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00章 挖墳

第100章 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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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挖墳

偽盜墓筆記九之 終極之謎

王盟說我們上崖第三天是楚哥老爹出殯的日子,他表弟過來請我沒見到人,結果把王盟拉回去喝酒了。

那天我在臺階上當眾給錢,老九門裡不少人覺著他們的新當家和楚哥可能還有來往,所以也前去捧場隨份子,原本冷冷清清的喪事忽然變得熱鬧起來。

開弔那天楚哥請假回來給他爹送行,見到王盟就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道謝,說到**澎湃之處還跪下磕了個響頭,託王盟轉交給我,鬧得押送他的幾名警官以為王盟就是那個新上任的大哥,不住的斜眼打量他。

楚哥表弟是跑個體運輸的,開一輛轉過好幾手的小微面替食品廠送貨,最近忙著給老人發喪,車一直閒在家裡。王盟昨天開口借車,那小子立刻就答應了,還特意加滿一箱油,告訴王盟用多長時間都行。

王盟給我講這些事的時候,小花一直坐在車裡靜靜聽著,這時探出頭笑道:“你小子挺會邀買人心吶,一萬塊錢收了個死黨。要不是楚光頭的老表跑腿送信,咱們可能全給警吊子抓啦。這次不知怎麼搞的,派出來的都是生面孔,事先一點風聲都沒得到。”

我問他會館裡情形現在怎麼樣,小花搖頭說:“三叔他們幾個老的都被官面上叫去問話了,聽說倒是沒動手抓人。我和瞎子沒敢回去,找了家小旅店想避避風頭,正好碰上你這位掌櫃的了,才知道你和老悶躲在這裡。”

我正要詢問悶油瓶叫他去買什麼,偏巧黑眼鏡出來喊我吃飯,問小花和王盟要不要吃完再走。

小花一邊用力往上搖車窗一邊說:“我們倆進城吃好的去,你們自己慢慢享用吧。”揮揮手開著那輛小破車稀里嘩啦的走了。

我看著小微型在土路上顫巍巍的一晃三搖就忍不住想笑。

小花平常出門招搖得很,動輒一輛大紅色法拉利恩佐代步。

那臺車據說是2002年的限量版,全球只發行了四百輛,其中一輛剛出廠就贈給了羅馬教皇,剩下的三百九十九輛成了搶手貨,無數的富二代捧著大洋錢直流口水也搞不到,解老闆開起來自然是風光無限。

如今忽然淪落到穿著超市買的廉價T恤、牛仔褲,開一輛倒過七八手的國產微面,實在是有點搞笑。

黑眼鏡看我滿面笑容就湊過來問:“心情這麼好,看樣昨晚和俺師父過的不錯?”

我朝他一呲牙說:“你不是更美,都跟花爺上小旅店開房去了。”

黑眼鏡一聽頓時樂歪了,擺擺手道:“那貨太辣,簡直比老虎還厲害,咱可不敢惹他。”說完伸手挽著我進院。

這會兒天上還飄著細雨,四叔只好把飯開在房裡,傻狗獨自在廚房門口用餐,看我們走過院子就殷勤的晃動尾巴。

四叔和悶油瓶一聲不響在桌前等我們吃飯,這倆人都有股艮勁兒,如此面面相覷居然誰也不覺得尷尬。

我把王盟買的熟食、白酒拿上桌,替四叔和黑眼鏡滿上。悶油瓶不喝酒,只顧底頭夾菜,我們仨說話他也不搭茬,吃飽了把碗一放就往外走。

我正想問他要上哪兒去,院裡的傻狗卻不知為什麼突然暴怒起來,呲出雪白的牙齒撲到門口,仰頭怒視著悶油瓶,喉嚨裡烏魯烏魯直吼,好像是不准他出去。

悶油瓶向後退了一步,蔫了吧唧一副好漢不與狗斗的表情。

四叔很沒面子,放下碗筷罵了一聲,趕快離席把小狗拖進倉房關起來,那狗卻不肯罷休,一邊撓門一邊狂吠。

我有點奇怪,這條狗性子溫和,一直對我們很友好,忙問悶王怎麼得罪它了,悶油瓶神色鬼祟,垂下眼睛不看我,搖搖頭到院外去了。

這頓酒被他倆攪的匆匆散場,四叔雖然生氣,終究還是心疼傻子,拿了個饅頭帶它去巡山,路上把饅頭掰成小塊,一邊罵一邊往狗嘴裡扔。

黑眼鏡沒喝痛快,獨自捏個小酒盅坐在桌旁,啃著泡椒雞爪自斟自飲。

我暫時沒事可做,看見悶油瓶扔在地下的溼衣服,就拿到院裡去洗,按在水盆裡剛揉幾下手指就被劃了道口子。

把衣服拎起來細細翻找,衣角袖頭藏了好些刀片、鋼絲、曲別針之類的東西,我氣的喃喃咒罵:“你奶奶個纂兒,都幾十歲的人了,還跟小毛孩子似的胡鬧。”

黑眼鏡手扒門框看熱鬧,咂著雞爪咯咯笑道:“這可不是拿來玩的,這是俺師父救命的傢伙呀。”

