伏在他懷中:“小玄能幫臣妾一時,幫不了臣妾一世。很多事,我要學會自己去面對,就像這次災難,

我們也要自己學會承擔一樣。”

高僖淡然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別再給自己負擔。”

楚慕雅幽然:“可是有些事情過不去,即便我不提,總會有人提。就像在宮裡,我不去害別人,可是總有人來害我。”

須臾,高僖眼底才是瞭然的感悟:“原來你都知道了。”

楚慕雅抬起頭:“是,我知道了。不僅如此,我假孕一事也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覺得可怕。”

高僖一陣悵然:“既然都知道,更要明白在宮裡生存的法則。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要懂得張弛有度。”

楚慕雅低低垂首,眼中蓄著些許淚意,斟酌開口:“若是我有朝一日與太后為敵,小玄可會怨我?”

高僖下巴抵住她的額頭:“我不知道。太后雖有些專橫,但畢竟養育我多年,待我恩重如山,而且朕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可謂都是拜秦氏一族所賜。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日,相信與她為敵的就不是你,而是我。所以我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他一陣悵然,“這世上有異心之人有許多,唯獨秦氏一族是最不可能背叛朕的,朕不能不顧及到她的感受。”

楚慕雅亦覺沉重。作為君王,他要考慮的東西很多,並非只是小小女子眼裡的愛恨。即便太后三番五次想加害於她,他除了保護她,卻不能為其討個公道。因為一旦與太后翻臉,畢竟連帶著整個秦氏,包括一向依附秦氏的陸氏,到那時,必定是朝綱的動盪。

他握了她的手:“除了太后之外,朕許你特權凌駕於任何人之上,就是希望你不要再受你來時的前一天所受過的苦。”

回宮之後,蕭累玉率了後宮眾人前來拜見。高僖尚未來得及更衣,一路奔波勞頓下來已有疲態,扶著額頭對眾人宣道:“朕今日回宮,本打算就此歇息了,既然你們都在,正好朕宣一道旨意。朕出宮這段時間,貴妃沈氏在宮裡濫用私刑,傷朕愛妃,著廢沈氏貴妃之位,降為才人;楚妃罔顧宮規,私自出宮,念及你捨身救朕,功過相抵,不予追究,但下不為例。”

話一出口,沈芣苢如遭雷劈,發狂似地抱著他小腿哭泣:“陛下,臣妾冤枉,臣妾……”

蕭累玉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是而聽到這個訊息後十分冷靜,臉上看不出什麼顏色,倒是蕭青女,忍不住哼了一聲。

高僖不想聽她解釋,不耐道:“朕疲累得很,不想聽你解釋,有什麼話向皇后說即可。通通退下,楚妃留下。”

眾人面面相覷,帶著狐疑及不安應聲而去,沈芣苢本想再求情,也被拖了出去。

楚慕雅惶惶不安地問他:“陛下……為何不聽貴妃的解釋?”

高僖冷冷道:“她如今已不是貴妃。”

楚慕雅道:“可是臣妾受罰只是臣妾的片面之詞,陛下不怕臣妾冤枉她嗎?”

高僖注視著她,雖則含了絲柔情,卻是堅定獨裁的陰翳:“若是欺騙

朕也就罷了,誰叫我就是相信你。”

楚慕雅澀然無力地回絕:“可是這不公平。陛下對沈芣苢不公,亦對臣妾不公。陛下不聽任何人對此事的解釋,單憑臣妾片面之詞給沈芣苢定罪,其他人肯定認為臣妾喜歡搬弄是非,公報私仇,到時臣妾如何在宮中立足?”

高僖端然強勢道:“你已是楚妃,如今宮裡除了皇后,就以你位分最高,你自然可以立足。”

楚慕雅道:“可是……”

“若是如你所言,朕一一審訊,最後還是要定沈芣苢的罪,你還會如此不安嗎?”高僖注視著她,“你在乎的只是別人眼中的你,而不是事情的真相本身,朕已經說過了,你可以凌駕於任何人之上,不必看她們的臉色行事。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正是因為集寵於一身,亦是集怨於一身,楚慕雅定了定神,凝望著他道:“若是有朝一日,陛下喜歡上了別的女子,而那個女子若是對臣妾同樣有怨言,陛下給了那女子承諾,然而那女子卻構陷臣妾,或許陛下也會像對沈芣苢一樣對我,連我一句解釋都聽不進去。”

“所以啊,你要阻止朕喜歡別的女人。”高僖微微笑著看她,手指輕輕撫著她有些漲紅的臉頰。

楚慕雅只是悵然垂首:“陛下心思深沉,請恕臣妾無法看透。”

高僖嘆息著拉了她的手:“慕雅,現在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你不必開口閉口自稱臣妾,在我心裡,你和她們並不一樣。”

楚慕雅悄然將手收回,苦笑道:“有什麼不一樣?因為我曾是你父皇的楚妃麼?”

笑意在脣邊漸漸隱去,高僖漠然轉過身去,留給她一個清冷的背影:“時至今日,你還以為朕在意這些?”

楚慕雅俯身跪下,沉靜道:“臣妾惶恐!”

“你又在自稱臣妾!”

楚慕雅愣了一下,淡定開口:“陛下不是也自稱為朕嗎?這是宮裡,不是在濟州,也不再是從前的太子府。臣妾是楚妃,即便此時在陛下心目中有何獨特,但臣妾不能保證永遠都能獨一無二。如果臣妾有何冒犯,請陛下責罰便是。”

他有些心疼,緩緩走向她,眼中盡是痴惘的情深灼灼,將她扶起,用了他此生最為卑微的語氣:“慕雅,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悽楚的酸澀在喉頭鼻尖泛起。霧氣朦朧她的視線,她低低垂眸,固執著不肯起身,雙手疊在地上,額頭抵住手背道:“臣妾不敢。”

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冷峻的臉龐泛著清冷的星光,而後又悄然隱去那抹倉頡,取而代之以寒光凜冽。

揮手將桌上的水果一掃而空,碎片四分五裂地散開,怦然作響,也稍稍平復了她心中內疚。秋水般的眼睛淡漠如黯沉的星矢,再無昔日明豔的萬丈光芒。

“出去。”

她只覺心如刀割,臉上勉力保持鎮定,身子微欠,輕柔的聲音卻帶著遠遠的疏離,應了一聲:“臣妾告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