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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知易行難

滿載軍火的加良號無異於一個巨大的火藥桶,爆炸聲持續了足足一分鐘,猩紅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黑壓壓的濃煙遮天蔽日,把整個棲霞山上空籠罩成夢幻之境。

空氣中到處散發出濃濃的硫磺的味道,嗆得人快要窒息。

長江南岸,第十六師團的守軍們眼睜睜看著加良號被炸上了天,急得抓耳撓腮,卻無計可施。

他們根本沒有防空火力,或者說,他們對這方面的預警幾乎為零。

林赤駕駛著戰機還在這片區域盤旋,心情一直處於亢奮的狀態,他的腎上激素愉快地分泌著,充斥在他的所有的細胞中,竟使他流連忘返。

就在他忘乎所以的時候,忽然,雲霾深處出現了兩個黑點,呈左右夾擊之勢,正極速向他的戰機逼近……

林赤渾然不覺。

他正沉浸在收穫巨大成功的喜悅之中。

況且,他從未有此方面的歷練,當然對悄然而至的危險沒有任何免疫力,此時,他興奮得近乎於癲狂,他想手舞足蹈,想引吭高歌,還想站起來跳幾下,總之,狹小的駕駛艙已包容不下他一顆狂放不羈的心……如果你設身處地想一下,此情此景,什麼樣的舉止最可能契合和襯托他的心情,你將不難發現那就是將戰機飛得更高、更高……哪怕達到飛行極限也在所不惜!

林赤果真也是這樣做的。

暮色中,他看了最後一眼已被江水吞噬的加良號,再無留戀,果斷猛拉操縱桿。

他想直上雲霄,一覽眾山小,唯有如此,方能暢抒澎湃激盪的胸臆!

戰機頭猛然昂起,開始急速攀升……

幾乎就在同一刻,俯衝而下的兩個鬼鬼祟祟的黑點機翼下的機炮發出了閃亮的彈道,密集的炮彈擠壓著空氣,震得他的耳膜嗡嗡作響。

詫異之間,兩架同款型的陸攻機暴露在林赤的視線中。

兩架戰機一擊不成,立即開始攀升,已緊緊咬住了林赤的戰機。

林赤倒吸一口涼氣,所有的喜悅一剎那被無情澆滅,心中已驚惶失措,他沒有任何應對經驗,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遁。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先是將操縱桿一拉到底。

飛機以接近九十度角射進了黑雲層,隨著大塊的雲朵撲面而來,他什麼也看不到了,這多多少少讓他有掩耳盜鈴的感覺,心跟著安定了下來,他快速思考著應對策略,馬上有了初步的設想,那就是仗著對這片雲層的瞭解,先和對方捉迷藏。

想到這裡,他瞄了一眼儀表盤,發現飛行高度已達5000米,他知道,如果再往上飛,這架飛機很快就會穿過雲層,到時他就會暴露在敵人的視線裡,對於那樣的境況,他根本沒有一絲勝算。

林赤毫不猶豫將飛行狀態改為平飛,飛機沿著5000米左右的高度全速前進。他四下看了一眼,除了雲霧他什麼也沒看到,他稍稍放下心,開始思索這兩架戰機為何此時此刻出現在此處。

印象中,南京城是沒有鬼子的戰機,離南京最近的鬼子的機場是在揚州,莫非這兩架戰機是從揚州機場起飛?

疑慮一起,林赤下意識打開了電臺。

是聒噪的電流聲,再擰,有聲音傳來,不太清晰,林赤開始微調,漸漸的,聲音清晰起來。

用的是日語。

林赤側耳聆聽。

“……上野那混蛋的情報有誤,他一再強調長谷英樹絕不在這架戰機上,駕駛者是一名菜鳥,他分明是在撒謊,如果對方是菜鳥,我們早就把他揍下了,又怎麼可能躲過我們剛才那致命一擊?……”

林赤得意笑了起來,剛才一時興起的拉昇居然讓他躲過了一劫。

另一個聲音:“井上大尉,別亂發牢騷了,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沒能阻止悲劇的發生……還是想想回去怎麼解釋吧……”

井上氣急敗壞道:“我們接到的命令太晚了,南京的帝國情報機關簡直就是飯桶,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從我們接到命令到升空,起碼也得十分鐘以上,加上揚州到南京六七十公里的飛行距離,我們又如何制止得了?”

“井上君,別多想了,專心找到敵機,狠狠把他揍下來,才能為冤死的大日本帝國的皇軍報仇!”

“嗯,佐藤君說得對……你有發現嗎?”

“該死的雲層,我什麼也看不到!”

“……我就不信找不到它,只要我一旦發現,看我怎麼收拾他!”

林赤一邊辨識著二人的對話,一邊思索著,他已大體聽出了所以然。

這兩架戰機果然是從附近的揚州機場起飛,為的就是制止他轟炸加良號軍火船,可惜是的,他們來晚了一步,從二人的對話中判斷,他們還矇在鼓裡,總認為駕駛戰機的是長谷英樹。

難道自己真的天賦過人?第一次駕駛戰機就能做到以假亂真?

就在林赤沾沾自喜、飄飄然的時候,他的眼前突然明亮起來——戰機已穿過烏雲層!

