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史大人永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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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史大人永別了
長史大人,辛苦了!
昭華城與燕州城是北地兩大交易名城,卻因著貿易物件的不同,兩城的情況大相徑庭。
燕州城多為大昭大商、漠北貴族家的買辦、以及西域的大商,再加上一些冒著身家性命的風險,走竄各地的中小型商家、或是遠道而來其他小國的商人們,每日流動的商家十分之多。
這也是民間俗諺“燕州城中無住民”的由來。
燕州城中當然有住民,但這也可見燕州城在升斗小民眼中是個什麼概念。
而商家之多,使得城內住民簡直都要無處容身的狀況,以前也未必沒有發生過。
據說當初燕州郡守賢且善思,看到燕州城集市一片混亂之後,想到了一個法子,也就是現在的“掛招牌制”。
這位郡守先是拿出庫銀,在集市內統一蓋出鋪子門面,並擴大了集市範圍,形成蛛網式的一片建築,而正中央正是官府監察人員所在,這樣不但將地理空間利用了個徹底,而且通行方便,並利於官府管理。
而掛招牌制,便是這些鋪子並不對外出售,全部採用租賃的法子。
每當大商來到了燕州城,便可以租賃一間鋪子出貨,為了便於識認,大商們可以提前製出自家獨有的招牌,賃了商鋪之後,往門上一掛便可。
大商們多重信譽,倒不會出現仿冒別家招牌的事情,再者這些招牌都要到官府備錄,也不虞有紛爭。
而商鋪賃期則以一月為限,在燕州城,一個月都還沒出完的貨物,再久也沒什麼出路了,還不如認了賠,早為下趟生意做打算的好。
這樣一來,不但大商們方便,燕州城內有了條理,也使得往來商家人流量大增。而當初的郡守大人,不但使得稅銀又有浮升,在賃錢上也頗有斬獲,使出的庫銀一下子全部回來,又為官家找了一個長期的進項,使其官聲、民聲都不錯。
而昭華城則恰恰相反。
在刀勒行商的人最怕的是什麼?馬賊?
不然。
能從大昭出來在刀勒行商的商隊,武力都是不錯的,但在刀勒可怕的不是欺軟怕硬的馬賊,而是各部落貪婪的大王以及貴族們。
早年不是沒有在刀勒行商的商家,但在發生過幾次大商與部族大王們交易,卻不但沒有得到利益,反而所有人馬被大王們扣押下來當奴隸的事件之後,大商們便全息了心思。
刀勒的大王們可不與他們講什麼忠信禮義廉恥。
因而,在察汗大王將昭華城規整之後,並設定了嚴格的商市制度,來刀勒境內的大商還是不多。
畢竟,誰知道出了城會怎麼樣?而且在燕州城賺的並不少,但就安全來說,可不是勝了一籌兩籌的。
也只有不少中小商隊,因在燕州城聲名不顯,貨物又不是特別充足,才冒了風險跑到昭華城來交易。
因此,在昭華城,還是刀勒各部的人民,或是小貴族家的買辦比較多些。
這樣一來,便沿襲了刀勒的風俗,大部分的貿易都是以物易物。
如此,商鋪就沒有太大的必要了,對於小宗貿易,還是隨地搭建的集市更為便利,而大昭人愛茶,刀勒人好酒,集市裡面,察汗大王初始搭建的一些商鋪全部改做了酒樓。
不說往來賓客,單是集市上的商家們或是口渴了,或是酒癮上來了,差人灌上十斤八斤的,便也不比那些將腦袋別在腰帶上的商家們賺的少,這麼十數年下來,酒樓翻修的也越發精美了。
穆離便是在這其中最好的一家酒樓上駐足遠望。
她雖然在這座城內長大,然而因從小眼睛都捨不得離開心中執著的那一處,自然便忽略了人生中的其他風景。
因此,像今日這般,靜靜觀望人來人往,卻還是頭一回。
說起來,這還是託了蘇里及林濾的福,若不是與蘇里話不投機、若不是有求於林濾,以她那誰也不放在眼裡的性子,怎麼可能早早的來到約定的地方,以至於無所事事的望著林濾要經過的街道怔怔發呆?
要知道,她這一生,除了東陽,倒還沒眼巴巴的等過其他人呢。
她這麼胡思亂想著,忽然聽到遠處街道一陣騷亂。
穆離眯了眼睛望去,頓時上前一步,雙手狠狠的抓緊了身前的圍欄,向外探出身去:那是……林濾!?還有……博術爾!
穆離狠狠的拍了一下圍欄,轉身就想過去,卻忽的停下了腳步。
她遲疑的看著遠處對峙的兩隊人,博術爾,是跟著自己來的還是巧合?而這個時候過去,會不會對林濾那邊反而有了影響?
