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7章 家庭成員 (4)

第37章 家庭成員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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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家庭成員 (4)

媽的,你們看著我幹什麼?我心裡頭窩著火,便沒好氣地回敬道:“我要幹什麼呀?主席下午要開會,我要陪他!現在你卻要我陪你打牌,你說我要幹什麼?”

“放肆!”“嘭”的一下拍起桌子來,然後指著我說:“你想想你是跟誰在說話。”

瞅她那樣,我有意帶著輕蔑的口氣說:“還跟誰?不就跟你同志說話嗎?你耍什麼態度?”

“咳咳,你這李銀橋,是我耍態度還是你耍態度?是你們為我服務還是我為你們服務啊?你說呀!說!”聲嘶力竭地抬出高帽子給我戴。

我可不怕她這一套,毫不含糊地回答她:“我為主席服務,就是間接為人民服務,政治上一律平等。組織上沒有交代我陪你打撲克的義務!”

“你、你……”氣得就差沒搬起凳子朝我砸,“李銀橋,李銀橋,你狂到這個份兒上了,啊?你不就是個衛士長嗎?你,你你給我滾出去!滾!”

這我哪受得了!堂堂的衛士長,給她手指著讓我滾就滾了?再說,你當著這麼多衛士的面讓我滾,我以後還有什麼權威指揮我的衛士了!我的臉一下子像喝醉了酒,太陽穴“突突突”地直震腦門子。那時我已虛歲三十了,跟隨也有十多個年頭了,可我第一次感到我是那樣衝動,我也彷彿第一次感到自己已不再是一個任人擺佈的小孩了,我也是人,也是大人了!於是,那男子漢的吵架架勢一下嘩地拉開了,好像除了記得自己是的衛士長外,其餘全忘記了似的,指著以同樣的嗓門回敬她。

“你不狂?你不就是個祕書嗎?我喊萬歲,還輪不到喊你萬歲呢!”

“啊——好你個李銀橋!”氣哭了,衝著我就奔了過來,虧得護士把她拉住了。

“你再說一遍!我看你李銀橋再敢說一遍!”

以前我跟也吵過架,那時情況不同,我是小衛士,再說那次我理短,是因為我說了她“躲風”。可今天就不同了,我也不知怎麼搞的,像吃了豹子膽似的,眼看這一架鬧大了,心裡也不免有點慌,可嘴上還是死硬死硬:“我就說你!看你怎麼著!”

大概除以外,還沒有碰到第二個人敢當著眾人面這樣對待她。她哪受得了這個,於是又哭又鬧,非要跟我拼個死活。我也哭了,也不停地與她對罵。現在想起來覺得真有意思,太好笑了,完全像小孩子打架一般。屋子裡全亂套了,護士們勸,衛士們拉著我,一起一伏,一前一後,雙方如同拉鋸一般。

當時,我在嘴上和行動上沒讓佔過上風,但心裡畢竟發毛。估計也要起床了,我便一邊哭、一邊鬧地轉頭朝的房間跑去。

“怎麼回事?”大概已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正朝外探著頭張望。

我一見,就像在外頭受了多少委屈的兒子見到親孃老子,“嗚嗚”地放聲大哭起來:“罵我,她……她說我就是為她服務的……”

我還沒有說清兩句,也披頭散髮地哭著闖了進來,於是我們兩個又吵成一團。

“什麼屁事!”一聽我們竟是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到如此地步,便站在中間,大著嗓門喊了一聲:“不許吵了,都給我閉嘴,看你們成什麼樣!蠢麼!蠢麼!”說著,他一副勸架樣,一手將往外推,一手將我往屋裡推。

“你年紀比他大,不能少說一句?”對要出門的嗔怒地說了一句。嗨,不知怎的,我頓時覺得有了靠山似的,衝著背後又重重地說了一句。這下壞事了,說啥也不肯出去,非得跟我沒完。

“怎麼回事?她不說了你還嘀咕個啥?”瞪了我一眼。

我不吭聲了,可哪肯罷休。她一鬧,我又忍不住了。

“住嘴!”真的發火了,只見他站在我和中間,雙手叉腰,右腳往地上狠狠地一跺,那聲音像打雷一般:“從現在起,誰再說一句,我就追究誰!”