迎接林赤和他的戰機的是如洗的碧空,再看身後,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雲層被他遠遠拋在身後。

又大又圓的夕陽只剩下半邊,另外半邊已隱在地平線下,柔黃的光芒不再刺眼,投射在翻湧的雲朵上竟使一切看起來宛如仙境。

他還沒來得及欣賞美輪美奐的景緻,電臺中一個如同魔鬼的聲音嚎叫起來:“我發現他了!我發現他了!”

那聲音歇斯底里,激動得有些顫抖。

林赤聽出是那名姓井上的大尉飛行員。

心頓時一緊,林赤又慌亂起來。他第一想做的便是想尋求身後的雲層的庇護,可剛拉昇起機頭,就看到身後有一架戰機攆了上來,猜想那就是上井,便立即放棄此念,將油門推到底,可又害怕對方居高臨下掃射自己,右手鬼使神差開始猛推操縱桿。

這一推幅度太大,飛機開始以五百多碼的速度直線下墜,林赤只感覺到耳鼓裡充滿了氣體,五臟六腑在腹腔中翻騰,眩暈感一浪高於一浪襲來……

儘管如此,林赤可管不了那麼多,潛意識中,他需要保命,他可不能冤死在這兩名素不相識的鬼子飛行員的炮口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使命需要他去完成!

離地面越來越近,警示的紅燈不停快閃,電臺裡傳來井上驚懼的怪叫:“八嘎,這傢伙瘋了!徹底瘋了!”

其實,就連林赤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動作有多危險,他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躲過對方的襲擊,找機會返回重新鑽到雲層裡,那樣才是最安全的。

終於,在林赤的身體撐到極限時,他將機頭拉起,這一拉不要緊,一棵粗壯的大樹的樹梢幾乎擦過他的機翼,他驚出一身冷汗,好在拉昇及時,否則定會機毀人亡。

調頭的戰機幾乎貼著地面急速飛行。

電臺裡井上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逃,我看你往哪裡逃?你就是飛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打下來!”

林赤再也忍不住,抓起話筒惡狠狠罵道:“王八蛋,有種你追我啊!”

電臺裡突然沉默了,對方顯然驚詫於林赤的這一番話,可林赤用的是中文,那位井上根本聽不懂,所以他愣住了。

林赤不假思索又用一句英語罵道:“Fuck you!”

這句話國際通用,井上一下子聽明白了,毫不示弱回敬道:“Fuck you!”緊接著又用英語喝道:“混蛋,報上你的姓名!”

林赤立即改用日語呵斥道:“你爺爺叫林赤!”

對方又是一愣,似乎並不習慣林赤的日語語法。

林赤不想廢話,把機頭又壓了壓,這架陸攻機在一望無垠的田野上空疾速東進。

很快,他看到了左側廣袤的江水,知道已臨近長江,一個側飛,飛機掠過江堤上成片的柳樹,貼著江面前行。

井上的那架戰機如影隨形,根本沒有善罷甘休之意。

就這樣不知飛了多久,依舊沒能甩脫對方的追擊,林赤內心中漸漸充滿絕望,不經意間,他看到了遠處依稀的火光,忽然明白他兜了一圈又回到了炸燬加良號的水域。

難道冥冥中註定,這就是他的生命終結地?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心中大聲警告道:“林赤,你從來就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

聲音震耳發聵,每一個字都敲擊在他的心扉上。

林赤一激靈,突然煥發起無盡的勇氣,想都沒想,一把拽住操縱桿用盡全力拉起。

飛機立時激昂上升。

緊隨其後的井上根本沒想到對方會有如此不符常規的操作,眼看就要撞上,慌亂之下,不顧一切一邊上升一邊躲避!

兩架戰機幾乎相擦而過。

這一次無知無畏的操作,井上的戰機迅速超越而過,林赤的戰機居高臨下,又尾隨對方,明顯佔據了射擊要點,待對方一進入他的瞄準圈,林赤趕忙按下射擊鈕。

霎那間,密集的彈雨將對方籠罩,對方右側的發動機冒出濃煙,其中一片機翼攔腰折斷,那架戰機如斷線的風箏一頭栽在了江面上……

還沒來得及體味勝利的喜悅,林赤忽然驚懼地發現,前方的天際中,有一個黑點正朝著自己的方向俯衝,難道是另一架截擊的敵機?念頭剛過,林赤忽聞一連串急促的機炮聲,數道耀眼的火舌從對方的機腹下急射而至,他先是聽到了硬物抨擊機身的聲音,緊接著他感到機身一顫,發動機的噪音驀然輕了下來,機身開始傾斜……

夜色已濃,余光中,有火光頓起,林赤明白,他的戰機也中彈了。

他知道伏擊他的正是那名叫佐藤的飛行員。

飛機的速度跟著慢了下來,開始下墜,好幾次碰到滾滾的浪尖上又反彈起來,如此,十來秒後,戰機重重地砸在江面上,巨大的慣性又使它前進了四五十米,終於,它像一隻受傷的巨鳥趴在了水面上……

它飛得太久,需要找一處棲息的地方了。

佐藤的那架戰機夾帶著巨大的轟鳴聲從林赤的頭頂一掠而過,一個拉昇後,他又折返而來。

林赤判斷,這一次,他會果斷將他擊碎成齏粉。

此時的林赤反而沒有絲毫恐懼,他透過機艙的玻璃平靜地看著那架戰機,或許,眨眼之間,機翼下的火舌將再次冒起。

戰機呈俯衝之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