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3章 開棺

第33章 開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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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開棺

第三十三章 開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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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蓋經過很專業的密封處理,鎖頭去掉後仍然無法開啟。像木匠一樣,伸開五指在棺蓋側面量好尺寸,拿斧背在幾處地方輕輕敲打數下,接合處現出一道縫隙,小花和把撬棍插進去同時用力,棺蓋發出嘎嘎的聲響,慢慢被抬起數寸。

我站在幾步遠的地方,舉著手機拍攝他們的全過程,忽然有股說不出的異味撲面而來,我不小心吸進去一大口,嗆得眼淚都下來了。秀秀一連退了好幾步,伸手捏住鼻。站在棺**的小花和黑眼鏡都立馬捂住半張臉,把頭轉向一邊。

老張動作飛快,從寶袋裡摸出個小瓷瓶,往黑花二人口裡各塞了一顆丹藥,叮囑道:“壓在舌頭底下,別嚥了。”隨後自己也含了一顆,又跳下棺床給我和秀秀服了藥。

丹藥剛一入口,就有股刺鼻的辛香味直往腦上躥。我本來眼前一陣陣發黑,已經快要吐了,讓藥香味兒一衝,忽然就感覺清爽了許多,那股臭味似乎減淡了不少,胸口也不那麼難受了。

那哥倆都扶著棺材緩氣兒,半天黑眼鏡才說:“我日他爺爺的,這裡邊味兒可真衝。”

老張說:“裡邊兒的主看樣不簡單吶,我一個人來就好了,你們倆先下去,離棺材遠一些,當心別中了屍毒。”

小花說:“就這麼個封閉的小屋,要真有屍毒在哪兒也跑不了,我們倆還是留在上邊幫你吧,順便瞧瞧熱鬧,我還從沒親手開過棺呢。”黑眼鏡原本打算聽老張的,見小花這麼說就沒動地方。

老張呵呵一笑,說聲有人幫忙更好,給黑花二人打個手勢,讓他倆托住棺蓋兩頭,人同時發力,豁朗一聲,幾斤重的棺蓋被掀了起來,順著棺身慢慢滑下去,靠在棺材旁邊。

這副棺木差不多兩米高,去了蓋也還有一米五、六的樣,再加上棺床的高,站在地面除了棺材幫什麼也看不到。

我知道小花說的不錯,這間墓室的大門已經被積石層封死了,老張沒找到隱蔽的出口之前,如果真有意外發生,站在上面還是下面區別都不大,乾脆也豁出去了,當即爬上棺床,站在黑眼鏡旁邊,把鏡頭對準棺材裡面。

秀秀一看我上去了,忍耐不住也跟著爬上棺床,站在小花身邊往棺材裡看。

現在棺蓋是完全敞開的,一股更加猛烈的臭氣立刻撲面而來,我被嗆的差點一個倒仰翻下棺床,伸手扶住棺材幫才勉強站穩,回頭看看那哥幾個,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老張屏住呼吸,掏出一瓶藥酒遞給秀秀,比劃著讓她喝。秀秀到底是盜墓世家出來的女孩,這當口也不矯情,接過去仰脖灌了一大口,老張隨後讓我們也都喝了,剩下的自己一口氣喝乾,把瓶一摔,轉身對著棺木準備動手。

我們最先看到的是油膩膩的裹屍布,像個蠶繭一樣包著屍體,脖頸的位置加了一道刻著銘的金箍,泛著暗黃的金屬色澤,隱約可見下面是個人形,上身出奇的膨大,像是藏了不少陪葬。

我被那口藥酒頂的有點上頭,暈乎乎已經聞不出香臭了,忙半個身探進棺材裡去拍特寫。

老張伸手把我拎回來,自己飛身躍上棺木,使了招童拜佛,一腿虛盤,單腿穩穩的蹲在寸厚的棺材幫上,隨即彎下身用小刀沿裹屍布的邊緣輕輕劃開,那些層層疊疊的絲織早就被屍油浸透了,變成厚厚的一個硬殼,沒費多大勁就從屍體上分離開來,看著有點像埃及木乃伊的人形的內棺。