和我眼瞪著眼,誰也不敢吭聲了。

“看看你們的能耐!一個的老婆、祕書,一個的衛士長,就為了打撲克吵成這個樣?”的眼睛衝著地,火氣十足,“我整天忙得顧頭不顧尾,你們倒好,閒得發慌!吵架吵得拉都拉不開,說出去叫人家聽著,丟不丟人哪?啊?”

“到此為止,你們兩個玩不到一起就不要玩了,都看書去!”把那隻大手在胸前那麼一劃,“都給我下去!”

事後,公安部長羅瑞卿和中央辦公廳主任楊尚昆給我們“整風”,批評是批評了,但我沒有感到什麼壓力,因為我心裡有底,這是“家裡”的事,吵得再凶也是“家裡”的事,像所有的家庭一樣,吵過也就完了。我們在身邊時間幹得長的衛士們都有這種感覺:把我們當做他家庭的成員對待,我們也覺得有他這麼個“大家長”,如同生活在自己親生父親身邊,愛與憎都清清楚楚,沒有什麼隔閡。雖然若干年後,得勢時借這些私怨對我報復,但當時我始終沒因為跟她在面前大吵大鬧有什麼後顧之憂,也沒有,第二天他就“銀橋”、“銀橋”地叫個不停。

“這就是我們在家中生活的真實感受。”李銀橋說。

需要補充的一點是,一生中幾乎毫無物質上的追求,他吃粗茶淡飯,穿舊衣破襪,但對衛士以及其他身邊工作人員、親屬、故友卻從來是慷慨解囊。在他工資開支中,後來專門讓李銀橋單設了一項“救濟同志”欄,李銀橋本人就幾次接受過的經濟幫助。差不多衛士班的同志人人都受過的這種幫助。

“說起這些,常常使我們衛士們淚下。”兩鬢斑白的李銀橋眼眶裡盈滿了淚水。

“我能不動情嗎?”他說,“自己一套毛衣毛褲補了又補,洗臉洗腳捨不得用兩塊毛巾,可只要一聽我們衛士中哪個家裡有困難,便會馬上解囊。”

李銀橋接著說——

自己不管錢,而且他曾不止一次地對我說:“我這個人最討厭錢。”在我跟隨他十幾年間,從沒見他動手拿過錢。一位叫張瑞岐的同志,在延安時當過的警衛員,解放後,他寫信給說家裡遇到了困難,見信後立即吩咐我寄錢。

我從的工資節餘存款中取出三百元,放在牛皮紙袋裡,準備寄之前讓本人過過目。當口袋送到他面前時,以為又是什麼公文,正準備抽出來看時,我說了聲:“是給張瑞岐同志的救濟款。”

一聽,臉色突變,像是無意中抓了一隻癩蛤蟆似的那樣噁心,把牛皮紙袋扔到了一邊。“你以後要注意呢!我是從來不摸錢的。我最討厭錢這東西。”從那時起,我便知道是不摸錢的。然而,他自己不摸錢,對我們衛士,對身邊的同志,卻總是關懷備至、百般幫助,記得經我手得到經濟幫助的就不下幾十人次。對我們衛士來說,除了平時家中和個人有什麼特殊困難要救濟外,一般在衛士離開他時,在衛士結婚、生育時,在衛士離開數年再來看他老人家時,或者來信有意無意地提起有困難時,無一例外地都解囊相助。

“請不要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我,我明白你們想說什麼,先聽我把話說完。”

確實,給同志的這種幫助一出手就是幾百元,不瞭解內情的人還一定以為反正是國家主席,要多少錢就會有多少錢。錯了,儘管一年中總有幾次那樣幫助別人,但從來不動用公家或者說國庫裡的錢給別人。他的這種資助,全是用他工資節餘的存款,也就是說,都是從他牙縫裡和身上摳出來的錢!李銀橋粗略地統計過,他一年幫助別人的錢,總是遠遠多於他自己吃飯和穿衣所花去的錢。

