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柏林上空的陰影_第36章 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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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柏林上空的陰影_第36章 復甦
雙方一觸即分，幾乎是立刻就顛倒了站位，李承志站到了視窗碎玻璃附近，而那個女刺客則蹲在遠離視窗的牆邊。娜塔莎的位置距離女刺客只有不到5米，即便是室內光線昏暗，她也能看到那女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頭髮也是亂糟糟的如同雞窩，但她就算蹲在那裡也有一種強大的威壓感。
李承志把手裡的軍刀換成右手反握，剛才情況緊急，他甚至沒來得及換手。而且女刺客的速度也讓他感到吃驚，以前都是他用速度優勢壓制別人，今天竟然遇到了一個跟他速度相差無幾的對手。從剛才的交手來看，她似乎還比自己更快一線。
僵持的局面沒有維持多久，看到李承志軍刀換手，女刺客呲牙叫了一聲，舉刀彎腰疾衝過來。她手裡的小銀刀似乎是專門為她打造的，不但不會影響她的高速移動，而且在近距離格鬥中還能以極快的速度變換方向和角度。李承志手裡的斯巴達直刀只是標準件，雖然他定貨的時候就要求了輕便快捷堅韌，但是批次成品的效果肯定比不上專門訂製的。
娜塔莎從吧檯後面露出一雙眼睛，她幾乎看不清雙方的動作，就算是舉著手槍也不敢開槍，萬一打中了自己人，那可真是太糟糕了。這裡面雖然有室內光線不足的原因，但是更多的還是因為格鬥雙方的速度都很驚人，娜塔莎已經知道李很厲害了，但是現在看起來對面那個女刺客似乎速度更勝一籌。
李承志現在難得的處於守勢，女刺客的奇異之處除了速度驚人之外還有一點，她可以利用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當作支撐點。經常可以看到這女人在不高於腰部的地面上滾翻飛躍，她只需要在地上點一下就可以轉變方向，不斷利用切換方向來試圖讓對手犯錯。
這種情況下別說是手槍，就算是霰彈槍都不見得能打中她，因為她不但距離極近而且速度超快，最重要的是她不像一般人那樣有可以追尋的行動模式，各種幾乎是天馬行空異想天開的行為都能在她身上發現。
如果女刺客是面對的一般人，哪怕是血腥戰場上下來的老傭兵都會被她輕鬆解決，因為她的攻擊實在讓人難以抵擋。李承志的守勢維持了大約12分鐘，他一方面以這種方式來熟悉對方的進攻方式，一方面也是為了保持體力。
像女刺客這樣的劇烈運動，他最多維持15分鐘，這個時間一到如果沒有那股暖流幫忙，他是絕對要休息的。所以他要做的就是一邊以防守來拖延熟悉對方的攻勢，一邊等著對方力竭，到那時候他就可以反把對方制服。這個女刺客是他第一次看到能與自己速度媲美的人類，自然要好好研究一下。
這段時間裡，娜塔莎一直試圖找到一個開槍的機會，但是她失望的發現那個女人似乎有著無窮的精力，從開始圍攻到現在十多分鐘了，一點也沒放鬆的跡象。而且就算是娜塔莎走出了吧檯，那個女刺客也沒有搭理她，顯然目標不是她。娜塔莎拼命的開動腦筋，思考著怎麼
去幫助李化解這個問題，她這時候又開始痛恨自己的無力。
李承志一邊防禦一邊緩慢移動，方向正是餐桌，他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讓女刺客移動範圍受到限制。女刺客不知道是毫不在乎還是根本沒有這個概念，很快她就撲上餐桌，桌上還沒開吃的盤子碟子和酒瓶酒杯都被撞飛。李承志趁此機會再次揮出手中的軍刀，誰知女刺客根本沒有抵擋的意思，她的小銀刀也毫不客氣的殺過來。
在這樣的高速進攻之下，雙方都沒有後悔的餘地，刀光閃過，兩人分別後退了半步。娜塔莎捂住了嘴，她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李受傷，他的右肩捱了一刀，看起來應該不深，流出的血只是染紅了白襯衣的半邊袖子。而那個女刺客也受傷了，她的左胸捱了一刀，她的傷明顯要重一點，捂著傷口跳下餐桌趴到地上尖叫了一聲。
現在他們倆人隔著餐桌對峙著，桌上的浪漫晚餐早就不成樣子，燭臺也被掃到地上，很快就引燃了地板上的地毯。但是兩人都沒有動作，他們已經鎖定了對方的動作，誰先動手都會引起下一輪無情的反擊。
娜塔莎看到了燒著的地毯，她轉身走出餐廳，卻發現室內竟然沒有滅火器。
