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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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明星
德莫雷摘下手套，接過警員遞來的收集袋，透明塑膠袋裡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口香糖碎渣。
“沒有其他痕跡嗎？”德莫雷皺著眉頭看了看四周，這個平臺大約只有20多個平米，大部分都被用來養花了。
“沒有了，長官。”這位警員攤攤手，做出一個不出所料的神色，“這傢伙肯定是個老手，所有的痕跡都被破壞了。”
“他至少開了四槍，”德莫雷把塑膠袋還給警員，接過白色手套戴上，“彈殼呢？指紋呢？還有我聞到煙味了，菸頭呢？”
“都沒有，長官。”警員有點畏懼這位看起來有點凶狠的警司，“他肯定戴了手套，而且臨走時把菸頭和彈殼都收走了。我們只找到這個口香糖碎渣，還是吐到花盆裡的。”
“太沒有公德心了，”德莫雷說了一句完全不搭界的話，“能確定他是一個人嗎？”
“很難，這裡是水泥地面，很難留下足跡。”
“住戶排查的怎麼樣？”
“6樓的唐納德先生說聽到了槍聲，但他感覺很微弱，還以為是誰家孩子玩電腦遊戲，就沒有在意。”警員翻著記事本，不斷的搖著頭，似乎為這個刺客的好運而感嘆，“7樓的大部分住戶去郊遊了，剩下的那位是個80多歲的老太太，早就失聰了。所以，我們幾乎一無所得。”
“一無所得？你不會就這樣向我報告吧？”德莫雷抱著手瞪視著警員。
“事實上，還是有一點的，事發之前有人看見一輛雪鐵龍ZX停在樓下，但事發之後就沒了，我懷疑是刺客的車。很可惜的是，那位目擊者沒有記下車牌，只記得車子是白色的。”
“白色的雪鐵龍ZX？巴黎市至少有五十萬輛！還有別的嗎？”
警員摳摳腦門，翻了一下記事本說：“特里詢問了周邊的店鋪，咖啡店老闆說有一男一女在他店裡呆了很久，但是在事發前半小時就走了。”
德莫雷頓時來了精神，急迫的問道：“他記不記得那兩人長什麼樣？”
警員縮起脖子，低聲說：“男人他沒記住，他光看那個女人去了，據他說那女人很漂亮，像某個明星。”
“誰？”
警員莫明其妙的看著警司，德莫雷恨不得把警員的脖子掐住，大喊道：“那個明星是誰？”
“他說想不起來了，只是反覆強調那女人嘴脣很性感，嗯，就這樣。”
“該死的！那個老闆在哪，把他帶回去！”
“長官，我們沒有權力逮捕無關的人。”
“他現在有關了。”德莫雷已經顧不上違反規定了，現在這是唯一的機會，“你親自去辦，利索點，可以給他好點的待遇，但一定要他仔細回憶那兩人的長相！快去！”
警員聳聳肩，敬禮後離開了。德莫雷轉身看看亂糟糟的現場，狹小的空間裡擠著一大堆所謂的痕跡專家，他越看越心煩，扯下手套丟在一邊
怒氣衝衝的走下樓。樓下的街道還是封閉狀態，繞過街角來到另一側街道就是爆炸發生的地下停車場，出入口的地面上還有一大灘血。
七八個黑幫分子或蹲或坐的被一群警員控制在小圈子裡，另一邊則是開道奇公羊的西裝男，德莫雷知道他們肯定在進行不法交易，但從他們身上只搜到一些武器，卻沒有發現毒品。
黑幫分子看見有警司過來，有人喊道：“警官，我們是受害者，你把我們扣在這裡幹什麼？”
“閉嘴！”德莫雷本來長的就滿臉橫肉，再鼓起眼睛還真夠嚇人的，那幾個黑幫分子頓時就閉上了嘴，但卻不服氣的歪著腦袋。
德莫雷看了看兩輛汽車，第一槍不是致命傷，但讓黑幫駕駛員失去了行動力，而他的同夥又沒管他，結果他在警察到來之前就死了。第二和第三槍也不是致命傷，但和前一個駕駛員一樣的問題，沒人敢出來救他，眼看著他流乾了血。最後一槍是爆頭，光頭男的腦袋側面已經開了大洞，顯然子彈在腦袋裡產生了翻滾。
這讓德莫雷產生了一點疑惑，難道這個傢伙技術不精，導致連續三槍都沒有致命嗎？或者他是故意這樣做，為的就是讓現場的氣氛變得壓抑？等等，他注意到自己思路里的誤區，似乎狙擊手就只能是男人？不，據權威調查，非洲地區有百分之五的狙擊手是女性，而且女性的細心等素質導致她們在這一行裡有獨特的表現。
