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卷】六鏡杜曦_【126】有人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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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卷】六鏡杜曦_【126】有人干涉
“都準備好了，我們可以啟程回北市了。”看著翹著腿坐在那裡看報紙的廖泉泉，邵燦覺得有些費解。她難道不著急回家嗎？這再不回去似乎不太好吧？
廖泉泉卻依舊是不慌不忙的，甚至大有拖延時間的嫌疑。這跟她匆匆忙忙趕到這個地方來簡直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還不等他再開口多問，廖泉泉已經說話了：“不著急，我猜，事情沒那麼順利。而且……他們或許並不希望我們這樣明目張膽地回去。”
“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別的事情等回了北市再處理再交待嗎？什麼時候六鏡出面是也會有不順利的？
廖泉泉揚了揚下巴，果然就聽見有腳步聲急匆匆地趕過來：“大小姐，出問題了……”
她一個響指打得很響亮，一句話順利地接上：“官方不出面來折騰一把，就不能叫順利處理完一切問題。”
楊桐點了點頭：“杜老闆說得沒錯，確實有人過來找麻煩了。”
她眉頭微蹙，卻並不是因為有人來找麻煩：“以後不要叫我老闆。在洛杉磯沒人叫我老闆，等回了北市，你可以跟所有人一樣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別的，畢竟很少有人叫我杜曦。”不過想來，這些遠離洛杉磯的人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自己這個當幕後當老闆的吧。
“邵燦，你去處理一下。”她翻身下了沙發，徑自往樓上走。行了，把該鬧騰來的人都鬧騰來了，這才是真正可以準備撤退的節奏。
“你不打算出面？”楊桐歪著頭看著眼前這個已經被同僚們神化了的女人，不明白她這鍋裡賣的是什麼藥。
廖泉泉已經晃晃悠悠上了二層，聲音從上面悠悠揚揚地傳來：“小楊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我親自出面的。更何況這件事兒，我不出面才更好。”
等楊桐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廖泉泉已經不知道飄進了哪間屋子不見了，緊接著就聽見門口有聲音傳來：“您好，我們是臨滄市警方，現在有一啟刑事案件需要您配合調查。”
對於這樣的場面，邵燦顯然已經見怪不怪，整了整西服領帶後露出禮貌的笑容：“可以，我跟你們去。小楊，你照顧好小姐。”
小楊答應了一聲，可還沒反應過來呢，又一個上司從他眼前消失不見了。
“小楊。”不知隱於何處的女子聲音再一次傳來，等楊桐抬起頭來時，只看見廖泉泉好整以暇的靠在欄杆上衝他招了招手。
楊桐邁步上樓，看見她似乎站在那裡是專門為了等他的。恭敬地點頭示意後，才聽到她笑盈盈地問話：“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會放邵燦去配合他們進行調查？”
楊桐點了點頭。他甚至懷疑是因為自己年紀太小不明白他們這些人的套路。
“因為我就是要讓他們把想問的事情從邵燦口中知道答案，這次是事情，我也沒打算瞞著。所以桐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從現在開始，
我們的所有行動都會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你不要把那些職業慣性都帶進來，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沒察覺就好了。”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她甚至能察覺的，這次來找他們的人已經不僅僅是普通的警方了，還有的，恐怕就是老爺子那邊的人。這老爺子平日裡雖說是不管歐家的事情了，可既然她已經讓她有所警惕了，那他肯定是要親自出手來查一查的。
“可這件事情要是幕後有別人干涉，豈不是很麻煩？”作為一個六鏡老闆二把手手下的小跟班，他還是有些搞不懂這些事情。不過好在，他不恥下問的習慣並沒有太招廖泉泉討厭，反倒有一種孺子可教的感覺。畢竟六鏡的人都太聰明瞭，像邵燦和小酒這種看著她從小長大，對於她的脾氣秉性摸得太清楚，只要她一個眼神恨不得就知道她想要幹什麼。這樣的生活太無趣了，連給她一個給別人噹噹老師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好了，竟然有了這麼一個機會。