娜塔莎的離開沒有引起場中兩人的注意，火苗逐漸變大，它碰到了撒在地毯上的葡萄酒，猛地躥起半人高。就在火苗躥起的同時，女刺客又動了，她沒有躍上餐桌，而是如同一條靈活的游魚從桌下鑽了過去。李承志被她的行動所牽引，不得不低下身體與女刺客玩起了她熟悉的那種戰鬥模式。
李承志擋住了女刺客幾秒鐘內刺出的9刀，然後他後退了一步，如果女刺客從餐桌下出來，他可以再給她添一道傷口。但那個女刺客似乎突然聰明起來，她背部一頂，把桌子頂起然後向李承志的方向甩過來。
李承志沒有去擋桌子，他迅速閃到一邊，又格住了女刺客試圖切割小腿的一刀。但這次他犯了個錯誤，為了阻擋划向左腿的小銀刀，他右手的刀是斜著下去的，女刺客的刀在內他的刀在外。這給了女刺客一個絕好的機會，她順勢刀鋒向上，如果李承志躲不開這一刀，他的肚子和下巴喉嚨都在她的攻擊範圍內。
娜塔莎拿著滅火器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讓她驚駭的一幕，李承志正仰頭後退，女刺客的小銀刀劃過了他的前胸，把他的白襯衣和裡面的背心都劃開了一道長長的裂縫。衣服雖然都裂開了，但是傷口並沒有衣服裂的那麼長，即便如此也有半尺左右。同樣的女刺客也同樣不好受，李承志的軍刀在她的左邊肩膀到胸部之間造成了一道翻卷的傷口，大約有十七八個釐米長。
雙方都停下了攻勢，李承志伸手把破碎的襯衣撕掉，按住胸口的傷處，而女刺客的衣服本來就破破爛爛的，現在已經徹底露出了前胸，她裡面居然沒穿胸罩。
地毯上的火光熊熊，娜塔莎拿著滅火器也沒去滅火，她呆呆的看著受傷的李，心裡充滿
自責的想著：我到底在幹什麼？
昏暗的壁燈加上燃燒的火苗，造成室內的光影扭曲，但是場內雙方都沒有再進行什麼動作，他們在想什麼？
事實上不是他們在想什麼，而是雙方都陷入了奇怪的短暫離魂現象，所謂離魂現象就是身體失去控制，眼中可以看到耳中可以聽到，但是卻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他們倆幾乎在同時發現了對方的肩膀下面的那個刺青，看到這個刺青的一瞬間，他們都陷入了這樣的狀態。
李承志從看到黑玫瑰刺青的那一瞬間，似乎一眨眼就回到了那個泛著妖異綠光的環境，他的眼前矗立著一尊巨大的玻璃罐，罐體裡微微盪漾的**泛著淡淡的綠色光芒。而在那個罐體的深處，深沉黑暗的綠水之內，似乎還有某種東西在蠕動。
下一瞬間，他驚恐的發現自己不是在外面，而是在罐體裡面，透過妖異的綠色光芒，他似乎能看到暗沉的室內還有與他相同的幾個巨大罐體，裡面似乎都蠕動著外形不明的物體。他想說點什麼，但湧出口腔的只是一串氣泡，他暴躁的想要脫離這個夢境，但是卻發現自己甚至無法控制哪怕一根手指。
不知何時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周圍依然是那些昏暗的壁燈，扭曲的火焰，還有對面那個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的黑玫瑰。他想說點什麼，但突如其來的頭疼擊倒了他，他跪倒在地，和對面的女刺客一樣抱著腦袋瑟瑟發抖。
娜塔莎丟下滅火器，快步跑過來，她跪在地上抱住瑟瑟發抖的李，發現他的身體冰冷，但頭部卻熱的發燙。她緊急如焚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那些燃燒的火焰已經越來越大，煙霧激發了房頂的自動滅火器，很快就從房頂噴出水霧，把整個室內變的煙霧繚繞。
娜塔莎只好用力把李承志拉起來，架在自己背上艱難的揹著他離開這裡。路過女刺客的時候，那個女人還抱著腦袋倒在地上喘息著，眼裡的亮光已經消失，只剩下迷茫和不知所措。
娜塔莎用左手兜住背後的人，右手掏出手槍指向女刺客的頭，黑玫瑰的眼神看了過來，但卻毫無抵抗的意圖。就在娜塔莎即將扣動扳機之前，她聽到了李承志低聲說：“不，讓她走。”
這個要求讓娜塔莎感到不可思議，但她聽從了，單手把手槍插進綁在腿上的槍套，然後揹著李來到靠外的臥室，她把李放倒在**，焦急的問道：“我能做點什麼？”
實際上她什麼也做不了，這種頭疼只能等它自己消退，李承志一邊強忍著疼痛一邊說：“滅火。”
娜塔莎也知道自己對此無能為力，但她卻不想離開這裡，看到人和看不到人那可是兩種感覺。雖然如此，她遲疑了幾秒鐘還是轉身去了餐廳，拿起丟在餐廳門口的滅火器，這時她看到煙霧中有個蹣跚的人影。
黑玫瑰捂著胸口的傷處，跌跌撞撞的走到破碎的窗戶邊，她猛地雙腳一蹬，直接就跳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