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29章

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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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第329章

更夫擺手示意手下人先別繼續動手,他看著沈冷認真的說道:“我家大將軍也給了你一條活路,你從今天開始只要將寧人水師的動向以及後來的安排,寧人水師主力所在位置,兵力配備如何這些事全都說出來並且以後持續為我們提供訊息,你可以不死。”

沈冷:“只是不死?”

更夫微微皺眉:“你想還要什麼?”

“錢。”

沈冷見對方不動手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著脖子又灌了一口酒:“我做五品將軍一個月俸銀也沒多少,既然你們打算收買我總得拿出來些誠意。”

更夫冷笑起來:“和南越那些傢伙也不過是一個樣子,貪婪而已。”

他從懷裡抽出來一沓銀票甩在沈冷身邊:“這是寧人錢莊的銀票保證是真的,現在可以說你們的水師主力在什麼地方了嗎?”

“在善羅城。”

沈冷的回答很快,不假思索。

更夫楞了一下後眼神凶狠起來:“你他-媽的找死?”

善羅城是求立人的都城。

沈冷一臉的認真:“你怎麼就不信呢?我是先鋒軍的將軍,帶來的僅僅是先鋒軍而已,大寧水師主力已經趁著你們注意力都在牙城這邊的時候直奔善羅城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善羅城都被攻破,你們的皇帝應該正跪在地上試著認祖歸宗。”

更夫暴怒:“讓他嘗些苦頭,這個人還有用,別弄死了。”

沈冷一擺手:“這又是做什麼,我說的是實話啊是你自己不肯信的,不僅僅是水師主力去了善羅城,大寧還聯絡了求立國西邊的蒲珊國,東邊的流岫國聯合夾擊,我就是個幌子騙你玩的。”

更夫皺眉,一時之間倒是真的不敢確定沈冷的話有幾分是真的幾分是假的,如果寧人真的聯絡了蒲珊國和流岫國出兵夾擊,那求立確實就危險了,可是怎麼可能一點訊息都收不到?

“你這話裡,到底那句是真的?”

他往前邁了兩步,用短刀指著沈冷的鼻尖。

沈冷抬手把刀尖往一邊扒拉了一下,慢慢的站起來把酒壺裡最後一口酒喝光:“最後那半句是真的。”

更夫居然回憶了一下沈冷最後那半句是什麼,沈冷似乎看到他的迷茫於是又解釋了一遍:“就是騙你玩那半句是真的。”

更夫臉色一變,刀子直奔沈冷咽喉,可這時候四周忽然明亮起來,一片火把如同流星大河一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數不清的大寧水師戰兵將這些人團團圍住,連弩已經端平,只要一聲令下就能將這些人一個個都射成刺蝟。

那些廂兵頓時慌亂起來,握著刀的手開始變得不再穩定,一個個臉色發白。

此時此刻那更夫似乎也豁出去了,刀勢不收,沈冷身子側開左腳往前右臂彎曲抬起來向前撞過去,手肘重重的砸在更夫的下巴上,這一暴擊直接將更夫撞的往後飛了出去,更夫的後腦落地摔的七葷八素,哼哼了幾聲竟是沒能立刻起來。

沈冷看了看那些廂兵:“刀子棄了,不殺。”

廂兵們都是求立人假扮,可顯然若沒有內應想搞到廂兵的軍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高久善把整個縣衙幾乎都給滅了,也還是沒能把求立人這些年在牙城佈置的人全都除掉。

“射死幾個吧,就這邊。”

沈冷伸手往自己左邊指了指:“不死幾個他們不願意棄刀。”

水師戰兵們立刻以連弩瞄準過去,噹的一聲,一個求立人終究還是扛不住恐懼將手裡長刀丟在地上,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沒多久這二十幾個求立人就全都把刀子丟了。

沈冷視線掃了一圈,選中了其中年紀最大的那個叫過來:“明天一早你回去見阮青鋒,就說我定的望鄉礁可不是牙城裡邊這個望鄉礁,明天正午時分他若不來,第一個斥候就會在望鄉礁上被砍了腦袋,以後一直如此,他一日不來我就在望鄉礁殺一人,本來只能玩五天,現在多好,可以排出去一個月。”

他笑起來:“見到阮青鋒之後替我謝謝他,知道我手裡只有他五個人能威脅他的真不多,所以又大方的給我送來二十幾個,現在是二月啊,一天一個足夠排了還有富餘,我指不定哪天選個黃道吉日就多殺了兩個,不過好像整個二月都是吉日,我翻了翻,沒有一天上寫著忌殺人。”

這當然是廢話,哪個黃曆上會寫忌殺人?

沈冷吩咐了一聲:“打斷他的雙臂,放他走吧。”

兩個親兵上來,一把拉著胳膊一個一棍砸下去,兩棍斷兩臂,然後把那哀嚎著的求立人放走了。

陳冉過來不解的問沈冷:“為什麼要打斷胳膊。”

沈冷笑道:“沒有胳膊他怎麼划船?總得有人送他。”

陳冉這才反應過來,看沈冷的眼神彷彿在說你這個老狐狸。

沈冷道:“你帶隊伍把人都押去牙城縣衙,我得離開一下。”

陳冉:“你還幹嘛去?”

沈冷:“我剛才喝了好幾壺兌水的酒,急需開閘洩洪”

陳冉撇嘴:“潺潺小溪流而已,還洩洪。”

沈冷:“大河奔流你信不信?”

第二百零一章 這陌地苦夜唯相思甜

牙城大街上的冷夜比不得北疆,這裡再冷,血灑在地上也不會很快就變為冰渣,孟長安經歷的殺伐之事也多於沈冷,月月日日殺戮之事不找他他還要自己找過去,可並不能因此就說孟長安比沈冷生存的更辛苦,事實上,反而是沈冷生存的更為辛苦。

北疆的環境寒冷疲敝荒涼但更純粹,軍武事便是軍武事不會摻雜更多齷齪,尤其是在裴嘯死了之後孟長安的日子便再無軍武之外的干擾,大將軍鐵流黎收他為義子便是他的態度,沒有多少人會傻到去試探這種態度,因為在絕大部分時候大將軍的態度往往就是陛下的態度。

沈冷這邊則不然,他要面對的不僅僅是戰場上的敵人,明面上看不到的敵人更為可怕。

所以在牙城大街上沈冷覺得這些潛入進來的求立人真的不算什麼對手,他的對手層面可沒這麼低,想想看當初求立國為什麼叫求立國?還不是因為寧楚大戰後那些逃到那片地方的人祈禱自己可在海外立身,於是便有了求立,這兩個字裡邊的有些不能明說的含義不就是祈禱嗎?

求立求立,求字足以說明一切。

若是和大寧接壤,求立人祈禱起來怕是比昭理人還要直接還更不要臉,跪舔的更為熾烈,然而隔著海求立人也就可以假惺惺的強橫起來,這強橫的基礎說來也可笑,那就是你強你厲害你霸道可你打不到我又能怎麼樣。

沈冷站在街口像是在沉思什麼,剛剛抓了二十幾個求立人他就陷入沉思,陳冉以為他又想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