不知道是嫌麻煩還是出於別的考慮,老張沒有開啟那道上了鎖的金箍,而是橫著劃上一刀,單獨揭開死者面部的裹屍布。

底下露出一張青銅面具,並沒有黑眼鏡一直期望的金縷玉衣,這多少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

老張小心翼翼的取下面具,死者的面孔露了出來。模樣有些慘不忍睹,不過還能看出是位女性,戴一頂價值不菲的金冠,用金箍牢牢固定在下巴上,五官都已經爛成了黑洞,嘴巴張成恐怖的o形,仍殘留著皮肉的頭骨和牙齒都變成了暗褐色,竟然呈現出中毒而死的特徵。

我們幾人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古代宮廷歷來都是明爭暗鬥,毒死個把人也不算怎麼稀奇。老張見死者頭邊有個長方形盒,估計裡邊放的是印信之類可以表明身份的東西,就伸手取過來,如果棺中真有,放在這裡的可能性最大。

盒開啟之後,裡邊一疊書札之類的東西瞬間就化成了飛灰,碳化物裡掩著五花八門的小件器物,老張仔細翻了一遍,也沒見類似虎符的東西,不由得嘆了口氣。

我看盒裡有個金絲編結的繩圈,就用一根手指挑出來,感覺分量很沉,原來下邊拴著顆小金印。把印上的泥搓乾淨,用狼眼照著仔細辨認,上面有四個篆字,秀秀把臉湊上來瞧了瞧,念道:“竇夫人印,這女人原來姓竇。”

我把金印遞給老張,他看了一下,問我:“西漢的諸侯王當中,有誰的夫人姓竇嗎?”

我回答說:“應該有不少吧,漢帝的皇后姓竇,她就是後來漢景帝的母親,漢武帝的祖母,那位西漢最有名的竇後。這老在她孫當政時期權傾朝野,竇氏一族都借了皇后的光,不少竇姓女嫁入王室,成為劉姓諸侯的後宮,這位夫人說不定也是其中之一。”

老張說:“那就靠點譜了,看這排場和金印應該是正室夫人,不過死的好像有點不對勁。”把盒蓋好放回原處,又去棺材當中尋找。

土夫在屍體上摸金,一般都是遵循從頭到腳的原則,老張也不例外。

頭部一帶沒找到東西,他就開始動手往下檢。裹屍布揭開,屍體竟然身穿大紅色殮衣,外罩一襲金絲網衫,當真像漁網一樣緊緊纏繞著屍身,給人一種五花大綁的感覺。

我心裡暗暗有點奇怪,恍惚記起我爺爺好像說過,古時候湘西一帶有大紅袍的說法。就是給凶禍橫死的親人穿一件紅衣下葬,據說可以避免起屍作祟,難道是毒死這位竇夫人的凶手怕她化成厲鬼復仇,才給她如此穿著?

不過我爺爺說過,大紅袍的前胸後背一定要畫上符咒才有靈驗,想湊上去驗證一下,卻被老張搖頭制止了。

他輕輕提起一樣奇怪的東西給我看,是一條細細的鏈,軟軟的卻為堅韌,很難說清是什麼質地,上面掛了許多青銅小鈴鐺,將女屍的脖頸、雙手和雙腳牢牢襻在一起。

秀秀有些好奇,問老張這鈴鐺是做什麼用的,老張回答說是鎖魂鈴,防禦屍變的。小心翼翼的把鈴放回原處,似乎生怕弄斷了。我看老張不願意多說,也就沒追問下去,把鎖魂鈴與大紅袍聯絡在一起,心裡也有幾分明白了。

屍身沒做過任何防腐處理,連最基本的銜口墊背之物都沒有,顯然當初有人希望死者儘快化成枯骨,不幸的是這副棺材是上好的陰沉木,而且封閉的嚴,屍體過了一千多年還沒有爛完,不過也很快就要成泥了,難怪會臭成那個樣。

女屍的殮服破損的很厲害,如果沒有那件網衣包住,恐怕就要散架了,胸前掛著好大一串瑪瑙項鍊,陷在暗紅色的血肉當中,一眼望去上面最少點綴了五種以上寶石,瑪瑙在當時是很貴重的,這串項鍊應該相當值錢。