她本來就不是會想這些東西的性子,這會兒自然沒有頭緒,穆離煩躁的看了看遠處的兩人,轉身一刀斬壞了身旁的桌子,把遠處小二嚇的連滾帶爬躲到了樓下。
罷了,穆離皺著眉頭,再觀望看看吧。
“摩訶族的博術爾大王。”林濾面沉如水的看向對方,臉上幾無血色的單薄模樣,說明了身體主人大病初癒,目前還孱弱的很。但對於對方的身份,林濾並沒有用疑問句,而是肯定的撥出了對方的身份名字,“攔住本宮的去路到底有何目的?”
博術爾哈哈大笑幾聲,隨即瞪大了豹眼,聲音響震好似轟雷一般:“昭國聰慧的林濾公主殿下,漠北刀勒的勇士依照你們昭國的禮節三番四次請見,為何拒絕我?!”
你也知道是三番四次?
漠北貴族喜愛顯擺中原的成語、詩句的習慣,果然數十年如一日,且越是用的不對,越愛用者居多,而真正瞭解這些的貴族反而自矜。
林濾皺緊了眉頭,被對方失禮粗魯的聲音激的一抹血氣一閃而過,本是蒼白無血色的臉上浮起一片不健康的豔麗潮紅,這分明就是身體虛虧、心脈孱弱之症狀。
但她這份豔麗卻讓博術爾眼前一亮,臉上毫不忌諱的顯出貪婪**邪的神情來。
“本宮身體不適,自然無法允見。”
博術爾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林濾身旁親衛亦是上前,博術爾臉上狠色一閃而過,但依舊止住了腳步,大聲說道:“所以昭國的公主喜歡的是軟弱的像個女人似的小白臉嗎?”
“我聽說昭國的林濾公主殿下,寵信著一個弱的能被我刀勒的奴隸一個指頭都能摁死的傢伙。”博術爾得意的看了看四周,因他在街中攔住林濾的行為,集市中的大部分人都不做買賣了,除了個別靈巧的不想惹禍,早就溜走以外,這些線條粗獷的漠北漢子們,因著林濾與博術爾身邊都帶有不少親衛,全部都在周圍遠遠的瞧著熱鬧。
雖說昭國的公主好看,但博術爾可是刀勒數得上名號的勇士,這個時候當然要為自家的勇士搖旗吶喊了,更何況,漠北的漢子從來看不上中原的軟腳蝦。因此,博術爾這話剛說了一半兒,不遠分散各處圍觀的人們全部發出了帶有惡意的嘲笑聲,還有人周圍酒樓上的人喊道:“那比我們漠北女人還不如的傢伙,是伺候公主才起不得床的嗎?”
“轟……”四周又是一陣笑聲。
林濾臉上的潮紅愈發鮮豔了,病弱的公主殿下被氣的顯然快要站不住了。
博術爾繼續高聲說道:“博術爾聽說林濾公主幼年時候明明是個騎馬射箭的天才,怎麼現在身子弱了,連口味也變了。不如……還是請林濾公主見識一下我們漠北男兒的勇武,說不定殿下會改變主意!”
話說到最後,博術爾雙拳一揮,猛的隔開擋在林濾身前的兩個親衛,腳步一錯,欺身直進,衝到林濾身邊,伸手便想抓住林濾。
林濾腳步踉蹌匆忙退後,身旁又是兩個親衛上前,雙雙遞出刀鞘,堪堪擋住了博術爾已然力窮的拳頭。
漠北勇士之名果然不是吹的。
林濾捂著胸口喘息,臉上怒氣難消,剛要說話,卻忽然怔住了,那是……韓蘇。
遠處,一群正緩緩走來的人,身上穿著的正是大昭的官服,而其中一個驚疑不定的站住的人,分明就是韓蘇,那副模樣,分明是要……
不要啊!不要出聲!不要喊!
如果說林濾之前的模樣的確是刻意裝出來的,然而此刻,蒼白無血色的臉色絕對是因為焦急以及絕望。
匆忙之下,林濾掩飾極好的收回目光,她只盼望此刻完全牽制住博術爾的視線,她毅然決絕的上前一步,反而把博術爾驚了一跳,後退了那麼半步。
林濾大聲喚道:“博術爾……”
然而話還未完,只聽到遠處韓蘇失聲痛喊道:“林濾!!!”
林濾不由自主的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同自己一樣絕望驚恐的眼睛,還有慌忙向自己跑來的身形。
不要……
博術爾一怔,忽然全身一震,尤其是看到林濾神色之後眼睛大亮。
林濾再次上前,然而這次卻是博術爾的衛士擋住了大昭公主的腳步。
博術爾哈哈大笑,轉身抓向自己背上長弓,衝著韓蘇一箭射了過去,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以及狠色。
弓箭瞬間扎進韓蘇胸口,韓蘇愣愣的握住露在外面的箭簇,血液從指縫中流出,旁邊的官員們頓時慌亂起來,想要接手卻不知該如何是好。長史大人的眼神逐漸暗淡。
韓蘇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向後倒了下去。