這樣一來情況就很明顯了，德莫雷掏出記事本寫下一行字“女性狙擊手，男性身份不明。教練？”，他在最後打了個問號，表示並不確定，但實際上他已經很接近真相了。接著他在第二行寫下“動機？”，他抬眼看了看黑幫分子和西裝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德莫雷回到巴黎警察廳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掌燈時分了，他首先找來了自己的手下，詢問那個咖啡店老闆到底交代了什麼。警員把詢問記錄拿來給他看，同時介紹道：“他現在經過仔細回憶，想起一點重要線索，男人是個亞洲人，他說是東方面孔。女人是白種人，年紀大約二十多歲，看起來很辣。”
“你能別學他的描述嗎？很辣，這麼籠統的說法，不應該出現在你的嘴裡！”
“是，長官。抱歉，長官。”
“算了，我等會親自詢問他，你先去休息吧。”
德莫雷決定採取笨辦法詢問咖啡店老闆，他拿來了一大疊明星照片，塞給他讓他從裡面挑出最像那個女人的照片。店老闆喝著警察局的咖啡，慢慢看著照片，時不時還發表一點對明星外貌的看法，把德莫雷急的夠嗆，卻只能咬著指甲看著他。
到了快八點的時候，德莫雷幾乎要失去信心了，店老闆突然大喊一聲：“就是她！太像了！尤其是她的嘴脣，簡直一模一樣。噢天哪，要是她肯跟我一度春宵，我願意把我的心都掏給她。”
“少在那白日做夢了，”德莫雷精神一振，一把搶過照片，“
讓我看看，見鬼，這不是那個什麼絲？”
“澤塔瓊斯，你這個笨蛋，”店老闆竟然敢在警局偵訊室裡指責警司，顯然粉絲都是不講理的，“你從不看電影的嗎？她的嘴脣多麼性感啊，我最喜歡的就是她的嘴了，要是能……。”
“夠了，你的骯髒想法不用告訴我，”德莫雷拿著照片欣喜若狂，“你現在自由了，回去找你的那個什麼絲吧。”
“澤塔瓊斯！”
“我知道了。”德莫雷顧不上爭辯，連忙直奔列印室，進門就大喊道，“快幫我列印一份新的通緝令，要快！”
值班女警員看著警司遞來的照片目瞪口呆：“你確定？要通緝她？你知不知道我們行政局長就是她的死忠粉絲？”
“該死的！”德莫雷幾乎要瘋掉了，怎麼到處都是腦殘粉，“你睜開眼睛看清楚，這是嫌犯的類似照，不是那個什麼絲！”
“澤塔瓊斯。”
“我知道，只是一時沒想起來。不管怎麼樣，你快點給我打出來，我要印一千份！”
“萬一她告我們侵犯肖像權怎麼辦？”女警員還沒動，她感覺德莫雷警司已經有點偏執了，拿個明星的照片就來當通緝令照片。
“算我求你了姑奶奶，有什麼責任我都擔了！”
“那你在這裡寫下申請理由，加上保證和簽字。”女警員遞過一張白紙，一副看你怎麼辦的表情。
德莫雷顧不上那麼多，刷刷的寫上一溜花體字，並在最後簽下自己的大名遞給女警員。值班女警員仔細驗看了一遍，這才開始準備列印通緝令，她還不忘提醒道：“上次那個男人的照片還要放上去嗎？”
“當然，放一起，”德莫雷急躁的在原地來回踱步，“加上一條資訊，男的是亞洲面孔，可能是東亞人，女的是白種人。”
鐳射印表機刷刷的吐出大疊通緝令，德莫雷欣喜的拿起一張熱乎的紙看了看，打了個響指。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瘋狂的響起來，接通之後傳出他的另外一個手下的聲音：“頭兒，又有命案了！在莫里斯廣場附近，警督要你快點到現場。”
“我知道了，馬上就到。”德莫雷合上手機，抓起一疊通緝令，“你把剩下的送到我辦公室，我先去現場了。”
時間回到半個小時前。
李承志帶著阿曼達開著雪鐵龍ZX正往94省而去，阿曼達突然說：“我想去哥哥的公寓，我有些東西落在那兒了，好不好？”
這有什麼不行呢，李承志一打方向盤，很快就把汽車開到了公寓門口。阿曼達推開車門，下車之後說：“我一會兒就回來，等我。”
李承志掏出煙盒抖出一根菸，正要點上卻猛地發現公寓大門的玻璃破了一塊，他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顯然那是人為造成的。他甩手把煙丟出去，推開車門下了車，從後備箱裡取出手槍和小刀，揣進懷裡往兩邊張望了一下，然後迅速走進公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