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七章 敏恪純(上)

第十七章 敏恪純(上)


功夫奇醫(妙手奇醫) 妃你不行 尤物 總裁的獨家專屬 魔女大變身 幹坤戰族 異界升龍 21世紀星際走私 上海就是海上 只因你在這座城

第十七章 敏恪純(上)

丹桂時節,微風攜來陣陣馥郁的清甜。

御花園裡桂花開的繁茂。純白的、金黃的、硃紅的桂花競相爭豔,熱烈的競吐芬芳。太后設宴諸位嬪妃於慈聖宮中。

一頂玲瓏繡轎緩緩而行。途徑御花園時,婉辭xian起窗帷,看楓葉飄落。才要放下,視線卻掠過一長身玉立的男子。

絢麗的晚霞點綴昏黃的天空,雲,彷彿換上了金色的錦衣。那卓然的青衣男子側身而立,金色的光芒將他深邃的五官雋刻,泛著耀眼的輝影。明明愁眉緊鎖,卻偏偏讓人感到他無可替代的存在感及那倨傲天下的力量。

婉辭進宮許久,卻是第一次這麼近的看到皇帝。

在這宮裡,誰都知道淨荷宮的穎貴人似乎是影子一般的存在,即便品級比她低的陸才人,即現今的琳貴人以及章才人都已侍寢,惟獨她被遺忘了。

皇后曾經試探的說要助她侍寢卻被她婉拒,但她終是不能明白,既然最後的時刻添上她的名字卻為何放逐她的父親,也把她鎖在深宮牢籠裡,不見天日?僅僅是一個帝王的隨心所欲麼?她的視線不曾避諱的看著他,心中忽然頓察一件事。

他的長相與那日在鴻錦寺遇見的人有幾分相似。

只不同的是,他多了分清貴從容,而那人卻多了些許孤高自許。

她放下簾子,閉目沉思。看年歲,皇帝是年長几歲的,可宮裡與皇帝相差幾歲的先皇的五皇子與六皇子早已過世。那麼,她遇到的,究竟是誰?

一度被忽略的過往再度被xian開,卻如同蛛網將她緊緊纏繞。

落了轎,那困擾的情緒暫被拋開。太后因邊關連連告捷,心情愉快,特宴請各宮嬪妃一同赴宴。自兩國再度交戰,太后跟皇帝都心情格外沉重。先帝在世,曾與鴣望族族長,端柔公主的夫婿商議,兩國君主有生之年絕不兵刃相見。隨著先帝、公主以及族長相繼薨逝,皇帝雖一直防範邊關異亂,卻始終未有率先開戰,到底是顧念著一份親情。

所以,戰事雖告捷,他卻不如想象的那麼開心麼?

她到的時候,才零零散散來了三五個,皆是份位不高不敢懈怠。不多時,皇后到了,眾嬪妃請安,皇后溫厚的眼神和她對視,透出關切和寬慰。婉辭知她因為戰事緊急,她出宮的事情只得暫時放下,留待恰當的時機。她也不急於一時,畢竟這只是以退為進的方式,在她不能完全確定父親安危的情況下,她不會貿然出宮,以致事情再難控制。

於淑媛姍姍而來,猶帶慵懶的嫵媚,才到便給太后請罪。“臣妾來遲,還望太后娘娘恕臣妾無狀之罪。”

太后笑呵呵的道:“淑媛快起身吧,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哀家可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都是自家人,都能體諒你的。”

貞妃聽到她的話微微變色。自從邊關告急,皇上忙著處理政務軍務很少留宿後宮。而一旦招寢,必是她與於淑媛。宮中處於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中,安國將軍於運龍也上諭請旨出兵,一時間於家的風頭如日中天。

她是越來越體會到,在後宮裡生存,絕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的事。

於冰豔柔媚的一笑,道:“謝太后娘娘。”她按份位坐在貞妃、華昭容、趙婕妤一桌,目光掃過貞妃時,眼角微微一挑,道:“娘娘近日也操勞了,可要多注意保重身子。”

貞妃微微一顫,四周投來深淺不一的目光。她一向為人低調,自從沈沁如晉為皇后,更是深居簡出,只與平日相交的幾人來往,宮裡不服她的人很多,但忌憚她的人卻也不比於冰豔少。因著皇上始終不曾忘記她,即便在這動亂時期,宮裡多多少少明槍暗箭無數。驟然被於冰豔奉到臺前,且暗諷她容顏憔悴,她雖不平,卻也只能咬牙忍下,微笑道:“多謝淑媛妹妹關心,妹妹如今更應保重身體,皇上在我面前也時常記掛妹妹。”

於冰豔微微冷笑,想不到貞妃竟也聰明瞭起來,懂得把目標再度轉移給她。只可惜,她忌憚的她於冰豔卻從不放在心上。縱使宮中所有人畏懼她,亦是她所希望的。

提到皇上,太后卻朝著皇后笑道:“皇后生的單弱,處理後宮大小事宜哀家怕你力不從心。其羽年幼,正是需要你悉心教導的時候,哀家思量著,該給你找個姐妹協理後宮事宜,你看怎樣?”