廖泉泉看著來來回回為撤退收拾東西的六鏡下屬，卻只是搖了搖頭：“肯定是有人干涉了，要不然，怎麼會把警方給招惹過來。不過你放心，這次干涉的人我知道是誰，我也知道他想幹什麼。”還能有誰，除了自己那個親外公，這天底下還能有誰幹用這樣的方式管她的事情？連歐煜歐爍想查她都得先看看她的臉色和心情好壞呢。
“大小姐……是惹了什麼麻煩嗎？”楊桐知道，身為一個合格稱職的下屬，這樣的話本不該他問。可他還是問了出來。都說女人應該是水做的。可他這個老闆，看上去分明就像是一坨冰，而且是一坨只露了九分之一在海平面之上的冰山。他雖沒讀過多少書，可這麼多年跟著酒爺也學會了很多看人臉色的本事。用邵燦的定義，這似乎應該是叫做心理側寫之類的吧？可他在廖泉泉這張或許能驚豔無數人的臉上，只看到了一種孤獨和絕望，還帶著似乎一定要完成什麼使命的決心。
她長長的吊帶連衣裙直曳至地，上面是兩隻漂亮的大蝴蝶。明明很豔麗的圖案，此時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暖可言。微有些失神，廖泉泉想了想，轉過頭來問他：“如果你愛著一個人，別人卻說你們倆哪兒都合適，就是門不當戶不對不能結婚。你會怎麼做？”
“這要看情況吧。不過大小姐……這年頭還有誰會提出這麼莫名其妙的理由？”楊桐想不明白，會是什麼樣的人會被眼前這個女人深愛著卻門不當戶不對。她的世界裡會有門當戶對之說嗎？明明在她跟前，連男人都變成了弱勢。
“你以後會知道，很多事情，表面和內裡，或許出發點完全是不一樣的。”就好比一個六鏡，別人都說六鏡是黑暗的夜裡更漆黑的存在，卻從沒有人知道六鏡的出現到底是為了什麼。而現在，看來她需要給別人一個交代了。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邵燦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最近廖泉泉習慣了早睡，沒晚九點都會上床睡覺，連吃飯的時間都
從六點改成了五點。可為了等他回來，今天的廚房還專門準備了餛飩和米線。
邵燦看得出，她很喜歡楊桐。明明比她大兩歲的少年卻被她像寵弟弟一樣寵著。這也不奇怪。小酒以前說過，楊桐的心智似乎是被正常的同齡人要稍微小了一些，跟在小酒身邊的時候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只要他的身邊有別人，他就總是想要找個依靠。這也是小酒把他單獨留在了西南的原因。不過現在看來，他又找到了另一個依靠。
廖泉泉正安靜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大了兩歲的少年吃米線，一邊給他遞紙巾一面囑咐他不要被看上去不冒煙的熱油燙到。明明聽到他已經回來了，卻連看一眼的功夫都沒有。所幸還能分出一條神經來問道：“該問的都問完了？”
看著這一屋子“母慈子孝”的場景，邵燦覺得好笑，卻又不敢真的笑出聲來：“都問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
“所以他們也告訴你，所謂的什麼為了確保安全，要直接把我們護送回北市之類的話？”這樣的結局也一點兒都不意外。
“還好我們人也不多東西也不多。其餘的人員，已經分批撤離了。”邵燦回嘴，順便接過了管家端上來的米線。這個點兒吃米線，可真是有夠罪惡。
廖泉泉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著楊桐搖晃著腦袋去吹那滾燙的米線。這個少年啊，明明已經二十二歲了，明明長得一臉陽光燦爛的模樣。可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把他當比自己大兩歲的哥哥對待。或許她的心理年齡本就比實際年齡老了很多吧？一個跟著一群大十歲的哥哥一起長大的姑娘，經歷了一場平常人都經歷不了的變故。這可真是事故催人老啊。
“那東西呢？已經解決了？”要是沒解決，那她可真是白來了一趟。
“事發當天就已經順著它來時的路運出去了。該得的資金也已經到位了。外面都知道六鏡的規矩，誰敢欠你的錢啊。”一方得手，另一方交錢。六鏡的生意做得從來都是不講理的，不過也沒關係。規矩是他們定的，只要他們在，就有理。
這樣的結果，想來老爺子也會很滿意吧？
廖泉泉想著老爺子那張可能會被氣青的臉，很罪惡地覺得這次的行動也算圓滿了。順便想了想回家的時候要不要帶點兒速效救心丸之類的。回過頭來衝邵燦道：“回去之後你可頭一個得小心了。老爺子饒不了我，第一個肯定是饒不了你。要不然乾脆你也別回去了，先在家貓幾天吧，有事兒我去頂了。”
“當然是你去頂。”六鏡二當家表示毫無心理壓力，“事情是你惹的，尾巴是你露的。我全程可都是被動參與。就算因為我比你大要先被罰，那我也不能一次性把事情全認了啊，那樣的話你豈不是很沒成就感。一大出鬧劇白折騰了？”從她策劃了這次行動開始，邵燦就開始後悔最初提議讓她跟歐家攤牌了。誰能想到她的攤牌上來就是這麼刺激的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