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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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神仙地
第九章 神仙地
兩人試探著向屋子走去,他們看到,門並沒有關緊,似乎虛掩著。福姐喊道:
“有人嗎?我們進來可以嗎?”
寂靜,回答她的是空落落的寂靜。屋內一點動靜也沒有。
米寶壓低聲音對福子說:“裡面可能沒人,要不外面這麼大的動靜,咋能不出來瞅一眼呢?”
福姐同意米寶的分析,於是她緊走兩步,來到了屋子門口,伸手用力推那厚重的木門。
木門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開了,朦朧的月光像水一般傾瀉進去。米寶和福姐向屋內望去,福姐驚叫了一聲,返身趴在米寶的身上,緊緊的抓住了米寶的胳膊。米寶也差點喊出來,但超出同齡人的經歷似乎使他過早的成熟了,此時他依然能夠穩穩的站著,並用力調整著呼吸,控制著自己“怦怦”亂跳的心,定睛向裡面看去:他們的迎面是一張樺木方桌,方桌後端端正正的坐著一個人,微微低著頭,臉整個隱在黑影裡,看不清五官,但可以看到他雙手放在桌上,桌子上有一把雙筒]獵槍,烏黑的槍口正對著他們倆。
“別,別開槍!”米寶用盡量平穩的聲音說,“我們不是壞人!”
桌子對面的人依舊端端正正的坐著,靜靜地一動不動。
遠處傳來一兩聲夜鳥的啼叫,顯得空靈而悠遠。屋內朦朦朧朧,好像在夢裡,月光凝滯了,時間靜止了。
過了好一陣,福姐才慢慢轉過身來,緩了緩神,四下看了一下,隱隱約約的看到桌子上有一盞油燈的輪廓,她大著膽子在油燈的底座下摸索著,果然觸到了一個獸皮做的的小小的方荷包,農家的女孩對這種東西是最熟悉不過的,她們從小替爹孃點菸袋,燒火做飯,見天的離不開這種傢什,自然也知道它的擱置方位。
福姐熟練的開啟火鐮荷包的蓋,摸索著取出火石和火絨,用火鐮“啪、啪”的擊打火石,那閃閃亮亮的小星星迸發四射,米寶迅速的湊過去用嘴“噗噗”的吹起來,火絨被引燃了,福姐捏起火絨,對著油燈的捻子輕輕吹了一下,火苗“突”的跳了上去,由黃豆大小變的形如花苞,並像桃花般開放了,黃漾漾的光芒彌散開來,屋內的器物和桌子對面那紋絲不動的人漸漸清晰的顯現在米寶和福姐的眼前,兩人再一次驚呆了。
那裡坐著的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眼窩深陷,面板枯乾,形如骨架,枯樹根般的大手仍放在獵槍的扳機上,衣服和桌面覆蓋著厚厚的一層塵土,顯然這是位獨居的老獵人,已離世多日了。
福子和米寶落下了眼淚。
米寶抹了一把眼淚說:“一定是神仙了,我娘說的沒錯,他果然住在大山最裡面。可惜咱們千辛萬苦的找到他,他卻走了!”
福姐這一次沒有反駁米寶,她攥著米寶的手說:“一定是,老人家一定是神仙。”
太陽撥開輕紗般的晨霧露出通紅的臉來,把一縷縷金線撒向高聳的山峰,撒向茂密的森林,還有群山和森林環抱著的有草房的院落。
院落的旁邊起了一座新墳,墳前用樺樹板做的墓碑上用刀刻著“神仙安息地”幾個字,旁邊還有一座小一些的墳,前面也立著一個小小的木板,上面刻著“神犬安息地”。
這真是一個神奇的院落,不像平常獵戶們在山裡的住所那麼簡陋,它用堅硬的柞木棍圍成了一人多高的籬笆牆,因為牆上爬滿了迎春花和金銀花的藤蔓,所以遠遠望去不像籬笆院牆,倒像是綠茸茸的平緩的山坡。那“坡”上的迎春花已開的剩下星星點點,金銀花卻開始繁茂的怒放,沁人心脾的香氣隨風漫山遍野的飄散,伴隨著鳥鳴和流水,真的像仙境一般。
陽光可以照到院落裡面所有的邊邊角角,院門通往屋子是石子鋪成的小路,路兩旁是平整過的鬆軟的泥土,有一些土豆的嫩芽正蓬蓬勃勃的冒出來接受著溫暖光芒的恩惠,帶著絨毛的小葉片上的露珠閃閃亮亮。
米寶和福姐對那位離去的“神仙爺爺”感激無比,因為房梁和牆壁上掛著黃橙橙的苞米棒子和風乾的狍子肉救了他們兩人的命,溫暖乾爽的茅草屋給了他們遮風擋雨的家,他們兩人覺得在冥冥之中老人是在等待他們的到來才放心離去。