老張目的不在摸金,所以沒去理會那串項鍊,而是從雙肩一向下尋找,在死者左臂上發現了龍鳳紋的純金臂釧,右手上是一對羊脂美玉的鐲。

這種玉色澤純淨潔白,質地比時下流行的翡翠碧璽之類的硬玉疏鬆一些,最容易受到汙染。隨死人一同下葬後,隨著屍身開始慢慢腐爛,白玉長期浸在血肉裡,漸漸形成了暗紅或淺褐色的血沁。

我十來歲的時候,國內曾經流行了一陣佩戴血沁古玉的熱潮,價格炒得和若干年後的蘭花、藏獒一樣離譜,到後來冒充血沁的狗玉、羊玉都紛紛出爐。

我爺爺當時手裡正好有一塊帶沁的老玉,引得不少收藏家紛紛上門求購。其實細想想,把從死人身上得來的東西戴在身上,而且是血肉裡浸過的,還真是挺噁心的。

我正在胡思亂想從前的那些事,老張又找到一枚青玉手握、幾隻和大量五銖錢。屍體下半身縱向散落著大量的玉環、玉佩和金珠等物,估計是穿在飾帶上的裝飾,繩結早已經爛掉了。

女屍雙腿朽的很嚴重,像被白蟻蛀空的幹木頭,輕輕一碰就化成泥塵,簌簌的散落在棺材裡了。

老張不理會那些隨葬的珠寶首飾,發現了就順手擱在旁邊,一心在棺材裡尋找虎符,不過看樣希望越來越渺茫。

黑眼鏡等得有些氣悶,看棺壁上鑲著一排碗口大小的玉璧,就試著伸手往下摳,我被他的舉動吸引過去,無意間發現棺材內壁上有許多字跡,湊上前細看,竟然是墓誌銘,急忙把手機交給秀秀,讓她繼續拍攝,自己掏出眼鏡戴上,打著手電趴到棺邊去讀墓誌。

墓誌是用小篆書寫的,行相當簡略,我手邊沒有相關的工具書,有兩成的字都不認識,只好加上一些猜測,勉強可以理解大概意思。

上面說墓主人竇氏出身於名門望族,是後的親族,人十分貴重。十四歲就嫁給了長沙王劉某為正妃,生有一兩女,那位王爺是當朝皇上的親兄弟,很受兄長愛護。

長沙王的名字取得相當冷僻,我研究了半天也不能確定讀音,只好跳過去往下看。

後來竇夫人的王爺丈夫死了,繼承人年歲還小,皇帝就委託弟媳竇夫人管理長沙國的事務,撫養女長大成人。

年輕的長沙王即位後,竇夫人閒居宮中,開始迷戀黃老之術,召集長沙國的方士協助她煉丹修道,希望能長生不老,據說真的煉成了長生丹藥,竇夫人服食以後身體發生了奇異變化。

這一段言辭比較隱晦,雖然沒有明顯的冒犯之語,但是頗含貶義。我讀到這裡忽然明白了,原來這位竇夫人並非被人毒死,而是服食丹藥過量而死,古代方士所煉的不死金丹主要成分是鉛和汞,剛開始服食可能會覺得身強體健,不過毒性聚集多了,早晚有毒發身亡的一天。

我覺得字中好像還隱含了另外一層意思,暗示竇夫人生命的最後時光似乎已化成了妖孽一類,在長沙王宮中為害,怪不得死後要身穿大紅袍下葬,罩在外面的金絲網衣和鎖魂鈴也就可以解釋了。

繼續往下讀,後面一段含糊其辭的說竇夫人無疾而終,年輕的長沙王按照母親生前願望,在其父的靈宮右側為竇夫人修建了一模一樣的地下宮殿,並且在兩陵之間開鑿了一條相連的隧道,以便夫妻永遠相守云云。

墓誌最後說竇夫人薨逝後,方士們都自願追隨夫人共登仙界,長沙王體諒他們拳拳忠心,將這些人安葬於墓道兩側,讓他們永遠保衛王妃陵墓平安。

我猜測這恐怕就是好聽的說法,事實可能是長沙王惱恨這些方士蠱惑自己的母親,將他們全部處死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