有一筆數目不小的稿費,過去是由祕書代為保管,後來是全部繳中央辦公廳,就連李敏、李訥都不會得到。對過去的朋友,對生活過得清貧的民主人士,對那些素不相識但問題反映到他老人家那裡的平民百姓,的幫助,大多動用他的稿費,由祕書代為處理。

“最後,我還要補充的一點是,儘管我們衛士們每個人都不同程度地得到過的經濟幫助,但他老人家把我們看做自己家庭成員中的一員的最突出的表現,是在政治上給了我們平等的權利,生活上給予了關照,以及精神和感情上的融洽。”

李銀橋搬出幾本當年他們衛士和一家生活在一起的珍貴照片,我們一頁一頁地翻著,深深地感到不僅是一個舉世無雙的中國人民的偉大領袖,同時,又是一個慈祥、可敬、可愛的父親。

李銀橋又說——

1957年8月上旬,到青島視察,因為人手緊,我就帶了衛士封耀松和田雲玉,偏偏這個時候,小田的家裡來了封加急電報,電報就五個字:“母病重速回”。小田一家兄弟姐妹七人,家庭生活相對比較艱苦,他的母親裡裡外外真不容易。小田一見電報就特別著急,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家,可又一想身邊人少,就是他不走,也要同封耀松兩人每天每人值十多個小時班,要是一走,顯然身邊的值班可就成問題了。因為我是衛士長,還有外圍及與地方聯絡等工作,出外巡視時我一般不值正班。小田不知如何是好,便拿著電報找到了。

“你打算怎麼辦?”看了電報問道。

“我……還沒想好。”

“你母親平時身體咋樣?”

“還可以。”

思忖了一會兒,說:“你準備一下,馬上回去看看。當孩子的,應該為家裡大人多費點心。”

小田覺得為難:“我一走,主席身邊就沒人了。”

拍拍小田的肩膀:“不要管我。我這裡總會有辦法,你就安心回去看老人,回頭你把羅祕書叫來。”

叫羅祕書來,是問有沒有順便的交通工具把小田帶到北京,然後讓他早些回到家。一聽有,馬上叫來小田:“正好有北京送檔案的飛機,你可以跟著飛機回北京,然後再轉火車回家。讓衛士長給你帶二百五十元錢,做路費,也好給你母親治病用。”

小田見為他考慮得如此周到,心裡熱乎乎的。

“一百元就夠了,主席。”

“嗯?”說,“那好,你就先帶上一百元回去,如果再有困難就寫信來,啊?!”

“哎。”

小田回到老家黑龍江雙城縣,走進家門,只見母親紅光滿面,正歡快地幹著活。

“媽,你病好了?”小田驚訝道。

母親一見兒子回來了,高興得直上下瞅個不停,然後笑嘻嘻地告訴兒子:“你媽沒病。就是太想你才拍了個電報。”

“媽,看你,怎麼能這樣!”小田生氣了,在家待了幾天後,滿足了家裡人的願望,便又回到的身邊。回來後,他如實向作了彙報。他低著頭,心想這一下肯定要挨剋了。

不想,笑呵呵地把他拉到自己的身邊,連聲說:“你去對的麼,對的麼。”然後,又十分感慨地道:“你現在該明白,兒行千里母擔憂啊!母親的愛是其他的愛不能相比的。”

我看到在說此話時,眼睛溼潤潤的。是啊,過去他老人家曾多次跟我說過,他的母親當年也是三天兩頭地掛念這位遠離韶山沖,到全國各地去尋找真理的兒子,其情其景,催人淚下。是個極富感情的人,他當年為了革命事業,為了全中國勞苦大眾的解放,不曾顧得上把這種崇高而神聖的愛償還給自己的母親,而今,他卻把這種愛傾注在我們這些生活在他身邊的衛士身上。這種愛,難道不值得我們這些衛士把它化做力量,化作忠誠,化作全心全意為服務、為全中國人民服務的實際行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