沈沁如自然明白太后的深意,明瞭的一笑,恭敬道:“母后為兒臣著想,兒臣感恩不盡。不知母后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

眾人的目光不由的聚集在貞妃與於冰豔身上,婉辭淡淡一笑,其實答案很明白,只是有些人,始終都不能放下心中所想。

太后略略沉吟道:“哀家看,淑媛進宮也過了大半年,深得皇上喜愛,為人又甚為平和賢淑,也該是時候晉一晉位分了。”

“母后所言甚是,兒臣也是這般認為。”沈沁如微笑應道。

於冰豔故作推辭道:“蒙太后厚愛,臣妾萬萬不敢。”

“哀家跟皇后都認為你當得起,淑媛不必推辭了。”太后眼神落在她明豔絕倫的面孔上,察覺不出是熱是冷,只一味的淺笑,“邊關戰事吃緊,冊封大典就一切從簡,淑媛還要多多體諒哀家跟皇上啊。”

於冰豔起身行禮道:“謝太后娘娘恩典。”目光裡躊躇滿志,近旁的貞妃一直緊緊的攥住自己的手,容色蒼白,道賀的笑容亦再勉強不過。

自此,於冰豔一人之下、眾人之上。

次日,雷聲滾滾、天空灰暗。大雨滂沱,雨絲迷離。院中輕煙瀰漫,陰霾的天色似不祥的徵兆一般籠罩在深宮裡,益發令人難以捉摸。

婉辭正在臨帖,忽抬頭見窗紙上似有人影浮動,她不動聲色的示意霜娥前去檢視,霜娥卻一去不回,她正疑惑,欲出門探尋,卻聽到頤華宮凝香的聲音:“穎貴人,娘娘囑咐奴婢來取送去邊關的棉衣。”

婉辭笑著讓她進屋,喚來錦兒把棉衣包好。凝香微微皺眉,似有猶豫的問:“貴人,奴婢方才看到霜娥正在整理包裹,不知貴人把它整理了有何要事?”

婉辭敏銳的捕捉到她眼底的疑惑,秀眉微不可察的一挑,笑道:“快入冬了,霜兒在整理一些秋夏單薄的衣裳,把它收起來。怎麼,宮裡發生什麼事了麼?”

凝香這才放心道:“奴婢以為是郡主躲到貴人這了。”

婉辭微微一怔。“恪純郡主?”

凝香點頭道:“今日戰報回宮,景王被敵軍射傷,郡主聽到訊息後,萬分著急,要去邊關探望老王爺。皇上說路途遙遠,且有危險,派了太醫快馬加急到邊關為老王爺療傷。哪知沒過一個時辰就發現郡主不見了。皇后娘娘派我來拿棉衣,也是順便關照各位主子,若是發現郡主的行蹤,速速稟告皇后娘娘。”

婉辭微一點頭,道:“我明白了,想必郡主一時任性躲了起來,還請娘娘保重身子要緊。”

凝香笑道:“宮裡也只有貴人是真心關心娘娘的,奴婢自會把貴人的話轉述給娘娘,貴人也要多休息、莫太過操勞。”

婉辭微笑著送她出門,嘴角笑意頓斂,沉聲道:“霜兒,你出來。”

霜娥從偏殿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嬌俏的身影,婉辭定睛一看,果是恪純,輕輕搖頭,道:“霜兒,你真是會給我添麻煩。”

恪純見她只是訓斥霜娥,卻從容鎮定,俏皮的一笑,奔到她的面前,道:“恪純只道貴人定會保護恪純,所以才跑到貴人這兒來的,你可不準把我給供出去。”

婉辭斂衣行禮道:“請郡主速回慈聖宮。”

恪純將頭一偏,固執道:“我不去,他們不讓我見爺爺,他們都不是好人。”說著,眼圈一紅,似要落淚。

婉辭心中一軟,霜娥也在旁幫腔道:“小姐,郡主很可憐,你就幫幫她吧。”

婉辭嘆口氣道:“郡主該知道宮中守衛森嚴,要想出宮比登天還難。”

恪純止住哭聲,聽出她話語裡似有要幫忙的意思,忙跑至她身前,破涕為笑道:“小嬸嬸,我就知道你是個大好人,一定會幫恪純的。”

婉辭見她叫得不合禮數,偏偏又極是熟埝,秀眉微蹙,卻是默不作聲。恪純見她沉默,心中一慌,忙道:“小嬸嬸,我可早就見過你了。”

婉辭微怔。

恪純迫不及待的笑道:“在鴻錦寺,我們祭天的時候,我在廂房那聽到小嬸嬸的話,可是受益匪淺呢。硬是纏著皇叔,把你的名字添了上來,才見到了你。我就知道,你會是我的福星。”

婉辭愕然,想起那日的確聽到有小沙彌說有人走錯廂房,而她也親眼看到一個稚齡少女的背影,如今一作對比,果然身形聲音跟恪純極為相似。她掏出隨身佩戴的香囊,問道:“難道不是因為它?”

恪純一臉茫然的看她,搖頭問道:“這是什麼。”

婉辭搖頭,心中某些困惑迎刃而解。難怪她的名字會添列其中,難怪皇上對她的存在漠不關心,難怪皇上會把爹爹關入大理寺而非重用。原來,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的猜測,的確應了於冰豔那句“聰明反被聰明誤”。

恪純看到她一貫微笑的面龐突然間冷了下來,不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眼巴巴的看著霜娥,向她求助,卻不料霜娥氣鼓鼓的瞪她一眼,凶道“我家小姐都被你害慘了!”

恪純無辜的攤開手,吐著舌頭,涎笑道:“皇叔真的是很好的人,小嬸嬸,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幫我。”

婉辭轉身走了出去,偏偏到了門口,仍是停了下來。恪純推了推霜娥,拉著她一起跟在婉辭身後,苦著臉道:“小嬸嬸,除了你,可沒人能幫到我了。你就是生我的氣,也等我回來了,再讓你千刀萬剮好不好?我保證,皇叔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婉辭依舊沉默著,窒息的沉悶固執的橫亙,恪純幾乎以為自己等不到婉辭的回答了,卻忽然聽到一聲輕嘆。“今日宮中守衛定然森嚴,等三日過後,所有人都以為你必然離開時,我們再想法子送你走。”

恪純歡呼,婉辭卻幽幽一嘆。

最終,竟是為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