我知道黑眼鏡說的是真話,當初考古隊出事以後全體成員被囚于格爾木招待所,悶油瓶是最先成功越獄的一個,這些東西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看來還得給他留著。

剛把衣服洗好晾起來,四叔就風風火火的回來了,那條傻狗嗷嗷叫著跟在後邊,老頭兒不知道為什麼事氣的發狂,誰也沒理就一頭扎進小屋,拿了杆老獵槍又往外跑,一看就知道要去找人拼命。

我嚇了一跳,心說這也太刺激了吧!急忙叫上黑眼鏡追出去,卻見四叔端著槍直奔坐在山坡上發呆的悶油瓶去了。

我怕四叔當真一槍把悶油瓶嘣了,一邊追一邊扯開嗓子大叫起來。悶油瓶聽見喊聲回頭默默望著我們,倒像是一點都不意外。

黑眼鏡幾步躥過去扶住四叔,其實是把老爺子給按住了;傻狗一看立刻就不幹了,撲上前結結實實一口咬在黑眼鏡腿上。

黑眼鏡嗷的一聲跳起三尺多高,伸腳往狗頭上踹去,卻被悶油瓶一把手給拽住了。

我百米衝刺奔上山坡,氣喘吁吁地問道:“你們幾個又是要搞啥花樣啊?這裡就我一個傻子是不是?”那條狗聽我提到它的名字嗚的叫了一聲。

四叔忿忿的舉手指著悶油瓶說:“你這個朋友,他,他是個賊娃子,昨兒晚上他趁打雷下雨作掩護,去,去挖了你爺爺的墳!”

一聽這話我腦袋嗡的一聲。怪不得剛才給他洗的那條褲子褲腿上全是破口,怪不得早上那條狗不許悶油瓶出門,十有八九是因為昨晚他動爺爺的墳,和傻子已經打過一架了。

我狐疑的轉向悶油瓶,希望他能否認這一切。

悶油瓶有點愧疚的望著我,嘴脣動了動,看口型是在說:“對不起。”

我立刻跳起來大罵:“你他孃的也太缺德了吧?上次帶著霍婆子盜了自家的祖墳還可以說你事先不知道,現在連我爺爺的墓你也挖!你就算是個土夫子,用不用這麼遵守職業道德啊?”

悶油瓶低頭沉吟半晌,終於低聲說:“實在是不得已才驚動一下令祖,你爺爺把東西藏墳裡了,我是按他碑文上的提示做的。”

我暗暗鬆了口氣,原來這傢伙不是失心瘋了。為了讓四叔消火,我衝上去假裝用力推搡悶油瓶,大聲說:“誰知道你小子有沒有撒謊,真是我爺爺讓你拿的?過來我要好好審審你!”一面悄悄給黑眼鏡使眼色,讓他勸四叔回去。

瞎子心領神會,開始甜言蜜語的哄老頭回屋,說悶油瓶交給我收拾就行了。

我等他們倆都進去了,這才拉一下悶油瓶,重新坐回他晒太陽的山坡上,咬著後槽牙對他說:“你小子昨晚都幹什麼啦,給我從實招來!”

悶油瓶嘆氣說:“昨晚你睡了以後我把碑文上那幾句話解出來了。”

我忙問是什麼意思。

他斟酌了一下詞句緩緩說道:“其實令祖一直在探究終極的祕密,他當年弄到很多我們那支考古隊的第一手資料,私下進行分析研究,得出的結論已經基本接近真相了。”

我一聽十分興奮,急忙催他快往下講。

悶油瓶說:“你爺爺認為虎符是開啟終極裡一道重要機關的鑰匙,查了很多考古文獻才找到虎符的最終下落。那些年正趕上一股考古熱潮,每年都有一兩座古墓被髮掘,他擔心虎符在長沙王墓裡不安全,早晚會被發現,所以造了枚假的去掉了包,真東西一直藏在他身邊,去世以後就帶進棺材裡了。”

我聽著有點瘮的慌,問他:“真虎符你已經拿到啦?”

悶油瓶搖搖頭,忽然一笑說:“你們家祖墳修的很結實,我昨晚只帶了把鏟子,天上下著雨,那條狗又一直在後邊跟著搗亂……”

我也忍不住笑起來,罵道:“日你大爺的,鬥王也有吃癟的時候!你敢刨老子的祖墳?那傻狗怎麼不咬死你!告訴你我爺爺的墳是去年重修的,混凝土裡加了祕料,用炸藥都不見得轟得開。”

悶油瓶點點頭說:“知道,剛才我已經開了化解的方子,讓解語花進城配幾味草藥回來。”

我說:“看來你是鐵了心要挖老吳家祖墳了?”

悶油瓶有點害羞的低下頭說:“對不起,我只拿和虎符有關的東西,別的絕不亂動,棺木我會照原樣封好的。”

我說:“你就算想動也得有啊!你也不想想我老太爺是什麼出身,他盜了半輩子墓,什麼都想通了,早幾年就囑咐我們不要在他棺材裡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悶油瓶眼神閃爍一下,輕聲說:“那也未必,每個人都有一些祕密想要帶進棺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