米寶感到很滿足,他脫掉上衣,讓自己浴在白亮亮的陽光裡,在他的印象裡谷底鎮好像從來就沒有這麼好的陽光過。他在心裡默默的跟娘說,我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他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從院子裡跑到院子外,從屋子裡跑到屋子外,打來一桶又一桶的山泉水,澆灌院子裡的小苗,沖刷著石子路和石板鋪成的臺階,福姐抱著絨球小狗坐在門檻上看著笑彎了眼睛。兩個人商討了很久,給小狗起了個名叫“大壯子”,這裡面寄託著他們對它簡單也是不簡單的希望,就是想讓它能快點長成一隻能像它娘一樣能守家護院、忠於主人的大狗。
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太陽依舊暖洋洋的照著,頭頂是瓦藍的天,腳下是朵朵的白雲。福姐用米寶打來的山泉水清洗著落滿塵土的器物,清洗著他們沾滿泥土的被子,米寶坐在一邊擦拭著被他們叫做“神仙爺爺”留下的雙筒]獵槍。
福姐乾的熱了,起身脫掉了寬大的藍布衫子,白色的貼身的小褂顯現出凸起的肚子和高挺的乳]房,她挽起袖子,舉起盛滿清冽泉水的木桶,從頭“嘩啦”一聲倒下去,在明亮的陽光下,她那雪白的面板泛著耀目的光,彷彿雪雕的人兒一般。
她忽然流下了眼淚,向呆呆的看著她的米寶說:“這輩子不知還能不能把身子沖洗乾淨。”
米寶說:“怎麼不能,福姐是我見過的最白淨最乾淨的人了。”
看著豐滿圓潤的福姐,米寶忽然想起陶金寶坐在學堂的窗臺上念得順口溜:姐兒長得妙妙的,兩隻奶]子翹翹的,心想上去摸一把,心裡有點跳跳的。他忍不住脫口順了出來,福姐聽了,噙著眼淚笑了起來,說:“小孩家家的,還沒長大就不學好啦!”
米寶紅了臉說:“福姐,這孩子出來是給你叫孃的吧?”
福子說:“這還用問,我本來就是她娘嘛!”
米寶說:“那就讓他給我叫爹吧?”
福子的臉也紅了,她一邊過去追打米寶,一邊笑著說:“臭小子,越說越離譜了,看我不打腫你的嘴!”
米寶逃開了,福姐往前追了兩步,一陣劇烈的腹痛,使她抱著肚子彎下腰去。米寶見狀,急忙轉身回來扶住了她,慌張的問:“姐,咋啦,不是我氣著你了吧?”
福姐的臉變得煞白,她看著著急的米寶,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說:“傻兄弟,不是你,是這個倒黴的孩子要出來了!”
“真的!”米寶有些興奮的問,“你不是說還有兩個月嗎,怎麼現在就要出來啊?”
米寶想起在谷底鎮的時候,誰家裡要生小孩都是請了專門接生的老太太的,而且還要讓好幾個像三媽媽那樣又高又壯的女人去幫忙,現在在這沒有人煙的地方他一個人可如何是好?這樣想著,米寶的興奮又被不知所措的恐懼給壓下去了。
福姐的疼痛好像輕一些,她看出了米寶的心思,喘了口氣說:“可能是這些天爬山太累,這會兒又抻著了,這小東西在裡面呆不住了。寶子,你扶姐進去,我把溼衣服換了,再躺會兒,說不定就沒事了!”
米寶扶著福姐走進屋裡,在炕上躺下。土炕上只鋪著草編的炕蓆,被褥被兩人揭下拿到院子裡清洗去了,這會兒還在太陽坡裡滴著水,被風呼呼啦啦的吹著,米寶跑到院子裡徒勞的伸手摸摸,拽拽,又空著手跑了回來。
福姐半坐著,身子靠在炕圍上,已經自己找出幹松的衣服換上,溼淋淋白色小褂和毛藍色的褲子丟在一邊,大壯子正低著它毛絨絨的小腦袋嗅著,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這裡舔舔,那裡撩撩,米寶走過去把它抱起來,它似乎覺得抱得不舒服,四隻小爪亂蹬著,張開剛冒出小白牙的嘴巴咬著米寶的手指頭。
福姐看著笑起來,她伸著雙手說:“拿來給我抱著吧,看你還連個小狗都不會抱呢!”
“那這會兒還不讓我練習練習,到時候孩子出來了,我也會抱不是!”米寶見福姐的臉上又恢復了淡淡的紅暈,開始調皮的和她打趣起來。
福姐換的是娘給她做的準備出嫁時穿的水紅色的細布褲褂,還從沒上過身,今天不知怎麼的就挑了這件衣服穿上,肚子太大,衣服自然是系不上的,所以她只扣了領子和上面兩個紐子,把大襟搭在隆起的腹部,褲子自然是不用褲帶的,剛剛好能提上。一身鮮亮的顏色讓陳舊的茅屋裡顯得亮堂起來。
米寶出神的看著她說:“福姐,你真美。”
福姐用手撫著肚子說:“他頭一次見我,當孃的總不能太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